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仙人 (一彬)

　　好像是看出苏原的疑问李琼继续说：“我是放不下这份工作，我从实习生做起到现在，付出多少心血。那种辛苦是你们想像不到的，大家只看到电视上的我风光的一面……”说着李琼伤感起来，两眼隐隐泛出泪光。
　　“是这样啊……”苏原心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两人闷闷地吃了一会，李琼笑了笑：“真是的，怎么把正事忘了！我能看看那张图吗……据我估计那最多就是和民兵导弹连有点关系……”
　　“民兵导弹连？”苏原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听也没听说过啊。
　　“零几年的时候就有了，网上这方面的信息较少，电视上也很少出现……你那个我只是估计，还不能确定。”
　　苏原心里盘算着然后说：“这个……我先要问下我老乡……”
　　“行啊，如果这个图片能用在节目当中我们会付点稿件费……”
　　苏原拿出手机用ＱＱ和杨卫星联系了一下。杨卫星一向大大咧咧的认为这当然是好事，然后极力撺掇苏原把这事办好。
　　“就算这不是真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先付点信息费也行……”李琼优雅地浅尝着咖啡说。
　　苏原倒没怎么在意这话，考虑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关键是……这是别人的……我们不能做主……”他总算找到一个借口。
　　“不要紧，人家也没让广告公司完工后删除不是吗？再说普通广告公司里能有什么机密呀！如果上节目我们会做些处理，就算是原主人也看不出来的。”
　　李琼接着说：“当然能通过你那位老乡联系到那位客户也可以……这样你的信息费还是有的，还有我台送出的礼品。”
　　苏原觉得很难拒绝，“这样吧……先给你看看你再决定……万一……万一这不是真的呢？”说着打开图片把手机递给李琼。
　　李琼随便看了一下露出动人的笑容：“我不能亏了你这么诚实的人啊，这样我个人先付点费用给你，就算交你这个朋友……这个还得给专家看看，你知道我们这种军事栏目有些军方背景……就算不是真的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不是吗？再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说着把一个鼓鼓的信封递过来。
　　“这怎么行……我不是想要钱……”苏原急红了脸。
　　“你当我是朋友就收下！”李琼白了苏原一眼，“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快收下！……你用蓝牙传给我吧……”
　　苏原没办法只得收下，把那张图片传给李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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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苏原总觉得这事不怎么对劲似的。打开信封一看，有两扎钞票。“这是两万啊？”他越想越心慌，急忙打电话给杨卫星。
　　“两万！好啊，我上次亏了两万这不正好就来了两万？哪有什么报应？……当然因果就是因为失去两万所以才能得到两万……！”
　　“你都拿去吧，我觉得这事不正常，一个没用的东西能值两万？”苏原生气地说。
　　“没事的放心吧！……再怎么说也有你的一万啊，你当我是朋友就收下！”
　　“……”
　　苏原想了一下午，没一点头绪。最后做出决定，带着信封来到杨卫星的住处，原封不动地交给他。
　　“这件事我能说和我没关系吗？”苏原径自离开，也不管杨卫星好说歹说。
　　这一夜苏原没有心情玩游戏，早早睡下，却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一直安慰自己：大名鼎鼎的主持人李琼怎么会害自己？可心里就是不踏实。
　　半夜里做个噩梦：东窗事发，自己被判刑十年……看见父母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苦苦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许多乡亲们围在旁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第三章 找你有点事
　　星期天阳光灿烂，一上午苏原都在发呆，破天荒没开电脑。下午寄１０００块钱回家，给爸妈打个电话。
　　爸妈在电话里一直说：我们都很好！你出门在外要当心身体、好好工作、为公司多做贡献……苏原听着心里挺惭愧的。
　　这种是非之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啊，真是自寻烦恼，过了几天苏原才逐渐释怀。
　　又是一个星期五，刚吃过晚饭苏原接到一个电话：“是苏原先生吗？”
　　“是啊，你哪位？”
　　“我也玩《龙女游魂》啊，我姓周，想和你买个１２９的刀，能当面交易吗？”
　　“好啊，你在哪里呢？”苏原一想有钱赚有点兴奋。
　　“我也在新东市啊，你那附近有什么比较方便的网吧没？我开车过来很快的。”
