在白玉京,夜里也照样有宵禁,若是一般人连出门都不能,也只有重臣和皇族们可以稍微例外。
“属下这就去办。”祁晃得了命令,带着身边的下人快速出了屋子,邀请方皓泽去了。
目送祁晃两人出去,七皇子疲惫地扶着额头,自言道:“父皇这么一出,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使力?难道是老大那边的人?”
他心里思索了半天,总是不得痛快。又暗想:“通过这一次,恐怕方观城与我的间隙越发大了,事后也不知如何弥补,若他为了科举,在父皇面前将真相和盘托出,我岂不是更被动?”
想到这里,七皇子本就疲倦的脸上,更阴沉不定。
不提七皇子在府上的一番纠结,深夜的白玉京,大路上突然疾驰过一辆马车,上面挂着七皇子府邸的铭牌。
很快,这马车从一环而出来到白玉京的四环,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马车上,祁晃跳了下来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什么情况了,才急急地敲了几下门。
“吱呀”一声,里面有一个门房开了门:“哪位老爷深夜来访,我们家主人却是睡了。”
“哦,我是七皇子府上的管事,有要紧事情找方公子。”祁晃客气地笑了一下。
“那您快进来,我去通报。”门房是清福寺一路跟着方皓泽的老人,知道七皇子对自家主人的意义,于是急忙进了内院。
内院之中,方皓泽已经晋升四阶,夜晚很少睡眠,都用静坐代替了,而明云也是用修炼代替睡眠,所以门外的声音,内院中早就听到了。
等门房进来,方皓泽和明云不约而同地出门,两人精神奕奕地接待了祁晃。
其实方皓泽自从大皇子府上探听了消息后,对祁晃深夜前来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脸色十分平静,没有一点意外。
“祁管事深夜前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还请说来,学生要是能帮得上,一定全力以赴。”见到对方,方皓泽在堂屋拱手说。
“深夜扰公子休息,我也很过意不去,不过事情紧急,也只能如此。”祁晃不好意思地道:“七皇子刚刚命我来唤你去府上,还请公子快快上车吧。”
听到祁晃这样说,站着方皓泽身边的明云就想发言。只是方皓泽注意到,立刻用眼神制止了。
“既然七公子相邀,那我就去一趟。管家,你依旧紧闭家门,有事再上皇子府上叫我吧。”方皓泽先是看着祁晃点了点头,又看了明云一眼说道。
于是,祁晃在前面引着,方皓泽随后,两个人很快出门上了车。不过短短时间,车就到了七皇子府上。
“观城,深夜相邀,实在是抱歉。”七皇子在外府一间会客厅,接待了方皓泽。
“七公子想必是有要紧事情,学生理解。况且学生如今附翼七公子,自然是不敢抱怨的。”方皓泽笑了笑。
虽然是深夜,但方皓泽刚刚是从静坐中起来,气色上比七皇子府上众人都要好。又加上一身儒服,简直是气度翩翩。
这一身出尘脱俗的形象,让七皇子见了之后也不禁恍惚。他心里原本有不少计划,此时竟然不忍开口了。
“七公子若是有事,尽管说吧,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学生虽然不是谋士,但出出主意也是可以的。”方皓泽看着对方的脸色,知道一定是皇帝开始过问自己试卷成绩了。
他早先冒险用神力在大皇子府上,早就探听了一切计划。
“观城,今夜宫中传来消息,我父皇明日可能要去贡院调取你的会试试卷。”七皇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他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相去甚远的岔路口。自己最初决定保住礼部众官而放弃面前这少年时,一切都已不能回头。
“七公子要我怎么做?”方皓泽平静地问。
“我先把我的计划说出来,你或有不满,也可以跟我提出来。”七皇子脸色纠结:“明日父皇调取试卷,我会叫礼部侍郎说你最后一科交了白卷。”
“七公子可知道,我若是这么回答,那等于就恶了皇权,事后很难弥补?”方皓泽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是礼部上下多少官员都是我一手聚拢的。这次只恨对手狡猾,我也只能想到这办法了。”七皇子看着方皓泽,脸色十分真诚,眼神中隐隐有几丝恳求。
“七公子,我有一事想问。”方皓泽不接话,继续看着七皇子,问了一个问题。
“你且说来。”七皇子直视着方皓泽,仿佛要把眼神一直看到对方的心里。
“我知道七公子这选择,一方面是礼部自己的左膀右臂,另一方面却是我这无名小卒,学生对七公子的选择也很认同,这是做大事者的基本要求。”方皓泽缓缓说着。
“如今形势对我这么不利,我只要向皇帝承认交了白卷,就等于自绝科举,家门难复,抱负难成。七公子可有办法教我?”
