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练习生]会长大人从了我 (君小渠)

朱正廷蓦地想起那张校草评选的照片，不自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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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撑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蔡徐坤狼吞虎咽。
也不知道他有多饿，竟然生生吃了两碗面。偏生好看的人，无论怎么吃饭，姿势都那么好看。所幸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只有食堂的大妈趴在灶台旁，看着蔡徐坤发花痴。
“你……还要吗？”黄明昊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
“不要了，吃饱了。”蔡徐坤接过黄明昊递来的纸巾，道了声谢，不自觉地想起了朱正廷。
他轻轻擦掉嘴边的油，不动声色地强迫自己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蔡徐坤这一餐吃得食不知味，心底满是后悔和愧疚。他只能不停地吃，用吃饭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吃完了两碗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尽管内心有着许多想法，平时的蔡徐坤总是尽量克制住自己，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小时候的他，就是因为不懂得掩饰自己的一颗勃勃野心，老是被身边人排斥。
他真的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在意得要命。
有时候朋友圈发一张自己觉得最好看的照片，好友评价却说油腻。
午夜醒来，他想到别人不经意评价的那两个字，翻开朋友圈，将自己那张照片看了无数遍，最后还是忍痛删掉了。那张照片，好好地呆在他的手机相册里，却再没被他打开看过。
有时候怕自己太高调，会引来指责和谩骂，可是对于胜负结果的追求，他仍然无法止住那一颗雀跃的心。
他想要赢，不管在哪里。
想要超越朱正廷，成为A市的校草之首，成为比他更有实力、态度更认真的学生会会长。两年后，别人不记得朱正廷，只会记得蔡徐坤。
可是当他真的带着优越感和好胜心指出朱正廷的错误之后，他却觉得难过。心里有一块地方，似乎空了一样。一想到此刻的朱正廷的心情，他就有些烦躁。
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但又觉得气恼，对方并没有跟他抬杠，反而十分大度地承认了错误，一点都不狼狈。蔡徐坤终于发现，他在朱正廷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他想摔碗，想砸桌子，想毁掉一切。蔡徐坤走出食堂，看着明丽的天空，生出这样一个念头：下一场雨吧，下一场毁灭世界的大雨吧。





第4章 第四章
这几天蔡徐坤心情都不是很好，秦子墨见他一脸姨妈痛的表情，也不敢靠近他找他唠嗑，自己自觉地离远了一些。
往往秦子墨在宿舍里大声公放吃鸡的时候，蔡徐坤一进门，他就跟按了开关键似的，变成了温柔小公主。队友问他是不是撸完萎了，他忍住把对方狂揍一顿的冲动默默地“嗯”了一声。
晚上蔡徐坤洗完澡，耷拉着湿淋淋的头发，坐在座位上不说话。冰冷的水珠在自他发梢落在宽松的睡衣上，让原本浅蓝的睡衣肩膀那一处深了几个色度。
秦子墨好心地把吹风机递给他，他也不道谢，只默默接受了。
“坤儿啊……最近你怎么了？”
蔡徐坤本来坐在座位上吹着头发呆，此刻如梦初醒，一不小心撞上了头顶的吹风机，痛得他龇牙咧嘴。
“坤儿啊，没事吧？”秦子墨赶紧过去揉了揉蔡徐坤的脑袋，“悠着点吧，脑子别磕傻了，不然找谁指导我作业呀？”他一脸痛心和真诚。
蔡徐坤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悠悠吐出一句：“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是我能带给你的成绩。”
秦子墨笑了，此刻的蔡徐坤终于有了点活人气息，他松了口气：“行了，不管什么难过的事情，都不要去想了，吹了头发好好睡觉吧。”
蔡徐坤点点头，收了吹风，又坐在椅子上温习了一下今天的课程，便也爬上了床。
灯光一暗，眼前就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朱正廷的影子。他想起关于他的传说，想起他的室友扔他的牙刷和毛巾，突然庆幸自己的室友至少可以真心以待。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时间推移，他的心结没有解开，反而越来越深。心像被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指甲印烙上去，抹不去，只能由着它肿胀下去，是一种不足挂齿却又无法忽视的疼。
传出来的故事总是带着轻描淡写的意味，让听到传言的人们自动撇去其中的心酸和挣扎，只留下一颗好奇八卦的心。而跟朱正廷正面交锋后的蔡徐坤，在回顾这些故事的时候，竟然开始不自觉地将故事里的朱正廷看成了一个鲜活的人。
仿佛传言里的每一个场景，他都站在朱正廷旁边，看着他面对挖苦为难，不生气也不难过的表情，平静如水地拿出自己新买的毛巾和牙刷。
可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心是如何的波涛汹涌着。他必须咬紧牙关，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