　　“繁华路有个天上星网吧我在那门口等你吧，我手上拿本《读者》杂志，背个黑色电脑包。”
　　“ＯＫ，一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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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吧门口有辆面包车，苏原正走过去，下来两个人问：“你是苏原吗？”
　　“是啊，你是……”
　　“我们是特勤处的……这是证件……找你有点事。”有个人扬扬手中的小本本说。
　　苏原只觉得头脑“嗡”的一下，整个人蒙住了……
　　坐到车上，这车窗全蒙着黑布帘，包括和驾驶员的前排位置之间也有道黑布帘。车子开动，四周什么也看不到。苏原只觉得自己被噩梦般的感觉淹没，大汗淋漓，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也不知道车子跑了多久，等到下车一看，已经停在一个地下室模样的建筑物内。
　　“不用紧张！和你了解点情况。”那两个人把苏原带到一间屋子里坐下，“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那两人坐在办公桌前一副审问嫌犯的样子。
　　“我……坦白……我交待……”苏原很紧张。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那就开始说吧！”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叠资料和一个录音机。
　　“我……那个……那个导弹图……是我同学杨卫星给我的。……他说是以前有一个客户来打印版面留下的……他偶然看到觉得……好玩，才……才给我看下。”苏原费力地说着，那两个人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我并不是想卖钱……真的！真的！……两万块钱是李琼硬要给我，……我……唉！我糊涂啊！……她说只是想用作军事节目的素材……她们有军方背景，等于是……国家的人，所以……所以我才给她的……两万块钱我交出来，再……再多罚点款也行，求政府宽大我啊……”
　　“李琼是怎么找到你的？”
　　“是在一个军事交流群里……因为我看不懂，把导弹车的图标切下来……放到群里让大家看……别的什么也没透露……没泻露……”
　　“在哪里交给李琼的？”
　　“在宝岛咖啡厅……富强路那个宝岛咖啡厅。”
　　“怎样交给他的？”
　　“是……用手机蓝牙传给她的……”
　　“你把李琼的外貌回忆下，我们画出来！”有个人坐到苏原这边，打开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有个画头像的软件。
　　于是苏原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费力形容着，那个头发再长点、再黄点，那个眼睛再大点，这个嘴巴再小点，嘴唇再红点……好在李琼给苏原的印象很深刻，一会功夫就画好了。那两人看看画像，点点头。
　　“导弹图在你手机里？”有个人问。
　　“在的……在。”苏原忙拿出手机，打开那个图片递过去。
　　那人看一看，再把李琼的情况、苏原和杨卫星的情况都详细询问一遍。
　　“你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摸出来，暂时我们替你保管，我们先向上级汇报一下。”
　　苏原逐个把口袋掏了个遍，除了一个皮甲子什么也没有。那人把手机和皮夹子放进塑封袋，再把袋子放进苏原的电脑包里拎出去。另一个人说：“你要在这住几天，我们会和你同事打个电话，帮你向单位请几天假。”
　　苏原想问点什么，又不敢问。这时又进来另外一个人说：“这里有笔和纸，你把能想到的全写下来，越详细越好……这两天你暂时住在这里，这所有房间都有摄像头。”
　　苏原点头连连说好，连忙拿起笔写起来。
　　一连过了五天，苏原就在那里写啊写，写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什么小时候偷隔壁人家地里的玉米，用弹弓打破教室的窗户玻璃，上课看小人书的事都写尽了……还把上班打游戏检讨几十遍。
　　这天下午，先前那两个人终于出现在苏原眼前。“你和我们一起去指认李琼，只要你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
　　“好……好好！”苏原看着这两人像是救命恩人一样。
　　三人上了那辆蒙黑布帘的车。走走停停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
　　车子在一个地方停下半天，那两个人把黑布帘掀开一点缝向外看。那个头目样子的人对苏原说：“你看看是这个女人吗？”
　　苏原从小缝看去，有个很像李琼的女人从一座大厦里走出来，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犹豫地说：“身材像，发型不对啊！”
　　“她化装了，这不奇怪……用这个看，看清楚点。”头目递过来一个望远镜给苏原。
　　苏原再用望远镜看去，这下看得很清楚。“应该就是李琼。……但是显得老一些，眼睛、嘴、鼻子都不怎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