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霁的妖师宫显现出来,黎初霁受伤吐血的身影也显现了出来。
下一刻,归墟吸力再涨,无尽的水流再次回归,遮蔽了北冥。
“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准提和接引自然是知道归墟存在的,但身为圣人,不死不灭,无所畏惧,当即落入海底。
黎初霁站在海底,身体如黑洞一般,将普照的佛光全部吸了进去。
接引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唯佛独尊。一掌拍出,金光大手中萦绕着无数经文。黎初霁神情凝重,并不逃走,而是打算试试自己现在与圣人的差距。
他双掌结印,迅速打出九道印法,引动归墟之力,凝结成一张与接引的金光大手一样巨大的归一掌印。
二者□□在一起。黎初霁双手虚托,咬牙挺立,圣人之力,非常人所能度量,仅仅是一个呼吸之后,他血肉崩坏,骨头都裂开了。
黎初霁不再勉强,操控掌印自爆,湮灭的力量把大手去势一阻。他的躯体再度恢复完好,欲要避开,原本只是一旁观战的准提也出手了,七宝妙树刷下,欲把黎初霁困住。
黎初霁哈哈大笑,满是讥讽:“两位圣人前来找我一个小蝼蚁的麻烦,还真是有气量!”
准提和接引脸色不变,平静道:“你坏我西方极乐世界,结下了因,就别怪我们以大欺小,因为这是果。”
“因果因果,佛的因果当真霸道!”黎初霁嗤之以鼻,“你怎么不说当初紫霄宫座位之争结下的因,你怎么不说当年埋伏偷袭的因,你怎么不说坏我妖族气运的因,如此总总,西方极乐世界被毁,便是你们种下的恶果!”
接引摇头,满脸悲苦:“执迷不悟。”那只大手凝而不散,向黎初霁抓去。
黎初霁却浑然不惧,他道:“这洪荒,不是你们圣人的洪荒,也不是天道的洪荒。而如今你们身在我的道场,难道还想一手遮天不成。”
黎初霁抬手,握拳,伸出食指,朝那只大手一指轻点。
佛光瓦解,经文破灭,滔天威势的大手烟消云散。
接引和准提终于稍稍有点动容,然而也只是让他们开始认真了而已。
接引再现丈六金身,火山喷发,大地震动,引动了幽冥的业火蔓延上来,在海底燃烧。
接引道:“佛有慈悲心,亦有忿怒相!鲲鹏小儿,纳命来!”手中降魔杵再出,恢弘磅礴,携带着整个洪荒的意志。倘若黎初霁敢挡,是对抗圣人,便是对抗天道,更是对抗整个洪荒!
黎初霁摆脱了七宝妙树的钳制,奋身跃进归墟之中,只留下一句话:“我再回洪荒之时,便是你我清算之日!”
圣人伟力与归墟对抗碰撞,气浪滚滚,风暴肆虐,元素暴走。
整个北冥之海迅速蒸发,溅上天际,随后落下瓢泼大雨,经久不息。
北冥的一切化为虚无,西方二圣气急离去,只剩下归墟仍在那里,汇聚世间之水,北冥之海再现,不增不减。
只是多了一场下得毫无道理、永不会停止的雨。
第28章 逃匿归墟觅机缘,洪荒沧海化桑田
“哗啦哗啦……”水流声逐渐远去,黎初霁进入了归墟之中。无边的黑暗,无尽的宁静,令人恐惧。
黎初霁只能蔓延出自己的神识,去感触这归墟界的模样。
时空交错扭曲,毁灭法则之中混杂着狂暴的元素之力,归墟之水看似静止,却充满了湍急暗流,时不时夹杂着一些还没背消化完毕的世界碎片。
黎初霁竭尽所能地避过各种危险,全神贯注,因为稍有不慎就会神形俱灭。
归墟的终结之力霸道无比,纵使黎初霁已经将本源完全转化,契合了归墟之道,也承受着肉身分解、灵魂衰亡之苦。他不断地吸收归墟本源,转化为己用,损耗与获取达到一种奇妙的平衡。
黎初霁在暗无天日的归墟里面穿梭游荡,不知时日。这归墟虽然说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便会陨落,但机遇与危险并存。归墟里隐藏了太多世界遗泽。
他曾遇到森森骨头,虽然裂痕密布,但在这世界归宿之地的归墟之中也未曾磨灭。他猜想此者生前修为至少达到了圣人之境。
黎初霁瞻仰了片刻,然后抽身离去。虽然说修为强大者的血肉骨头皆是宝物,但是这些不知道存在归墟之中多少岁月的碎骨,已经没有太大的价值了。或许不久之后它们就将消失,再也没有东西证明曾经有一位无比强大的盖世强者存在过。
忽然,黎初霁感受到了丝丝低吟密语,有一件小石头顺着水流向他流过来。他心中好奇,几番试探后终于把这枚小石头拿到手。
也就是他拿到手的那一刻,□□于归墟里面的小石头居然碎了!一束连归墟也不能将其吸收的光芒钻入了黎初霁的掌心。
黎初霁眼神迷离,脑海中多了很多很多东西。
