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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之毁灭之子 (浅浅墨色)


  


第42章 父与子
  “怎么说也是一件顶尖奇物,除了确认你的安危之外,还是有一点其它使用方法的。”
  说这话时乌特雷德的指尖瞬间破开一道伤口,血液不断从他的指尖流出,又缠绕到那个水滴状的奇物上,让那个奇物原本外显的光辉一点点收敛起来。
  “虽说因为这件奇物本身的承受能力限制,以及你母亲之前就只留下一滴血,这个方法根本使用不了几次,以前我从来没舍得用过,现在在我刚刚已经用过一次的情况下,如果使用短时间内第二次更是会对这个奇物造成难以恢复的损害,你母亲留下的这滴血也会损失不少,不过反正我已经找到了你,以后这个奇物也就没用了,有多大的损失也就无所谓了。”
  听到毁灭主宰的话,希洛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心头已经不是简单的有不好的预感,而是明晃晃的知道事情不妙了。
  听毁灭主宰的话就可以得知,刚刚在希洛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毁灭主宰笼罩在衣袖里的手指已经放过一次血,通过这件奇物确认了希洛的身份,所以他才会这么肯定的要和希洛相认,就算希洛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定,也丝毫不担心认错人。
  既然他既然敢在明面上说要拿出证据,就代表刚刚他暗地里做的鉴定没问题,也就是说他真的有办法证明两个人的父子关系,这对希洛来说简直是最大的灾难。
  如果说之前还想在各种找理由的话,现在希洛已经沉默了,只等着毁灭主宰拿出证明他身份的证据。
  当然等待证据拿出来不代表要妥协,就算毁灭主宰能够证明他们两个的父子关系又如何,他不想认就是不认,毁灭主宰难道还能强迫他做出决定不成。
  时间不长,这个秘术就施展成功了,所有的光辉都被收敛到了那颗水滴状的奇物中,当然如果时间很长的话,毁灭主宰也不可能只是一段对话的时间,就暗地里鉴定过一次了。
  随着那个奇物原本散发的莹莹光辉被收了回去,奇物中的那两滴原本虽然以同样的速度旋转,实际上却各不相干的两滴血液,竟然出乎意料的融合到了一起,成了一滴明明散发着浅浅金光,却好似会吞噬周围光线的血红色的液体。
  而希洛在看到那滴状态奇怪的血红色液体之后,眼睛也陡然睁大了几分,这是只存在于他的圣域本尊体内的鲜血,因为诞生以来圣域本尊一直都待在物质位面,被好几个神分.身守护着从来没有受过伤,也就没有流落到外界的他的血液。
  当然制造出他的血液不是最重要的,毕竟那里面拥有的可是他父母的心头血,融合之下出现他的血液,虽然令人意外但也不是不可能。
  重要的是新出现的那滴血,竟然散发出了一阵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灵魂气息,而水系主宰的灵魂气息因为缺乏对应的奇物,可是从来就没有做过掩饰,两者之间的灵魂气息完全一模一样。
  甚至不只是灵魂气息相同,他和那滴血液之间竟然产生了特殊感应,同样另一面持有那滴血的人也可以感应他,这让他想说毁灭主宰是故意造假都说不出口。
  “事到如今你应该不会继续否认了吧,我的独子。”虽说对自己拿出的证据很有信心,可是现在还没有忘记希洛之前坚定的拒绝态度的乌特雷德,心里略微有些忐忑。
  “我承认我的身份,你确实是我血脉上的父亲。”这一次真凭实据都拿出来了,希洛自然不会硬撑着耍赖。
  听到他的话,乌特雷德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愿意承认就好,看来他还是愿意认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
  “可是就算我承认自己的身份又如何?”然而希洛紧接着出口的话,却让乌特雷德再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冰冷。
  “承认这个身份只能代表我不会继续否认罢了,但是和你相认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挑了挑眉,希洛的表情十分轻松。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句短短的话,乌特雷德却险些说不出口。
  “既然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出现,那么如今你就不该以这个身份出现。”小时候的事情,是希洛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伤口,而也正是那个时候,让他对亲人产生了排斥。
  “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出现?”很明显乌特雷德有些懵,他虽说知道希洛曾经有过生命垂危的时候,但究竟垂危到各种地步就连他也不清楚。
  因为这个奇物是从希洛的母亲手上转移到他手上的,那时候希洛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他根本没见过这个奇物的光辉,几次都黯淡到几近熄灭的场景,根本无法对希洛的生命垂危产生一个具体认知。
  “你不知道?”希洛笑了,笑得很开心,不止乌特雷德,就连旁边的那几个正在围观,没有得到乌特雷德对他们攻击自己独子的处置方法,根本不敢离开的几个主神,也都感受到了希洛身上散发的喜悦。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产生自我意识的?”没有等乌特雷德说话,希洛自己就拿出了一个答案,“是我即将夭折的时候,因为物质位面的能量浓度太低,根本无法供给我的存活,因此就算那个时候我身体的发育还没有完全,根本不到产生意识的时间,求生的本能也顾不得那么多,宁可损耗以后的潜力和本源,也要先吸收到足够的能量活下去,因为活不下去我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希洛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身上依旧弥漫着喜悦的气息,可是在乌特雷德的感知中,却仿佛看到了他脸上无休无止的泪水。
  不惜损耗以后的发展可能,也要保证自己现在可以活下去,为此强行在不该产生意识的时候,让自己拥有独立的自我,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乌特雷德也仿佛感受到了希洛心底的怨恨。
  这个笑着的孩子,他在绝望的痛哭啊!
  


