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风盈秀出了岔子,晓佩顿时急道:“你把风家妹子怎么了?”
“风盈秀”淡淡一笑,这样雍雅的笑容配上风盈秀本就俏美明丽的面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不必担心,我只是暂借一时。我需要一个同本同源的身体来和大家说会儿话,总是用海神的声音开口,终究还是觉得挺别扭的,对不对?”
池棠的目光迎上了“风盈秀”的视线,而后又很快垂下双眼,以表不敢对视的尊敬之意,微微躬身:“果然是羽神,这已经毋庸置疑。不知能否告诉我们,本已在上古之战后不知所踪的羽神却是如何将元灵寄附在海神身上的?还有,这位风姑娘倒底和羽神又有怎样的渊源?我刚才听羽神说了,同本同源。我和风姑娘是素识,可却一直不知究竟呢。”
对于前一个问题,除了池棠这一行,似乎其他人都已知晓;而后一个问题,如姬念笙、公孙复鞅几个,也是略一推想便即恍然的神情,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风盈秀开口。
“说来话长,若是火鸦和雷鹰天卫不明原委,怕是也有碍日后大计施为。二位天卫且请入座,听我一一道来。”说是对着池棠和韩离说的,“风盈秀”伸手一肃,却是把在场众人都包括在内,她的目光更是深深注视了那王难片刻。
自从彩芒消散,风盈秀开口说话,王难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三分疑惑七分迷茫,不过发现董瑶在一边招手示意,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乖乖的依言在董瑶身边坐下,姜尚义倒底还是不放心,竖着手站在了他的身后。
“大力,我记得刚才不是说要开始迎宾之宴的吗?说实话,这几千年下来,世间倒多了许多珍馐美味,便是我也是欢喜得很呢。”“风盈秀”抿嘴笑道。
大力王拍了拍脑门,哈哈大笑:“正是正是,只顾着叙契交谈,如何忘了开席?国中魂灵虽无饥餐渴饮之需,但诸位佳客可都饿了罢?来来来,各归各座,边说边谈。国卫,开宴!”
碎月和娅莱一直在殿旁候命,一听大力王话语,碎月便即笑道:“哦呀呀呀,早就准备停当了,这便开席。”
话音未落,整座大殿的灯光忽然一亮,桌案上立即现出了各色菜品佳肴,渠勒的炖汤、若羌的烹鱼、焉耆的炙羊、温宿的填肠,更不消说还有那狐胡甘酒、月氏佳酿、鄯善香瓜、危须清果……这是池棠早已熟悉的馐馔,那时节也不知道吃过了多少回,可此际小别重逢,竟又感食指大动、腹中饥馁。
“还是照澄兄的手笔?”池棠不禁好奇的问朱玥,他记得朱玥明明是和自己一路同行,刚才在殿上也一直没有离开过,难道已经修成了身不动影不移就可遥相烹饪庖膳的法术?
朱玥笑着摆手,口中不自禁的吹起了口哨:“这可不是我做的,是我离开前,将这些手艺传给了国中的几个鬼吏。你想啊,往后来裂渊国的不仅有郎兄妖灵一族的访客,还有那赛伦族的、西方鹫族的一帮子,迎来送往的那可多了去了。咱们华夏礼仪之邦,哪有不招待客人的道理?哎,我想起来了,这回出去又学多了几个菜,趁这机会,我再教教他们去。对了,那些个姑娘们还在不在?烧出来菜可得让她们多尝尝,她们都是说实话的。”
最末几句也不知道朱玥是在跟谁说道,池棠自然也不清楚他口中所称的姑娘们是谁,正在一头雾水,还未及答话,朱玥便已一晃身,转眼消失不见。
看来照澄兄果然是无心任何世间纷争纠葛,只专心他那庖厨之道了。池棠想了想,觉得像他这样倒也见得风光霁月,磊落逍遥。
宴会的气氛很热烈,王难早已急不可耐的大快朵颐了,姜尚义还是一语不发的站在王难身后,对满桌的珍馐佳肴动也不动。便是池婧、董瑶这几位初至裂渊国的,也对这迥异于华夏的丰富食馔吃惊非常,免不了细细品尝起来,而后又止不住的交口称赞,更加快了取食的速度。无食则很难得的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小咪身上,边吃边欢快的摇着尾巴,口中呜呜的发出满足的闷哼,哪里像条狗?倒像一头贪吃的肥猪。
“风盈秀”吃食的样子很端庄,细嚼慢咽,依然维持着那份优雅,这也是大异寻常的仪态,池棠还注意到,那松鼠米粒和灰兔美美竟也堂而皇之的爬到了桌案上,快乐的享受属于它们的美味,对现在的风盈秀毫无排斥。这使池棠肯定,风盈秀那种通晓百兽之语的本领一定传承于羽神凤凰。
“我今天说的会比之前叙说的更详尽些,所以让我从头说起。”看到池棠欲言又止的情形,“风盈秀”很自然的提起了话头,她看了一眼正呼呼大睡的海神,继续道:“自从天神云龙去世之后,海神的野心日益加重,但他很清楚,仅仅凭他海神族的力量,是无法与另外三位神祇抗衡的。所以他用一种邪术诱惑了素来温和仁厚的鳞神,把鳞神变成了凶蛮乖张的性情。”
“风盈秀”的语调很平静,但其中的内容却是极为震惊的,池棠看了看据案大嚼、恍若不觉的王难,现在的他或许算得上忠厚,可那是元灵受损后的假象。联想到在玄晶探秘中所见的那只凶戾麒麟,又岂能和温和仁厚扯上关联?
