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至神 (一颗)

紫尘颇为感同身受，双全狠狠握了起来。原本，在古墓之中遇到吴兴，知道了司马青云的卑鄙无耻后，紫尘就一直有为吴兴讨回公道的念头，而现在听闻了聂小莹姐妹的遭遇，知道了更多司马青云恶毒的罪恶之后，心头的愤怒火焰更是高涨。

“我和小环再也没有得到爷爷的消息，爷爷跳崖身亡也是后面听人说的。后来，我就带着小环，开始四处讨生活。多亏了爷爷曾经用心教导我药道的技艺，凭借这些技艺，我和小环虽然四处流浪，却不至于饿死……”

聂小莹平息了一下情绪后，继续说了下去。

聂小莹说到她带着聂小环四处讨生活的时候，有些轻描淡写，但紫尘却是知道这一定是很不容易的。虽然聂小莹的技艺不凡，但毕竟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带着三岁的妹妹，这世间坏人极多，处处罪恶，聂小莹能带着妹妹走到现在，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一直打算利用自己的药道技艺，尝试建立势力，向司马青云复仇的，但我却一次次的失败。我原本认为是自己药道技艺不足的缘故，但到现在，我终于发现并不是这样，再出色的药道技艺，没有相应的实力做支持和保障，并不可能建立起强大的势力来……”

说到这里，聂小莹轻轻叹息了一声，透出一种心力交瘁。

紫尘心头也是叹息。聂小莹的确说得没错，在黑石城的日子，聂小莹通过惊人的药道技艺，初步建立了一个势力，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可之后无论财富在如何增长，势力的实力发展却极为缓慢，越来越和药堂的财富无法匹配。

第四百零七五年

紫尘后来也是明白了，“三味药堂”身后并没有相应的强大实力做保证，而财富也许能暂时吸引一些人，却不等同于底蕴和修炼资源，对于真正的强者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因此，三味药堂始终如同一个抱着金块的三岁小孩，财富越多就会越危险。

其实，若是选择更平稳、低调地发展，也许通过五六十年的时间，三味药堂就能初步成长为大荒顶级的势力，但聂小莹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她明显着急，选择了让三味药堂不管不顾地迅速发展。

于是，随着三味药堂的迅速壮大，就算并不负责三味药堂事务的紫尘也隐隐感觉到了危机，感觉三味药堂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某些大势力的觊觎，最终被这些势力一口吞下。

聂小莹是一个聪明人，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那一段时间，紫尘能够感觉聂小莹的情绪低落，对于三味药堂的事务明显没有从前上心了。

而最终，聂小莹选择了带着聂小环不告而别，除了聂小莹可能已经察觉了药王谷的动作，担心自己和妹妹的安全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聂小莹对三味药堂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爷爷总说，人生漫长，艰难险阻，要以品鉴的态度细细品味其中三味，方只先苦后甜的道理。我一直记得这话，还将自己的药堂取名做‘三味药堂’。可我付出了这么多，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品尝的却只有无尽的苦，司马青云依然能逍遥法外，身居高位，妹妹甚至也被他抓走了……紫尘，我现在很是后悔，要是当初我选择学习的是法道就好了，至少有了一些拼命的能力……”

说到这里，聂小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而下。这一刻，她没了往日的坚强，软弱一面尽显。

紫尘心头叹息着，安慰道：“小莹，你不要放弃，我会想办法救回小环的。”

聂小莹摇了摇头：“紫尘，谢谢你。但司马青云和药王谷太强大了，以你我现在的能力，和司马青云对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紫尘知道聂小莹说的是实话，却咬牙道：“即便我们很弱小又如何？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我们总有强大的一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小环不管！”

聂小莹点点头道：“你放心，小环是我的妹妹，我绝不会放弃她的。不过我现在也不会轻举妄动。小环现在才十四岁，她的‘九阴极体’必须到十八岁才会完全成熟。这段时间之内，司马青云是绝对不会伤害小环。”

紫尘一听，心头一阵振奋：“也就是说，我们至少有五年的时间？”

聂小莹点了点头。

紫尘一砸拳头：“太好了！小莹，五年之后，我帮你从司马青云手中救出小环！”

聂小莹心头温暖，抹了下眼泪，向紫尘笑道：“紫尘，谢谢你……”

顿了顿，聂小莹用明亮的眼睛看着紫尘，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认真问了一句：“紫尘，你为什么对我们姐妹这么好，这样的帮助我们姐妹，甚至不惜和你身处的宗门对抗？”

