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后紧随着一名身着华美喜服的妙龄女子,今晚她是这里的主角。她就是花若言。似乎她也感受到了客人灼热的目光,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脸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将她曼妙的身躯衬托得更加无与伦比。
其实新娘没有现的是,绝大多数人注视的是她身边的那名男子——公孙文正。他是楚国一百年来的第一传奇,这是所有贵族公认的。
从一个普通修士,到圣院弟子,到迎娶当今帝君胞妹。而如今,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其中无数令人惊心动魄的传奇经历,令那些传承千百年的大家族都黯然失色。
公孙文正极少露面,如同当今帝君一样神秘。但是他一露面,身上每一寸似乎都散着所有人触及不到的荣耀。
“伯父,请!”花若言走到座前,恭请公孙文正上座。公孙文正依然谦和地回了她,走上最后的台阶,在座上做了下来。
接下来这位国相大人主持了这场浩大的婚礼,如同他在楚国纵横捭阖那样。
风不渡一直很平静,神色是如此,内心亦是如此。这让他自己都有些诧异,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他总觉得这一刻他会感慨颇多,为此他一直告诫自己:一切执念都应随风而去。
他一直都明白,要让一个人彻底放下自己的执念,就好比逼迫一颗万年老树用锄头挖掉自己深入大地的根系。这很难,毕竟没有根的树是无法活下去的。
或许是他对自己的告诫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做的太过。但无论如何,在这一刻内心能够安然渡过是再好不过了。他第一次对上天心怀感激。
在这喜庆的一幕,他端着装了半杯酒的玉杯,悄悄地离开了宴厅。没有人看见他,看见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忙碌的仆人。
月光依旧,落在古老的院子里。月光似乎也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能够将所有喧嚣都屏蔽,将宁静留给她和欣赏她的人。
他的影子看起来有些笨拙、厚重,就想是一个傻子似的,嶙峋的假山和身姿绰约的花木都在嘲笑和捉弄它。但是它就像不解风情的孩子,开始嘲笑那些嘲笑它的影子。一路走去,皆是如此。
直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突然他的影子颤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然后他蹲了下来,将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摩擦了一下。
虽然痕迹很浅,但是他还是看出了痕迹背后隐藏的东西:不到一刻钟前,这里应该有一滩血,后来被人清理了。
起风了,月光下的影子逐渐变得凌乱起来。
他站起身来,踌躇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忘记这件事情,毕竟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影响深远的婚礼。“这可能是那些仆人宰杀婚礼用的牲畜时,不小心留下的。”他这样对自己说道,然后转身打算回去。
月光下的影子如同脆弱的黑纸一般被撕裂,一把可怕的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上空,恐怖的刀气已经落下。
他知道对手是谁,也知道对手的目的,因为他很熟悉那把刀。塔里说那是一柄鬼刀,里面藏着很深的执念,一般人无法控制。
他不敢抱有丝毫的侥幸,因为他了解使用这把刀的人。对方是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因为那就是一个没有教养、做事不动脑子的人。
月光下,一道十分内敛的幽光闪动了一下。不知为何,凌厉无比的刀气瞬间被那道幽光破开,在虚空消散。
“果然如此!”或许是因为脸黑的缘故,夸子季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的明显,“你很危险。”他嘴里这样说,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似的,淡定地将宿凤刀收了起来。
风不渡冷哼了一声,也将手中的舍神剑收回。“在别人的婚礼上出手,就连月台下的三岁小孩子都做不出来。”他说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夸子季问。
“因为做人要有教养。”他回答道,然后听到了对方不屑一顾的哂笑。“告辞!”他转身要有,他觉得夸子季应该不会再次对他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又一个笑声从他前方传出来,不用猜他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夸兄,你不在宴厅里,岂不是浪费你的天赋?”他看着一个淡雅的人影从暗处走出,对方手中把玩着一把女人用的折扇。此人赫然是夸子仲。
“天赋?我有什么天赋?”夸子仲不解,神色疑惑地看着风不渡。
风不渡看着他手中的折扇,道:“我以为夸兄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应该万花丛中过,身有雅香才对。”夸子季在一边暗笑。
夸子仲轻叹了一声,叹息中有一种浅浅的愁苦,仿佛不被理解的世外高人。“我倒想那些娇美的花留我一些雅香,可惜人有情花无意。这不,我就出来找风兄看月亮了!”
