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当然是没有的。”
笑面青江朝她笑了笑, 少女见到笑面青江的笑容,先放下了半颗心。但她显然放心的有点早, 因为下一秒, 笑面青江就……抬起脚直接把她给踹了进去。
完了之后, 笑面青江才慢悠悠的说着他没有说出口的后半截话。
“……但是,没办法,谁让不管是我们的主公, 还是我自己都很讨厌你呢。”
再次被踹进去的少女:……我有第二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讲。
宗三左文字侧头的看向笑面青江, “你还要一直在这里等她上来吗?”
笑面青江笑了笑,摇了摇头。“虽然把她踹进去的感觉很爽, 但是我可一点都不想要在这里耽误和主公相处的时间。”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苍澜清楚的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忍不住扶额,同时在内心思索是不是他当审神者的方式有问题,为什么他麾下的付丧神们都这么画风清奇。
“你们啊,什么事情都是可一可二但是不可再三知道了吗?”
苍澜看着回到他身边的笑面青江和宗三左文字,忍不住教育道。
旁边的今剑探出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可再三?”
树立威严又一次失败的苍澜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很淡定的回答了今剑的这个问题,“因为不管什么事情,做的多了,就都没有意思了。”
今剑点点头,不再发挥自己的好奇心。
“大将,现在怎么安排?”药研转头看向苍澜,“要等吗?”
“不用。”
苍澜摇了摇头,轻轻拽了下鲶尾的头发,在鲶尾看过来的时候,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向除妖师那群人走去。
身后的骨喰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再跟上去,反正离得也不远,凭短刀的机动……怎么也能保护好自家主公的!
“你就是土御门家的家主?”
对方没有回话。
苍澜盯着眼前表情漠然的男人,眼神微妙。“虽然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事情,但是没想到你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嘛,也是很惊人啊。”
身形很是健壮的男人低头,看向苍澜,“你知道的很多。”
“那里那里,不如你知道的多。”苍澜摆了摆手中握着的鲶尾的手,看上去很是谦逊的样子。
“不必谦虚,”土御门家主低头看向苍澜,“的场家的那个小子,我还是了解的,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比起你的夫人,你可真是好太多了……”苍澜看着面容严肃,但本身却丝毫不受怨气影响的土御门家的家主,极为认真的说道。
土御门家的家主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苍澜看着又从黑雾中出来的少女,不,是土御门家的二小姐,中断了他的话,扬声对着自家付丧神说道:“药研,拦下她!”
交代完自家付丧神,苍澜转头又继续对着土御门家的家主说话,“我不懂,那位二小姐就算了,但是为什么你要放弃保护你的其他孩子……”
“这似乎与你本人的作风相违背。”
“当然,你不回答也可以,毕竟是你的隐私,我只是处于好奇才问的……”
土御门家主有些奇怪的看向苍澜,“你给我的感觉很奇特。”
苍澜笑了笑,没有在意这句话。
土御门家主既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回答苍澜的问题,只是看着付丧神们所在的方向。
苍澜有些疑惑的转头,然后他就看见了他们家的付丧神们聚集在了一起,在一起……围殴……土御门家的二小姐。
苍澜忍不住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放下自己的手。转头看向被自己强行拉过来的胁差鲶尾藤四郎寻求安慰,苍澜稍微放下心,……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付丧神们都是这么的……好战(?)。
被自家主公误解了的小短裤们正在聚精会神的卖力像自家主公表演自己的武力值。
——苍澜之前说的话,小短裤们也都听到了,比起笑面青江和宗三那种在他们看起来就很高大的体型,先天在这方面比不上的小短裤们简直心塞。
也因此,当苍澜下命令给药研的时候,小短裤们都很兴奋,——终于到了向主公证明自己也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付丧神的时候了!
在这种念头的支撑下,短刀们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凑过去,连想要帮忙的浦岛,骨喰等胁差们都被挤在了一边。
接着,就有了苍澜看见的那一幕。
苍澜:……虽然是对手,但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根蜡。
没有等到苍澜开口的土御门家主忍不住皱眉,“不管管吗?”