紫尘笑了笑：“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互相帮助着走到现在，早已经是彼此信任的朋友。你们现在有难，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聂小莹口张了张，却最终没说什么。但她心里头依然有些无法理解紫尘的付出。

这也不奇怪，紫尘就是这样的性格。他自小在白眼和嘲笑中成长，真正的朋友一直不多，因此他极为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每一个被他认可的朋友。

紫尘的性格也有些极端，对于恩情可以百倍的回报；对于欺辱也会百倍的奉还。对于帮助了自己许多的聂小莹姐妹，紫尘早已经认可并完全信任，因此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就出手相助，甚至不惜和铁剑门，和自己的师父对抗。

但同样的是在这种性格下，当紫尘发现紫薇竟然出卖了自己时，所承受的打击也远比普通人要大许多。虽然紫尘能够理解紫薇的出卖是为了整个紫家的未来，但他到现在都依然无法释怀，依然伤痛。

紫尘如此的性格，别人也许无法轻易地理解，而紫尘也从未想过改变——因为若是改变了，他也就不是紫尘了。

紫尘说完，看到聂小莹的样子，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另外，我恰好以后也要找司马青云，好替我的一位前辈讨回公道，这和救回小环的目标是一致的。”

聂小莹笑了起来。她这一辈子只怕都没有这一小段时间内笑的次数多，但她的确从来没有遇到过紫尘这样的“傻瓜”。

聂小莹自小带着妹妹四处流浪，遇到的坏人不计其数，有想贩卖她和妹妹的；有想扣押她做药奴的……通过自己的能力，聂小莹一次次带着妹妹化险为夷，却也对人性的黑暗察觉得极深，内心被层层包裹了起来，除了妹妹之外，没有人再能走进她的心中。

此刻，聂小莹感觉心头越来越温暖，内心的包裹在紫尘面前一层层瓦解。她看了紫尘一眼，忽然脸蛋微微一红，竟是有些回味刚才躺在紫尘怀中时，哪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了。

这时，紫尘忽然问道：“小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啊……”

聂小莹惊醒过来，只感觉在紫尘面前羞涩得有些无地自容。

聂小莹顿了顿，略微地低头，不让紫尘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声音有些细弱地说道：“我暂时只有一些初步的想法。这一次小环被司马青云抓走了是很糟糕的事情，不过却也有一点有利的地方，司马青云肯定以为已经杀死了我，我只需要改个名字，以后可以光明长大的行事了。”

紫尘眉头挑了挑，担心道：“只改个名字？不易容一下吗？”

聂小莹一笑，忽然伸手在脸上抹了抹，手掌收回的时候，她竟已完全变了一个人。

第四百零八断后

紫尘本来就觉得聂小莹生得极美，此时聂小莹露出了真面目之后，更是让紫尘有一种惊叹。只见眼前的少女变得更加的秀美了，脸上的黑眼圈和原本存在的病弱之气等也一扫而空，除了眉宇间那一丝熟悉的疲惫感外，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和小环其实一直都易容的，每换一个地方，就改变一个面目。其实，我和小环相比年幼时，早已经变化极大，司马青云未必知道我们长什么样子，易容仅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司马青云这老贼不容易对付，即使我们一直易容，他依然找到了我们，抓走了小环……”

聂小莹露出真面目后，有一种难得的轻松，对于司马青云的痛恨却不减反增。毕竟正是因为司马青云，使得聂小莹姐妹十多年来，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说到这里，聂小莹看着吃惊的紫尘，又说道：“其实，我和妹妹和小时候相比，变化已经极大，司马青云不可能认识我们的真面目，易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司马青云抓住了小环，也以为我已经死了，一定会停止通缉的命令，我也好也终于能用真面目大大方方地示人了。“

“哦……虽然如此，但你以后还是得小心谨慎。”

紫尘回过了神来，心头却依然惊叹聂小莹的易容术。可不是吗，他和聂小莹姐妹相处这么久，竟一点都没发现姐妹两是以易容后的假面目示人的！聂小莹的易容术简直高明到无法形容！

聂小莹一笑，正要开口继续说话，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大喊的声音：“就在那边！”

紫尘和聂小莹都是大吃一惊。而紫尘黑白感知立即外放，发现竟是铁剑门的人追赶上来了，不禁更加吃惊。因为紫尘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将三长老和七长老甩开了，铁剑门没道理这么快就追赶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