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戚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他退后两步,然后抽出自己的一把匕首道:“师父,待会儿你帮我看着,别让别人打扰我。”灵尊点了点头。
花戚蓦地将匕首送进自己的左胸口,张小凡他们急的冲上去,却被灵尊拦下。花戚将匕首留在外面一截,然后开始慢慢地滑动匕首,竟是硬生生地划开两大条口子。
花戚脸上的冷汗都把头发打湿了,他却伸手从伤口处将肉向外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都能看到里面的白骨,台下众人眼都红了,小竹峰的女弟子早就转过了头。花戚将碧灵珠拿出,此刻青光更盛,和手链的紫光缠绕。
两股光芒缠绕,从被扒开的伤口处钻进去,缠住摄魂花的花种和枝茎将其向外拽出。花戚疼得已经连吼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那股意志在撑着,恐怕早就昏过去了。
待到摄魂花被拽出,碧灵珠便将其销毁。花戚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花戚——”台下众人皆冲上来,却被掌门真人呵斥住,他亲自到台上将花戚带到通天峰的一间房里,将其放在床上,开始为花戚疗伤。
这一疗伤便是三天三夜,而在疗伤期间,林惊羽和张小凡在房外不吃不喝地等着,谁劝也没用。水麒麟也破天荒地没在水潭边打盹,而是一直在站在门外。掌门开门的一刹那,林惊羽和张小凡赶紧冲上去,其他几人也赶过来。灵尊低吼一声表示询问,掌门真人叹了口气,道:“虽然花戚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到底伤了根底,气息仍很微弱,而且一直昏迷不醒。倒是他身上的碧灵珠一直在为他疗伤。”
“掌门真人,那花花什么时候能醒来?”张小凡问。
道玄顿了顿,道:“此事不好说,这次花戚元气大伤,灵魂受损,他的修炼速度太缓慢,和我们是比不得的,因此他可能会沉睡很长时间。”
“若不是花戚意志力强大,又有法宝护身,还摆脱了摄魂花的控制,现在也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花戚不会有事的。”
……
“都怪我们,早就察觉到花戚的不对劲却并没有过多关心,否则又怎会如此!”林惊羽狠狠说道。
曾书书也很难过,却开解他们道:“这事也不能怪你们,那可是摄魂花,你们察觉到一些迹象已经不错了。再说这两天七脉会武的事够让人烦心的了,你们就别再自责了。”
话虽如此,张小凡和林惊羽却仍然不肯原谅自己,两人抬眼,皆看见对方眼里的坚定执着。
我们一定会变强!
谁也别想再伤害花戚!
☆、一波又起
鬼王宗内。
“四名弟子胜出?”鬼王疑惑地问。
对面的青年回答道:“正是。林惊羽、曾书书、陆雪琪以及张小凡。却因陆雪琪和张小凡胜负难分,又未能参加最后的决战,所以最后一场也未能胜。”
“哼,青云门是没人了吗?连那个张小凡都能进入四强。那个张小凡资质平庸,不堪一击,看来这青云门是要衰落了啊。”碧瑶十分不屑。
青年人倒是说张小凡凭借一件奇怪的法宝一路致胜,这并没有引起鬼王的兴趣,不过接下来青年人的话倒是令正在喝茶的鬼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不过,青云门内有一个叫花戚的弟子中了摄魂花,却被他摆脱了摄魂花的控制。”
“花戚?花花?他除了能解血叶灵蛊,还能摆脱摄魂花的控制?我倒是小看他了。”碧瑶有些惊讶地说道。
三人对这件事进行了几番讨论,鬼王道:“如有可能,我们一定要将此子纳入鬼王宗!”