这样的朱正廷，让他觉得难受。
而那天中午，面对他的质疑，朱正廷同样不反驳也不抱怨，平静到无以复加。
他是那样的彬彬有礼，却让蔡徐坤觉得像在被凌迟一般。
手机屏幕蓦地亮起，蔡徐坤觉得自己的心也止不住颤了一下。他有些期待地拿起手机，只看到了一条消息推送。
“收获了999+个赞。”
竟然觉得失望，此刻一颗刚雀跃起来的心也沉寂了。
有气无力地打开推送，蔡徐坤发现，自己跟朱正廷的票数越来越接近了。一个六万，一个五万七。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此刻的自己，明明就离想要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是高兴的吧？他勾了勾嘴角，觉得自己是高兴的。
他渴望自己成为校草第一名，然后再被推举出来，去参见A市的校草评选。
可是，一想到那个表面光辉了两年的人，将要被自己挤下台去，他就有些心慌。
蔡徐坤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对手快要被打倒，产生的一种无敌的寂寞感。他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后来又觉得，想那么干嘛，现在还没有超过朱正廷，不如睡觉。
他平躺在床上，身边的手机屏幕也瞬间熄灭了，一瞬间，世界又重回黑暗。他看着黑暗中因为视觉效果产生的小小颗粒，密密麻麻，冗乱繁杂，觉得自己的心被捆成了乱麻。
蔡徐坤就这样看了很久很久，一直闭不上眼睛。秦子墨微小的鼾声传进他的耳朵里，扰得他心烦意乱。
再一次打开手机屏幕，竟然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翻开那条短信，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发呆。打开详情，进入发短信页面。
蔡徐坤想了很久，最后打了一条“是朱正廷吗？”
对话框堪堪停在这句话上，不上不下，他也不想删，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发。
毕竟已经深夜了，打扰别人不太好吧。
可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按下了发送键。短信发送成功，传来“呜”的一声提示音，在窒息的黑暗中显得尤为刺耳。
蔡徐坤一个激灵，赶紧将手机调到静音。好在秦子墨没有被惊醒，他暗自松了口气。
这种鬼鬼祟祟的感觉，总觉得乖乖的……
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手跟着一起在发颤。
“是，怎么了？”
有些惊讶，为什么他这么晚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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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朱正廷才刚刚理完本次学生会招的干事名单。他一向都要因为工作的事情熬到半夜，为了怕打扰室友睡觉，都是熄了灯搬着电脑在自己床上整理。旁边摆一盏小小的台灯，防止他在黑暗中看久了屏幕刺眼。
可是眼睛还是会不可避免的难受。朱正廷悄悄叹口气，摘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收拾完东西躺在床上的时候，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朱正廷好奇地拿起手机，却在看到对方名字的时候，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屏幕上方，“蔡徐坤”三个字彻彻底底地占据了他的视线，像是可以无形之中散发出能量似的，他觉得光这三个字，就可以让他精力充沛。
很奇怪的感觉，大概是棋逢对手的兴奋感。
屏幕上，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五个字：“是朱正廷吗？”
他迫不及待地打了个“是”字，但似乎又不想结束对话，在后面加了句“怎么了”。
很奇怪的心情，明明已经凌晨一点，明明刚刚还困得不行。朱正廷不可抑制地笑，像个傻子一样。
只有在这床帘帷幔之内，他才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半分钟不到，对方又发来了信息：“噢，没什么事，就是确认一下，存个号码，以后方便联系。顺便说一下，那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蔡徐坤一口气打了好多字，让朱正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屏幕摆在他面前，映得他的眼眸里都是光，像是天上的星星。
“没关系。”他这么回。
朱正廷知道，前面的话不重要，之后后面那句“顺便”，才是蔡徐坤真正想说的。
他自认为很了解对方。
末了，又匆匆补充一句：“早点睡吧，明天还上课。晚安。”
他自己一点都不困，可是害怕蔡徐坤明早有课，起不来，所以忍住了跟他聊下去的冲动，敷衍地结束了对话。
那头蔡徐坤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对方的一句“晚安”，觉得吃了闭门羹，于是发了“晚安”，便也放下了手机。
他对着天花板叹气，好在这个心结得到了当事人的谅解。他自己，应该也可以慢慢放下了吧。
应该吧，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