听到方皓泽这么问,七皇子脸色复杂,他想了想,对身边的祁晃吩咐:“你带着下人们远离这堂屋。”
随后,等到下人们都走了后,七皇子终于郑重地看着方皓泽。
“我知道观城乃是不出世的大才,有治国经邦的能力。我可以在此承诺,一定会记住你这付出,若是他日登上大宝,人臣登顶之位,可以许给你。”
此言一出,方皓泽感觉身周的因果线就有了反应,冥冥中的世界意识也将注意力投了过来。
奇怪的是,虽然方皓泽乃是本世界外来人,会受到世界的敌意和攻击,但是七皇子的承诺之后,世界意识居然不再敌视自己了。
方皓泽终于知道,居然还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世界的认同,心里不禁高兴异常,今后在本世界行事可以更加放开手脚了。
尤其是方皓泽通过这种方式,知道面前七皇子所言非虚。他对自己的隐忍和退让,也有了一种成就感,于是就开口道:
“哈哈,得到七公子这番应许,哪怕要跟皇上说自己交了白卷又如何?”
说完,方皓泽又笑着道:“但我在家曾想过,会试的事故发生以来,我们一直当局者迷,深陷其中不能回转,但若是有新的转机,自然就破局了。”
七皇子听到这番自信满满的话,也不由好奇问:“如何转机?”
“学生自有计划,不过我想请七公子为我争取一个觐见皇上的机会,不知道七公子可愿意冒险?”方皓泽略带笑意,看着对方。
“若是你要当面向父皇解释交白卷的原因,那倒是可以,毕竟在恶了父皇之后,我也不想你自绝科举。”七皇子心里想了想,几乎毫不犹豫,就点头同意道。
他本来也害怕对方在皇帝面前说出实情,但不知怎么地,刚才受到方皓泽一番精神感染,心里对其生出无限的信任。
第一百四十六章江边营地
子时中,初春的夜,还有点寒冷。
尤其是临近水边,晚风将水汽送到岸边,独特的水腥味伴随着哗啦啦的波浪声,迫不及待地钻进每一个值守者的衣服和鼻腔里。
“啊切……”一个披着油毡布的男子结实地打了一个喷嚏,嘟噜道:“这鬼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谁知道,我看这水患一时半会也下不去。”这男子身边的同伴附和了一句。
两个人随即一起看向眼前,乌云遮蔽的天空,隐约有一丝月光照下,将眼前的景色描出大概:黑峻峻的一片是水,两岸一座座土黄色的鼓包是营地,再远处高耸的青黑色是山。
这里正是定江岸边,离天临峡最近的平原地带,定江治水的大本营。
“我们在这里已经呆看三个月了,水患没有见退,反倒缓慢增涨,唉……”男子烦恼地抱怨。
“别管那么多了,好歹我们也是巡防的,没有什么危险。你看那些前线的民工们,日日都有人被江水卷走。”身边的同伴安慰。
“你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来受苦也就算了,为什么皇帝还把自家的皇子也送到前线来呢。”头先说话的那个男子,这时用嘴努了一个方向。
那是定江治水大本营占地最大的帐篷,即便是在条件简陋的治水前线,也显得颇为恢弘。
从江边这几人所站的位置看去,那帐篷外面点着火把,里面更是透着明黄色的烛光。帐篷外面,更围着一圈小帐篷,一直有人来回巡逻。
这男子说的皇子,正是被皇帝任命为治水总管的大皇子,此时到前线督战也有几个月了。
“人家是皇子,怎么叫吃苦呢。且不说他对治水之事不管不问,天天在帐篷里享受。而且还招揽了不少江湖上的人,闹得营地好不热闹。”同伴对男子的话很不认同,嗤之以鼻的反驳。
“也许皇子招揽的江湖人,是来助我们治水的啊。”男子不服气。
但同伴却不搭话了,冷哼了一声。两个人的谈话,就这样进入了僵局。
与此同时,大皇子那处帐篷里,烛光摇曳,阵阵奇香被热气蒸腾着漂浮在空气中,将帐篷里的春色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轻纱。
透过这朦胧的香气,雪白的大腿和明艳的床单,在视线中显得格外突出。而几声恰到好处的轻鼾声,更昭示了方才有过怎样一场疲劳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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