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天下 (洛水之殇)

“打开城门，我们回来了。”骏马在城门口停住了，守卫的士卒们分明看到了总兵大人那张憔悴的脸，分明听到了总兵大人苦涩中带有疲倦的声音。

“是总兵大人，是总兵大人，赶快打开城门。”守门的士卒们一阵狂喜，云熙城的主心骨终于回来了。他们这些人终于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陛下，陛下，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吧？”奚仁一翻身就从高高的城楼之上跃下来。在看到紧随在戴永身后的慕容彦，奚仁的心一阵激动。

“老师，我回来了。”看着这个打就陪伴着自己，是自己的老师，但实际上更像自己慈父的男人，慕容彦也是激动万分。慕容彦有千言万语要向面前的这个男人诉，可是呶动的双唇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慕容彦一下就扑到奚仁的怀中，嚎啕大哭。

“陛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泪光隐隐的奚仁早已忘了尊卑有别。他只是像一个慈父一样，轻轻地用他那温暖的双手抚摸着对方蓬乱的长发。

戴凤萍看着戴永也是激动万分。她曾经无比地痛恨面前的这个男人，恨这个男人明明有那能力却偏偏不去救自己的妻子。戴凤萍曾经对发誓，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一辈子都不想与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当自己得知这个男人即将深入蛮族人的腹地，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救一个可恶的家伙时。自己的心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她也万万没有想道，自从这个男人走后，自己会这样的揪心，自己会这样摸摸地站在他为他祈祷，祈祷他的平安归来。

“我…我…我，总兵大人，你回来了。”戴凤萍低下了头，声音变得低不可闻。貌似，这个男人的鬓角有多了少许白发，眉头又少许多了些褶皱。

“没错，我回来了。”戴永微微一笑。可是却是笑的那么勉强，那么苦涩。孩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爹爹。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等到慕容彦的心情稍稍平复，奚仁轻轻推开他，看向戴永，“总兵大人，我谢谢你了。”

“帝师客气了。”戴永连忙还礼。

“对了，戴总兵，除了之前归来的那些士卒们，应该还有不少人跟着你呀，他们怎么没回来？他们去哪了？对了，还有萧晨呢？他怎么也没有回来？”

“对呀，萧晨怎么没有回来？”戴凤萍的身躯也猛地一抖。

“这个…这个…”戴永脸色大变。他不由地朝慕容彦看去。

“这个问题总兵大人不方便回答，还是让我来吧。”慕容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戴永，目光越来越冰冷。在方才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固然真神的命令不可违抗，但是要知道事关自己的亲誉，事关自己这一个一国之君的威严！

所以，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萧晨，你这个混蛋，你就把一切都给我应承下来吧！

“这其中发生的事，一句话，两句话也不清。简单地来，就是我那些忠勇的大燕国士卒斗战死了，都英勇地战死了，没有一个活下来。”

“什么？萧晨也战死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使得戴凤萍彻底崩溃了，她的眼睛一黑，身体便软了下来。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凤萍！”一旁的戴永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自己女儿即将下坠的身躯。

“哎，凤萍姑娘不用太过伤心，萧晨兄弟和那些士卒一定是为了救陛下而死的。他们这些为国捐躯的人都是我大燕国的骄傲，都是我大燕国当之无愧的勇士。他们定会受到大燕国万民的敬仰的。”起这，奚仁也是一阵的感慨。

“老师，你那些士卒是我大燕国的勇士，理应受万民敬仰，这一点我一点也不反对。可是萧晨，他还不配。”慕容彦咬咬牙。就在刚才，突然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在她的心头升起。

“萧晨他不配。那家伙就是一个混蛋，就是一个畜生，就是一个懦夫，就是一个禽兽。”恶毒的话语不断地从慕容彦的嘴里冒出来，“总兵大人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成功地将我从不蛮族人的手中救了出来，可我们就在归途之中，还是被凶残的满再怒人追上了了，为了掩护我和总兵大人逃走，我大燕国的那些英勇的士卒与凶残的蛮族人展开了血战，在给予对方沉重打击的时候，自身也伤亡殆尽！”

“可是，就在那最危险的时候，萧晨居然害怕了。为了活命，他居然背叛了大燕国转尔投向了凶残的蛮族人。为了活命，也为了向蛮族人宣誓效忠，这个王八羔子居然向他曾经的袍泽，我大燕国的那些勇士伸出了毒手。”

