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际,马匹尚未转头,余光中楚天身影已然消失。与此同时,便见几个窈窕身影快得犹如火石闪灭,转瞬间便已扑入兵丁之中。随即,多日不闻的惨嗥声,自大队人马前后左右相继传来。
飞滚的头颅,抛洒的热血,四散的战马踩踏着尸体,狂奔嘶鸣。兵丁们何曾见过此种武功,人影未见,便已魂归地府。身边四周凄惨的哀嚎,已惊得心神俱颤。看不清、辨不明杀戮来自何处,俱都本能地疯狂挥舞兵器。但在拥挤的队伍中,未砍杀到敌人,却不时地伤及同伴。顿时,惨嗥声、怒喝声、兵器的撞击声混作一团。
未来得及逃远的看客,已被这凄惨的景象吓得魂不附体。人群中,大部分只是好奇才相随楚天等人而来。原本惬意的眼福,转瞬间便已成了惨绝人寰的杀戮。曾经听闻的惨景,此时就在眼前上演,凄惨绝伦、旷古绝今。
解汀兰与蒋嫣容眼见惨景,芳心剧烈震颤,那曾经的幕幕血腥又已浮在眼前。而解汀兰更是惊骇莫名,楚天之狠辣早已充斥耳际,但此际眼中所见,却比传闻来得直接,更加使人战栗恐怖。
更使解汀兰难以置信的便是几个女子,好似只看到倒下的人马、翻滚的头颅与满天喷洒的血水,眼中早失去了几个女子身影。这些平日里谈笑风生的姐妹,现在各个都已变成噬人的女魔。
这些兵丁惯于阵队训练,并无多少武功。楚天及众女穿梭在人马中,弓箭早已失去了作用。可叹这些兵丁,尚未看清敌人面目,便已身首异处。
楚天身形好似已无形质,如幻般地漂游在大队人马后面。将数十个要逃离的兵丁一个个斩落马下。待尸体落到地面,早已不是完整的人形,各个支离破碎,血水殷红。人马尸块散落各处,已分不清哪是人尸,哪是战马。
有几个武林人物尚未走远,乍见凄惨恐怖的惨景,不禁心胆俱裂。强忍着心中难以名状的惊恐,浑身颤抖,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杀戮。此际,这些人方才看清,这才是真正的杀神。
只盏茶功夫,五六百兵丁便只剩下几十个到处乱窜的游魂。众女身上已是血迹斑斑,血腥已将芳心染成了惨红。杀,已变成随意的挥洒,再无一丝怜悯。直到听闻楚天刺耳的喝声,众女才急忙罢手,围站在兵丁四周。
场中,只剩下十几个兵丁。看着遍地的尸骸,坐在马上的身体摇摇欲坠。面上惨白如纸,握刀的手颤抖着。眼中那些原本可人的美女,此时看来却各个都如嗜血的魔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众人并未将刘千总早早毙在掌下。当楚天等众人来到面前之际,刘千总早没了先前的狂妄与嚣张。刘千总征战四方,并非未见过血腥,但今日之血腥,却是此生所仅见。杀神及几个女子,杀起人来,有如行云流水,神情中已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楚天缓缓地走到刘千总及众兵丁队前一丈左右。看着颤如筛糠的刘千总,眼中无一丝情感。平和地道:“闯王义军声势浩大,并不代表你等所向无敌。在楚某眼中,并无任何所惧之人。无论是江湖还是天下,不寻天理,恃强凌弱,凡是楚某所遇,如力所能及,必斩尽杀绝!”
司徒艳等众女静静地看着楚天及一干残留的兵丁,娇躯沾染殷红的血水,好似尊尊带血的玉雕,凝固在血腥之中。
刘千总此时已是口不能言,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惨景。双手拄着宝剑,强自稳定摇晃的身躯。
楚天沉吟道:“今日血腥过于惨烈,起因无非是一念之间,深究其根源却非在你。但你之心性,与那江湖几大庄派豪强已无二致。就其后果而言,起因早显得微不足道!此地之事因你而起,如只留你,天理难容,你尚有何话说?”
听罢楚天言语,刘千总已在心中权衡了许多。看情形,今日已无任何生还希望。面对这天下闻名的杀神,刘千总心态慢慢平复,努力镇定心神,狠戾地道:“废话少说,你今日杀我五六百义军,威武将军岂会与你甘休。本千总即使葬身于此,但我几十万义军,必将你等斩尽杀绝!”
“哈哈!”楚天大笑一声:“楚某虽对闯王有些好感,但对其不良之徒亦不会姑息迁就。假若闯王如你所言兴兵讨伐楚某,我今日所为便是有对无错。”
刘千总怒道:“本千总死不足惜,你等江湖武林门派,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杀我义军兄弟,闯王岂能容你!”
楚天轻笑:“多说无益,本杀神见你尚算一条汉子,你便自行了断吧!”
