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朱少爷更不安的是人阶护卫程亦寒,他隐隐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说不出缘由,他通常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显然眼前这个小二很危险,虽然他也说不出哪儿危险。
在程亦寒看来,这个叫张阿牛的小二,约莫二十岁出头,长相中规中矩,既谈不上俊秀,也不难看,穿一身灰色衣服,身材倒是蛮修长,只是略稍有些削瘦。
最显眼的是那一头打到半腰的长发,微微有些枯黄,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别的原因。
此外,小二露在外面的皮肤异常的白,不是雪国那些白种人的白,而是一种惨白,像是几十年没被阳光晒过,白的让人发冷。
这时候,小二的脸正摆着一个友好的微笑,右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在程亦寒眼里。连那微笑的弧度都显得诡异。
“我有没有儿子关你鸟事!”
朱少爷已察觉出小二来意不善,索性免了过程。直接挑明,“你是来找事的吧!”
“唉,胖兄误会了,小的只是不想胖兄成为不孝之人。”
纳兰哲叹口气,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模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朱少爷瞪着眼睛问纳兰哲,一脸不爽,似乎他的回答如果不能得到胖爷的满意,就要拳头伺候了。
“胖兄没听说过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纳兰哲嬉皮笑脸的回答。
这一下,但凡脑子不残的都察觉到挑衅的意味了,朱少爷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去开战。
程亦寒反应快,一把拉住朱少爷,却没想到这看似又胖又蠢的朱少爷,力气却格外的大,竟然挣脱开来。挥起拳头就要砸下。
纳兰哲没有躲闪,只是轻轻动了下手指,把一块类似卡片的东西弹在朱少爷脸上,然后——朱少爷的愤怒的拳头停住了。停在了半空中。
——是红卡!
“你,你……”
朱少爷一副吃了屎的表情,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程亦寒也吓得不能动弹,他想过事态有点严重。但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严重。没想到此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酒楼小二,竟然是红卡持有人。
红卡。那可是被称为血卡啊!
……
“捡起来。”纳兰哲淡淡说一句,慢慢地用大拇指从嘴唇边上划过,神情由刚才的嬉皮笑脸变成严肃,看在朱少爷眼里,那完完全全就是一张死神的脸,无比可怕。
朱少爷哆哆嗦嗦捡起来,不敢看红卡上的字,恭恭敬敬的递给纳兰哲,纳兰哲伸出手去,用手指把卡片弹出老远,又是一句淡淡的:“捡起来。”
朱少爷站起来要去捡,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似乎浑身没了力气,捡起红卡后,竟然不敢站起来,身体发颤的爬到纳兰哲身边,又恭恭敬敬的把卡片递上去。
此时酒楼几乎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这边,从观众们的眼神里,明显可以读出这样一条讯息:再弹一次。
纳兰哲不负重望,又一次把卡片弹开。
这次朱少爷没有爬去捡,而是一个劲的磕头,边磕边叫唤:“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朱少爷这头磕得很有诚意,看得猫叔在远处直摇头,生怕他把地给磕坏了。
“还得麻烦胖兄一把,去把画像舔干净。”
纳兰哲找了张椅子安然坐下,翘起二郎腿,用手一指被朱少爷弄脏的画像。
朱少爷听了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冲上去就舔,而且竟然一上去就先舔落在画中水云羞赤足上的痰,就是他自己先前吐的那口。
纳兰哲心想,看来这人要是想活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有部分观众看着恶心,转过头去,但也有部分观众好这一口,看得津津有味,只差没有叫好欢呼。
反而是纳兰哲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拿衣服擦干净就好,记着以后别随地吐痰。”
朱少爷一个劲的点头,看样子恨不能向纳兰哲保证,要把下半辈子所有的痰都咽下去。
程亦寒在旁边哆哆嗦嗦,也有些站不稳,心下早把朱少爷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那些咒骂能够生效,那朱少爷下一代的排泄将是个问题。
这时候程亦寒只希望赶紧忙完这趟差回家,如果不是受人所托,为了把那封信亲手交给朱老爷,他真想现在就回家。
跟着这猪头真是倒了血霉了,连血卡都碰上了,再这么搞下去,能不能和老婆孩子活着相见都是个问题。
这时候,酒楼正门走进一行人,马上有个声音嘣出来“爹,我在这!”
