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接受成为Omega的试验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是比不上鼬的了。至少是在Alpha的方面。”佐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口气却是再降下了几分，“——但我觉得这样很好。如果不是Omega的话、”他突然顿了顿。
志村团藏却是看在眼里。他的眼里闪现了复杂的神色，但终究只是将拐杖敲击了一下地面，再是缓慢地站了起来——“好了，我想谈话就到此为止吧。老夫也该走了。毕竟年纪大了、可真不习惯呆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啊。”
*-*
“这是原本就注定好的。从我和你的母亲接受实验开始——就是注定好的。你的母亲生下了拥有极强的Alpha遗传基因的你、而我的母亲则是生下了鼬和我这两个适合于改造的孩子。这一切本来就是注定好的。”
“啊、宿命论么……听起来真不像你啊佐助。”
“很多科学家其实比你想象的要迷信得多。”他语气平淡，“——反倒是你这种人从来不去想、所以就安然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偶然罢了。而且这也称不上是迷信——用超级大白痴也能理解的话语来说，埋下的因是那样的、所获得的果也会与此相配。”他说着，不理会身后的人明显表达出的对于自己的智商和情商毫不留情的贬低的不满，而是说了下去：
“如果我当初没有答应大蛇丸、而是继续做Beta，或者成年以后靠着已经量产的Alpha激素成为Alpha的话。就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可我现在是Omega。——还是这个国家的唯一一个完全的、活着的正值生育年龄的Omega。是你的Omega。”
苍蓝色的眼眸里瞳仁急剧的缩小——而身为罪魁祸首的佐助却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再是狠狠掐了掐。
“啊痛痛痛痛痛痛痛——佐助你干嘛啦！？”
“如果以后那孩子也生得那么难看的胎记我肯定把他丢掉。”这样说着又是掐了掐那脸颊，与其说是嫌弃那胡须一样的胎记、更不如说像是泄愤的一样——鸣人没敢吭声，只有任由佐助好像掐够了才心满意足的放开、脸上也还是那副讨人厌的表情。如果换做是是平时的话。鸣人说不定早会毫不犹豫的跟眼前人上掐起架来——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佐助，脸上漾开了一个笑容。
“我觉得孩子有这个胎记挺好的啊——听我爸说这可是我妈遗传给我的呢。这可是漩涡家优良基因的证明。”
“丑死了。”
“啊、对了，那孩子如果跟我生一样的蓝眼睛肯定很帅气。”
“黑眼睛比较好。”
“你一家都是黑眼睛不少这一个啦。”
“你跟你老爸不也是蓝眼睛。还有那孩子绝对不要叫干笋，难听死了。”
“那你取个名儿啊就一个我就不让他叫干笋。”
“……总之不要叫干笋。”
“嘿嘿。”鸣人却好像是很开心的笑了出来，“意见驳回哦小佐助。这孩子也有我的一份呢——当然叫什么名字得听我的。”
“孩子是我生又不是你生，凭什么听你的。——说到底只不过是个贡献精子的，还笑得一脸傻样好像自己做了很了不得事情一样。”
“嗯，是有做很多很了不得的事情啊？比如为了你的‘确保能够怀上’所以天天跟你滚床单满足你？——啊、别掏枪、别掏枪啊你！”鸣人连忙按住了佐助往腰间摸去的动作，然后顺势靠的更近——甚至比佐助刚才主动掐自己脸的距离更近。灼热的呼吸混合在了一起。
“放开。”
佐助些微皱起眉。可即便这么说着、手却还是被压住无法动弹。
他只有看着那双苍蓝色的眼睛。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个学生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进入那个研究所、那个时候他还是个Beta、那个时候他还并不特殊——他曾经看过那样一幅画。苍蓝色的星空、上面的星星比太阳更为耀眼。
“——呐佐助，我会带你出来的。”
随着年龄渐长、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与自己大吵大闹的高亢的音调的、变得略微沙哑的低沉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我拦不了你——你要去大蛇丸那里自投罗网，”这个总觉得有些不对的词语让佐助眉间皱了一下，但对面的人只是咧了咧嘴，“但我会尽我全力救你出来的。然后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再是带着我们家的小干笋，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去。”
