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人们的脸庞在篝火中忽明忽暗,唯有眼神始终锐利锋芒,他们振臂高呼。
第二天,人族第一部 落就开始联络其余人族部落,其他大大小小的部落都开始舍弃自己的家园,开始长途跋涉,有部分选择并入第一部落,作最后抵抗,另一部分,则是隐藏起来,种族生灭之际,必须有人慷慨捐躯,也必须有人苟且偷生,这两种选择无所谓谁高尚。一者撑起种族的脊梁,一者为了种族的延续,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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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巫族大军压境。
燧人氏带领族人们在祭祀天地。
燧人氏的黝黑的脸饱经风霜,如刀削斧劈,他抬头看着女娲的神像,鲲鹏的画像,郑重地跪下,叩了三个头:“愿圣母、圣师,佑我人族。”外面山摇地动,房屋倒塌,显然巫族直接不管不顾就冲进人族领地了。
燧人氏紧捏着手中的木杖,深呼吸一口,道:“迎战吧!”
身在娲皇宫中的女娲与天庭内的黎初霁同时感应到了人族的变故,就在黎初霁准备履行他身为人族护法的使命的时候,女娲朝天庭降下了法旨,请求天庭出兵帮助人族。
然而一道更为恢弘威严的声音响起:“妖族与巫族不得开战!”
“……”女娲静默片刻,传下了一件法宝给黎初霁,“此乃山河社稷图,我暂且交与你,替我尽可能的救下人族。”山河社稷图里面自成一界,若圣人被困里面,身无至宝,百年可出,若有至宝,也可困一年。
黎初霁接过山河社稷图,立刻化身大鹏,朝人族领地方向飞去。
燧人氏看着被巫族肆虐摧残的家园,眼中有些许泪花,木杖一挥,整个领地燃起了熊熊烈火,被大火覆盖,有不少巫族葬身着非比寻常的火焰之中。而燧人氏如鱼得水般行走在火焰之中,木杖有力地插入一个个还在挣扎着的巫族脑袋之中。
忽然,高燃的火焰被无端压低三尺,又有一场莫名雨在烈日当空时降下。
十二祖巫之二——共工、祝融现身了。这次的清剿就是他们两个部落发起的。
他们看着燧人氏,笑道:“看来人族里面也不都是废物。”
黎初霁的画像是最初黎初霁交给人族首领的,里面有他的一道□□,庇佑人族。此时画像从祭坛上飘了过来,走出一道□□,看着共工和祝融:“收手吧,人族是娲皇娘娘庇护,你们能承受住一位圣人的怒火吗?”
“女娲吗?”共工、祝融他们早就和女娲结仇了,抬出女娲的名头根本动摇不了他们的决心,反而让他们速战速决。
黎初霁□□的实力只有本尊的一半,又无法宝,只堪堪挡住了共工。燧人氏便与祝融交上手了。
黎初霁□□说道:“坚持住,本尊已经准备赶来了。”
几个呼吸之后,黎初霁遮天蔽日的身影降临在火海上空,声音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祝融、共工,你们竟然敢……”
黎初霁把山河社稷图抛出,战场上还活着的人族纷纷被吸进了山河社稷图中,然后那锐利的爪子撕裂空间,朝共工和祝融抓去。
共工和祝融冷哼一声,与黎初霁交战。
黎初霁一人把两大祖巫压制,归墟之力完全克制了他们的水火法则,然而共工和祝融也不是莽夫,眼看着自己不敌黎初霁,就要撤走。
“休走!”太一也赶来了,他放心不下黎初霁,特意赶来,只慢了几步。
共工和祝融且战且退,但以黎初霁和太一的手段,又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
他们那堪称神兵利器的身躯布满了伤痕,他们堪称无穷无尽的力量也快要竭尽,也就是这时,其余祖巫纷纷前来支援,把他们救走了。
黎初霁看着被十大祖巫护住的共工和祝融,杀意弥漫:“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双方都克制着自己,因为那鸿钧的禁令。
巫族撤退,黎初霁和太一二人也没有再追。
黎初霁正用神念查看山河社稷图内的情况,却道不妙,赶紧进入图中。
里面的燧人氏已经是弥留之际,那染血木杖上的火苗已经微乎其微。在与祝融交战的过程中,虽然他不惧火焰,然而祝融肉身强悍,硬生生把他五脏六腑震碎,早已活不成了,只是身上流转的法力还支持着他多活一些时间罢了。
人族的年轻人纷纷围拢在燧人氏身边,嚎啕大哭,见黎初霁到来,哭喊着求黎初霁救燧人氏。
黎初霁无奈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燧人氏的嘴不断涌血,安慰族人道:“傻孩子们,我这老迈的身躯死不足惜,人族血脉还在,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还有族人活着,希望就还在,精神之火将会永远传递下去。”
“咳咳!我还可以为人族做最后一件事……请圣师助我,让我去新的家园。”燧人氏看向黎初霁,说道。
