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景卯就在江辰惊奇的目光当中飞身跃起。几下跳跃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月儿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辰赶忙把那个小瓷瓶揣进了怀里,接着才转过身若无其事的道:“我到这里来想拿个手帕,结果没有找到。不如月儿你去帮我找一下吧。”
“哦,我把红枣莲藕汤放在房间里了,姑娘快去喝了歇着吧。我去给你找手帕就好。”
打发走了月儿之后,江辰溜溜达达的回了楼上。把煨在外间炉子上的砂锅里的汤倒出来满足的吸溜了一口。
要是跑了喝不到月儿煲的红枣莲藕汤还挺可惜的,要是在现代谁有这种手艺江辰觉得自己一定会把人追到手然后天天让人煲汤给他喝。
满足的喝饱了汤,又去床上睡了一觉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幸福了不少——如果没有看到老鸨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的话。
“哎呀,凌烟啊我知道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可是今天的这个客人可是大有来头啊,而且还指明要见你。我这边实在是不好拒绝啊。”老鸨坐在桌子旁边,手里的手绢轻轻的甩了一下,带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一脸的为难。
江辰就坐在她的正对面,当然是第一个被这种有毒气体侵略的。当时就是脑子一昏,没来得及回话。
老鸨却以为他不愿意,顿时语气就有些变了:“我知道你是咱们这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也最得东家的喜爱,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也有东家的意思在里面的。”
言下之意就是江辰不能推辞了。
“东家的意思是你刚好可以探听出一点情报,关于这位贵客可是要好好的探探他的底细才是。”老鸨自认为很是潇洒事实上却很是猥琐的挑了挑眉毛,然后用手绢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猥琐的笑到:“行了,今天晚上就好好伺候这位爷吧。”
然后就起身十分风骚的一摇一摆的出去了。
第8章
“姑娘……要不我帮你先描眉吧?”老鸨走之后月儿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江辰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回过神来的江辰嘴角抽了抽,点了点头。
他以前就算是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做过帮女友画眉毛的这种事情,这几天除了那一天去见西门吹雪和陆小凤的时候让月儿帮忙画了个妆之外,其余时间都是披头散发素面朝天,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即使那个样子也很美。
能把自己化妆化的很丑跟能把自己化的很美可是两种概念,所以此时此刻的江家二少只能很是无奈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月儿拿那一堆堆各种各样的脂粉在他脸上折腾。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感觉到脸上不再折腾了江辰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就算是心里面早就有所预料,却也还是被昏黄的铜镜当中映照出来的那张绝色容颜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这次月儿给他化的妆容不像是上一次的那种妖艳贱货的妆容,这次的妆显得很是高贵冷艳。眉毛描的淡淡的,但是眼位用炭笔勾勒出的眼线却很是锋利,嘴唇的颜色不是那种热烈的红色,而是由淡淡的粉色浅浅的晕染开来。睨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绝对是别有一番风情的那种感觉。
江辰有些木木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然后心里忍不住的默默垂泪——他如果一辈子顶着这么个样子那大概是永远都找不到女朋友了吧。
就算江辰之前是个纯种的大老爷们,但是他也从前面几任的女朋友那里了解到女人无法容忍两种男人成为自己的男朋友,一种是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妖孽的男人,还有另外一种就是胸比女人还要大的男人。
江辰很不幸的命中的第一条,而且是正中靶心。
大概是他的表情有点淡淡的忧伤,正站在他身后为他梳头发的月儿不禁疑惑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觉得月儿今天化的的妆容不好看吗?”
