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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世说·女相 (欢喜莲)


  “好冷。”
  林中月轻颤一句,人抵进了师流洇的怀中。师流洇满足抱紧,大麾裹紧,扶着林中月往火堆处走。
  裹着大麾坐在火堆旁的林中月不发一言,师流洇用干枝拨着火势,偎在旁边油纸裹着的干粮已经热了,她用干枝拨出来,伸手去抓,却是烫了手,立时捉着耳垂缓上,那边的林中月便是笑出了声。
  “笨。”
  林中月笑得清澈,天浴湖一浴,似是剔除了她所有的杂质,纯粹的像是一片什么也不沾惹的湖底暖玉,刚刚为人捞出了湖水,立时惊艳在了人心上。
  师流洇淡淡笑过,并不想破坏林中月的干净澄澈,伸手去拆油纸干粮。
  “师流洇,给我酒。”
  师流洇指尖顿住,侧首凛眸,疑问道,“火不够大?”
  林中月摇头。
  “你有伤,不能喝。”
  师流洇收回眸,专心对付干粮。她不大擅长这些事,每天最不想应付的就是这些,挨到后面,想起来,饿了再想办法,不饿,就懒得按时去对付。
  “我就是冷,想喝。”林中月追着师流洇避开的眼眸,乖而见俏,几分耍了无赖的语调,霎时让师流洇僵住了身子。
  林中月不解,却是不知师流洇想起的是那夜醉酒之时,最后的境地,也是林中月这样几分无赖见俏地求着师流洇要了她自己。
  这一句话,重叠的画面太多,重叠的想念也太多,师流洇心下一横,道,“你等我片刻。”
  言罢,人匆匆冲了出去,径直往湖边跑了。
  林中月倒没想那么多,只觉师流洇太过奇怪,目光搜刮着小小的地方,才发觉师流洇把马系在了别处,那师流洇果真是去取酒了?
  林中月放下心来,便是耐心等着,眸底晃来晃去,见到被师流洇倒腾的干粮还好端端地裹着,倒是边角有刀割的切口,不禁有些好笑。
  这种裹法是青叶特有的,师流洇跟着晏七,不应该不会。转念一想,师流洇自来为人伺候,一心只埋在舞技之上,为师家顾成了一个只知艺而不知旁事的人,极是可能。
  难怪当初两人斗技时,衣衫不小心刮裂,自己笑她不会女红,惹得她生气了好几天,每逢斗技,必定要弄坏她的衣衫才罢。
  林中月正想着,师流洇已经拎着酒囊回来了。远远见到师流洇越走越近,林中月心口忽然有些闷生生地疼了。
  原来,师流洇应是在湖边梳洗了一番,长发散了小辫子,梳理流长,早先为了扮装,刻意抹黑的肌肤此刻伴着清洗过的水珠残留,于心口处起伏着因冷寒而骤起的嫩红颗粒。
  原来的深裘给自己裹着,而她自己则令裹了一件白裘,并未拢紧,而是露出了白裘之下换过的丝白内襟,松散而显的,尽是几可眼见的细嫩遐想之景。
  林中月咽了咽喉底的干火,想着自己深裘下也不过换了干净的内襟而已,师流洇这幅模样,到底是误会到了哪里去啊!
  眼见了林中月的躲避模样,师流洇却是心下早横,挽唇轻惑,“喝酒防寒,自然是好的。”
  听得师流洇如此刻意撩人的语气,林中月心气儿都要炸了,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师流洇放缓,眼见师流洇跨坐在自己腰上,眸底媚意横生地睨过来。继而仰颈启唇咬开酒囊木塞,噙过一口酒就欺了下来。
  唇际的柔软沁在酒香中,林中月不能做何思考地启唇含住了师流洇的唇瓣,明明是她被迫,此举却看起来是她迫不及待一般。
  师流洇眸底的愉悦戏谑让林中月分外难堪,咽尽酒后,推着师流洇离开,气道,“师流洇!”
  “防寒……”
  师流洇丝毫不示弱,音底蛊惑难抑,贴进林中月的颈项,舌尖咬开了大麾系带,带着满足贴近的叹息道,“此法最好。”
  

  ☆、与欢杀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再写杀技段落了,啊啊啊阿西吧~
  “师流洇……”
  夜醉之时的感觉是清晰的,师流洇当时急于奉献自己的偿还打算,林中月如何不知?
  借着醉酒给了她自己,不过是应了垣市北上夺·权建势,经此一别,不知何年再见,盼着她能念着自己一点儿念想罢了。
  师流洇的渐来明澈,以及一路北来的所做一切,渐行渐近地剖开了心给她林中月看,可师流洇看清了,她却不敢要了。
  生而为将,死于沙场,她没有安稳可以给她师流洇。她不像垣市,掌权天下,她所做的一切,都需要得到垣市的同意。
  一朝臣,一朝将,一个闻名天下技艺惊人,一个却是北地身份两面复杂的世女,她若得了青叶王位,与晋数百年的对立局面,还需周旋。
  若得不了王位,她要么死,要么被林家排挤出世女之位,像垣市所说的那样,去夺取镇守边关十年的林家大权,她林中月,做不到。
  复杂的手段她厌恶,宁愿战场之上痛快的战一场,也不要周旋其中。垣市教过她,都教过她,可她不愿,不愿!
