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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鼠猫之朝野绮年 (若不问)


  “抓你们过来的是坏人喽?”白玉堂似笑非笑道。
  “也不算很坏。”小孩儿思量了一下说道,“首领逼着练功很严厉,但好歹给我们吃穿。”
  “首领有没有说过,要你们练功是为了什么?”展昭温言询问。
  “说是为了将来报答主子。首领常说若没有主子养活,我们就饿死了,日后主子有令我们必须得不要命地上。”那孩子嗫嚅说道,“至于主子是谁,首领还没说过。”
  “可是离哥哥告诉我们,首领说的不对,”一个小孩小声插言,“他说悠着上就行,我们的命也很重要。”
  那些孩子也说不出别的东西,倒是交代了首领的住处。展昭点了几个孩子哑穴告诉他们过一个时辰自解,便与白玉堂向那处房舍潜了过去,见房屋形制与徒众的一般无二,只是单人居住而已,这与一般山寨匪首摆排场贪享乐的情形大不相同。
  秋水刀削铁如泥遑论削木,门闩咔哒一声断掉的功夫,展昭已轻身窜到床边点住了刚来及坐起身的首领,紧接着白玉堂上去就掏人家嘴,果真抠出一小颗药囊。
  “真有这玩意啊?睡觉都含着也不怕磨个牙把自己毒死。”白玉堂扔了药在展昭衣服上把手指蹭干净,“这做派铁定是杀手了罢。”
  “敢问阁下是替什么人在培养死士?”展昭虽点住了他,还是抽剑横在他颈前以防万一。
  那人四十余岁一个汉子,其貌不扬,临危却颇为自若:“敢问两位少侠是过路好奇,还是受了谁家的指派?”
  “哼,以为谁都像你这种卖命的狗腿吗?爷可从不受人指派。”白玉堂勾起了骄矜劲儿不由呛他一句,看到展昭的眼色才咳了一声冷喝道,“问你话答就是了,不然要你好看。”
  “少侠都认定了我是个杀手,杀手哪有一问就招的?”那汉子一派坦然道,“尽管招呼,我服不了毒,熬刑总可以吧?”
  闻言白玉堂气得就要上去割耳朵,展昭想与此人纠缠久了引来围攻却不妙,一手扯住他衣袖,沉声言道:“既然这寨子未行烧杀掠夺之事,我们也不欲与阁下为难,只把掳来的人放归可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放归便放归。只不过这中间许多人,下了山无处安身又要继续忍饥挨饿了。”那汉子状似随意地说道,微微低头打量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古剑。
  展昭确实有些犹豫了。以往挑了山寨处理完匪首也就难以再聚起了,过后顶多资助一些格外困难的无辜小民,但此番若是有背后有人阴养死士,杀了一个首领自然可以再派来一个,而且这三百来人全需要安家费的话,他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啊,败家不能这么败啊。
  当然白玉堂是有钱的。他哥哥白锦堂性子冷却极有眼光,行事杀伐决断,更兼与陷空岛南北和合,生意做得极大,所得除了供幽云教所用之外,就是孝敬他宝贝弟弟白玉堂,更遑论陷空岛四鼠也将这个小五弟捧在手心里要星星不给月亮。可虽然白玉堂有钱且乐于败家,展昭一路暗暗估算着,以这小祖宗三天开一坛女儿红、半月淘换一批衣服的节奏,临别时韩二哥留给他的钱大概也就够浪回陷空岛的,至于他自己带出来的钱基本都在雄州败干净了,其中软红楼功不可没。如今总不能率领三百多人一路讨饭回陷空岛索要安家费吧?坑哥哥也不是这么坑的。
  他犹豫的这会儿工夫,白玉堂开口了:“倒不如爷开个杀戒,省得这些人日后为非作歹,也省得他们受人摆布欺凌。”见展昭瞪他,赶忙向那汉子努了努嘴示意威胁而已。
  “鱼死网破而已,少侠尽可一试。不过我可得提醒一下,少侠打算拼上性命杀戮的,是三百多个手上没有沾一滴血的灾民流浪儿,可怜他们刚吃完饱饭就要葬身义士侠客之手。”
  这闲事管得就非常憋屈了,搞得两人一点想打的欲望都没有。
  看他俩惆怅的样子,那汉子倒出起了主意:“我看两位少侠就是路过而已,就当这是个江湖门派逛一圈就走吧行不行?有些事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的。”
  “江离可是你的主子?”展昭忽然沉声问。他紧盯着那汉子的反应,但仍注意到白玉堂惊诧地投向了自己一眼。
  那汉子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总体而言,他们什么也没问出来。白玉堂无声地揍了那汉子一顿泄愤,展昭替他点了人家哑穴之后就拄剑站在一边旁观。揍完之后俩人一合计,这伙人打了造孽、想遣散没带钱,还是先撤吧从长计议。
  下山取了马时天已经快亮了,可这一宿既没有打成架也没有做成事,展昭沮丧之下就有点犯困,骑在夭夭身上直晃悠。
  “下一步怎么办?回客栈取钱?”白玉堂随手理着踏云的鬃毛,行在他身边。
  “此时遣散怕有后患。”展昭斟酌了一下没提他钱可能不够的问题,“回客栈收拾东西去开封吧,如今忘远兄弟是唯一的线索,你不想找他问问清楚?”
  “我倒是想问问你,”白玉堂忽然正色看向他,“你真的怀疑忘远是他们主子?”展昭忽地就没了瞌睡,抬眼去看白玉堂,这才发现他眼里的责备和不满。
  “你真的觉得江离只是偶然路过结识了几个小伙伴?”展昭隐隐感到一股委屈在氤氲着往上升,“那首领的语气分明有所掩饰,况且你有没有想过,江离为何能随意带着一群小孩下山玩,又为何过后还把他们送回去?”
  “关于这点我也想问问他知道些什么。”白玉堂分明就是没注意却顺口找补,接着又恳切道,“但是猫儿,我与江忘远相交比与你早好几年,如同你甫一相识就信任我一般,我也从第一面就信任他。”
  展昭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中有令自己都讶异的冷淡:“我说过,我是经过查证判断之后,才选择相信你的。江离,也须一样。”话毕一抖缰绳,纵马向禹州城奔去。
  白玉堂气结之下只得拍马跟上,待要出言争论却不知说些什么。他不知展昭为何突然这样生气,正如展昭自己也弄不清。但在雄州时他看得出展昭分明是挺喜欢这个小兄弟的,如今面对疑点有所怀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他基于交情而信任旧友人品,却不能要求展昭也无条件信赖。
  好在展昭缓了一会儿就觉自己有些急躁了,见白玉堂气鼓鼓地跟着却难得地不吭声,倒有些不好意思。白玉堂见他放缓了速度,忙跟在他马尾巴后面开言道:“你家小五和盼儿大约还没走,咱们此番去开封又可以见着了。我家在开封有所宅子,之前埋了坛好花雕,到时候请你喝。”
  这大概算是妥协加主动哄人了。展昭闻言哪里还生气,等着他策马走到自己身侧,和缓了容色笑道:“若你耐烦屈尊降贵和王府打交道,咱们还可去拜访一下赵奕大师兄,之前在萍水派你认识了的,这次可以好好相处相处。”
  回了客栈白玉堂逼展昭躺下睡上一会儿,一起补了两个时辰的觉才动身赶往开封。路途不远,踏云和夭夭又都是千里良驹,两人很快便抵达开封府在白家宅子里安顿下了。
  这宅子不大不小,原是白家为了方便这边生意所置的旧产,自白墨夫妇殒命后白家在中原和南方的生意都是由陷空岛打理,这宅子也一直有陷空岛的人走动,却仍照旧称作白府。虽然白玉堂很少来,但他的房间一直备着。
  如今的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江离住哪。一句“汴京人氏”,就是他们对他家世的全部了解。

