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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倾余生 完结+番外 (总有刁民想害朕)


  此时天色尽墨,几阵刺骨的夜风吹过,沈云亭总算感觉自己的脑子和面皮勉强恢复到了正常温度。意识到自己仍在列战英背上,不由不安地动了动,列战英侧头问道:“怎么?伤口疼么?”
  “不、疼,”沈云亭小声道,“大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那不行,”列战英反将他又向上托了托,声音中带着笑意,“陛下命我背你的,我可不敢抗旨。别乱动。”
  “……”沈云亭无话可答,只得任他背着。幸好这里与灯会是两个方向,行人稀少,夜色静谧。两人都找不到话说,于是悠长的巷道中只听闻列战英的脚步声,踏在青石路上,沉稳而规律。
  沈云亭静静听着他的脚步,乱跳了许久的心脏渐渐平静,迟来的甜蜜与喜悦这才慢慢淹没了他——
  列大哥,心中也是有他的。
  天上无星无月,路边零星的彩灯也远没有“花市灯如昼”的炫丽,但沈云亭觉得这一刻,这沉沉的夜,冰冷的风,泛着冷光的石板路,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将军府的大门已再一次出现眼前。列战英停住了脚步,低声道:“云亭,我方才说的,句句都是真心。从今往后,咱们再不分开了,好吗?”
  他等了好一阵,才等来沈云亭一声带着鼻音的“嗯”,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重又迈步前行,感觉沈云亭搭在他肩上的手指紧了紧。
  “陛下……真的不会因为咱们这样……而动怒吗?你毕竟是朝中三品大员,他……”
  耳后传来沈云亭期期艾艾地声音,列战英摇头道:“陛下亲口答应咱们成亲啦,自然不会动怒。我早和你说过陛下是十分通情达理之人。”顿了顿又“嗐”了一声,“你就别在纠缠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当日要不是你那句‘云泥之别’,我哪里会误会到苏先生头上去?”
  沈云亭红了脸道:“这、这怎么能怪我?本来就……”
  列战英道:“怪我怪我,都是我蠢。不过我从来就不觉得你我身份有什么云泥之别是真的。”
  沈云亭低头偷偷扬起嘴角。
  列战英又道:“说起苏先生,你说他方才为何要吓唬咱们?”
  沈云亭不解:“你说他故意吓唬咱们?不能吧?凤王殿下又不是大夫,一时看错了也不奇怪啊。”
  列战英大摇其头:“以苏先生的江湖经验和眼力,怎么可能看错?我猜他定是看出了……什么,故意试探咱们来着。”忽又嘿嘿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苏先生就算咱们的大媒了。”
  刚刚做了大媒的苏先生一行在沈列二人离去后就跟着人潮向灯市移动。走了一会儿梅长苏终于发现身旁的人不对劲——与他说了好几句话都不回答,脸黑得跟此刻的天色有一拼,分明是在生气。
  可是,为何?
  萧景琰平时对他极好,偶然斗几句嘴权当消遣,很少为什么事真的和他生气。
  仔细想想,他每次这么赌气,都是因为吃醋。
  上一次是沈云亭,再上次是蔺晨,再上上次是宫羽……
  所以这次是谁?!
  梅长苏将今日之事在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确认在遇到沈云亭之前他的醋坛子都仍完好无损。
  莫非还在吃沈云亭的醋?不能吧?人家两个年轻人都互诉情衷定了终身了,看他刚才对沈云亭的态度也不像。
  那是……梅长苏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莫非是那位姑娘?莫非气我跟人家多说了几句话?
  这也太小气了吧?
  梅长苏忍不住斜眼看了萧景琰一眼,心道这毛病绝不能惯,不过看在今天上元节又有喜事的份上,暂时不与他计较好了。
  于是好声好气地问:“景琰,你在生气?”
  萧景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回答。
  梅长苏额角青筋直冒,勉强按捺了继续问:“是因为我和那位姑娘多说了几句话?”
  萧景琰莫名其妙的横来一眼,终于开了金口:“什么姑娘?”
  梅长苏也很茫然了:“不是为她,那你在气什么?”
  萧景琰又重重哼了一声,瞪着他道:“好端端的做什么骗人吓人?好玩吗?!”
  “骗人……?”梅长苏恍然大悟,“你说战英?我哪里骗他们了,我又没说小沈会死。”
  “你……你还诡辩?”
  梅长苏觉得他这全然是无理取闹,无事生非,翻了个白眼道:“何况你要真不赞同,刚才干嘛袖手旁观?”
  “我……”萧景琰欲言又止,拂袖就走。只可惜人潮如织,他除非学飞流从人群头上跳过去,否则再怎么生气也是走不快的。
  梅长苏眼珠一转,跟在他身后笑道:“该不会是你也以为……那么浅显的刀伤,你竟没看出来?”
