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低低地说:“不用啦!我服了!若换作我是家长,也会这么做!”
公安局长把他叫到办公室:“楚江童,好好画你的画吧!你是个挺有才气的画者,虽然你还没出大名,我儿子也是学画的,他挺佩服你!”
楚江童望着一向不苟言笑的公安局长,直到此时,才感觉到,他不仅一点儿也不冷漠,还有种令人敬畏的亲切感。
吃过午饭,穿上羽绒服,提起两箱吃的,便去了山上,一箱是给老婆婆和眉月儿的,另一箱则是给田之行。
这几个孩子,终于被救回来了,必须感谢田之行,无论他有什么目的,都不重要。
来到田之行居住的洞**门口,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紧张,也许,是这种迟来的坦诚相见,心心交流,让自己再次涌起对田之行的愧疚。
山洞外,杂石全无,收拾得干干净净,扫帚清扫过的痕迹,还依然尚在。
也许,他刚刚满头大汗地疲惫回洞。
山洞里,干净整洁,地上连一颗石子也不见,甚至看不见一根草棍。
这么冷的天,山洞里居然尚且涌散着一股浓浓的腊梅花香。
再往里走,石桌石几,皆被擦得干干净净,连洞壁上,都纤尘不染。
自己送给他的那幅《古城春归》画作,也挂在显眼的洞壁一侧,咦?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他早扔弃了呢!
“田之行,田之行!你在吗?”
楚江童将箱子放在石几上,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
一抬眼,那个圆形石门的洞**紧紧闭着,若不是自己知道这里还有个洞门,再细心的人,也根本发现不了。
可以说,连个密洞,颇让了田之行费了些功夫。
楚江童独自坐了一会儿,才要离去,又觉得此来没见到他,有些遗憾,再说,自己此次前来,正是要和他做一次倾心交谈的。
双手扳住圆形洞门,运力,圆形门开了。
随后闪身进入密洞。
刚迈进脚,便“啊”了一声。
只见土坑的下边,摆放着一只白色的石棺,棺盖紧扣,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打开过,这石棺与古城河边的那一具石棺,外形酷似,只是这口石棺,小了许多。
此棺的棺盖与棺体吻合严密,根本看不见缝隙。
他扳了几下,棺盖却纹丝不动。
围着棺材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它的开口处,于是,便坐下来,愣愣地瞅着它,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石棺是从何而来?是田之行准备自己用的吗?还是用来送给谁?疑雾团团,百思不得其解。
棺体下沿,镂刻着美丽的花朵,四周是细长的茎叶,突然看见一个“之”字出现于这些花头之间。
楚江童站在石棺边,因为困惑,便从心底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
恐怖,并非来自石棺带给自己的视觉惊吓,那是一种蓦然而至的心灵空虚与情感孤独,好像自己被彻底地抛弃了,或者自己把谁抛弃了。
石棺的花头中,这一个很明显的“之”字又是什么意思?
田之行的“之”。
他韧硬的手指,本能地伸向它,仿佛是一种试探,又好像是一个证实。
啪——手指触摸的瞬间,石棺上面厚厚的盖儿打开,一股浓郁的腊梅花香,蜂拥而出,仿似这香味被憋坏了,来一个彻底的**。
石棺内——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干瘦如柴,一双又细又长的手掌,自然地勾着,仿佛在向围棺而望的人说明,他此时没有痛苦,连停止呼吸前也一样。
属于寿终正寝。
他的花白的头发,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精心梳理,惨白的额头,抬头纹完全消失,酷似一块历经打磨的砂岩。
嘴唇轻启,让人感觉他在喘尽生命中最后那一口气时,尚且还自言自语过。
两眼却紧闭着,眼角的泪痕依然洇湿,双眼的状态,启发着默默望着他的人,去想象他临死前曾用一种什么样的决心,对这个美丽的世界看完最后一眼。
他的身上,身下,全撒着艳丽的腊梅花瓣,不知道他一生倾情于腊梅,还是恰巧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与这种花瓣邂逅?
他死了,田之行死了。
他像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符号。
头顶有一点点血迹,已经和他的尸体一样,枯干。
在他的右手边,竖放着一根竹节鞭,手指若即若离,此时的竹节鞭,根本不像一件兵器,而是课堂上的一根教具。
奇怪,田之行的双手怎么恢复如初?
