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神大道 (翼垂云)

好在，他已经锁定胜局，想到这里，白玉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压下张默带给他的异样，不屑的回道：“事到如今你还嘴硬，灵魂之事你又知道多少？我接受的祖妖传承，历来便以灵魂修炼为主，灵魂修炼最重完整，一旦出现缺损，便要花费千百倍的力气才能弥补 而且亏损严重的话，便会永远也无法恢复。你的灵魂已经损伤过半，现在还没有变成白痴，已经让我十分诧异，但是还想有什么想法，那是不切实际，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放开对我灵魂的封锁，我还能让你苟延残喘，否则的话，等你灵魂受损更加严重的时候，就算是想要后悔，也没有那个资本了！”

张默虽然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所遭受的痛苦，并不因他的淡然而减少半分，他的处变不惊并不能改变事实，那就是他的灵魂已经损伤过半，精神已经处于奔溃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一溃千里。

但是，他不悔，他珍爱生命，但绝不会因畏死而偷生！

张默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大道留存在神识中的烙印，已经随着灵魂的破碎，而渐渐的淡化，但并没有残缺，这是痕迹变得更淡些。

这种变化，张默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对他来说浓也好、淡也罢，大道之奥秘都是那般的缥缈难寻，就连【镇狱神文】都无法阐释他的奥妙，更遑论是灵魂已经残缺的自己呢？！

张默的坚持，是因为他的不言放弃，所以自然不会是在等死，事实上，他虽然没有将希望放在大道烙印上面，但是他一直在试图理解【镇狱神文】，这是现阶段，灵魂状态的自己，唯一能动用的手段，其他的修为根本在这场决斗中，没有丝毫建树。

随着危机加深，他感觉自己与【镇狱神文】之间的感应越发的紧密，有一种与他融为一体的感觉，虽然仍旧没有触摸到神文更进一步的奥妙，但神文显然对自己的接受程度更深，对自己更亲近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张默残损严重灵魂，已经不足以支持他的精神保持清明，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感知，只是懵懂的谨守灵魂，全心全意的感悟神文奥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论白玉龟如何诱惑，张默都不为所动，无奈之下，他只能一点点的消磨张默的灵魂，而自身也在不停的承受着大道烙印的冲击，对于张默表现出来的这种定力，他心中说不出的佩服，自认为双方调换的话，他连对方的一半都做不到，就得奔溃或投降。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水磨工夫罢了，只要一点点的干下去，对方的灵魂必将灰飞烟灭，自己虽然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但毕竟还是换回了自由，只要找个地方潜心修养，有祖妖的传承记忆在，自己日后的修炼之道，必将是一片坦途。

正当他在这里自信满满的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的时候，张默的灵魂，已经被他给消磨的只剩下最后一丝，这一丝灵魂脆弱无比，似乎只要自己的灵魂漩涡轻轻一动，就能将他彻底消灭。

不过，就在他刚要动手的那一刻，突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充斥在他灵魂之中，一种面临灭顶之灾的感觉，毫无征兆的将他灵魂笼罩其中，他感觉得到，只要自己敢稍有异动，迎接他的必然是雷霆之怒，在这雷霆之怒下，自己不会有任何反抗之力，只会被轰杀成一团齑粉。

这种感觉一出现，吓得白玉龟噤若寒蝉，灵魂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那或大或小的漩涡，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牢牢地被钉在原地，整个画面全部静止不动。

而就在白玉龟做出反应的同时，在张默那一丝灵魂之外，一篇文章赫然成型，这文章深奥、古朴，没有任何气势，更没有任何波动，但是白玉龟的灵魂在感受到这篇文章的气息后，却是止不住的一阵阵发抖，心里面止不住的哀嚎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种东西？！这篇文章中，怎么会传出祖妖传承中至高无上的混沌气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记载的是什么内容？！”

心中虽然哀嚎不止，但是灵魂却一丝波动也不敢产生，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停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张默的灵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百一十七章 臣服

混沌这个东西，大多数的修炼者终其一生都不会听说，所以很少有人能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多恐怖、多神妙。

白玉龟也是刚刚才知道什么叫混沌，并且亲自感受到了混沌带给他的好处，所以才会对张默灵魂之外出现的文章中，带有混沌的气息，感觉如此的惊异，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后怕。

