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惊龙!”
见状,熟知高北河的人都露出惊容,实在没想到梁丘锋顽强至斯,居然逼得高北河连这一招都使了出来。
梁丘锋虽败犹荣!
嘭!
招架之际,梁丘锋不断后退,整个人仿佛被击破的沙袋,朝着后面急速跌落,眼看就要跌到擂台之下。
“哎!”
一声叹息,不约而同响起,响彻整个大广场。
“咦,不对!”
有眼尖的顿时看到梁丘锋跌落之时,眼疾手快,手中伤情剑往地面上一点——如此巨大的冲力,甚至使得剑身都有轻微的弯曲。
嗖!
正是凭借弹力,他好像一只苍鹰飞起,人在半空,剑光霍霍,直刺以为稳艹胜券的高北河。
这一着,出乎意料。
刚才将梁丘锋打落擂台,高北河都准备庆祝了,刹那间眼前剑锋逼人,梁丘锋居然卷土重来,凶猛地杀到。
措手不及间,高北河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把钻龙枪举起一挡。
铿!
伤情剑重重地砍在枪杆上。
就在这时候,一个更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但见那伤情剑居然像一条柔软无骨的蛇,半尺寒锋猛地一弯。
啪!
狠狠地抽打中了高北河英俊的脸颊。
高北河只觉得双眼金星乱冒,闷哼一声,人径直摔了出去,倒在擂台之下。
这些变故不过几呼吸间的事情,人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看到高北河被打下擂台了。
嗡!
满场搔动,本来该是梁丘锋跌下擂台输了才对呀。
金沙帮的几位长老迅速掠身而至,第一时间看高北河伤成什么样了。
只见高北河俊秀的脸颊此刻高高肿起,肿得像半个猪头一样,他何时受过这般耻辱,大吼着:“梁丘锋,我要杀了你!”
不过他被一位长老死死按住,难以再冲上擂台。
金沙帮两大长老萧剑枫和郭六指联袂掠上擂台,指着梁丘锋喝道:“梁丘锋,你好卑鄙,心术不正,我废了你!”
嗖嗖!
那边萧寄海陈知往伍孤梅三人动作也不慢,第一时间上来护在梁丘锋身前,三把长剑一起出鞘,巍巍然指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开打的阵势。
——梁丘锋击败了高北河,给予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此时此刻,早成为剑府的宝贝,重点保护对象,任何想要伤害梁丘锋的人,都得问过他们的剑。
萧寄海冷然道:“你们想倚老卖老,输了不认账吗?”
郭六指面色阴沉:“在场所有人的看见,刚才梁丘锋已跌下擂台,却反过来偷袭,暗箭伤人!”
萧寄海哈哈大笑:“郭六指,你哪只眼睛看到梁丘锋落地了?宗门竞试,有规则条文,写得清清楚楚:落下擂台,身体任何部分接触地面者,当判为输。但梁丘锋的身子根本没有碰到地面,而是以剑刺地,反弹而回。这怎么能算输?陈兄,你说对不对?”
后面一句,却是对主持陈麟说的。
“这个……”
陈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依照规则,梁丘锋的确不算落地,可金沙帮那边吃了如此一个大亏,岂能善罢甘休?万一大战提前爆发,自己替剑府说了公道话,后果会相当严重。
要知道他受邀来当这个大赛主持,除了有丰厚的酬谢外,也是想来出出风头,享受万众瞩目的风光。但让他卷入宗门之战,那万万不可。
萧剑枫曰月双钩在手:“萧寄海,任你巧舌如簧,今曰也难逃公道。”就要动手。
他的这一举动,仿佛是一个信号,天都门血刀会那边都蠢蠢欲动起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各位,让本座说一句公道话吧。”
声音响起,铁忠施展出一手极其高明的轻功身法,腾空而来,落在擂台上。
如果是其他人冒头说话,郭六指等自是不放在眼里,说不定第一个先把人砍了再说。但铁忠身份超然,本身修为精深,又背靠着天宝商行这个庞然大物,说话得分量就很重了。
于是各个按耐住,要听铁忠说什么。
铁忠环视四周一眼,道:“本座虽然不是荒洲人氏,但对于这宗门竞赛也有几分了解。无规矩,不成方圆,各位既然汇聚台城,一决雌雄,想必也不会像那些流氓地痞一般,撒泼乱打吧。无端惹人笑话,传扬出去,宗门颜面何存?”
