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把匕首给他之后才问:“干什么?”
“观察我的伤口愈合速度。”加西亚道,他走进卫生间,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长条浅浅的伤口,冬兵也跟到了卫生间门口,抿嘴,似乎有点不赞同的看着这一幕。
“你看起来不开心。”加西亚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计时器到达一分钟。
“你为什么要自己伤害自己?”冬兵问。
“我管这叫科学的实验精神。”加西亚道,血液从他的手臂上流出,滴落到了洗手池里。
“你把自己当做实验体。”冬兵道。
“因为现在没有和我发生相同改变的人做我的实验体。”加西亚道,计时器到达两分钟。
冬兵似乎无法反驳,只好道:“这很蠢。”
“蠢?”加西亚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和那些雇佣兵待久了学坏了,这种字眼不要随便用。”
“你为什么还看着我?”加西亚问,时间到达了三分钟,他冲干净伤口上的血,发现血液已经停止溢出伤口。
“为了防止你失血过多晕倒。”冬兵道。
加西亚做出怀疑的表情:“这只是一个划破真皮层的浅表性伤口,连个婴儿都杀不死,不管它的话自己都能在十分钟内停止出血。”
冬兵还站在那里,加西亚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等到四分钟三十四秒的时候,他发现伤口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的确比平时快。”加西亚道,“而且非常的明显,但是还需要实验——我不会把我自己杀死的,别这么看着我詹姆斯。”
冬兵移开了目光,终于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拿着电脑摆弄。
第23章 逃跑的路上7
晚上前半夜是加西亚守夜,他按照惯例拿了一杯咖啡喝。他开始尝试着搜索侦查与反侦查,如何做间谍之类的在网上绝对找不到教程的关键词消耗时间。也许他和冬兵待久了之后就自然会学会这些,或者和九头蛇做对做的足够久了而非常的幸运没有死在他们手上的话。
在他查阅神盾局的最新动态的时候,冬兵睁开了眼睛。加西亚没有拉上窗帘,所以他可以看见另一张床上的冬兵蓝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加西亚看了一眼手表,离换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怎么了?”加西亚问。
“我做梦了。”
“噩梦?”
“我梦见了让我害怕的东西。”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冬兵道,“我只知道那让我感到害怕。”
加西亚下了床,坐到了冬兵的身边。“睡吧。”他道,“我在这里守着你,如果这能让你感到安慰的话。”
冬兵将他血肉铸成的那只手摊开,放在床边,他的目光没有移开,加西亚将自己的手覆上去的时候他才闭上了眼睛。
于是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加西亚便拿着自己的电脑,用仅剩的自由的一只手在电脑上点点画画。
——
亨利.格兰杰,射杀。
弗拉基米尔.伊万诺夫,射杀。
李.琼斯,绞杀。
李.琼斯是九头蛇的弃子,当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经营一家脱衣舞娘俱乐部。加西亚不费力的让门口的保安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冬兵进入了李的办公室,李还有些厉害,和冬兵搏斗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然后冬兵用他电脑的电线将他绞死在了办公室里。
加西亚看着他失去呼吸,脑中却闪过了自己将玛丽的生命维持器拔掉的场景。
加西亚从办公桌上拿到了钥匙,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在和冬兵一起到车上后,他问:“下一个是谁?”
“马丁.安德森。”冬兵道。
“他做了什么?”
