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尊 (鬼谷仙师)

“他是被两名犬戎高手追下来的，我在办到上遇到他，就和他一路来了小灵山，本还想请几位前辈帮忙找你，却不料你就在这里。”萧云道。

“看来你这些日子也有不少的经历，功力倒是又精进了不少。”萧国风打量着萧云，以他现在的境界，自然能看出萧云的功力又增强了许多。

“这也是说来话长！”萧云笑了笑，“逸尘大师在山下朝山，眼下怕是也差不多能上来了，咱们去前面看看。”

“也好。”

萧国风点了点头，旋即与萧云一道，往前方而去。

——

夜，寺中一间禅房。

萧云、逸尘和萧国风，偶然失散的三人，终于在这一间小小的禅房中会和，在这个没有通讯设备的广袤世界，可以想象这种概率有多小。

听萧国风一席话，原来当日萧国风追着萧云下来，进入苍梧之渊后，便已经失去了萧云的踪迹，在四方城附近寻找了多日，都是一无所获，最后他在城中偶然听人讲起小灵山水陆法会的事，与萧云一样，也听说卧龙子在哪里出现。

不管怎样，萧国风都算是和卧龙子有过一面之缘，若说熟人的话，在这苍梧之渊中，也能勉强算得上是熟人了，与其在这附近寻找，一无所获，还不如去小灵山寻找卧龙子。

卧龙子在四大深渊中名气那么大，能力显然也是不小的，他一个人寻找终归是大海捞针，请卧龙子帮忙寻找，肯定会容易得多，而且经过上次在龙城的接触，他也相信卧龙子也会乐意帮忙的。

他在半道上问清了卧龙山的方向，本是准备如果卧龙子不在小灵山了，便改去卧龙山的，却不想这位夏国老祖还在小雷音寺。

找到卧龙子之后，萧国风说明来意，卧龙子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在山上等，这一等就是好几日，却不想今日萧云自己送上门来了。

萧云也简略的讲述了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萧国风听了之后，道，“如此说来，那两名犬戎高手，已然是死了？”

“我亲手所杀！”萧云道。

“阿弥陀佛，当日若非小友及时赶到，我怕是早已凶多吉少。”逸尘在旁边开了口。

“我也是使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要不然哪里敢与那二人动手。”萧云道。

“事关性命，不在乎手段光明不光明，你也只是为了救人。”萧国风摇了摇头，“如此也好，那二人死在苍梧之渊，也不怕犬戎王知道，倒是给我们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萧云颇以为然，“对了，太师，你可找到阴兵虎符了？”

“找到了！”萧国风点头道，“刚来小灵山的时候，我便把他交给神侯处置了。”

“唔？神侯准备如何处置？”萧云一愣，怎么就给卧龙子了？

萧国风道，“神侯说此物不祥，他将虎符一分为二，半块交给了小雷音寺，让小雷音寺镇压，另外半块，他则随身带着。”

这倒是个好归宿！萧云暗自点头，阴兵虎符分开之后，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卧龙子随身带着半块，以他的实力，也不怕被人给抢了去。

“如今我们三人重聚，你们有何打算？这四大深渊，没有乐神帮助，根本出不去，如今正好卧龙子前辈和苏娘娘都在，若是想离开的话，倒是可以请他们帮一把。”萧云问道。

“此事不急！”

萧国风摆了摆手，“近日寺中有几位高人论道，我旁听多日，觉得境界升华不少，所以，我想在这儿多留些时日，多听几日高人论道。”

萧国风的话音落下，逸尘的一双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我也觉得留几日甚好，刚来这佛门圣地，自是要到处朝拜一番，若能听高人论道，那真是再美不过了。”

看着逸尘眼中的亮光，萧云汗了汗，这老和尚，别不是把封禅寺给忘了吧？

“也好，那就多留几日吧，反正陛下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跌入苍梧之渊了，我也想听听乐神论道是什么光景。”萧云道。

萧国风摇了摇头，“你的境界尚不足，怕是听不得！”

“唔？”萧云一愣。

“论道的都是乐神，无量殿中听道的，至少都是乐仙境界的存在，乐仙之下，听得只言片语，必有损伤，你功力虽然增长不少，不过，距离乐仙还差那么一步，就不要去冒险了。”萧国风提醒道。

