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倾余生 完结+番外 (总有刁民想害朕)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
- 入库:04.09
他兜着一堆东西又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可列战英已加快脚步,他也只得小跑着跟上。
幸好将军府离城南不远,两人没有像去时那般故意绕路闲逛,倒是一盏茶时分就到了。
虽然明知府中的人一定早已发现他们溜出去,但两人还是掩耳盗铃地走了侧门,一路轻手轻脚地溜回正房——刚进院门,却见正房门大开着,周太医、小绿小满立夏和列战英的几个亲兵垂手侍立在门口,神情肃穆鸦雀无声。
列战英脑袋嗡地一声,在心中哀叹:不是这么倒霉吧?
沈云亭还不明所以,悄声问他:“将军,怎么大家都站在外头?”
然而列战英没来得及答他,房门中走出两人,福伯躬身跟在后头,为首那人道:“罢了,朕没工夫在这等他,待他回来……”
他说着话一抬眼,看到缩在院门口进退两难的列沈二人,微微一怔,随即从鼻孔中哼出一声笑:“列将军,回来了?”
列战英苦着脸蹭过去,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参见凤王殿下!”
沈云亭压根还没认出身着便服的梁帝和凤王,茫然跟着他走了几步,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跪下,听到他这句吓得浑身一抖,衣襟里兜着的东西又撒一地。连忙俯首行礼:“草民、草民叩见陛下!叩见凤、王殿下!”
原来萧景琰和梅长苏今日有事出宫,办完正事后见时间还早,便顺路到列将军府上探视一二。
谁知到了列府,府中下人诚惶诚恐跪了一地,说将军不在。并且阖府从福伯开始,没一个有胆子欺君,被问到将军去哪了全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萧景琰正疑惑,闻讯而来的周太医扑通一声就跪到了他脚下,颤声请罪:“陛下,老臣没能看住列将军,他跑出府去了!老臣有负陛下的嘱托……”
萧景琰着实愣了一阵,才下意识地问:“他跑出府?跑出去干嘛?”
周太医哭道:“老臣不知啊。将军今日又跟老臣说他伤势无虞了,闹着要下床……怕不是跑出去玩了?”
萧景琰惊诧莫名,情不自禁地扭头看了身边的凤王一眼——列战英自十三岁起就跟在他身边,从来稳重守规矩。伤病中瞒着大夫溜出府去玩,是十四五岁的林少帅才会做的事啊!
梅长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开口劝道:“战英在府中卧床休养了这么多天,想必是憋狠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没什么。陛下不必太担心了。”
萧景琰收回目光先对周太医道:“平身吧,没你的事。你是大夫,又不是牢头。”
然后对梅长苏凉凉的道:“先生自然最能理解这种行径了,毕竟先生当年也是这么气大夫的。”
梅长苏愕然,心道自己这池鱼之殃可也遭得太过冤枉,不知道这牛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做出这么另辟蹊径的联想?而且这陈年旧账他怎么说翻就翻?
但当着外人不便与他争,只好翻个白眼假作没听见,自向福伯询问知不知道列战英去了哪里。
福伯已经快被突然驾临的皇帝吓昏过去,抖抖索索地回“不知道”,又极力请两人到正堂中小坐用茶。
两人不忍辜负老人家一片拳拳盛意,只好进去略坐了坐,准备告辞回宫时,列沈二人刚好回来了。
12.
萧景琰虽在气头上,但顾及着有外人在,稍稍忍了忍:“免礼平身。”
列战英和沈云亭谢恩站起,萧景琰上下打量列战英一眼,问道:“去哪了?”
列战英老实回答:“去城南的集市逛了逛。”萧景琰一瞥沈云亭掉下的那堆东西,淡淡道:“哦,难怪那么多小玩意儿。”
梅长苏走到沈云亭跟前,俯身去帮他拾地上的东西。沈云亭愣愣看着他走近,见他今日穿着件普通青布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全不见那日宫宴上不可仰视的华贵。可离近了更能看清他眉目俊秀,斯文温润,面上微笑和煦得令人如沐春风,不禁看呆了。
直到梅长苏帮他捡东西他才猛然醒悟,蹲下身手忙脚乱的边捡边道:“不敢劳动殿下,草、草民自己来就好……”
梅长苏捡起一个绘着五彩花纹的陀螺,奇道:“沈公子还玩这个?”