刚才张默传给他的那些图画，本身平平无奇，但是他却得到了祖妖传承，他之所以有如此机遇，既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也不是因为他自身血脉的关系，更不会是因为他和那远古祖妖有什么瓜葛，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祖妖传承是依托混沌之气而存在的。

祖妖，已经是远古的存在，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哪怕是白玉龟活了这么久，对他来说那也都是传说，可是他却能相隔如此之久，仍旧得到祖妖传承，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混沌之气，是混沌之气将祖妖传承烙印其中，然后以保留了无数的岁月，在今天让白玉龟得了好处，可见这混沌之气到底有多么的神奇。

即便如此，白玉龟也只是在接受传承的时候，朦胧的感受到了混沌的气息，根本就不知道这混沌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只知道祖妖在传承中对其推崇备至，那是至高无上的神物，也仅此而已。

他在祖妖传承中感受到的混沌气息，温顺、无害、模糊，可是现在感受到的却是无比清晰，那种至高无上的气息并不凌厉，也没有任何压迫，但是就止不住的让他心怀敬畏，一动都不敢动。

在他灵魂的注视下，张默的灵魂不可控制的溃散了，哪怕那蕴含混沌气息的文章多么的不凡，也没有将他的灵魂挽救，源自于祖妖传承中对于灵魂的认知，在这一刻总算是得到了验证。

但是，张默的灵魂彻底消失，并不代表原地什么都没有，在白玉龟的感知中，原来灵魂所在之处，似乎有一缕缕的气息存留，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这种矛盾至极的感受同时存在，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虽然灵魂不敢动，但是仍旧可以仔细感应，在那一缕似有似无的气息中，白玉龟似乎看到了一个浩瀚的世界，也似乎看到了一个伟大的生命正在孕育，模模糊糊中又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变幻莫测之间无所不包、无所不有，让他忍不住心旌神摇。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白玉龟在这玄妙的感知中醒了过来，反视自身才发现，他的灵魂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散掉一半，这种消散不是减弱，也不是损伤，而是好像他的灵魂本来就是如此一般。如果不是见机得快，急忙斩断自己的灵魂感知，恐怕白玉龟的灵魂会全部被消融一空：仅仅是感知了一下就已经损伤若此，如果真的让这气息沾染，自身灵魂岂不是要真的万劫不复！

在这一刻，白玉龟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混沌之气的恐怖，虽然仅仅是感受过混沌之气的气息，而且还感受的很模糊，但是白玉龟无比确信，眼前的这缕似有似无的气息，就是祖妖传承中所说的混沌之气。

太霸道了，虽然祖妖传承中对混沌之气又爱又恨，直言其厉害之处，但是只有亲自接触之后，白玉龟才知道，祖妖言中所述是多么的苍白，混沌之气的厉害，比他传承中形容的，要强大的太多了。

他不敢去窥视，自然也就不知道那边的变化。

就在张默灵魂消散的地方，在混沌文章的笼罩之下，一个人形虚影渐渐出现在原地，这虚影虽然很小，但是却异常的灵动，仿佛天地间一切灵机尽归于此，那四周不停旋转的神文，此时不像是组成一篇文章，倒像是一颗颗星辰组成的宇宙一样，在围绕这个虚影为中心，不停的旋转、膜拜，那场面，震撼人心！

“哎，犹如一场大梦啊！”随着这一声叹息响起，白玉龟再也感觉不到混沌气息的存在，灵魂一转便自然运转起【灵魂漩涡】的绝技，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所以没有用来进攻，而是转为防守。

下意识的防守之后，白玉龟抬头向前面一看，心中立刻就是一震，感觉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在心中滋生出来。

他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灵魂的虚影，虽然与之前所看到的张默灵魂长得一样，但是不论从强度还是清晰度上来讲，都远远不如之前张默的灵魂，但是只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白玉龟的灵魂竟然就忍不住的战栗起来，好像看到的不是一个灵魂虚影，而是灭顶之灾。

张默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以前总以为这句话说的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今天的事情让我知道，祸福之间的转换，当真就是在须臾之间，白玉龟，你自取祸端，但也为我带来一场机缘，虽然你是无心之功，但我还是能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就可以选择了，是臣服，还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