  师流洇似乎很喜欢她亲手纹绣的双鱼,轻软的吻之下,很是熟悉地描着双鱼的轮廓,厚重的大麾垫在身下,又为师流洇本身的白裘倾覆,沁浴过的师流洇,身体还是有些冷凉。为自己不自觉的回应,林中月的指尖触到了她身体的灼热,顺着指尖,慢慢沁了出来。
  林中月有着几乎占了左半个身子的殷血花纹,师流洇最是熟悉殷血花的含义,她如此大幅的纹在身上,已是嫁过之后的女子为夫家所纹的标志,于那时,便深刻明白她早将自己当做了寨中人。
  这是予她师流洇的纹绣,当时接下,便再也不会放。
  “中月……”师流洇心口滚烫,人极致压下,似乎是想要林中月听清她的心声,她的魂骨……
  林中月仰了颈,天上的云半掩了晕光,清冷的月华更加见暗见蓝。灼热烧沸着她,可脑子里过分的清醒让她十分敏感。
  师流洇的指尖,以越来越重压的力道捻着她的人。大麾拢的不严实,时有冷风灌入,惊颤之时又被师流洇温顾倾覆,她一声咬不住一声地低吟,捉着师流洇的肩头,有些抗拒地夹紧了师流洇。
  师流洇压了压林中月的小腹,惹得林中月人更加紧缩,师流洇不满意地咬深,立时惹得林中月吃痛地冷嘶了口气,抓紧了师流洇的肩头,生气地哼了一声。
  师流洇低笑而叹,右掌心贴上林中月的溪口,左掌则按着林中月的腹部一挺身形,整个前身压在林中月腰口直立了起来。
  冷风彻底灌入,卷着篝火的热气,半热半冷地涌来,而周身的冷热已经及不上眼前的莹玉美景。
  随着师流洇直起身,大麾轻落,尽数堆叠在腰后,一片怀清的月光尽数倾泻在了师流洇内襟半挂的前身上。轻撩的阴影顺着内襟的缝隙淌下,一片如玉如瓷的美玉,没有任何瑕疵地铺呈而来。
  惊冷的夜风明明刮尽了热气,林中月的灼热却为师流洇的一幅美景骤然压了出来。指尖瞬间落入滚沸的变化中,师流洇轻咧唇角地卷了随风轻晃的青丝,半含半放地咬着。
  一时,难抑消散的媚致瞬时席卷了月华铺呈的清亮,让林正月再难矜持地蜷身贴进师流洇的怀中,缠紧了她的颈项。
  林中月的放开,是师流洇刻意的诱惑所致,她轻软含上林中月的耳垂,指尖趟着沸水,渐行渐深。压抑的呼吸喘在耳际,林中月挺直脊背,压紧了师流洇的手。
  感受到林中月的迫切,师流洇放开了林中月的耳垂,呼吸见重地以鄂尖抵过林中月的脸,贴着她红晕如醉的脸吻到了半敛半掩的眸底,适才轻落而下地缠上了唇,一双眼始终不离开林中月眸光渐散的眸。
  林中月明白,师流洇在寻求肯定,她心底轻叹了口气,意识弥散在边缘,吻在师流洇的喉底软骨上,埋头不敢看她,轻道,“流洇,九鼎山我趟得出去,是因为我一直念着你。此行北上,我还是会念着你。我…我不赶你走,再也不赶你走!”
  得到想要的答案,师流洇回应着林中月越来越用力的贴紧。林中月闭紧了眼,双膝跪上,放任了身体的起落。
  夜风越来越凉,林中月伏在师流洇的心口,呼吸深浅而无声,师流洇亲吻着她的发,兜起大麾裹住了两人的身体。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圆月又从云中钻了出来,清亮的山陵上,一袭持枪立马的人影随着阴影的消散,呈现了一身冷寒的玄甲。
  鹰盔的棱角寒芒而立,随之肩头伫立的撩鹰亦展开了翅膀,无声地盘旋了出去。
  是他的话,师流洇的胜算把握并不大。
  那鹰盔甲士并没有下来,师流洇感觉林中月伏在心口的身形一僵,立时警觉地掩了内襟穿上。
  “他不出手的话,还能拼一拼。”
  两人内襟都未退得完全,林中月系好内襟,钻出大麾,扯一件寒衣套上,凛眉看了一眼山陵上的鹰盔甲士,压低声道,“另外两人来得快,刀剑在马上,拼过去?”
  师流洇早已在大麾内系好内襟,正要说话,忽地眸底一变,扯着林中月就跑。
  两人方是让开,原地之处已经劈下一方颀长的砍马刀来。壮硕的虬须汉子,一声沉喝,拔刀而起,劈散了篝火,大脚踩上,火光不消数息便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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