“可怜呀，我大燕国的这些勇士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却死在了萧晨这个畜生的手里。”慕容彦咬牙切齿道。

“陛下…”奚仁的身体一抖。

“陛下…”戴永也惊呆了。大

第五一三章悲愤之火,愤怒之火

“老师，朕知道你对萧晨非常有好感，可是很遗憾的是，那个畜生辜负了你的期望。”慕容彦对自己的老师笑笑，继而转向戴永，“总兵大人，朕的老师不相信萧晨那个畜生会是那样的人，你还是把你看到的一切再讲一遍吧！”

“这个…这个…”戴永看着慕容彦，他突然之间觉得这个曾让自己产生无数好感，并发誓效忠的人突然变了，变得好陌生，变得好可怕。

“戴总兵，朕也知道你和朕的老师一样对萧晨非常有好感，可是总兵大人，朕希望你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不要受个人感情的影响，你应该把你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这个…这个…”看着这个让自己感到越来越可怕的女人，戴永呶动嘴，半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了，好了，陛下，总兵大人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才把你救出来。想必他已经很累了，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休息休息。关于萧晨的事，还是以后再吧。”奚仁的目光在慕容彦的脸上逡巡着，他隐隐约约感到了些什么。

“好吧，老师。”慕容彦对奚仁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尊敬之情。

蛮族人的王庭，萨满大人的庭帐里。在得到可汗终于被成功救出的消息之后，萨满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他雷霆万丈。蛮族最尊贵的可汗，居然和那个叫萧晨的子有了肌肤之亲，更可气的是，这件事居然被大燕国那个叫慕容彦的该死的女人大肆渲染，并将以利用起来。

“混蛋，混蛋。”暴跳如雷的萨满在庭帐里不停地走动着。数不清的家具摆设因为萨满的暴怒而遭受到了无妄之灾，变得粉身碎骨。

“萧晨，萧晨！”直到此时，莫乐合的眼里还是水汪汪的，她忘不了那个第一个闯进自己的心扉，可却却为了救自己而被那些卑鄙的南人所不容的可怜人。

“老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雅哲咬牙切齿。自打自己记事以来，大燕国在面对蛮族人的时候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战战兢兢的。可是今，这只该死的老鼠不但肆无忌惮地闯到猫的家中捣乱了一番，甚至还重重地羞辱了这只猫。这…这简直就是蛮族人的奇耻大辱，自打蛮族建国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之耻。不可原谅，决不可原谅。

“怎么办？该怎么办？”雅哲的话使得萨满慢慢冷静下来。是呀，出了这么大的事，生再大的气也是于事无补。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解决掉遗留下来的麻烦。蛮族最尊贵的可汗，居然和一个非常普通的子有了那种关系，而且那子居然是蛮族的生死大地大燕国的人。

如果这事传去的话，不但可汗的名誉与尊严将荡然无存，而蛮族也会成为下的笑柄。更严重的是，到那时，下之人对蛮族人的畏惧之情也会因为这件事淡化不少。…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萨满不敢再想下去，“雅哲，可汗与萧晨那子之间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老师，你这不是废话吗？”雅哲苦着脸。由于心情的极度不佳，面对自己最尊敬的老师，也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混账东西，问你话就老老实实回答，你唧唧歪歪什么？”萨满怒道。

“是，老师。”雅哲顿时老实了许多，“当时我和朕的那些手下人和大燕国的那些人血拼的时候，那个大燕国该死的疯婆子就拿这事大作文章，大事渲染。在场那么多人，想听不到都不行。”

“这么，你和你的手下，戴永和他的手下，都知道了？”

“嗯。”雅哲垂头丧气道。

萨满不再言语，颓然地坐到椅子之上。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雅哲，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朕想考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在我们蛮族，可汗的高贵与尊严不容玷污。朕们蛮族人为了维护这一切，任何牺牲都值得，是不是？”

“嗯！”雅哲心头一松。

看着雅哲的表情，萨满松了一口气，“第二个问题，在这个世上，最能严守秘密的人是什么人？”

“当然是…”雅哲想也没想，张嘴就来。可是突然之间他的身体一颤。已经俨然知道自己的老师想要做些什么了！虽然自己非常舍不得那帮亲卫，但是事已至此。再舍不得也要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