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纸吹雪 (相若)

　　俊美而病弱的男子望着柯特，笑容很温和。眼神却悲伤的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柯特动了动唇，无法再说下去。
　　自从到了这里，与这么多人往来至今，他好像越来越容易心软了。
　　这是坏事吗……亦或者是好事吗。柯特不清楚。
　　而他唯一确认的是，朽木苍纯的眼神不对，朽木银铃的神情也很不对。明明只是一次任务而已，他们这样悲伤的样子更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父亲……”苍纯低沉的嗓音虚弱，带着卑微的祈求。
　　“去吧。”朽木银铃阖眸，严厉的面上些许动容，那一瞬间透露出的疲惫与痛楚让敏感的柯特也跟着感到难过。
　　“是。队长。”展颜重新露出微笑的男子应道。
　　“柯特留于番队，四席五席出队！余下者准备！”苍纯这样吩咐着，诸位点到名字出征的死神匆匆散去准备，“柯特留下。”
　　“辛苦了……父亲。”众死神散去，苍纯面带歉意的微微低下头，“我很抱歉……”
　　“你无须如此。”朽木银铃声音有些涩意，“你知道你即将选择的道路吗，苍纯。”
　　“儿子知道。”苍纯轻轻咳了一下，“我是您的孩子。也是朽木家之人。”
　　“请原谅我的任性，父亲。”苍纯笑着，一行清泪缓缓落下，“白哉那孩子，又要麻烦您了。那个孩子会成为您的骄傲。”
　　“自然。”朽木银铃自始至终都未回过头看苍纯。
　　“柯特，白哉，就拜托你了。”苍纯拭去面上的泪痕，越过朽木银铃。走到柯特面前，温柔的摸了摸柯特的头，“麻烦了……”
　　浅淡的声音带着一个父亲对孩子全部的期待，“请帮我与白哉说一句……抱歉。”
　　“嗨。”
　　柯特敛眸，低下头，近距离柯特才能感受得到，这位温和的男子体内的生机已经几近浅淡。
　　“再见。父亲。”
　　离开屋的时候，苍纯的声音已经释然。
　　“你也是我的骄傲。”
　　沉默很久，朽木银铃如此说道。
　　“是的……父亲。”
　　朽木苍纯的脚下一顿，而后毅然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任务地点是杜撰的！不过苍纯是出任务死去的TUT
　　顺便不清楚那个时期孩子对父亲怎么自称的……所以自称儿子了？？？咳咳 感觉有点奇怪 求指正
　　3.9 过敏超级难受QAQ 专业课作业一大堆 偷个懒


第28章 逝去X葬礼X白哉
　　“副队长。”
　　柯特匆匆对着朽木银铃一礼，追出了门外。他总有一种预感，那个离去，温柔如此的男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这是朽木家的归宿，回去吧。柯特。”苍纯背对着柯特，脚步未曾停留半刻。
　　“……嗨。”
　　朽木家……又是朽木家。
　　柯特不理解所谓的“责任”，所谓的“骄傲”。
　　揍敌客从来不会有那种除了任务相关以外的各种教导，这种方面更是不会提起。对于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比“活着”重要。
　　据说，具有灵力的“死神”们死去之时将化为灵子飘散于空中。他们最后存在的痕迹，也将因此而消失。朽木苍纯现在不至于到如此“死亡”的地步，于众死神眼中，朽木苍纯的身上灵力处于波动不稳定的状态之中。他的体质薄弱，只是，毕竟他是朽木家的人，其与生俱来强大的灵力是太多死神远远不及的存在。
　　现在的他，是根本不适合去出任务的，特别是这样紧急支援的战斗性任务。
　　总是有人看似柔弱，却固执的可以。譬如柯特，譬如此时的朽木苍纯。
　　“柯特，回来。”朽木银铃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柯特只能看着苍纯走的更远，又回过身望着队长室那一抹身影，紫色的眼眸满是不解。
　　“罢了。柯特，回去工作。”
　　“是的……队长。”柯特将自己的疑惑尽数压下，服从安排，回往自己的房间。
　　路上正好遇到众多佩带斩魄刀战斗装扮的死神，清水奈正在其中。
　　“柯特。”清水奈叫住了柯特。
　　柯特停在原地。
　　对着身后的死神们做了一个手势，清水奈示意他们先行过去。
　　死神们一个接着一个赶往集合点，片刻就只留下清水奈和柯特两人。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认识你真是太好了，柯特。”长发并未盘起，披散而下，今日的清水奈较往日多了几分娴静忧郁。她笑了笑，眼眸中的光芒却像是在哭着。
　　“奈奈？”
