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哈哈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祸兮福倚,说的就是这种事吧,”岩融看的非常开,大笑着摸了摸今剑的头。
在刚才的“车祸”中,两辆胧车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虽然伤的都不重,但还是由乌天狗们带着走了其他的路率先前往警局后门接受一些简单的治疗。
两位证人今剑和岩融就在离警局大门不远的地方被放了下来,走大路过去。在靠近大门位置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了一阵音乐声,今剑听着感觉音质较为陌生,像是某种西洋的乐器。
“奇怪,总觉得好熟悉呀……”今剑低声嘟囔着,为心里此刻不知来源的触动感到摸不着头脑。
岩融抓了抓自己头上的兜帽,同样感到疑惑,“我也这么觉得……”
怀抱着这样的不解,两刃跟着乌天狗警察们向前走去。在警局的大门前架着一座桥,桥边的栏杆上立着一个小巧的身影,手上抱着一个巨大的乐器,背对着他们吃力的演奏着。
今剑和岩融刚刚听到的音乐声就是从那个方法的乐器中传来的。
“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前边的乌天狗疑惑的对着栏杆上站着的人问道,“又不吹横笛了吗?”
那人艰难的抱住乐器,忧郁的回答道:“啊……我想着这个手风琴大概能练出手臂肌肉吧。”
“大人……”那位乌天狗的样子很无奈,看来对方为了肌肉而尝试各种各样奇怪的乐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栏杆上的人似乎终于放弃了挣扎,跳到了桥面上把手风琴放了下来,“车祸问题处理好了吗?”
“两辆胧车先带去治疗了,等会过来。不过两名证人先过来了,”乌天狗抖了抖翅膀,示意了一下方向。
这时,今剑和岩融已经僵在了原地。那人的背影,那人的声音,那人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熟悉,让他们几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今、今剑……!”岩融颤抖着开口,将手轻轻的按在了今剑的后脑。
此刻今剑已经眼眶通红,视线被泪水遮的模糊一片,唯独那个身影是清晰的。眼中的酸涩感越来越重,但他用力擤了擤鼻子,努力的不让眼泪落下来。
今剑抖着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本体,张了张嘴,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从被堵住的嗓子里挤出了那几个音节。
“义经……公……”
源义经,他的旧主,他作为护身刀所守护着,但到最后仍旧没有守护住的主人,源义经,义经公。
义经公,义经公!
“义经公——!”
今剑终于爆发,几乎嘶吼着把这个深深刻在心底的名字拼尽全力的喊了出来。下一刻,今剑猛地向前跑去,小小的身子摇晃着,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如果没有岩融在旁护着,他很可能已经摔倒。
源义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一把抱住,巨大的冲击力撞的身形瘦弱的他一个踉跄。
“你是……?”源义经低下头,茫然的愣了片刻,随后突然间就睁大了眼睛,脸上显露出了极度震惊并含着怀念与感动的神色。那个曾经在他面前显露过身形的付丧神和眼前这个孩子对上了号。
“今剑,你是今剑对不对!”
“嗯嗯我是今剑,义经公我就是今剑啊今剑!”
两个外貌同样纤细可爱的少年抱在了一起,画面十分美好。
岩融宠溺的看着今剑,突然间有所感应,猛地抬起了头,在警局大门前看到了一名穿着僧衣的高大男人,用着和他相似的宠溺目光望着源义经。
“武藏坊弁庆……”岩融呆了片刻,缓缓的轻声念出了那个高大僧人的名字。
源义经带着今剑和岩融走进了警局,莫名给人一种奇妙的既视感的两刃吸引了不少乌天狗的目光。
不过这对于两名付丧神而言都不重要。今剑就像是一只真正的天狗一般,如同真的长了翅膀似得围着源义经欢快的飞着。
今剑红色的眼睛因为刚刚的激动情绪更红了一圈,不过他完全不在意这个,只是专注的看着源义经,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而岩融则落后的一步,与武藏坊弁庆肩并肩向前走着,这两个外貌都是强壮男性的人和付丧神沉默着,但之间的气氛并不尴尬,反倒是一种无声的融洽。
源义经带着今剑进了屋,而武藏坊弁庆走到在门边时停了下来,拉着岩融直接转身去了练武场。
“给他们两个一点空间吧,”武藏坊弁庆转头看向岩融,眼中透露着欣赏,“小子,好久不见。这回终于能够履行以前的约定,一起好好比试一番了。”
岩融一愣,随后发出了豪爽的笑声,舞动了一下手中的本体,“噶哈哈哈,是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付丧神的灵体有着诸多限制,也是的岩融曾经不能够跟自己的主人武藏坊弁庆一起痛痛快快的比试一番。
如今,大概终于是弥补了曾经的遗憾了。
岩融和武藏坊弁庆相邀去了演武场,今剑则跟着源义经一起待在了室内,好奇的听着他介绍自己平常工作生活的地方。
因为乌天狗警察们的工作比起曾经已经清闲了不知多少,所以源义经自觉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之后,源义经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这么一说,突然发现我这几年的生活,还挺平静的。”
“那不是很好吗?”今剑笑着说道,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源义经,“能看到义经公现在这样开心的生活着,我真的很高兴哦~”
“其实,也不能说没有烦恼……”源义经摸了摸鼻子,惆怅的望着远方。
“哎?”今剑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关心道,“现在的义经公还有什么烦恼吗?说说看吧,说不定我也可以帮忙呢。我可是义经公你的护身刀呦!”
