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月儿“嗖“地弹放**簪,直击最前边的瘦弹簧,楚江童则闪身腾挪,拦腰切向中间的田之行。
叮叮当当……
第一回合下来。
眉月儿飘身贴近楚江童,她的手微微抖颤,一股鲜血从腕处无声洇落。楚江童心里一惊:“眉月儿姐姐,你受伤了吗?““没事,准备再战!他们阴气太重,可能已有阴鬼为他们补了阴气,记住,出招要狠,不可姑且……”
第二轮厮杀开始。
田之行新俘获了楚江童的爷爷之阴魂,功力大增,不同于往日。前日,他又偷偷去医院为瘦弹簧增气还魂,救他出来,便是为了这三阴合体。
楚江童却总是分神,因为刚才看到眉月儿受伤了,一边打一边去帮她,眉月儿杏眼圆睁,招招迅疾,一簪刺中瘦弹簧的左臂,爷爷楚忠厚见机,猛来一个回身鞭,磕在簪刃上,发出一声脆响。眉月儿顺势旋簪回刺,直直插向他的咽喉……
“当”楚江童猛然回剑,挡住她的簪刃,就在这时,田之行一招“雄鸡啄食”,径直挥鞭向楚江童后脑啄来,眉月儿大叫一声:“小心!”只见楚江童突然来了一招“翻云倒海,”旋剑直削田之行的手腕,啪——田之行的四指被削去一截,顿时听他“啊”地一声惨叫,抚手乱蹦,而此时,眉月儿的簪刃再次扎向爷爷楚忠厚,楚江童一推,簪刃走空,爷爷的竹节鞭却挂着风声:呼——向楚江童迅疾砸来。
眉月儿一惊,回簪已来不及,只好挪身护住楚江童。竹节鞭重重砸在眉月儿的后心。她晃了几下,差点昏倒。
楚江童大喊一声:“爷爷,你……”
爷爷冷笑一声,抡鞭再次向楚江童的头颅砸来。
嗖——眉月儿的**簪飞出,插中爷爷的手臂,他发出一声惨叫。
田之行急急念起咒语,三阴合体逃遁而去。
楚江童一把抱起眉月儿,只见她双目疲睁,奄奄一息,口吐鲜血。
“啊——眉月儿!”大喊一声。
群山肃穆,月光如玉女缓缓移步,群鸟惊飞,不一会儿,林中便寂静下来。
眉月儿缓缓地说道:“江童,别哭,姐姐没事,快,快送我去蟾藏崮山上的住处……
第六十九章 三阴合体
眉月儿昏迷不醒。
楚江童急得走来走去,搓手跺脚,仰天长叹:眉月儿姐姐,你不会有事的,都怪我!
老婆婆虽然心急如焚,但她毕竟知道该找谁商量。便吩咐道:“你在这里暂且看护眉月儿姑娘,我去去就回!”
楚江童守在眉月儿身边,半步不离。小石屋里虽然简陋,但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老婆婆有交代,不可挪动眉月儿的身体,一旦被阴风冲撞,那就危险了。
一会儿功夫,老婆婆便回来了,身后跟来一位高大壮实的老人,此人眉骨凸兀,须发皤然,目光如灯,声若洪钟。这便是眉月儿的祖父雍门司马。
他望一眼楚江童,便抱拳施礼,楚江童忙还礼。
“啊!您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齐国雍门司马乔耕大人吗?幸会幸会!”
“噢!我是眉月儿的祖父,少年是——楚江童吗?”
“不才正是楚江童,唉!祖父,眉月儿被恶鬼的竹节鞭击中后背,不知是否可以将她送到医院去医治?”
雍门司马摆摆手,走近眉月儿,抚脉沉思。
“只是硬伤,并未中邪毒,不碍事,待我为她服了这颗灵清丹便好了!”
只见雍门司马从侧开襟的怀里取出一个黄色小葫芦,倒出一粒如红豆一般大小的椭圆形药丸,老婆婆忙取水过来,楚江童则抱起眉月儿,只见她微闭双目,气息丝丝,身软如绵。
喂下药丸后,祖父盘膝坐于她身后,双掌运力,为其调节气血,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轻咳了几声,微微睁开了双眼。
三阴合体,逃入深山。
眉月儿的哥哥乔闬怫然作色:“笨蛋,连个小小的阳间楚江童都对付不了,白费了我给你们补得阴气。”
田之行低着脑袋,右手四指皆断,用一块白色绸布包扎着,此时已不太疼了,低头不语,心里弥漫着一股切齿仇恨。
这几日,要抓紧训练他俩个,几日内必然能灭掉楚江童。
乔闬说道:“我的妹妹,眉月儿么,最好给我生擒来!”
