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和郝岚离婚的事不想闹上法庭,私下协议商量着财产和孩子的事。袁朗愿意等郝岚回来一快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叫她不要急,除非是她急着要再嫁,惹的郝岚笑骂他。
郝岚曾对两人财产的细节问题抱怨的说,离婚这事,真麻烦。深夜里的袁朗想起这句话,嘴角露出浅笑,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是啊,真麻烦。离婚这事想的他脑瓜子疼。拍把大腿,灭了香烟跑盥洗室刷牙漱口,末了用毛巾一抹牙膏沫,回被窝躺,辗转反侧的,迷迷糊糊想,郝岚在他不在的日子就这样一个人搁床上翻来覆去的吧,这样的日子不好过,什么都得一个人抗,连生孩子的时候袁朗都不在,袁朗是有愧疚的,真觉得挺对不起郝岚的。
武僧喝他和郝岚的喜酒,教育袁朗得好好对郝岚,不然他会扒了他的皮。
娘舅则说,特别是做咱们军嫂的,不能委屈人家。
结婚的时候袁朗和郝岚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以为两人能到天荒地老,时至至今他们到了一个急切的寻找自己定位的时刻,袁朗和郝岚不是没有努力过,他们尝试过一起生活下去,但最终还是决定和平分手,俗话说的好,好聚好散,他们不愿意婚姻成为变成勉强的事,曾经好端端的喜欢过,更不希望出现一个可悲的结局。
袁朗又翻了两个身,渐渐的睡过去,梦里他看到郝岚结婚的模样,醒来发现被他收到一边偌大的结婚照上他们两还在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袁朗驾车去见赵二斗。半路去特地买些糖尿病人可以食用的奶粉和饼干。赵家的大门锁着。袁朗问巷子口提供免费茶水的陈老,老人热心的给袁朗解惑,原来赵二斗前段日子血糖太高去住院,这会孙桂勤跟晴姨都去医院陪着挂水。又给袁朗指了路,袁朗再三感激,直奔医院,按照陈老给的地址袁朗摸到病房门口,双人间的病房里赵二斗躺在朝窗一边的床上,带老花眼镜翻老相簿,边翻还念念有词。
赵二斗还认得袁朗,见他来笑逐颜开,精神的很,“你来得不巧,刚城城他奶奶和爷爷刚走,他姥姥跟晴姨去送了。”一边指着袁朗送来的东西,“拿来干什么,又吃不得。”
“没事,都是糖尿病专用的。”袁朗一笑东西放在一边,拉过椅子做到床边上。
忽然赵二斗神情颇为担忧,欲言又止的,“这城城不知道我住院的事吧。”
袁朗深知老人怕影响高城,事是陈老跟自己说的再跟赵二斗讲了一回,肯定的对赵二斗说,“高城他不知道。我这不也是凑巧了么。”说完,赵二斗才安心了些,与袁朗聊了些家常。
一张相片从相册里掉了下来,袁朗顺势一捡,照片上的人他能认的出来,在赵二斗家见过遗像,好似高城的大姥爷。
“高城的大姥爷?”袁朗出于礼貌问了一声。
却引得赵二斗的感慨,手指摩挲老相片,“苦了一辈子啊。”
袁朗听高城介绍过谷子地,但他没想到这位朴实老人背后竟还藏着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会赵二斗像因为袁朗一句话打开了话闸,滔滔不绝说起他这个大哥,脸上神采奕奕的。当说到谷子地为跑去煤山挖尸首,袁朗心里一惊。
赵二斗只举重若轻道,那是他的担待。四十七条人命的担待。
不容袁朗多问,孙桂琴和晴姨回来打断了两人的话题,赵二斗知每次他说起这事孙桂琴就负责掉眼泪便不再多言,合起相簿,示意袁朗下回再讲,袁朗见此,与老人打声招呼便匆匆的离开。
袁朗在车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知道老杨这两年去哪里了?”
“两年前他就跑去挖那个家伙了。”
“他去挖武僧了!”
