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剩下的,都是来自于咸阳城的一些小官小吏,都是以贺他承爵安国公的名义送来。说是补礼,却都未亲自送上门,只是令下人转交。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出自武阳嬴氏的门下,甚至其中很有一部分,乃是武阳嬴的亲族。
嬴冲不由暗笑,这就有趣了。心知多半是嬴长安与方珏的际遇,使某些人心动了,却又心存顾忌。
不过最使他欣喜的,是这里面还有着一张北阳县令的礼单与拜帖,说是待他安国公有暇之时,欲上门拜访。
这使嬴冲颇为惊喜,如此明显的投靠之意,他岂能不领会于心?北阳县令黄恩,这个人他说过,咸阳城附郭十县,北阳县一直都这次京城骚乱中最平静的一个县城。往日嬴冲在咸阳城四处晃荡惹是生非时,也常听人称赞这位父母官,可见是能力不俗的。
只可惜,这并未能解决他的困境,黄恩若以北阳县令职外放,至少都是一郡郡守,若调任刑部主事,那可就是左迁贬值了。
难道说,自己真的只能向陛下借人不成?
可随即嬴冲就又想,自己过几日是否要办个寿宴啥的,这也未免太划算了。光是这次收到的礼物,就价值十几万两黄金,而一年前自己辛苦经营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如此。
然后他的动作就是一顿,想到还有两个月就是自己大婚之日。
就在嬴冲翻着礼单的时候,嬴定那边却是一阵无语,他是真没想到,嬴冲竟然已算计到了这样的地步。
嬴定不由有些陌生的,再次仔细看着他眼前的孙儿,眼神中着满含不可思议。
自嬴冲以来的十余天,接连出手,指东打西,一番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可最终图穷匕现之时,却是指向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三皇子嬴定与兵部储运司。
嬴定心想这大约便是所谓的‘步步生莲’?就在这一番辗转腾挪之后,不但那针对安国嬴氏的几家联盟,被嬴冲打散化解,便是嬴宣娘与嬴完我,此时亦转危为安。更手握都察院与刑部大理寺数个要职,在朝中真正有了根基。
他儿子嬴神通在沙场之上可谓无敌,然而在朝争上的本事,却只怕连嬴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是遗传自向葵儿么?也只有他那媳妇,才有这样的聪慧。可惜身为女子,只能困守闺阁。
思忖片刻,嬴定又挥了挥手,示意这大堂中那些奴仆退下。直到张承业等人,也都离开这正厅中堂,四下无人,才又继续问道:“大理寺少卿王佑之死,可是与你有关?”
别人不知嬴冲的实力修为如何,他却知这孙儿,其实已有了伪天位的战力。
昨日嬴冲三人在谨身堂闭关的举动,也颇为可疑。他一直都怀疑那座精铁修筑的建筑下,可能别有洞天,只是未经证实,这些年里也不愿去证实。
嬴冲面色微变,而后微眯着眼道:“早就想到了,咸阳城里会这么猜的,绝不止你一个。不过老头,没有证据就乱说话,小心会告你诬陷呢!”
他不愿对嬴定撒谎,可也绝不会在这老家伙面前承认此事,所以也只好这么糊弄了。
不过嬴定对这孙儿的性情,可说是了如指掌,只一听就已知究竟,顿时眉头大皱:“还真是冲儿你做的?他可是嬴非的舅舅——”
可话音未落,嬴定就见对面少年的脸上,满是嘲讽不屑之色,根本就不屑回答。这使他一阵凝噎,再次默然。
昔年王氏兄弟,对嬴神通下手之时,可没想过嬴神通是他们的亲戚。勾结嬴元度,废去嬴冲武脉时,也同样不曾顾念过亲情。
这时候与嬴冲谈此事,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摇了摇头,嬴定又语气一转,言出至诚:“你可知当年王佑的背后,是怎样的势力?那绝不仅仅只一个天庭。观你行事,处处都站在天圣帝那边,可别忘了,你嬴冲也是世阀子弟!忠君报国不错,可也需量力而为。我嬴定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没有了孙子——”
“啰啰嗦嗦,叽叽歪歪,我说你够了啊老头!”
嬴冲已经有些不耐,未等嬴定说完,就冷笑着一拂袖:“我嬴冲行事自有分寸,用不到你来教我!如今的大秦,朝廷名器都为世家把持,堵塞上下,使寒门庶族无出头之地。以致贪贿成风,尸位素餐之辈窃据权柄,真正才德兼备之士却不得施展。地方则兼并成风,百姓平民都已无立锥之地。二十年来前后三场民乱殷鉴不远,世阀大族却无半点惊醒,岂不知一旦再有天灾,必定会再掀起大祸?我与父亲正因出身世阀,才会鼎力去助陛下。尔等却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都不懂,可谓是贪婪成性,蠢不可及!老头你这样的冢中枯骨,又如何能知本公鸿鹄之志——”
嬴定的脖颈上青筋顿时暴起,怒目与嬴冲对视,正欲再说话。嬴冲却又转过了身道:“辰时已至,我要准备处理家务了,还请祖父大人回避吧!”