沈云亭沈云亭万没料到他会主动和自己搭话,呆愣了片刻才如梦初醒地躬身,舌头却似打了结一般话都快不会说了:“回、回殿下,是列将军、买的。”
列战英闻言赶紧扭头对梅长苏笑道:“先生,那是给飞流买的。还有好些呢,你看。”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朝梅长苏跟前溜。萧景琰看着神情恍惚眼神发直的沈公子,觉得自己前些时日的担忧绝不是空穴来风,于是顺水推舟的跟了过去。
梅长苏又拿起一个鲁班锁,唤了声“飞流”。沈云亭正偷偷看着他发呆,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梅长苏身边凭空多出个人来,吓得“啊”一声低呼,险些一跤坐倒。
列战英扶了他一把,低声道:“这位是凤王殿下的义弟,飞流。”
梅长苏也对来人笑道:“飞流,战英哥哥和这位沈哥哥给你买了好多玩意儿,快谢谢他们。”
那人便一板一眼地先对列战英道:“多、谢。”又转向沈云亭:“多、谢。”
沈云亭这时已看清来人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长身玉立,面容英俊,可是神情冰冷如凝霜雪,看着怪怕人的。可这样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还玩孩子的玩意儿?
这个疑问刚在他脑中冒出,就见飞流接过梅长苏手上的鲁班锁,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俊美的面容一瞬间冰消雪融,变得十分孩子气。梅长苏顺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温言道:“去玩吧。还有许多,苏哥哥替你拿回宫去。”
飞流点点头,“嗯”了一声,倏忽又不见了。
沈云亭看得暗暗称奇,但哪敢多问。一旁萧景琰忽然也俯身在地上拾起个小盒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列战英:“这胭脂,总不是给飞流买的吧?”
列战英赶忙摇手:“那个是沈公子给小满买的。”
“朕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萧景琰闻言似有些失望,随手将胭脂递给沈云亭,沈云亭战战兢兢地双手接过,好似从老虎口中拔了颗牙似的。
列战英挠着头嘿嘿干笑,不敢作答。梅长苏见沈云亭仍双手捧着那个胭脂盒,便把拾起来的东西都放在一边的石桌上,微笑道:“看来人人有份啊。陛下和我的呢?”
列战英窘迫地看他:“先、殿下,您就别开臣的玩笑了……”
萧景琰本来见他不好好在府中养伤,还做出瞒着太医和下人偷跑这种幼稚顽劣的行径,很是有几分恼怒。不过被飞流和梅长苏这么一打岔,再看看列战英人好好的似乎确无大碍,气便也消了不少,说道:“看来你这伤是好了。”
列战英其实胸口一直闷痛,但不敢表现出分毫,此时听萧景琰这么问,顿时背心一凉,不敢说是,也不敢答不是,只好低着头不吭气。
萧景琰只道他是偷溜出去被自己抓个正着而觉得惭愧,也不在意,续道:“横竖你在府中闲得慌,明日跟朕去北郊大营巡视。”顿了顿又道:“南楚使团尚未离京,朕还得早去早回。下朝后即刻出发,争取申末赶回。”
北郊大营离京城不远,快马一个时辰可及。若换了平时,这种差使列战英求之不得,可现在一听却有些腿软——他实在没把握他胸口那根肋骨在跟着萧景琰快马疾驰到北郊还能不断成两截。可要他现在向萧景琰主动招认他不但偷溜出府,还在集市上跟人大打出手,却又实在没那个胆子……一时不禁进退两难,踌躇着没敢应声。
沈云亭在一旁却大惊失色——他虽不知北郊大营具体在哪,但想也知道驻兵的军营总不会就在城边上。而且萧景琰还用了赶回这个词,那多半又要快马奔驰,可列战英的伤哪还能骑马颠簸?他下意识的抬头想说话,可看到萧景琰线条凌厉的侧脸,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吓得缩回了肚子里——不怪他胆小,实在是这位梁帝太可怕。那天在宫宴上远远见着就觉得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格外吓人,今天离得近了更是……这一迟疑,便立刻又想到梁帝命列将军在府中好好养伤,他偷跑出门已是不对,再说出他跟人打架弄得伤势加重,梁帝要是真发起怒来,那自己岂不害了他?
这样想着,哪还敢开口说什么?可他满脸的惶急却忘了掩饰,梅长苏在旁看得真切,侧头打量了列战英一眼,见他衣袍上沾着些尘土,袍摆还有两根枯草,像是在地上滚过一圈似的,顿时猜到一二,开口道:“臣以为,战英的伤还是再请太医瞧瞧。若是伤势未痊愈,恐怕不适宜快马奔驰。”
萧景琰一想也对,对周太医道:“你来给他瞧瞧。”
周太医立刻上前,用幽怨的眼神盯了列战英一眼,列战英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得老实站定了任由处置。
周太医这次更不废话,上手在列战英胸口的伤口周围按了几下,尽管列战英忍着没叫出声,但周太医这些天对他的伤势十分熟悉,一按便知,根本不需要进一步确认,转身对着萧景琰毫不犹豫的躬身告状:“启禀陛下,列将军肋骨的伤……似是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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