……
还在沉睡的花戚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他现在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飘飘忽忽的,身体似乎并没有落在实地上,忽上忽下的,十分难受。
另一边,张小凡因为自己的法宝而在玉清殿被各脉首座问话,为了这事,几位真人差点打起来。田不易极力护住自己的弟子,苍松则是恨不得将张小凡杀之而后快。
不过最后掌门拍板,认为张小凡和魔教并无关系,并且承认张小凡在七脉会武中胜出。
待张小凡离开,掌门真人对苍松好好教育了一番:“宁杀错也不放过,此乃魔教之人所为。我们青云门自诩正派,是宁放过,也不错杀……”
苍松听着道玄的话语,心里十分不舒服却也知道自己的口误差点让几位真人怀疑,一时也是一副悔过听教的模样,只是心里却是对这张小凡恨极。
再说风回峰这边,四人盘腿坐于道场上,准备接受乾坤九仪鼎的传功。
“既然,几位师侄都进入了七脉会武的最后四强,那就遵守承诺,将乾坤九仪鼎的神功传给你们。九仪鼎的传功会根据你们修行的功法,选择最合适的功法传给你们。”曾叔常说道。
林惊羽、陆雪琪、曾书书三人皆已接受过传功,各自都有了自己喜欢的功法。只是到了张小凡这里,乾坤九仪鼎却半天没有动静。
正当众人奇怪之时,乾坤九仪鼎却是将张小凡吸了过去,开始传功,张小凡身下出现了繁复的阵法图案。过了稍长时间,张小凡终于接受完传功,却发现青云门功法和自己身上的功法居然融合了。
自己五年来不断试着将两种功法想结合,却一直没能成功,今天却因为九仪鼎而办到了,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更强了些,张小凡心里十分激动。
自己变强了,就可以守护花花了。张小凡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握成拳。林惊羽自然知道张小凡在想什么,他心里不悦,却是也坚定了成为强者的决心。
四人相继离开风回峰,林惊羽、张小凡和曾书书不约而同地到通天峰去看望花戚。三人在门口遇到了灵尊,灵尊看看他们,未发一言便离去。
“刚刚……灵尊是不是……伤心了?”曾书书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似乎看到了灵尊眼里的哀伤。
张小凡叹了口气道:“花花是灵尊的唯一的弟子,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灵尊身边,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很深。这次花花又……这段时间我和惊羽来看花花的时候,都会在门外遇见灵尊。”
三人说着又沉默了下去,最后还是曾书书动手推开了门。床上的人盖着锦被,却更显得小脸苍白,花戚嘴唇毫无血色,眼睛紧紧闭着,丝毫未曾睁开。
他们走到床边,想伸手碰却无法。因为前两天有人来偷盗碧灵珠,被正好来这边的萧逸才发现,阻止了贼人。事后曾叔常来给花戚增加了一个防护灵罩,以保证不会有人伤害花戚。
看着张小凡和林惊羽两人眼里一直抑制不住的自责,曾书书也没再劝,只是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今天是十五,晚上的月亮格外圆。只是这十五的圆月对于萧逸才来说却是十分难受和恐惧的。好不容易避过曾叔常的萧逸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经络开始变黑变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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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鬼王手里晶莹剔透的杯子将内里的红色衬得更加鲜红,他将杯子递给对面的萧逸才:“喝下这兽神之血,你便将拥有强大的力量,不过你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每当月圆之时,你将会暂时变身为嗜血怪物,眼中只有杀戮。你现在敢喝吗?”
萧逸才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抵不住诱惑,抬头喝了下去,却没看见对面鬼王眼里闪过的算计。
——————回忆结束————
萧逸才有些后悔,只是自己还是想变强大的心占了上风,现在只能去没人的地方,要赶快……不然……
林惊羽和张小凡走在路上,张小凡说起了那天和陆雪琪比武时看见自己的心魔一事。
“心魔?”林惊羽惊讶地问。
“对。草庙村被屠的那一天,也是我们去青云山前的最后一天。”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一直记得父母之仇。”
“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草庙村会遭此毒手?在心魔幻境里,我感到一些事情,我觉得,一定另有隐情。”张小凡说道。
“什么隐情?谁?”
一道黑影从两人面前略过。
“是不是盗鼎的贼啊?”张小凡不确定地说。林惊羽用法术给苍松真人传信,两人便追着那道黑影过去。
那道身影十分熟悉,若是两人能够细看,必能发现此人便是已经变成嗜血怪物的萧逸才。只不过天黑无法看清,再加上打斗之时两人不敌萧逸才,更是无法好好看清对方的脸。
幸得苍松真人赶来,去追赶那怪物。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讨论刚才的黑影。
“惊羽,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黑影有些熟悉?”张小凡问道。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会不会这个怪物就藏在青云门弟子中间,而我们又见过他?”林惊羽提出这个猜想,张小凡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苍松本来可以追上萧逸才却被突然出现的青年打断,让那个怪物跑了。而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却说了一句让苍松不安的话:“你以为当年知道旧事的炼血堂门人都死了,就没人知道你的秘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