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错了,我以为斑是相信带土可以打败鸣人和波风水门,但其实,他也是在等带土最虚弱的时候,这样躲藏在暗处的黑绝才有可乘之机。
“那是什么?”我问。带土正在结的术式我没有见过,只是追寻着术式本能地感觉不妙,带土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仿佛风中残烛,但却又不像是单纯的熄灭,而是把那些失却的温度转化为了其他的什么。
“这就是带土的价值所在。”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意味不明地说。他似乎觉得胜券在握,将手举到眼前,缓缓抓握。
带土身上流逝的力量,出现在了宇智波斑的身上!
我骤然明白了带土所结咒术的含义——他在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宇智波斑真正的复活。
“那么,游戏也该结束了。既然你执意要阻止我……”斑说着,举起了我的刀,锋利的刀尖对准了我的心口。
那把曾经被我紧紧握在手中的刀,又指向了我的自己。
四散的雷光如同萤火一般在空气中跃动,天空隐隐传来一声闷响,闪电照亮了晦暗的苍穹。不知什么时候,厚厚的阴云已经盘旋着汇聚在我们的头顶。
风停了,但空气中的雷电却愈发躁动。
斑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但已经来不及了,闪电仿佛狰狞的巨兽,从厚重的云层背后猛扑而下。
雷光四射,一时之间,亮如白昼,仿佛吞没了整片荒野。
高大的长鼻天狗抬起手臂抵挡。
但刺向我心口的长刀也已经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挣断了束缚住我的黑棒。
作者有话要说: 斑爷想好好聊天,然而对象是脑回路清奇的二蛋。
斑爷:你能力很强。
二蛋:不约!
斑爷:我想聊聊你的眼睛。
二蛋:不听!
斑爷:我给你说,我有个欧豆豆你有个欧尼桑……
二蛋:这和你无关!【冷漠】
斑爷:……(卧槽好憋好想说话,好丢面子QAQ)
二蛋:你们老年人难道是用嘴打架的吗?
斑爷:……歪,我要报警!这是谁家的弟弟这么不可爱!!!
其实虽然外貌上佐助和泉奈像,但性格上斑爷和佐助真的很像,都是【用脑子战斗但战斗之外就把脑子扔了】派,都非常骄傲、固执、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但冷酷的外表下又是很炙热的心,有着浪漫纯情的一面,并且看似冷漠却拥有不可思议的责任心和使命感,简称中二好少年。
二蛋大概就是有些感慨,抛开其他不谈,其实他和斑的想法和性格十分相近。“我竟然和这个二货意外的有共同话题,竟然有点心有灵犀,然而我还是要干死他。”这样吧……
其实有一个点是,二蛋一直很寂寞的,从来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看到他所看到的世界。这也是他会把眼睛给鼬哥的一点私心……这个以后会说到。也许换个场合斑爷和二蛋能成为那种不打不相识的朋友吧。
最后,为什么斑爷使用的忍术有名字,而佐助的却没给他拿圈起来。
因为这是二蛋后面发明的忍术,还没来得及命名。
*
二蛋,听说你最后用的这个忍术叫麒麟。
二蛋:谁说哒!谁起名这么没品,起个这么土的名字。……对了你刚才叫我啥?
第148章 末路(上)
落雷轰鸣,几乎将一切都笼罩在耀眼的白光之下。刀锋迎面而来,我极速后仰,看着刀尖从我的脸旁擦过,但我却没有时间停歇,一个空翻错开刀锋之后就折身向着带土直冲过去。
不能让带土的术式成功。
遥遥的断崖上,带土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着,那些闪烁的光点仿佛凋零的花瓣从他身上一缕缕剥离,纷纷扬扬的,好似夏夜里飘渺的萤火,在晦暗的天幕下汇成一条明灭的河流,潺潺流淌,又最终环绕在斑的身上。
黑绝的影子紧紧缠绕着带土,就好像飘飞的萤火下那腐烂肮脏的泥沼。
从天而降的奔雷重重击打在长鼻天狗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雷电四相飞溅,白光弥漫,须佐能乎层层龟裂,斑身上的铠甲骤然破碎,明明周围的一切都被雪白的闪电覆盖,除了我之外不可能有任何人不受影响,但他还是凭借着本能,在漫天刺眼的落雷中,抬起眼睛,准确地望向了我的位置。
斑的眼中并没有倒映出我的身影,但他的表情中却带着笃定,好像真的看到我了那样。
那一瞬间,我的心猛然一滞。
像是为了响应我的预感。
一声轻蔑的冷笑在我心底突兀地响起。
斑将手中的太刀向我掷出。
长刀破空而来,在跃动的雷光中化为一道疾驰的黑影,直指我的后背。
竟然会在这个时候……
断崖近在眼前,我的脸色骤变。
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如同野兽那般咆哮着,四处冲撞,冰冷的死寂蔓延开来。我极力想要侧身避开,但我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慢了,时间与空间在我眼中交错变换,命运的丝线缭绕着,把世界全都变成了狂乱的线条。
毁灭,只在一念之间。
只要伸出手,就能把那些丝线全都扯断……
“佐助——!”