“这个啊——”源义经的眼睛忽然一亮,充满向往的回答道,“其实从以前开始就有这样一个愿望。我果然,果然还是想成为一个力士啊!”
“……啊呀?”今剑顿时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源义经,结结巴巴不敢相信说道,“等等,义经公你刚刚说,说你想成为什么?我没怎么挺清楚。”
“力士,我想成为力士!”源义经握紧了拳头,这回整个人仿佛都燃烧起了熊熊斗志,“拥有强悍武力,健壮肌肉的力士!成为这样的人是一件多么棒的事情!”
“肌肉……”
今剑沉默了一下,看向摆在源义经脚边地面上,用料扎实的手风琴。
“义经公今天演奏这个西洋乐器,也是为了肌肉吗?”
“当然了!你觉得怎么样?”源义经期待的看着今剑。
“我觉得……”今剑用金色的发顶对着源义经,低头缓缓说着,突然间猛地一个抬头,双眼中同样放出了耀眼的光亮。
“我觉得真是太棒了!义经公一定可以成为最棒的力士!”
今剑真诚的看着源义经,满怀激动的也将双手攥成了拳头,两只小拳头在空中挥舞着。这样的支持令一直被否定这个愿望的源义经感动非常。
“今剑,果然是我的护身刀!”
“义经公,我一定会守护你的梦想的!坚持演奏这个乐器就能练出肌肉吗?”
“嗯……我也不知道,不过时间很多,先试着练一练吧。对不对今剑?”
“嗯!”
“原来我们的三位同伴已经被保护起来了吗?”
比试结束后,都已经大汗淋漓的岩融和武藏坊弁庆一起躺在演练场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他们闲聊间谈起岩融来地狱的原因,然后岩融就从武藏坊弁庆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有鬼灯大人在,你的三位同伴都会很安全,”武藏坊弁庆笑着拍了拍岩融的肩膀,“放心吧,小子。等会就带你们去找同伴。”
因为胧车车祸事故的原因,鬼灯最先知道了今剑和岩融的去向。
“鬼灯大人——”前来报告的交通部狱卒刚想再接一句就被鬼灯一拳击中,飞到了墙壁上牢牢的贴住。
“早就说过了交通问题了还不快去解决!”鬼灯握着拳头黑脸转身,“真是抱歉让你们看到了如此不专业的一面。”
说着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掏出了一个巨大的酒缸。
鬼灯毫不费力的单手举着酒缸,表情认真,“为了表达地狱的歉意,请尝一尝我特制的充满地狱风味的美酒。”
接着那个酒缸就被摆在了三名刀剑付丧神眼前。
因为身高优势,太郎太刀是最先看清酒缸中酒水模样的刃。高大而容量可观的酒缸几乎超过太鼓钟贞宗的身高,而其中满满的酒水只比缸口低了几厘米。
然而这缸在鬼灯口中是特制的地狱风美酒,整个的颜色就透露着浓浓的不祥,甚至酒面上还不停的冒着一个个气泡,气泡破裂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极其诡异的物质还在其中不停的上下翻滚着。
就算不提这酒的视觉效果,但是飘过来的气味就已经复杂到难以形容了。
即便作为御神刀经过了长久修行的太郎太刀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抱着因为醉酒入睡而靠在他身上的弟弟次郎太刀,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同时后退的还有虽然看不到酒的样子,但却被气味硬生生逼退的太鼓钟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