自从承爵之后,每日辰时,他都会放下手边的一切事务,来这里处理国公府的一应事务。包括这所宅院的管理,所有下人的赏罚,也包括自家的封地那边,还有父母为他留下的一应产业等等。
祖父嬴定倒是曾经表示过,可以为他代劳,可嬴冲哪里会放心这位?这位真要用点心思,他在解县封地的粮仓怎会亏空成那样?
不止是才能方面不能信任,就连可靠度,嬴冲也对嬴定存疑。若有一天,他要斩杀嬴世继,要灭去武阳嬴,他的祖父会不会再拿起枪,与他刀刃相向?
仅只是这次王佑之死,这位祖父就已很不满了。
所以有些事情,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哪怕嬴定会因此伤心,他也不会在乎。
而今日他更是以此为借口,驱逐嬴定,不愿再与这老家伙继续废话。
嬴定闻言则似伤心已极,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长叹,转身走出了正厅。
嬴冲则是看着嬴定那略显萧索蹒跚的背影,面如沉冰,将手中的礼单握成了一团都不自觉。直到嬴月儿走了进来,不解道:“你到底说什么了?害得曾祖父难过成这副模样了?”
安王那一世中,她最孺幕之人是母亲,可其次就是这位曾祖父了。
不过进来之后,嬴月儿就见到嬴冲难看的脸色,不由一声嗤笑:“后悔了吧?”
“后悔?还谈不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嬴冲摇了摇头,之前确实有些悔意。可他也是心念坚定,对自己信念固执到极点之人。只一瞬之后,就又将心中的些许软弱排除。
道不同不相为谋,嬴定若还要一力反对他的行事,那么他们祖孙二人,只会渐行渐远。
一四九章邪樱变化
用了半个时辰,草草处理完府内的事务。嬴冲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来到了谨身堂下的密道中。
那四座仓库里的墨甲与各类物资,嬴冲并没有估算错。五星墨甲总共八百具,七星墨甲二十具,九星墨甲六尊,百牛劲弩两千具,四星墨甲则是总数五千,以及相应数量的盾牌长枪与朴刀之类。
这些兵器甲具的数目,堪堪可武装起一镇之师。
至于其余的银钱财物,则是总计一百二十万两左右。四座仓库,几乎就可抵得上一个顶尖三等世家的底蕴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枚天位神甲的灵戒。出乎嬴冲意料的,是其中一枚,竟然是中天位的神甲。
任何一件坤元神甲,价值都至少五十万金,这可不是嬴月儿手中,那还位炼化的‘羽衣’,而是真正处于空置状态,并无主人的坤元神甲,且风格极其的适合张义。甚至可以说,这尊甲就是为张义量身定制。
这不得不使嬴冲多想,可能在母亲生前,就已准备将张义安排到他的身边。
只可惜,这些财物中,并没有他想要寻得的东西——明明这密道内如此隐蔽,母亲她却未在此留下只言片语,向他交代四年前的事端详细。是来不及,还是另有缘故?
嬴冲有些失望,不过这密道里的收获,还是让他惊喜万分。只因他在这仓库里面,居然还寻到了四枚保存完好的大天位级妖丹。
这本是用来制作天位神甲的绝佳材料,每一枚都价值十万金以上。可嬴冲却是毫不犹豫,就以邪樱枪吞噬了这四枚妖丹。
然后果如他所料,这邪樱枪内又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个特殊奖励二——吸收大天位妖丹四枚,奖励‘妖元灵露’五十滴,四阶玄门道法‘雷走术’永久加持一次。
这使嬴冲眉头微皱,他已经有了迅风术,对于这种同为增速类的术法,并不太渴求。
这二者一为被动,一为主动,一个时时能起到作用,一个则需以意念召唤雷光施展。一个只能增速三成,一个借助雷光疾走,极限时可加速近两倍。
不过这‘雷走术’,虽也是恒定之法,可并非时时都可使用。那枚刻入他元神之内的符印,每次使用之后,都需半刻左右的时间聚力。也只有当吸收到足够的雷属元力之后,才能再次施展。
且无论是大自在玄功,还是惊雷枪与盘龙枪决,都有效果类似的秘术,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他大幅度的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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