被喊作爹的是个体形庞大的健硕老头,一身的腱子肌像要把衣服撑裂,活像一句成语的代言人——老当益壮。
健硕老头看着酒楼中央的一地饭菜,微微皱下眉头。
“爹!”朱少爷哭丧着脸,一动不动。
程亦寒见状,赶忙迎上前去,三言两语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故意把朱少爷讲得荒唐不堪,好让这持有红卡的大人物消气。
健硕老头一听大惊失色,赶紧向纳兰哲赔罪。
“小兄弟息怒,在下是水云帝国大明城的朱战北,都怪我管教不严,小子朱至伟多有得罪,还望高抬贵手,感激不尽。”
“哼!”纳兰哲用鼻子发个声音,不理不睬。
朱战北在大明城也是一方大佬,如今受此侮辱,心下甚是不平,但事态严重,不得不为之。
朱战北恭恭敬敬捡起地上的红卡,迅速扫一眼,见上面写着:纳兰哲,来自幽灵岛十字城,十八岁,备注处只写着一项,五个字,但就是这五个字,让朱战北血液凝结!
——天阶魂武者!
眼前这仅仅十八岁不到的年青人,竟然是初级天阶武者——魂武者!
朱战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儿子这下真是,闯了大祸了。
“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天阶魂武者,在下虚度六十载所见无几。在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
朱战北说到这停了下来,神色异常纠结,似乎这成就大的厉害,世间已无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听到朱战北说出“天阶魂武者”五个字,观众们一齐被震撼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看不出来,这临界真是藏龙卧虎啊,小小年纪竟然已经迈入天阶的行列,太了不起了!”
“逆天啊!这再过几年,岂不是要成为天阶鬼武者,甚至有可能成为天阶圣武者,他不去参加水云大会,在这当什么小二啊。”
“别啊,天阶武者都去参加的话,咱们这些人阶武者还去个什么劲啊。”
“话说,天阶武者是不是妥妥地预订一个水云十少的位子了?”
“这个不好说,水云大会十年一届,听说今年水云十少里留给武者的只有三席,天阶武者也不能打包票。”
“唉,反正也没安过那个心,十年一届,才选十个,得牛逼到什么程度才能当选啊。”
……
第七章白衣少女(第七更)
朱至伟擦干净了画像,低着头委屈地站在一边,等待命运的审判。
虽然有老子在身边,但朱至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他没有见识过天阶魂武者的能力,因为大明城两百万人口里,没有一个天阶武者,但他见过比天阶武者低一级的地阶影武者的威力,绝对可怕到恐怖。
朱战北看到儿子的神情,心下一阵怜悯,却又夹带着一丝宽慰,也该让这混小子吃点苦头了,了解一下这万千世界与大明城的区别,在大明城,你可以是大霸王,在这临界,你连小霸王都不是,最多也就一条小咸鱼。
朱战北半躬着身子递上红卡,但纳兰哲久久不接,朱战北不敢恼怒,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和气说:“小兄弟可与画中女子有些渊缘,所以怪罪于犬子的唐突?”
“不认识。”纳兰哲冷冷说。
朱战北露一丝愠色,但很快收起,心说你不认识画中女子,那生个什么气,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但形势比人强,朱战北懊恼当初没叮嘱儿子在临界不能乱说话,想到这里朱战北看一眼程亦寒。
程亦寒看出朱老爷子眼神中的责备意思,是怪自己没管好朱至伟,程亦寒有口难言,回一个委屈无奈的眼神。
“你他妈不是找死么,敢在九楼居里说水云羞的闲话,还好风九楼不在这儿,否则恐怕老子都成你的陪葬了。”程亦寒怨恨地望向朱至伟,心里念叨着。
朱至伟惊恐过度,感觉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回头看着画像中的水云羞,竟然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而使之敬畏的不是水云羞的美貌,而是画像右下角的一行小字:
“致史上最美的水云十少——水云羞。”
“咦。不对呀。”
朱战北掂量一下纳兰哲的血卡,眼眸转动,若有所思。
“据我所知,水云大陆的身份卡一年一换,且更换的时间固定为每年十月到十二月,这样说来,小兄弟的身份卡,最早也是去年更换的。”朱战北看着纳兰哲说。
“嗯。”纳兰哲冷冷地应一声,眼睛却闭着。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狂妄感觉。
朱战北继续说下去:“据统计去年水云大陆持红卡的一共三十八人,如果小兄弟的身份卡登记无误,那去年你应该刚满十七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去年二十四岁以下的红卡持有人一共有十人,其中四人还是以驯兽师的身份取得的红卡,另有一人来自英雄王国,是以幻境师的身份取得的红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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