“我爱你。”
浓黑的睫毛明显抖了一下，“我只说一件事。Omega天生就对Alpha有极强的吸引力。”
“但是Alpha也对Omega也有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所以佐助你也喜欢我的吧？”笑的一脸蠢样。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就是因为佐助你是特别的、是唯一的Omega所以我才喜欢你。佐助你也是因为我是你的Alpha才喜欢我的吧？所以说，我们，是相爱的哟。”
“……笑的一脸蠢样。给我收起你这种恶心的笑容超级大白痴。恶心死了。”
*-*
“……人。”
“鸣人！”
“唔……啊老爸、是你啊。”鸣人看到眼前那双跟自己极为相似的蓝眼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要是给小樱或是香磷看见他就完了。他一边这样庆幸的想着，一边问着，“——我睡了多久了？”
“三个多钟头吧。……你也别那么害怕了，刚才香磷见到我还对我说，‘姨爹你就先别去找鸣人了让他休息一下吧他几天不合眼了’。这姑娘长这么大还没叫过我几声姨爹呢，吓死我了。”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跟漩涡家接触的关系吧。”鸣人揉了揉眼睛，再是眨了眨眼——眼睛里总算是清楚了些。他接过波风水门倒来的咖啡，一边随口说道。
“唔？——嗯。因为不想被说是因为裙带关系才爬上来的嘛。你也知道。”
“但老爸你也确实是入赘的吧，不然的话我怎么姓漩涡不姓水门。”虽然姓什么都无所谓啦——反正最重要的是那孩子绝对不能随佐助他姓宇智波就是了。鸣人这样有些漫无目的的想着，一边嗅着咖啡的味道，神智慢慢的有些清醒了。
“啊、那是因为玖辛奈的坚持嘛。”尽管妻子已经去世多年、但依然保留着强烈的妻奴属性的水门认真的回答。
“老爸你跟老妈感情真好啊。”
“你跟佐助君的感情也很好啊——说真的，我可是想抱这个孙子很久了呢。”水门笑了笑，没理会自己儿子难得的红了脸，而是望着窗外的傍晚景色。那就像她的头发一样漂亮呢——他忽然像是无意识一样的开口了。
“玖辛奈当初跟我说，跟她结合，就一定要明白自己的选择、而且一定要有坚持自己的选择的勇气才行。”
像是很怀念一样的，水门的眼神愈发的柔和了——此时天边的晚霞也愈发的红艳的、映在男人苍蓝色如同天空一样的眼中。
“那是十二岁的时候的事情吧——那个傍晚我急冲冲的拦下了放学的玖辛奈、然后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跟她告白时，她居然没打我没骂我，而是以一种有些悲伤的严肃的声音，这样告诉了我。”
“——打断一下吐个槽哈。你真早熟啊老爸。”
“哪里哪里。我生你的时候都二十七了、你二十五岁孩子都快生出来了呢。”
“我跟她说没问题。因为我喜欢她。”
“——她问我是因为她是Omega么？可我却否认了。”
鸣人没说话。他看着水门的眼睛愈发的温柔起来——同样是一样的苍蓝色的眼睛。鸣人的眼睛一直是明亮的、富有侵略性的，而水门的却像是温柔的海洋，看似平静却在其中蕴含着肉眼完全无法理解的、丰富的情绪。
“我跟她说，我知道她是Omega——所以我才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就跟她火红色的头发、和她那明显豪爽过了头的笑容一样。她的未成熟的Omega的气息，只是她之所以吸引我的其中的一点而已。”
“Omega的命运一直被视为悲剧——在Omega还不稀缺的年代，他们的命运完完全全是由他们的Alpha决定的。其实所谓的人种优劣论本来也是有依据的——因为毫无疑问的，Alpha和Omega明显的是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遇上了好的Alpha还好。但是遇见差的，Omega就只被视为Alpha的生育工具，甚至被玩死了他的Alpha也不会在意，而是去寻找下一个Omega、以方便得到自己的后代。”
“即便是玖辛奈这样的Omega也是——她们一出生就被打上了Omega的烙印、甚至比那些成年了才被判定为Omega的更为可怜。她们出生就被注定了要为自己的家族生儿育女、制造好的后代的宿命，就像是锁链。被束缚着、无法挣脱。”
“然后是佐助君。虽然我没有见过这孩子几面。但是我明白他所承受着怎样的期望。我也认识他的父亲，富岳人虽好，但有时也确实过于严格了。就连日向家的那位姑娘也是——日向少校之所以敢于那么冒险，也想必是想要将她从失败的阴影中拖出、让她能够在家族里取得本应有的地位吧。”
水门这样淡淡的说着。
“老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