不,是因为你化妆的技术实在是太好了。不愧是烟云苑头牌的御用化妆师。
在心里面默默的吐槽了一把,江家二少把自己的尊严彻底的抛弃了。他勾起唇角,一抹让人惊艳的清丽笑容从嘴角徐徐的展开:“不,今天月儿的妆容化的特别好。我很满意。”
当然这样一个高贵冷艳的女人也会激发男人的劣性根,让他们特别有征服的欲望罢了。
弄成这样真的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听到江辰的夸奖,月儿顿时更加有干劲。给江辰束起头发来也更加兴致勃勃了——总有一种她在打扮自己心爱的洋娃娃的既视感。
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被挽起一部分,松松的用一根白玉簪子挽在脑后。散落下来的碎发轻轻的垂落在脸颊的两侧,看上去更加的清新脱俗。
弄完头发的时候外面就来了人又催了一次。
“等一下,凌烟姑娘还在梳妆,马上就好。”
月儿一边嘴里答着,一边动作麻利的从不知道哪里很神奇的拿出来了一套淡紫色的裙子给江辰。
话说明明有这种素色的裙子干嘛要收起来只在柜子里面放上一堆大红色的裙子?!!!
是为了红红火火的看上去显得喜庆嘛掀桌(╯‵□′)╯︵┻━┻
想到自己这几天居然一直傻不拉几的穿的像五星红旗的江辰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皮像是被一群奔腾而过的草泥马踩过——已经没法儿见人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月儿给的这条裙子看上去很是庄重,不该露出来的一点儿也没有露出来,遮的严严实实的。至少这样让他多了些安全感。
不过为了自己的贞操的安全起见,江辰还是默默的从首饰盒里面摸了跟簪子塞进了袖袋里防身用。
反正这里的幕后大老板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以前的华凌烟怎么做到的没有让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今天要是真的有人对自己起了非分之想江辰觉得他也不介意让对方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
反正过几天也不在这里干了,江二少表示自己无所畏惧。
这次接待客人的房间还是在三楼,就在西门吹雪专用雅间旁边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江辰才发现原来房间的级别虽然一样,但是布置的跟旁边的那间一年就用那么一两次的房间相比较起来有多么的不走心。
隔壁房间地上铺着的是羊毛地毯,屏风上的刺绣用的是金线,桌子上的茶具是上好的紫砂壶,就连桌子椅子都是楠木的。江辰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第二次去的时候桌子上还摆放了一只纯金色的小香炉,幽幽的檀香缭绕在房间里面。
可是看看眼前这间房间的配置,屏风上面的图案是画上去的。桌子椅子只是红木制成的,香炉看上去是镀金的。地上压根儿就没见到地毯的影子。
现在江辰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玉罗刹跟西门吹雪的关系不一般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啊。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有人不耐烦了。一个万分眼熟的少年从屏风后面转出身来:“你怎么还不过来,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今天白天才刚刚见到的景卯了。
景卯的穿着和白天不一样,终于没有穿着那身死气沉沉的夜行衣了。而是换了一身青色的短打劲装,看上去才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活力。
如果说景卯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屏风后面的人是谁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说实话皇帝这种传说中的生物第一次见到还感觉蛮紧张的说。
废话!能不紧张吗?一个国家的元首怎么说也都是些人精了,怎么可能向是景卯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一样好糊弄啊。江辰满脑子都是被拆穿后的样子被带到了屏风后面。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旁边,身姿挺拔器宇轩昂的男人。
看到他第一眼的人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容貌,而是会先被他周身那种淡淡的威严又有些压迫的气势摄住。分明他的容貌也是十分英俊的,甚至嘴角还亲切的含着淡淡的笑容。
但是在那双锐利的眼睛的注视之下,江辰还是有种自己的一切都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看穿了的感觉。
江辰:“……”
不知道现在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最后,还是男人先开口打破了有些压抑的氛围:“我听景卯说你前些日子从房顶上面摔下来碰到了头?”他眼中的锐气淡去了一些,换上了些关怀在里面。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关怀下属的好领导一样。
江辰只得又把今天跟景卯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皇帝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这件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打你的人是平南王的表侄女宋婉儿。据说是因为看不惯你跟平南王世子来往密切?”
“是。”江辰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平静一些,不那么心虚。
突然,皇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朕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很辛苦。不但要帮朕探听那些王公大臣们的心思,还要你借助这个身份吸引平南王世子的注意,然后探听他是否有谋逆的心思。”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么些年来朕也知道你很辛苦,这次的事情也确实是让你受委屈了。如果你不愿意再这么下去的话,朕可以重新给你安排个身份让你进宫跟景卯他们一起当朕身边的暗卫,总好过在这里受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