“好!”黎初霁马上出去,飞往人族的新领地,将山河社稷图中的人放出。
一直吊着最后一口气的燧人氏忽然全身燃烧起来,轰然四散开来,洒落一场火雨,点点火光渗入每个人的身体,燧人氏为每一位人族,点亮了智慧之光。
燧人氏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或许,人族的天赋并不强大,然而智慧却能带给人类力量。”
黎初霁被震撼了,灵魂中属于人族的烙印使他亦如这里的每个人一样悲伤。
女娲出手,保留住了那燃烧中木杖的最后一节,道:“燧人氏,封人族火祖。”
这是天道设定的人族劫难,撑过了这场劫难,人族将如凤凰涅磐,一飞冲天。总是女娲会心痛,会不忍,但是她只能冷眼旁观,直到这最后的仪式完成。
太古之初,燧人传火,是为启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了我好久,还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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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纷纷成圣摘道果,鸿钧圆满合天道
洞府之内,原本闭目入定中的老子睁开了眼睛,就在人族熬过了天道设的劫难后,他便能感应到自己的成圣契机就应在这人族之中。三清同气连枝,几乎是同时,元始和通天也感应道了自己的成圣契机。
老子拄着盘龙扁拐,驾着祥云,慢慢悠悠地来到人族新建家园的上空。底下的人民脸上仍旧充满哀伤,却眼神坚毅,有条不紊地开始房屋和围栏的建设,一派百废正兴,欣欣向荣之感。他满意地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不再遮掩自己的行踪,顿时,祥瑞尽显。
老子浑浊的眼睛重新变得澄澈,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升,他道:“太清欲以人族为基,立人教于终南山,以太极图镇教。”
老子立教,天降功德,紫气东来,长虹贯日。老子以立教大功德,牵引盘古遗留的开天大功德,一鼓作气,推开了成圣之门,洪荒生灵尽皆跪拜。
良久之后,人族中有人问道:“不知老君是否收徒?”
“元炁道真,造化自然者也。我以虚无为道,自然为性,莫能使之然,莫能使之不然,亦不知其所以然,不知其所以不然,乃自然而然。你可明白?”老子说道。
那人沉默。
却见人族之中有一位邋遢少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跪倒在地,叩了三下头:“老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子大笑:“好一个顺其自然!孺子可教也!”袖子一挥,地面上的那位少年不见了踪影,人们再探头看去,老子也不见了踪影。
老子成圣之后,几乎是同时,元始和通天都发出了立教宣言。
元始道:“玉清今立阐教于昆仑,以盘古幡镇教。所谓阐者,明也。彰往而察来,微显而阐幽。”
通天道:“上清今立截教于蓬莱,以诛仙剑阵镇教。截者,乃洞彻天道,截取一线生机。”
生灵跪拜不起,祥瑞此起彼伏。有日月合璧,九星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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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地界——
准提和接引也自觉万事俱备,学着三清一样立教成圣。
接引盘坐于功德金莲上,现出丈六金身,苦念咒语。准提背靠于菩提树前,现出二十四首、十八只手的金身,执着各种法器,与接引一起念咒。
霎时,西方金光大盛,接引身前一盏明灯绽放无量光芒,引导着无数信男信女一步一叩首,朝圣前行。接引和准提度化了亿万生灵,立地成佛。
接引和准提齐声道:“接引(准提)今立西方教,开旁门左道八百,普度众生。”话音未落,二人三千烦恼丝灰飞。紫霄宫中鸿钧目光透过诸天,看向二人。师徒缘分,就此断绝。
天道不断降下大功德。接引和准提二人不断讲经,口齿生香,舌绽金莲,无数信徒高声诵读佛名。
“阿弥陀佛。”
“准提佛母。”
愿力、念力、信仰力皆灌注于接引和准提身上,有地涌金莲,天花乱坠。接引叹道:“人人皆为佛。”于是,他们一口气把西方所有生灵尽皆度化,建立了一个地上佛国。
然而,一切都做完后,二人惊讶地发现他们离圣位还有半步之遥,看似触手可及却不能得道。原来,他们凭借立教功德和众生愿力想一举摘下圣位道果,然而一教二圣,立教功德虽大,仍旧不够,他们又没有三清的开天功德,导致现在竟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