作为审神者,苍澜发自内心的觉得他有义务管理好自己手下的付丧神们,所以他转过头,对自己旁边的鲶尾吩咐道:“去看着他们,打够了就让他们收手。”
土御门家主: ……
深吸一口气,土御门家主没有再看向那边让他心塞的一幕,低头和苍澜继续说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这一辈子,因为土御门而生,因为土御门而死。”
苍澜有些诧异的看了土御门家主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打从我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可是我说不出来,只能一步一步的看着她用我的口传达那些指令,看着我原本已经修整好的家族迈入深渊……”
“我努力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却无意间发现我自己的夫人也站在了那边,对我下手!”
“我不敢在轻举妄动,只能按照他们所说的那样做,企图寻找翻盘的机会……”
“但是,没有人注意我的意见!整个土御门家族都变成了他们的一言堂!”
一直在除妖师队伍后方的土御门静子终于忍不住出声,“不要在开玩笑了!你根本没有管过家族,一直以来,你都是在放任自流,现在又在这里找什么借口?!”
和苍澜第一次见面时候不同,这一次的土御门静子脸上没有在出现那种过于激愤的表现,但很明显的,现场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她平静表象下,那波涛汹涌的情绪波动。
受到自己女儿的质问,土御门家主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是说不出来了吗?!”
“我和弟弟在家族里活的有多艰难,你知道吗?!”
“你知道为了不让那个女人伤害到我们,我每天装疯卖耍到已经忘了原本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你知道为了自保,我的弟弟,你的儿子,土御门家嫡系唯一的大少爷被人接连放血的感觉吗?!”
“你知道每当我们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多希望可以有人来救我们吗……”
-->>
土御门静子站的笔直,艳丽的面孔上再也不见当初的刁蛮任性,只有数不清的辛酸和疲惫。
“五年了,我每天都希望你可以多看我们一眼,甚至都不要你对我们多说一句话,可是你没有……一日一日的这么过下来,现在在我终于要放下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的真相,家主大人,你觉得你可不可笑?!”
土御门家主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静子……”
一直和自己的姐姐在除妖师们后面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土御门家的小少爷走出来,没有看自己的父亲一眼,转身抱住了自己濒临崩溃的姐姐,给她安慰。
“姐姐……”
土御门静子缓缓伸手抱住自己弟弟稚嫩的肩膀,无声落泪。
苍澜皱眉看着这一幕,为在旁边痛苦的说不出一句话的土御门家主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们的父亲没有骗你们。”
看着姐弟两个看过来的眼神,苍澜继续说道,“难道你们没有人注意到你们的父亲已经维持这副面容很长时间了吗?”
“……土御门家主,早就已经死了!”
姐弟两眼睛睁大,看向土御门家主。
土御门家主苦笑着点头。
“五年前,我就死在了他们给我下的毒药里了……”
“之后,为了巩固他们的地位,他们利用禁术把我的灵魂封在了这具躯体里面,不得转生……”
苍澜结果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事实上,你们的父亲虽然对你们严厉,但是不闻不问,恨之欲死却是从五年前开始,你们的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吧,否则又怎么会一还对他怀有期望,不肯离开呢……”
姐弟两没有说话,他们现在心情极为复杂。
苍澜没有再管这边,心结这种东西,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离开土御门家主身边,苍澜走到付丧神们旁边。
“主人,她要怎么办?”
浦岛虎彻伸出手,拖着苍澜的手将自家主公扶了一把。
苍澜没有说话,向一旁的宗三左文字的腰侧伸出手,将宗三的本体从剑鞘里面拔了出来。
银白色的刀身在从剑鞘抽出的那一瞬,刀刃上流淌过锐利的光,苍澜抬起刀,上前几步,用刀尖指向了被骨喰和鲶尾钳制住双臂、跌坐在地的少女。
少女抬起头,散下来的发髻挡住了那张原本还算不错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