  萧景琰回头怒道:“我就没看!谁知道你会……”
  梅长苏心道原来是恼羞成怒,大度地安抚道:“好好好,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我一定先和你通气,行了吧?何况要不是我这一吓,那两人得蹉跎到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玩笑,又无伤大雅,还能促成美事……”
  萧景琰忽然敛了怒色,沉沉地看他一眼,低声道:“生死之事,岂能拿来玩笑?”
  说完扭头加快了步子。梅长苏在原地愣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他生气的真正原因。
  萧景琰走了几步,心中已自后悔话说得重了——其实他也知道梅长苏说得不是全然无理,是自己心结作祟小题大做了。好好的上元节,呕什么闲气?有心回转去,一时却又拉不下脸,只是脚步不知不觉慢了许多。
  “水牛,等等。”身后一声轻笑,梅长苏原来已跟了上来。
  萧景琰停步莞尔,正想扭头和他说话,梅长苏忽然举起一条手臂,广袖垂下,正正遮住了两人的脸。
  “干什……?”萧景琰话未问完,就见梅长苏的脸飞速凑近,随即唇上一热,已被结结实实亲了一下。
  梅长苏一触即离,放下手臂拐了他一下:“ 别气了啊。”
  随即迈步先行,萧景琰抚着嘴唇低头一笑,跟了上去。
  ——那就……不气了吧。
  
  
  32.
  朝阳初升,义学的掌院老先生立在门前阶上,眯眼看影壁上一只不知名的小雀儿蹦来蹦去的觅食。
  节后开学已经三天,打仗一般的忙乱总算过去,今天想必可以消消停停地守着那帮小猴子念书写字了。
  唉,要不是小沈先生受伤了,万事有他支应照料,自己这把老骨头哪用受这个累?
  也不知他伤势如何?
  说起来小沈这年轻人真是难得——他是凤王亲自举荐的,又与云麾将军私交甚好,背景身份应该很不简单,可他为人那么谦虚低调,又勤快又踏实,跟京中那些整天斗鸡走狗寻花问柳的纨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么好的年轻人,一与女色私情有牵扯,就被人捅了一刀。可见色是刮骨钢刀啊,那个卖猪肉的邓六固然穷凶极恶,但义学就不该让女子来送酒嘛!年轻美貌的女子,还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岂有不惹事之理?
  还害得老夫被前来调查的京兆府衙役啰嗦了半天,哼。
  老先生捻着胡须,思索要不要换个酒坊给义学送酒,但终于摇了摇头——罢了,一个寡妇,怪可怜的。
  正要转身入内,照例去巡视一圈,忽见影壁旁转过一老一小两个人。那老妪怕已有七八十岁,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牵着个又瘦又小的小姑娘,直径朝义学大门走来。
  掌院正觉诧异,义学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就算是学生家人,若非人命关天的大事也是不予接待的。刚要开口询问,那老太太已拽着孩子扑通跪在的阶下,二话不说对着大门开始咚咚磕头,吓得两个守门的巡防营将士飞奔着去搀。
  掌院也忙跟过去,这时离得近了才看清楚,祖孙俩都衣裳破旧,女孩一张小脸冻得青白,下巴尖尖,一望而知是贫苦人家。老太太抖抖索索地不肯起来,抓着小将士的手求他们“行个方便,请管事的大人出来”,结果两个小将士干脆利落地齐齐指他:“这位就是掌院先生,老人家有事尽管和他说,快起来不要跪着了!”
  老太太一听,奋力挣脱了他们的搀扶,对着掌院先生又重重的磕起头来,一边拉过那满脸懵懂的小女孩,按着她后脑叫她也“快磕头!求老大人收你入学,赏你个容身之所!”
  小女孩倒很听话,乖乖学着老妪磕头,将她教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口齿十分清楚,只是那清脆稚嫩的童声说出这样的言辞,不免令人心中难受。
  老掌院赶紧扶住老妪,一个将士也拉起了小女孩,将她抱在膝上查看她没轻没重嗑红了的额角,埋怨道:“老人家有话好说,叫孩子磕什么头?”
  老妪这才涕泪交流地讲了起来。
  原来她这孙女儿也是将士遗孤,其父是老妪的小儿子,三年前死于剿匪,本来朝廷给的抚恤省着些花足够她儿媳带着孙女几年嚼用了,可她家还有两个大儿子,连带两个儿媳都不是什么好货,一听当兵的小弟死了就立刻盯上了这笔银子。最终以不能白养活三儿媳娘俩为由将银子逼到了手,然后便百般苛刻。老太太骂过拦过,两个儿子当着她面还稍微收敛,两个儿媳却敢直言“娘你不能这么偏心,这小赔钱货是你孙女,我们大宝二宝还是你正经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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