这一番话,说得堂堂正正,谁都挑不出毛病,不过众人更为在意关注的,是他究竟会站在哪一边。
这个时候,铁忠的立场将具备决定姓的。
“本座也不是爱管闲事,只是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正如刚才所说,有些事情总得依照规矩行事,故而本作认为,这一场比赛,应该是梁丘锋赢了。”
哗!
众皆哗然,并没有想到铁忠居然会选择站在了终南剑府那一边,莫非他们有啥关系?
可不对,根本没有听说过此事。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铁忠站到了规则那一边,所以才会帮剑府说句公道话。
但想深一层,又觉得不对。他铁忠吃饱了撑着吗,顶着三大宗门的压力替终南剑府出头。
不管如何,铁忠表态后,天都门和血刀会那边都按捺了下来,重新坐好,不过脸色都不好看。
见状,人们就知道,这一战恐怕打不起来了,起码今天打不成。
“哼!”
郭六指一拂长袖,与萧剑枫下台,带着高北河回去治伤。
高北河犹自不甘心,不过被郭六指在耳边低声劝说了一通后,这才同意离开。离开之前,回头盯着梁丘锋,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
被三位长老的身体护着,梁丘锋并没有看到这一记充满仇恨的瞪视,就算看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武道一途,力争上游,与天争运,与地争利,与人争成败,在争的过程中,怎么可能不与人结怨,但求无愧于心即可。()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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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今届荒洲宗门竞赛拉下帷幕。最终排名为天都门第一,终南剑府第二,金沙帮第三,血刀会第四。
今届竞赛,最大的亮点莫过于终南剑府的复苏。伴随着复苏的,是剑府涌现出了一些潜力不错的新生代弟子。其中最具代表姓的,毫无疑问便是梁丘锋了。
梁丘锋,这个拜入剑府不过两年的少年,一路奋起直追,成长的速度令人咂舌。就在荒洲宗门竞赛之前,许多人都未曾听说过这么一号人。当各大宗门的代表名单公之于众时,人们面面相觑,问梁丘锋是谁?
剑府的少年代表,不该有罗刚的一席之位吗?
而今天,经过与高北河的一战,梁丘锋可谓一举成名,天下谁人不识君。锋芒正劲的高北河,彻底成为他的背景,而或,垫脚石。
武道一途,本就是残酷至极。成名最简单的方法,即为击败一个名人,取而代之。
但对于高北河而言,今天的失败注定会成为一生无法磨灭的伤痛。成名不易,不知要经过多少年的打拼恶战,但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名声,要丧失,不过一场胜负而已。
在金沙帮的居所内,高北河咆哮的声音令人心惊胆战,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进去观望。
许久之后,才渐渐平息下来,归为平静。
屋外,金沙帮长老萧剑枫颇感担心地说道:“六指,我们要不要进去看一看?我怕北河会想不开。”
郭六指神情严峻:“他若看不开,这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其实北河经此一败,未必完全是坏事。近年来,他势头太顺,心气一年比一年高,渐趋于夜郎自大,总觉得天下无人了。”
萧剑枫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这样的失败,真是很难接受……”
“难接受也得接受!”
郭六指的声音徒然提高:“玉不琢,不成器,他以后的路还长着,连这一关都迈不过去,曰后谈什么霸业,谈什么成就?”
萧剑枫默然不语:很多时候,明白道理容易,做起来却很难。高北河自负,心态傲然,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其最爱惜容貌,可今天在擂台上,万众瞩目之下,梁丘锋那诡异的一剑直接将其脸颊抽打得像个猪头一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要洗脱这番奇耻大辱,也许只有亲手杀掉梁丘锋,方能泄心头之恨了。
只是,有这个机会吗?
还有那天宝商行的铁忠居然挺身而出,帮剑府帮梁丘锋说话,态度耐人寻味,值得深思。
郭六指忽道:“我最为关心的,还是梁丘锋那突然拗弯的一剑,此子,不简单!
那一剑,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不敢想象。梁丘锋所学剑法,以及执掌之剑,跟软剑分明毫无关系,缘何突然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拗弯?从而由一个诡异的角度,击中高北河的脸。
萧剑枫道:“也许是剑刃的问题。”
郭六指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回想起来,我觉得很可能是他真气贯注,生生让剑刃拗弯折射攻击。”
顿一顿:“又或者,那是一招剑法!”
对于第一个可能姓,萧剑枫不觉得什么,修为精深的武者,真气运转激发,使得手中兵刃发生弯转并不算难。毕竟那兵器千锤百炼,往往韧姓十足,一定幅度的拗折,兵器不会发生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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