还真有这么一说？

之前听彭佳颖说起，萧云还觉得有些神奇，此时听萧国风讲来，也信了几分，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好奇，偏偏就想去试一试，毕竟，他对自己在音律上的造诣，可是有十分自信的。

“无妨，我就去听听，若感不适，直接出来便是。”萧云道。

萧国风听了，也不再多说，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后辈，是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听道！

“何谓乐？”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耐动，放行于声。声相应，放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于戚羽毣，谓之乐！”

“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哗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历；其散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六者非性也，感于物而后动。”

“何谓音？”

“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感于物而动，故形为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

“何谓音律？”

“禽无声，兽无音，音声相和，方为音律！”

……

无量大殿，萧云和萧国风都混在众僧之中，听着前面四位乐神相互论道，这样的问答，已经持续了多日，萧云同样也旁听了多日，收获倒也不小。

乐神论道，能听上两句已经是难得，那可是旁人想都想不来的机会，只是，四人所讲，无一不是高深乐理，晦涩难通，真正能听得进去的，没有几个。

这几日来，也只有小雷音寺慧能佛主等几位乐仙后期强者，方能坚持得久些，真正能坚持下来的，怕是仅有慧能佛主一人，其他诸人，甚至有很多在刚开场不久，便已经呼呼睡去，任由四位乐神讲的天花乱坠。都完全无法入耳。

萧云也是如此。虽然他在乐道上的造诣很高。但是奈何境界不住，前两日，都是开场之后，没听两句就忍不住睡去，到后来方才慢慢坚持得久些。

几人所讲，萧云慢慢感觉有些熟悉，这些东西，给他一种万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或者是看到过，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四人中，或许是苏妲己和卧龙子的境界要高些，所以多是孔梦柯和碧蟾大师发问，所讲的都是五音之道，对萧云来说，也颇有可取之处，与七音之道一一印证之下，境界升华不少。

耳边尽是嗡嗡的声响。就好像魂魄被抽离了一样，越是听下去。萧云就越觉得瞌睡来袭，浑身上下疲软无力，有意想要打起精神来，可是却是有心无力，坚持了半日，终于又睡了过去。

而此时，殿中众人包括萧国风在内，大部分都早已睡着了，萧云以乐宗境界，能和众乐仙一起听道，还坚持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虽然他还有不少疑问，想要询问四位乐神，不过，现在这情况，显然是张不开口了。

“何为乐之极致？”孔梦柯问道。

苏妲己顿了顿，道，“这个问题，当年我曾问过李耳！”

“哦？不知太上道祖如何解答？”

几人都不约而同看向苏妲己，李耳可是上古时期乐圣之下第一人，其在乐道上的见解，自然是非同凡响，他们之中，唯有苏妲己能有幸与李耳见过面，他们当然也想知道那乐圣之下第一人，对这个问题是如何解答的。

苏妲己转脸往下方看了看，目光落在萧云身上，见萧云又睡着了，不禁有些惋惜。

“李耳云，乐可分天地人，人乐则比竹是已，箫管之音，随处可见，属下等；地乐则众窍是已，风吹窍穴之声，也易见，属中等；天乐则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乃自然之声，为上等。”苏妲己道。

“晚辈愚钝，不知天乐地乐有何区别？”碧蟾大师问道。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囊括六极，此乃无乐之乐，乐之至也，谓之天乐！”苏妲己又道。

片刻沉静，几人都若有所悟，只怪苏妲己讲的太过高深，虽然能明白其意，但是却无法理解其形，实在难以言喻。

“我知轩辕门便有一门绝学，修的便是那无音之道，只是能有所成就的极少，以前还当那只是个笑话，前些年见过东华真人，还笑了他不少，如今听苏老祖一席话，方知那才是上等之道，而我等修的，却是那下等之道。”孔梦柯苦笑了一下。

“轩辕门乃帝祖传承，有那上等天乐之道，自是不稀奇。”卧龙子道。

苏妲己这番话，他也是头一次听说，他只知曲谱分等级，却不知声乐也有等级，当真是稀奇，不外乎苏妲己比他多活了那么多年，其在乐道上的见识，还是领先他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