　　柯特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大家的样子都如此悲壮。
　　“真的很喜欢你。”清水奈咬了咬唇，紧紧地抱了抱柯特，“谢谢。”
　　“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好难过……”
　　“奈奈……”
　　“再见呢，柯特。”留恋的看了柯特，清水奈拭去脸上的泪，笑着离去。
　　柯特沉默的看着肩膀被打湿的痕迹，握紧了拳。
　　不对……这一切，大家都表现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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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任务中的虚的能力奇特，又在战斗之中莫名出现大量同种奇特的虚。
　　六番队前去支援队伍……全灭。
　　六番队副队长朽木苍纯，六番队四席清水奈当场殉职。亡时化为灵子，未被虚所吞噬。
　　带着不祥预感努力批改文件一整天，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柯特一时控制不住，折断了手中的毛笔。
　　“请节哀……柯特三席。”
　　前来报告的死神在柯特外露的灵压下，后退了几步，冰冷凌厉的灵压让他恐惧不已。
　　这不正常。
　　朽木苍纯不论如何都是副队，清水奈更是可以熟练斩魄刀始解的四席，鬼道能力亦不差。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死亡，化为灵子？
　　柯特在得知朽木苍纯和清水奈逝去的事实大惊之后，紧蹙眉头。
　　这件事情整体看起来，太过于奇怪。让柯特不得不怀疑。
　　“柯特三席……朽木队长邀您去往队长室。”来者在这份杀意的灵压中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柯特后知觉，收起了灵压，“你退去吧。”
　　“嗨，三席大人。”
　　柯特瞬步着，很快赶到了队长室。
　　夕阳照入房间不若以往那样泛着黄晕，残红如血。
　　“柯特，老朽有事要请你帮助。”
　　“如今……只有你能做得到了。”
　　不过一个下午，那般强大的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朽木银铃面容未变，直坐的身姿挺拔，给与柯特的感觉……却像是寻常的老人，苍老暮年。
　　“您请说。柯特定会竭尽全力。”
　　朽木银铃对柯特自史以来的照顾，柯特无以为报。如今能帮上忙，只要不涉及太多自身，柯特自然答应。
　　“白哉那孩子就要拜托你了，柯特。”朽木银铃叹了口气。
　　“白哉……”
　　柯特抿唇，“我能做什么呢 ……”
　　逝者已逝，最哀恸的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而是他们的亲人。
　　思及那个温和的男子，那么温柔的少女。柯特心中微疼。
　　揍敌客的人都会是出色的杀人机械，可他们的心，并非是无情冰冷的机器。柯特接受着揍敌客的教育十年，不算长，甚至仅仅是柯特在尸魂界停留时间的二分之一。在尸魂界，柯特与正常人的感情不同，却多少更相似了些。
　　揍敌客所杀的人，正是因为没有关系才会下手。
　　一个陌生人的死亡，亦或者是算得上熟人的死亡都是他们再习惯不过的事情了。
　　甚至有因为各种原因，不少算得上“认识的人”，如果是因为任务，更有可能，会是柯特亲自下的手。
　　而现在，朽木苍纯和清水奈逝去。
　　我居然会因为他们的死亡而难过吗……
　　这样恍惚着，柯特将手按在胸口，那里正是心脏所在的地方。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是难过，这种情绪却完全听不出。
　　是的呢。他所接受的训练是轻微的关于测试人类是否存在谎言的，从来不会是这些奇怪的感情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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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白哉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
　　清水奈的葬礼之后，柯特在朽木苍纯的葬礼上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