即使风不渡,也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第032章 血色(1)
夸子仲动作敏捷,一把将他手中的玉杯夺了过去,然后一饮而尽。“看来风兄已经选好立场了。”他说。
“立场?什么立场?”风不渡疑惑地问。
“我刚才没有看见你,说明你在另一个宴厅里。”夸子仲说,“我想在那个宴厅的首座上,此时应该坐着一个代表储君云昊天的人。”
风不渡吸了一口气,神识探入黑暗中。“放心吧,这附近没人。”夸子季提醒他,然后他才笑着说道:“直呼储君名讳,看来你也选好了立场。”
夸子仲大笑一声,“我可没选什么立场,不过是前几天为了表达我对云瑶郡主的爱慕之心,送了一件礼物过去,没想到……”他无辜地叹息道。
云瑶也是皇室之人,云长天的胞妹,帝君的骨血。但因为其母与龙卫军特殊的关系,她与云长天一直受到皇室的排挤,处境十分尴尬,就连她的头衔也只是“郡主”而已。
风不渡看着夸子仲,后者的窘迫使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名天才修士。他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无论他们怎么斗,算到头来与我们都没有太大关系的。”他不打算与夸子仲这种危险的人纠缠,“告辞。”说完便消失在黑暗中,留下神色忧郁的夸子仲不断叹息。
花无言一身简服。这有些不寻常,因为这是他亲姐姐大喜的日子。他不但没有穿的隆重一些,也没有去参加喜宴,而是盯着石桌。
石桌上一柄剑,看起来十分锋利,月光落在剑刃上,发出淡淡的波光。他的眼神也在波光中变得迷离起来。
“如果你们敢冲进我的院子,我就杀了你们。”他的声音冰冷,让人感觉围墙后面有一些让他忌惮的人。“这可不是开玩笑!”似乎听到了一些轻笑声,他加强了语气强调。
“花少爷,或许你应该改变你的心态。”外面的人回应,“这里属于花家,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世道在变,我们也不能固守已经死去的信条。”
花无言又道:“花家从来没有信条,信条是追逐名利之人才需要的。”他的声音里似乎憋着怒火,“我们只是想要安静地活下去。”
“哈哈……”围墙外的笑声突然撕破宁静,“只可惜花家的男人不算男人,只能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不知何时一柄锋利的剑已经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剑在那之前已刺穿了他的铠甲,而花无言握剑的手很自然的垂低。剑确实很锋利。
他是皇卫军的三等将军,他的实力若是放在外面,足以统领一座城市。“听说花公子的剑来自龙家宿剑林。”他料定花无言不会对他动手,在凛冽的杀气中镇静下来,“这真是一柄高贵的剑,听说龙家宿剑林已经对皇室没有限制,什么时候我也去碰碰运气。哈哈……”
花无剑收回了剑,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若是你再敢说花家男人一个字……”那个不像男人的男人说道。
“那又能怎样?”他打断了花无言,轻蔑地说道,“过了今晚,你姐姐就是皇室的人了,花家的男人……啊!你……”
鲜血与惨叫交织,跳动,蹿向夜空。然而空气却被花无言的用秘法压制,没有第三人发现这里的一切,至少在这一刻不会有人察觉。
“你……做了什么?你个混蛋!”他冲花无言咆哮,脸上恐惧与愤怒此起彼伏,肩膀传来的痛苦使他跪在地上,“你竟然敢……”他无法继续说下去,只能看着自己的臂膀在地上抽搐。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
花无言的神色在这血腥的一幕中,宁静的诡异。“你再敢侮辱我,我会再砍掉你另一条手臂,如果那样还让你学不会尊重,我就继续砍掉你的脚,接下来会是你的眼睛,鼻子,舌头……直到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声音不像是威胁,而是冰冷的警告。
他忍受着疼痛站立起来,依然昂起惨白的脸,勉强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说道:“我表哥不会放过你的。”那两个字对他来说似乎充满了力量,给了他直面花无言的勇气。
“江一笑么?”花无言像是记起了什么,再一次将剑收了回来,“呵呵,你们今晚还有任务,去吧,去和你那些隐匿在花家的朋友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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