姜尚义露出了个你也知道的表情,冷冷一睨地上呼呼大睡的海神,忍住了没有说话。
“其实在座很多人都知道那是什么邪术了。是他将位于海底深处的天印石交给了鳞神,并让他借此修炼出一根新的犄角,说这样就可以拥有曾经天神的力量。”
这就是麒麟双角的由来,池棠并不奇怪,只是那什么天印石却是首次听闻,但他并没有发问,他不想打断“风盈秀”的叙述。
“可最终,这新的犄角无非是提升了鳞神杀戮的能力,却将他的性情完全改变。他的野心不可抑制的膨胀起来,并且开始大力发展圣山族的战力,有心将整个世界据为己有。你们一定会奇怪,出现这样的后果对始作俑者的海神来说并不理想,因为鳞神同样也将海神族视作了必须剪除的敌人,海神根本就没有从中收益。”
点头的只有涉世未深的公孙复鞅、董瑶这几个,如韩离则在略一思忖之下已有所悟,所以“风盈秀”看向他的眼神甚至是有些欣赏的。
“然而海神的真正用意,就是将鳞神推在明面,让他的野心昭然于世。这样一来,海神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我和囊神联手,将鳞神的圣山族一举剪除。不得不说,这在上古平和的世界里还是极为高明的计策。只是海神的计策出现了意外,鳞神变异的程度远远高于他的估算,在我们三神还没有联合之前,他就先找上了我。虽然都是神祇,但我不属于擅长战斗的那种,鳞神杀戮的技巧比我要强得多,以一敌一,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想要各个击破,而我则成了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幸好,我毕竟有开启灵智的能力,我察觉到了他的动向,并立刻做出了应对的举措。”
“风盈秀”直视着对面的王难,尽管王难只顾着吃,而且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番话跟昔日的他有关。
“我将我灵识之慧留给了我的族人,数千年以降,我的族人一系看来人丁寥落,能够在这里碰上她……”“风盈秀”指了指自己,这个动作有些古怪:“……也真是极为巧合的幸事。而我在当时只留下我并不完全的元神,迎接鳞神的到来。是的,我选择了坦然赴死。”
第090章蟺易之术
池棠大概推算出风盈秀的身世由来了,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正因为羽神凤凰的灵识之慧,使风盈秀具备了整个伏魔道少见的玄灵之力,难怪当时薛漾一见之下,就动了拉风盈秀进乾家的念头。只不过,恐怕他并不知道这种能力承自远古神祇。
因此,他没有在风盈秀的来历上再多追问,倒是韩离就另一个方面先开了口,他在“风盈秀”叙述的时候就一直在凝神思索中了。
“恕臣卫插言……”也或许是韩离久在大司马幕府,用惯了官场上的谦词尊语,所以臣卫这个称谓用的自然而然,不过看到“风盈秀”不仅没有丝毫见怪的意思,注视过来的眼神甚至还有鼓励的意味,这让他精神一振:“……羽神所言,有两处存疑,尚请羽神解臣卫心中之惑。”
“但请说来。”“风盈秀”用一个优雅的抬手动作示意道。
“羽神的意思,自己并非斗战之道,是故不是鳞神敌手。可臣卫不认为坦然受死是羽神最好的选择,退避三舍、拖延迟滞才是上策。以羽神的修为,又是事先知悉,况且还有开启灵智的莫大智慧,臣卫不信羽神打他不过,还能逃他不过?拖延迟滞,便生变数。鳞神既然是想各个击破,羽神何不将计就计?”韩离微垂眼帘,和池棠一样,用不敢直视表达了对羽神的尊崇之礼,他的身板也跽坐得笔直:“就算海神不可靠,但那时候还有囊神在。只要羽神与囊神会合一处,那鳞神可就未必是二位神祇的联手之敌了。海神早存厮拼之心,又岂有坐视之理?定然会尾随而至,彼时三神坐镇,鳞神再凶顽也决计讨不了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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