第43章 父与子
  除了痛苦于独子竟然有过这样的遭遇之外,乌特雷德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希洛的母亲临终前告诉他,通过奇物观察到,他们两个的儿子曾经几次出现过生命垂危的迹象。
  那时候乌特雷德没有想太多,还以为儿子这是和物质位面的原生生灵打起来了,偏偏因为先天发育不好打不过对方受了伤,而对于幼小的他来说,无论什么样的伤势都算得上生命垂危。
  但是作为两个超级神兽的孩子,就算发育不好恢复力也是一样的强大,只要没有当场死亡,很快就可以恢复到全盛时期,根本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可是现在希洛的话却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其他的几次生命垂危,也是和刚刚希洛说的那样,真正的面临死亡感受绝望,难以找到活下去的可能。
  “你后来……”乌特雷德很想问他的意识诞生之后,是怎么在能量稀薄的物质位面活下来的,可是只是说了一个开头他就停住了,这个孩子已经很痛苦了,他不想继续去戳他的伤疤。
  “你是想问我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毕竟就算我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可以自主的吸收能量,但是物质位面的能量还是一样的稀薄,就算我可以主动加大对能量的吸收,其实也不足以维持我的生命才对。”
  希洛完全没有说起这件曾经令他绝望到几近崩溃的事情应有的表现,整个人挂着一副轻松的笑容,反倒是满脸沉痛的乌特雷德,却像是那个曾经只能默默的数着生命剩下的时间,心中满是绝望无助的生灵。
  “你……”说了一个字之后,乌特雷德就被卡住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就算知道希洛曾经活下来的记忆十分惨痛,可是乌特雷德却不想逃避,只有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他才能想办法解开独子的心结。
  就算一开始觉得希洛只是单纯的讨厌自己,不想和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相认,看到希洛说起过去时,明明一副喜悦的笑容,却被他感知到满心的绝望,乌特雷德就知道,他的独子这是因为过去而产生了心结。
  那种绝望该怎么说呢,仿佛既想拼尽一切活下去,感受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却又满心疲惫忍不住想要放手,给自己一个痛快,让自己获得永恒的安息。
  在场只有乌特雷德产生了这种感知,因为他是希洛的亲生父亲,有一种名为父子连心的东西,也因为他手上的那枚特殊的奇物,和希洛的互相感知还没有断掉,让他直接探知了希洛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其实当时那种情况想活下去,说困难的话几乎可以算是陷入了绝地,但是如果说简单的话,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希洛惊讶的挑了挑眉,看乌特雷德那么沉痛的样子,还以为他不敢开口说出这些呢,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把这个要求说出口。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希洛对乌特雷德的认可程度稍微高了一点,如果乌特雷德在这件事上一直逃避下去,不愿意询问这些问题,虽说不会触及希洛的伤疤,却也是在拒绝希洛的一部分真实,无论过去是喜悦还是绝望,最终都塑造了现在这个完整的他,如此一来自然很难博得希洛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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