  ☆、丫鬟笑说二爷回来了

  “你与他相交那么久,除了他是汴梁人氏之外一概不知?”展昭忍不住质疑道。
  “若说他好哪家酒、爱哪派诗、懂什么阵法、看什么兵书我都知道个一二,但家世背景什么的我又没兴趣知道,他不说我自然没问过。”白玉堂还挺无辜的样子。展昭早已知道他轻易不与人交,与人相交只看是否投缘其它一概不论,也没法怪他。
  只能给当地包打听散了点钱要他们帮忙打听,一时还等不到消息,展昭索性先带着白玉堂去雍王府拜会大师兄,说不定能赶上殷鸿盼儿在,还可问问江离的情况。白玉堂自知理亏,为了顺展昭的毛不吭不响就跟着去了。
  展昭本来有些担心雍王府的下人没眼色惹白玉堂心烦,见王爷将他二人奉若上宾才放下心来,倒也不觉意外。一来陷空岛声名在外,白玉堂本人也年少成名气宇不凡,二来雍王疏远朝臣亲近江湖人是出了名的。
  众所周知,雍王是先皇膝下出身最卑微的皇子,生母不过是个行宫里的洒扫宫女。先皇为君杀伐决断,脾气却喜怒无常,那位宫女因偶然端了一盏茶而得先皇宠幸,又因不巧在先皇震怒时打碎一个茶盏而丢了性命,这算一桩宫闱里不是秘辛的秘辛。
  当年四皇子在犄角旮旯里夹着尾巴长大,却渐渐崭露头角,显现出不可多得的才干,为人又长袖善舞,竟渐渐与大皇子、二皇子比肩。
  可后来即位的乃是仁慈和软的三皇子赵恒,众兄弟只怕大多觉得他为君暗弱并无先皇遗风,头几年一直颇多蠢动。其中动静最大的便是大皇子楚王,他当年在朝中势力最为强劲,可也大概正因如此而引得先皇不满,始终没有被封为太子,在新皇即位后据说很不安分。后来他不知怎么彻底惹怒了皇上,竟忽然被圈禁起来直至如今,几个儿子成年之后也都被草草远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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