就在最近的一次见面,他的双手明明什么也没有?
唉!无论怎样,这两只手还是回来了,不然,此时此地,自己的内心愧疚,还会更加一筹,这双手,在他活着时,看似无用,却是有用;此时,看似有用,却已经没有用了,仅仅是为此时的自己减少一丝丝遗憾啊!
才欲重新关闭沉重的棺盖,却发现他的一侧,放着一张宣纸。
急急展开,上面写道:
楚江童,我有愧于心,自绝于世,你要继续为正义而活着,剿灭人狼峰和阴世恶势力,不然,他们将扰乱阳间!来世你我再重逢煮酒论英雄吧!
复又轻轻盖上棺盖,让田之行进入千古一梦。
出了山洞之后,引石封死洞口,待来年蒿草碧绿,这里便是一个千古之谜了。
“什么?田之行自绝于世?”
眉月儿吃惊地瞪大眼睛,泪水夺眶而出,许久不说一句话。
楚江童悠然长叹:“原本,我是要与他长谈,可是,竟然遗憾终生,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婆婆听说田之行死了,便再也不痛恨他了。
楚江童在村里再见到田乔林时,他再也不用傲冷的目光,竟然觉得他整天捂着大口罩的脸挺可怜。
人狼峰——成为他此时最大的心病。
虽然,此时,已经将几个小姑娘救回来。接下去,却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被掳掠。
姜志雄——小岁岁的鬼爸爸,究竟在阴世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掳掠?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那人狼峰上,鬼卒嚣嚣,暗道中的鬼商鬼贩,却营造着鬼界的另一种繁荣,自己若去消灭他们,又是谈何容易?又是多么残酷?
这件事,不能告诉眉月儿,只为她平添一些负担!
这蟾藏崮山,自己只去过这几座,另外的山峰中,又潜藏着如何的秘密呢?连想也不敢想啊!
第一二四章 双鬼夜访
月光下。
楚江童和眉月儿来到山坡上,继续修炼各自的功力。
眉月儿的功力已经接近金水之露。她却浑然不觉,楚江童站在不远处,望着她,赞许的点点头,自从她服了千古奇药之后,不仅仅内力大增,连她的美丽容颜也在悄悄变化,皮肤变得光洁柔润,她的一双黑眸,更是越来也明亮,黑如夜色,异常迷人。
越是这样,自己越觉得配不上她了。
眉月儿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自身的这些变化,当老婆婆和古柏公公夸赞起她来时,她也并不在意,她认为,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鬼,外貌如何变化,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内心的不变,尤其放在一个“**”字上。
她和楚江童,已经达到了千百年来的**情经典,不仅跨越了名利地位,出身等次,还跨越了阴阳两界所共同回避的**恋模式,一人一鬼,**的如此执着炽烈,心心相印,情情相惜,不是经典又是什么?
每当自己悄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时,心里便会翻腾千重波涛,这个年轻人,不仅有着迷人外表,更有一股常人所无法具备的风骨与气度,他无论做什么,都让人放心,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既牵挂又宽慰,好像他从来都不曾是自己一个人去单独完成一件事,而是时时刻刻带着自己,时时刻刻照顾到另一个人的感受。
在自己面前,楚江童和谁都不同,他既是一泓清泉,却又是一潭深水,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见他内心的深度。哥哥乔闬,若有他的几分,也就不用自己牵挂了。
有的人,无论做什么,就是让人操心;而有的人,无论身处什么样的险境,却从不让人担忧。
这也许是人与人的区别吧!
眉月儿从楚江童的眉宇间,猜到他心里或许有个“疙瘩”。只要他不肯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还是别问了!
自从田之行自绝于世之后,无论是村里还是这里,都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只是越是平静的日子,越容易将人的想象拓展开来。
眉月儿从楚江童不经意间的眉宇变化,便证实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
冬季的雪,总是下了停,停了又下,日头一出来,融雪的响声,如同美妙的音乐。
檐上挂着透明冰锥,楚江童小时候称它们为冻冻溜子。
直到现在,也把“冰”说成“冻冻”。
这是方言,从他嘴里出来,就感到他憨厚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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