刘千总喝道:“本千总经历大小数百战,早将生死看破,何用你这狗贼指明生死。”随后,刘千总看一眼仍在瑟瑟发抖的兵丁,大声道:“弟兄们,本千总明知武功不敌,不会自取其辱。我去后,请弟兄们替我报仇!”
说罢,刘千总举剑便向颈项抹去。血,喷洒如泉,身体缓缓倒地,抽搐了几下,便寂然不动。
楚天静静地看着已经死去的刘千总,抬眼注视十几个兵丁。口气冷冷地道:“楚某心中忽起一丝善念,留尔等一条性命,将刘千总尸身抬走,各自去吧!”
说罢,也未等兵丁们有何反应,转身便向城内走去。众女亦是一声不响,静静地跟随楚天而去,只留下十几个失魂落魄的兵丁,犹自站在尸体堆里,痴痴地呆立凝望着。
远处观望之人,好久才回复神智,无不被楚天及众女之狠戾惊得魂不附体。十数日来,看着楚天及众女的欣喜已被惨烈的血腥冲得无影无踪。即使目的各有不同,但却再难有心停留此地。俱都感觉死亡好似就在眼前,说不得何时便会加在自己身上。
翌日。
整个荆门城内一片冷清。“望江亭”的杀戮事件早已传遍了荆门,商铺少有开门的,街上行人亦是寥寥无几,整个荆门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
一连三日,城内静悄悄的。只有“江水楼”依然开门迎客,但却是门可罗雀。第四日后,行人渐渐增多。有胆大的装作无事闲逛模样,慢慢经过江水楼,偷眼瞄向酒楼,查探楚天等人行踪。
而“江水楼”中人亦是讳莫如深,始终不言楚天等人去向。直到六日后,楚天等人神秘消失的讯息才渐渐传开。
不消几日,楚天离开荆门的讯息便已传遍江湖。楚天在荆门斩杀闯王义军之消息,恰似晴空霹雳令江湖震颤。
最为惊骇的是范家庄与天幻宫,司徒宏与范不凡实在想不出楚天何以向闯王义军开刀,且一次竟然杀了六百余人。闯王大军所到之处,府衙州县无不开城纳降,唯独楚天不予理会,竟然对义军大开杀戒,令二人无比震惊。
二人百般思虑,冥思苦想,亦未想出其中原委究竟如何。唯一想到的便是楚天肆无忌惮已到了疯狂程度。江湖门派怎能与几十万义军相提并论。虽是武功高强,但众多义军又如何杀得完,战车阵队、火炮齐备,非是一个小小门派所能阻挡。二人暗自思虑好久,方才得出一个结论,定是楚天丧失理智,除此之外,别无原因。
第244章
但即使如此想,心中亦隐隐感到有种莫名的威胁与压力。敢对义军下手,对于天幻宫与范家庄,楚天又怎会放在眼中。二人愈想愈忐忑不安,遂急命属下,增派围困柳家庄人马。
柳家庄外,群雄时隐时现,整个扬州城内外充斥着各路人马。
柳邙呆坐着,柳虹飞、孙元坤、柳长风、袁啸等默然无语,坐在一旁。祁刚亦坐在上手处,几人中只有祁刚面色平静,其他几人俱是面色凝重。
沉默良久,柳邙开口道:“祁护法,整个扬州不知何时来了众多人马。我庄家丁外出已经失踪七八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祁刚道:“柳庄主,不知失踪之人是否有烈阳阵队中人?是否知晓庄内烈阳奇门出行之法?”
柳邙略微沉思,道:“没有,所有失踪之人俱都是普通家丁及几个仆役,他们出门均由固定人员指引方可。”
祁刚道:“如此,我等便可高枕无忧。目前山庄之内共有五组烈阳阵队,如所来围困人马强行进庄,我等正好严阵以待。有这奇幻莫测的奇门阵,定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柳邙道:“祁护法,虽说庄中早做了准备,备妥食物与火石弓弩。但如围困人马长久驻扎,我等岂不要困死在山庄之中。”
祁刚轻笑,道:“柳庄主勿需担心,假使我等力所不及,被迫困守山庄,但天幻宫与范家庄所来人马众多,花费定是不菲。日久天长,即便是两庄财力雄厚,亦将难以承受。且时日一久,必生惰情。那时,我等再思谋良机出击。门主及太上门主早有谋划,我等只按预先谋划行事便可!”
柳邙急问:“不知楚天与沈寒冰有何谋划?”
“呵呵!”祁刚一笑:“庄主大可放心。江湖大事只在一两次大战便可见分晓。太上门主行此布局亦是早有安排,不然也不会在江浙及豫地、晋境安插众多烈阳阵队。根本意图便是切断几大山庄之间相互联系与钱粮通道。而今,几大庄派前来围困,欲剿灭柳家庄,其意图无非是急欲打通南北通路!如此看来,天幻宫与范家庄均比我等尚要急迫万分,我等慢慢等待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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