仿佛有人在叫我,但很快就湮没在了狂暴的世界中。我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完整的,没有颜色,也没有形状,有的只是散碎错乱的“真理”,就像是拼图的碎片,如同雪花那样纷飞着,遮挡了我本应该看见的东西。
大片大片的墨色晕开,仿佛铺满了整个世界。
凌空的长刀一点点接近,我拼命想要重新掌控身体,我甚至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在冰冷的深渊中沉浮,凭借着最后一丝清醒,还记着那把即将贯穿我后心的长刀。
现实和虚幻错乱了。
漆黑的冰冷极力扩张,我努力在深渊中徘徊,试图打捞一些属于现实的片段。
“佐助——”
是谁叫我。
那个人影……是谁?
我应该知道的,我看见了。
那个飞闪而来的人影是——
恍惚间,好像有东西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麻木地抬起手,摸了摸脸上滑落的液体。丧失的感觉又逐渐恢复,黑暗的潮水退却了,死寂中仿佛又传来了一些模糊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嗡嗡作响。
刺眼的白光散去了,只剩下零星的雷电还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跃动。天幕下黑白的轮廓重新落入我的眼睛。
十尾的嘶吼声仿佛恒久不变的背景音,大地在落雷的余威下颤动,狂暴的力量肆虐。
我举着手,呆愣了半晌,又搓了搓手指,指腹上传来粘稠的触感。
哦,是血。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明明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但我却像是被这臆想中的灼热烫到了,手指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我极力拉扯着即将破碎的世界,把那些散碎的东西拼凑在一起。
“……为什么?”
好半天,我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莫大的荒谬感充斥在我心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微弱。
太荒诞了!
挡在我面前的是卡卡西。
现实中只过了短短的一瞬,鼬他们无暇分神,鸣人也赶不及,我本来逃不开被长刀贯穿的命运。
卡卡西又是怎么冒出来的呢?
我明明……把卡卡西扔给了大蛇丸。
他只要老老实实躺着等待战争结束就可以了,就和大蛇丸,或者那些忍者联军一样,在后方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奇迹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
为什么非要赶回来呢?
太刀从卡卡西的背后刺入,又在他胸前露出一小截涂满了血液的刀尖。
这一击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彻底震碎了卡卡西的心脉。
卡卡西没救了。
明明前不久我还在嫌弃他胸口漏风。
但我从未想过,我们再次见面时竟然是以这样的姿态。
早知道这样,我何必费力脱离战斗带他过去,让大蛇丸治好他。
鲜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面上。
真好笑,刚才我连雷声和十尾的嘶吼都听不到,寂静得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却觉得血液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像每一下都直接重重落在我的耳膜上。
为什么?
凉透了的白毛一点也不有趣,那些在他身上盛放的黑色花朵,似乎也渐渐凋零下去。那些沉痛的过往,那些奔流不息的浓黑,那些甘甜的绝望,原本在卡卡西的身上升腾,化为抹不开的墨色,但现在,粗重的线条静止了,像是要彻底凝固在某个时刻。
为什么?
卡卡西……不是号称“半个宇智波”吗?作为我们宇智波家的男人,作为主要角色,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地死掉呢?他怎么对得起那只写轮眼?!
为什么……要救我?
“哪有什么为什么……”卡卡西的声音很虚弱,混杂着翻涌上来的血沫,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那只划着长长疤痕的写轮眼半瞌着,我却好像突然看到了卡卡西没有写轮眼的样子。
那是独属于卡卡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