还是骆驼那平实的嗓音犹然在耳。
袁朗深呼吸一口再吐出,他打起方向盘,车子笔直开出去,同时提醒自己,还得去接许三多和成才。
接下来的日子袁朗一直很忙,训练训练再训练,用吴哲安慰人的话来就是此乃圣人过的生活,枯燥乏味毫无生气。
五队队长霍伯弘奉命拐批青南瓜顺利班师回朝,袁朗见各个看着都挺不错的,能吃能睡能抗打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忍不住眼馋,拿这事跟铁路扯皮。铁路老神自在,桌子后面钻出,袁朗意识到他一身作训服,当下知道糟了。心念正动,铁路的望远镜丢给他,袁朗顿时苦一张脸:这代表着铁路要求你跟他跑步去,A大队最痛苦的差事之一。大队里不少人都被逮过,几个队长都是过来人自知辛苦。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能跑的比铁路快,也不能太慢,铁路随口说的问题得答上来,心理负担大过体力负担。
“今天跑哪儿啊?”袁朗认命的问,说话间两人下了楼。
铁路一脸平静自若,指着三七五的方向,“好久没去三七五了,逛逛去。”
“我今儿跑两趟了。”袁朗颇有微词,却随铁路的步子,飞快追上去。
跑过办公楼,袁朗分明看到王天阳手下那小王一声招呼,全体趴窗口看他陪跑。王天阳乐跟刘雷哥两好勾肩搭背,幸灾乐祸笑的没了眼。
一路跑上三七五峰顶,铁路占个最高的山头舒展四肢,眺望远山,基地四周环山,一目绿色。袁朗则坐一边百无聊赖拔草咬,等过会铁路坐到他身边。
铁路搓把脸上的汗水,“军校的推荐名单就他们两啊?”
袁朗一听,“嗯,两士官在我们这儿也太扎眼了。”
“许三多合适么?”铁路问。
“记性好,考的上吧,能吃苦耐劳的,哪儿不好啊。”袁朗吐掉嫩草,“确实,他给人的感觉更合适服从命令,但事实上,他总能在预料之中给人意外,而那些意外本来都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朝铁路厚脸皮的笑,“对于他的成长,总得给机会。”
“成才呢?”
“这您比我更清楚。铁头。要说,他比许三多更合适。”
铁路眺望着远处的青山,“你上次见到老赵,刺你了吧。”
“不就那样么,他跟你掰扯过了啊。”
“你跟高城关系不错。”
“他说的?”袁朗摸摸自己鼻子,“高城人确实不错。”
“新鲜,你以前看不上他。”
“总有个过程嘛。您当年还看我不顺眼呢。”
“是啊,当年我怎么就要你了呢。”铁路似笑非笑的说,“尽不干人事。”
袁朗笑的眯了眼,“没法啊,头您说的不调皮捣蛋的不要,不麻烦的不要。所以说,您慧眼,您伯乐。”
“给你根杆就往上爬啊。”铁路又说,“高城他爸眼瞅着就提副司令了。”
袁朗知道后面还有话,不急着应下。
“老赵那老小子这会要去4494师部了。”铁路说,“军区这次要大换血了。”
“这儿要动?”
铁路摆摆手,“不至于闹太大。领导班子会要求整顿整顿。每次都那套。”
袁朗沉默了一会。
“袁朗,你的人生规划啊什么的偏了吧。”铁路忽然问,“打算老死在老A啦?”
“我这人生规划里还没我要离婚这条呢。”袁朗自嘲的嘿嘿一笑,“头,你要赶我走。舍得?”
“这世上就没有舍不得的事啊,你不腻,我在这儿也该腻出味来了。”铁路轻轻不露痕迹的叹口气,提醒袁朗,“你现在开始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来,四平八稳点。”
“怎么?”袁朗懒懒翻个身趴在草地上。
铁路一笑了之,“害不了你。”言外之意很明显是要袁朗言行谨慎。
袁朗自是明白显然铁路心里有些想法的,他只需要配合便行。
袁朗不再多问,他又道,“过了年底这忙头我想请个假,回家一趟。”
铁路点点头,“你也是该回去一趟了。家里没问题吧。”
“问题不大,总得被念念。”
“后悔啦。”
“哪能啊。”袁朗摸着自己的头,“顺便得空我想去看看娘舅。”
铁路不做声,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袁朗打开望远镜的前盖,霍伯弘正让他那群南瓜扛着原木冲三七五顶峰,队副跟虐长工似的朝青南瓜们喊话,都是些特难听的。而身材挺拔的霍伯弘坐在车上抽烟,一脸悠然自得,满身是范儿。
袁朗感叹,“哎,我觉得那小子扮黑脸的样子比我可恶多了,整个军阀。”
有士兵体力不济跌倒,同伴将他搀扶而起,霍伯弘倒是不露声色,跑过去故意拿话刺人。
铁路夺过望远镜,看了一会说,“小心把牙给酸倒了。你不就那么过来的。从被训的到训人的。那时候不恨死武僧了,整天就揪住你的小辫子不放。”
袁朗茫然对铁路说,“有么?”
“贵人多忘事。”
“哎,铁头,于理恩当年到底跟你和武僧哥说我什么了啊?”袁朗想起来的事是心里测试完他身心疲惫的时候的事,他分明看到于理恩同铁路和武僧说了些话,三人都瞅着他笑,袁朗头皮发麻,心下奇怪,后来找武僧问,他不曾答过理由。
铁路在袁朗进一步的提醒下,总算想起来了,故作神秘的问,“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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