他看到了无穷无尽的一片汪洋,没有天没有地,汪洋直接与混沌接触。这一片汪洋有一股咸水和有一股甜水,在漫长的岁月中诞生了自我意识,他们一阴一阳,在汪洋中交汇,阴阳造物,诞生了几个神祇,慢慢地,神祇越来越多,世界权柄开始不够,纷争开始。一场自下而上的战争开始了,最终,造物主之一的甜水之神陨落,新秩序建立。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宿命,另一个造物主咸水之神在另一场纷争中也陨落了,被拦腰斩断,上身成了天,下身成了地,血液造就了凡性生灵。
从这个发展来看,新旧更替,权柄交替,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那些凡性生灵开始向更高层次探索,建造通天塔,神开始愤怒,愤怒之中隐藏着恐惧。天神降下神罚,洪水灭世,然而神的怒火并没有消灭掉凡人那追求更高层次的心灵,残存的生灵开始繁衍,将那些心思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文明再次高度发达,当那位强大的帝王借着贪图享乐建造了空中花园的那一刻,一次人类对神灵的征途开始了。
人类把神灵踩在脚下,无数神灵跌落神坛,这位领导人类征服神灵的强大帝王却日渐迟暮,他想要获得永恒的生命,但苟延残喘的神灵又怎么如他所愿,派出毒蛇吃掉了他千辛万苦获得的永生之草。
英雄迟暮,大帝驾崩,神灵展开了报复。象征着人类文明巅峰的空中花园坠落,无数神灵神火熄灭。
人神之战,两败俱伤。这个世界逐渐破败,最终天地坍塌,海水干涸,流入归墟。
黎初霁所捡到的这一枚小石子,是已经死去的世界之心。记录了整个世界从开始到结束的历史。从中,黎初霁收获巨大,道行增长,已经达到了圣人的境界,只是空有道行和境界,没有相应的修为和法力。
黎初霁继续向归墟深处探索,途中经历九死一生,也得到了不少毁灭世界的宝物。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穿透了一层薄膜,无尽的归墟之水退去,一道微光亮了起来。黎初霁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只能任由着它坠落,然而他却并不慌张,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舒适,一种归属。
这一点微光开始强盛,开始波动。比太阳星更明亮,比星河更加璀璨。在黎初霁的印象中,只有那曾通过世界之心看到的那一抹创世之光可相提并论!
黎初霁面露微笑,张开双手,拥抱着一抹盛大的光芒。
随后,他陷入了深层次的沉睡之中。
光芒捻成丝丝缕缕的线,将黎初霁包裹在内,最终结成一道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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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霁在归墟之中修悟大道,欲成混元。
而此时的洪荒早已是沧海化桑田。
西方二圣在北冥颜面尽失,沦为其他圣人的笑柄,此后一直端坐西方极乐世界中,潜心修习。新建的东方净琉璃世界也交给药师佛打理,很少过问。
老子无为;一直低调隐世,元始身处昆仑,不问世事;通天飘身海外,广收门徒。
于是洪荒便由女娲治世。
天道孕育三皇果位,被女娲立下三皇。
其中伏羲转世人族,依靠河图洛书演化先天八卦,成就天皇。
神农氏尝百草,种五谷,奠定农业之基,成就地皇。
轩辕氏统人族,败百族,奠定人族大业,成就人皇。
三皇果位,不死不灭,不出火云洞,镇压人族气运。
至此,人族成为洪荒霸主,女娲功成身退,回到娲皇宫。
而现在,已经到了帝尧治世的时期……
月星之上,嫦曦背靠月桂树,旁边有一座清辉透彻的宫殿,名曰广寒宫。
自巫妖大战以来,帝俊、羲和陨落,嫦曦便一直孤身居住在广寒宫内,除了时不时前往三十六天外看望帝俊仅存的血脉小金乌外,潜心修道,已经达到了准圣之境。
孤身居住月星的嫦曦突然心血来潮,俯览整个洪荒,那千年来都清冷无比的面容微微蹙眉。
原来,帝尧治下有一位叫做后羿的部落首领,能征善战。之前有相部落叛乱,后羿出征平定相部落,名望鼎盛,隐隐有成为下一位帝的势头。
嫦曦这次看向洪荒,正好就是后羿名声最鼎盛的时候,她一眼就看破了后羿的跟脚,竟是当年射落九日的大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