“行刺索科维亚前任总统时他是我的施令人的助理。”冬兵道。
“那可真是糟糕。”加西亚道。
“你看起来气色好些了。”冬兵道。
“气色好些?相比起前几天吗?”加西亚看了眼车子前置镜中自己的黑眼圈。
“不,相比起你在基地的时候。”冬兵道,“那时候你的神色像是随时要崩溃,现在你看起来要好多了。”
“当然,”加西亚道,“更加的轻松,自然,只朝着自己想要的目标前进,没有谁能够给我压力了——哦,”他意识到了什么,“你想起来了。”
冬兵发动了汽车,在行进平稳后用纸巾擦掉自己手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加西亚问,“我可是非常担心的。”
“如果我要向所有折磨过我的人复仇的话,你也不会排在名单的前列。”冬兵道,“还有,你说的那个女孩。”
加西亚没有说话。
“我记起来了,那是个浅红色头发的俄罗斯女孩,”冬兵道,“她很年轻,笑起来很好看,我看见她对着我哭。她把我救出去之后第二天就被追过来的组织的人射杀了,我没能保护她。”
堵车了,前面的时不时传来气急败坏的喇叭声,那听的加西亚感到心烦。
“我记得索科维亚。”加西亚道,“那里在二十年间经常战乱,五年前才和平下来。”
冬兵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国家。”
“我父亲有个妹妹,”加西亚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是从我父亲口中可以得知一些关于她的事。她很叛逆,也很蠢,十九岁的时候就和一个大她二十岁的姓莱克特的男人私奔了,听说他们私奔到了索科维亚,我父亲当时是他妹妹唯一的亲人,他找了她很久,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后来索科维亚战争爆发了,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加西亚顿了顿,“那是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那很......”冬兵想了下,说出那个词,“悲伤。”
“那的确很悲伤。”加西亚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去拜访那位姑母,可惜我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
“所以我们要去索科维亚了。”加西亚紧接着问。
“不,我们先去哥谭市。”冬兵道,“他受组织的命令,和哥谭市的人合作进行人体实验。”
“哦,”加西亚道,“九头蛇对于人体实验的执着。”
“我仍然很奇怪为什么你能够如此平静。”加西亚终于道,他的情感促使他将冬兵恢复记忆这一变数抛之脑海,但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必须和冬兵完全沟通之后才能真正的互相信任,这对他们的行动很重要。
“你在内疚,你觉得你是个坏人,因为你为九头蛇工作,冰冻我解冻我给我洗脑。”冬兵道,“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对我做的,在我的眼中不值得一提。更何况你还将我救了出来。”
“所以你说相对于其余的九头蛇科学家,我还算是心慈手软?”加西亚问,发现自己并没有为此感到放松。
“对,”冬兵道,“我很少见到会为了让我少洗一次脑而和上层争吵的人。”
他道:“你只是不幸而已。”
“所以你原谅我了?”加西亚问。
“我原谅你。”冬兵道,“并且会继续和你一起杀死那些九头蛇。”
“但是我的原谅真的重要吗?在你为九头蛇工作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责备你,你并没有比现在好多少。”冬兵紧接着说。
“至少这会让我好受一点。”加西亚道。
“哦,对了。”车辆开始行进,冬兵则转换了话题,“关于向九头蛇复仇一事,你觉得摧毁他们的基地这个计划怎么样?我记得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个九头蛇的基地,研究外星科技原理的。虽然因为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大成绩而并不怎么受重视。”
“找九头蛇的麻烦就应该从每个方面找,”加西亚道,“我觉得这很好。”
晚上冬兵买了一张美国的地图,他开始在网上找细致的图,找到确定的地点后在相应的位置标注上红色十字,不到一个小时半张地图已经被他标注满了。
“这是九头蛇基地的分布图?”加西亚问。
“对,我记忆中的九头蛇基地,无论是还在使用的或者废弃的。”冬兵道,“这些只是美国境内,在其余的国家还有不少。”
“就好像病毒一样。”加西亚道。
“这说明我们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做。”冬兵道。
第二天,他和冬兵驱车到了那个基地前,基地在一个郊区的工业区内,不断有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进进出出。“那个人,”冬兵指向人群,“穿着干净的蓝白色条纹的工作服,留半长发的年轻人人。”
“他是九头蛇?”加西亚问。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他的父亲曾经是基地的科研组长。”冬兵道,“他应该认识我,你的任务是将这个炸弹放进他的背包。”
“好吧。”加西亚道,他拿起炸弹放入自己的背包,下了车,朝那个人跑去。年轻人看见他走近,警惕的皱眉。
“你好,”加西亚朝他伸出手,“我的名字是加西亚。”
“你好。”年轻人道,“我能问问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吗?”
当然,他们得走到一个人更少的地方加西亚才好行动。加西亚一边在年轻人的身边走,一边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我是令尊的学生,从老师朋友的口中得知他的孩子在这里工作,所以想来问问老师现在在何处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