瘦弹簧的阳魂受田之行支配,田之行走到哪里,则跟随到哪里。楚忠厚是阴魂,不仅能够受田之行的控制,还能受到阴世统领——郑袖的直接统治。郑袖锁在深洞修炼,已好久不再露面。此时的容颜,唯有乔闬才能一睹。
乔闬此时的权力已经继郑袖之下的最高,再无任何阴鬼所及。连那千年旱魃也对他唯命是从,不敢有半点怠慢。
乔闬看到田之行的受伤失败,一方面感到很没有面子,另一方面则突然感到阳间力量对他们的威胁与压力:若不快些消灭这已初具阴阳之灵悟的楚江童,将来在阳间根本无法立足。
“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扰乱阳间,并非一朝一夕,还望你们鼎力去做……”乔闬脸色略有好转,将手中的一本兵书放在石桌上,陷入沉思……
田之行离去。
眉月儿醒来,第一眼便看到楚江童惭愧而心痛的神色:“江童弟弟,莫要自责,换做我,也会那样的,毕竟那是自己的爷爷,只是,他已不是阳间的爷爷,而是一个为阴鬼所用的魂体!”
楚江童点点头,扶眉月儿躺下:“眉月儿,别动,好好休息,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拯救爷爷的最好方式就是先杀死他,然后才能够将他的阴魂洗濯干净。”
祖父乔耕望着他俩,然后盯着楚江童英气俊朗的脸堂,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特有豪气,让他感到无比欣慰,以前只是听眉月儿说起这个阳间的楚江童,此日一见,果然不俗。
楚江童将眉月儿安顿好,便下山收拾一下。这几天,画廊老板催画很紧,只好连夜作画,让其来取。
去蟾藏崮山里寻找田之行的行踪,连找三日,并无结果。
如此的美好季节,应该将白蝶儿放归大自然了吧!
画室里的白蝶儿好像有些寂寞无聊,时时飞到楚江童的肩头,小小的眼睛望着他,“嘿,宝贝,今**就走吧!寻找原本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楚江童将其托于手心,站在院子里轻轻一扬手,像一片洁白的梨花,翩翩而飞,可过了一会儿,又飞回来了,落在他肩头。
一连几次,放了总是又飞回,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改变。人也一样,一旦适应了某种环境,就很难短时间内返回原来的生活,纵然,原来的生活可能美好或有趣。
村里的古城河边,机械的隆隆声,人们似乎也已经习惯下来。原本宁静而神秘地村子,才是大家延续了好多年的快乐与向往。自从村支书田玉堂开始挖沙后,人们便不适应了,但是一段时间下来,有的人尝到了田玉堂送来的“甜枣”,有的人,受到了他的威慑,有的人麻木盲从……就这样,人们开始强迫自己去适应新的生活。
田乔林却终于和田玉堂发生了一场争吵。
原因是田玉堂的运沙车将他家的地堰压塌了,没有及时为其垒筑。田玉堂当时也疏忽了,觉得反正是自己的大伯,过些日子也不迟,若换做姜家或楚家的地堰,根本连个招呼也不用打,随便给他们俩小钱,就能摆平。
田乔林不同。
一下子扯下大口罩,露出半张扭曲的脸,因为长时间捂着口罩,从鼻梁往下,变得灰白,而鼻梁往上则是灰黑色,这脸像一张彩色地图。
“田玉堂,你压塌了我的地堰,我要个说法!”
“大伯,我也没注意到……”
“你注意到的是红通通的票子,当然注意不到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大伯,哪能这么说呢?”
“不这么说,怎么说?”
“大伯,你看这地堰值多少钱!”
“你就只看到钱了!”
“不是,我让他们给你砌起来……”
“砌?用什么砌?用1958年的石头砌吗?那好吧!去买1958年的石头吧!”
“这……这……这……大伯,你想咋办?”
“我不难为你,只要你把昨天和今天颠倒过来,你要是在昨天先找我,我就不生气,今天我找你,就不行……”
“大伯,这……”田玉堂没词了。
当天下午,田之程便回来了,先去河边看了看被压塌的地堰,然后就去了田玉堂家。田之程的老婆苗秀菊没去,在劝公公:“都是本家本族的,闹大了多不好……”
田之程喝了几盅酒,红通通的大脸盘,像贴了张关公脸谱,但他可不是关公。
“爹!这件事,过去了!别再计较了!”田乔林气咴咴的:“他肯定又给你打的电话?眼中没我,我气就不顺……”
楚忠厚的坟边。
楚江童让爸爸帮忙,叫来几个同族人,将山上的石屋修葺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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