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顾亭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脸上总是带着散不尽的忧愁,顾闲当年能为林诗音帮一把李寻欢,如今也依然愿意帮林诗音赶走“重宝”引来的麻烦。
他和宫九也算是很像的人了。
宫九会对任何一个与他母亲相似的人另眼相看,顾闲又何尝不是因着顾亭而对林诗音和石观音另眼相看?
林诗音的小楼还是从前那样子。
顾闲与晴朗到时,她正坐在窗边,心不在焉的绣着一张手帕,脸色憔悴,看着比从前更漠然,也更疲惫。
侍女直接领着顾闲上了楼。
林诗音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相迎道:“顾大夫,小晴朗。”
小晴朗嘿嘿一笑,“龙夫人,好久不见啦。”
林诗音的脸上露出几分和蔼的微笑,她挥挥手,挥退了侍女,也不在乎顾闲一个外男只带着个孩子留在她的房间里。正色道:“本不该这样贸然请了大夫过来的,只是有一个东西,我只能交给你。”
顾闲见她神情严肃,便问:“是什么东西?”
林诗音答:“兴云庄的重宝。”
顾闲怔愣片刻,问道:“兴云庄莫非真有重宝现世?”
林诗音摇摇头,道:“我一个深闺夫人,见识浅薄,也不知那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价值,但那的确是有人郑重托付给我的。”
她说着,脸色又黯然了几分。
“也并非交托给我,而是交托给李寻欢,只是……只是他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顾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夫人放心,我必定会将东西转交给李先生。”
林诗音便冲他笑了一下。
“我信顾大夫。”
东西早已准备好了,那似乎是一本书,被一块青色的绸缎仔细包裹着,林诗音将书交到顾闲手里,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若是好奇,拆开看一看也无妨,我信顾大夫的为人。”
顾闲笑着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这就回去,将这东西交给李先生。”
他看着林诗音瘦的骨节分明的手,目露几分不忍,低声道:“夫人,忧思过度,对身体总是不好的。”
林诗音惨笑道:“能开开心心的活着,谁又愿意整日愁苦呢?不过是各有各的命而已。”
她道:“这回也不用顾大夫医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晓得……”
她摇摇头,止住了未说完的话。
末了,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还好么?”
顾闲道:“他很好,他已知晓了梅花盗事件时,托我帮他一把的人是龙夫人。”
林诗音嘴唇动了动,良久,竟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她轻轻道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是好人。”
…………
……
顾闲从兴云庄走出来了。
他牵着晴朗拐了几个弯,便回到了那家简陋的小店。
黄衫少年已经走了。
李寻欢坐在蓝衫老人那张桌子上,二人似乎是谈了什么,李寻欢低着头,抿唇不语,老人则是平静的抽着旱烟。
辫子姑娘则是坐到了阿飞和宫九那桌,她偷看着李寻欢的侧脸,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样。
顾闲与晴朗走进来时,所有人同时抬起了头。
李寻欢整理了一下心情,打起精神道:“顾先生,怎么样了?”
顾闲道:“我已见过了他们一家人,他们都平安无事。”
李寻欢这才勉强笑道:“那便好。”
顾闲将那青色的包裹递给了李寻欢:“这是龙夫人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李寻欢接过包裹,随手解开,蓝衫老人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青色的绸缎掩着大半的书,只露出一封信的边角。李寻欢犹豫了一下,抽出了信封,没有去动书,蓝衫老人点了点头,任由他把信抽出去,还替他仔细裹好了包裹。
他显然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又不愿意让李寻欢以外的人瞧见这东西。
信,是林诗音留给李寻欢的信。
信上详细写了林诗音得到这本书的始末,那娟秀而熟悉的字迹,总是让李寻欢没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信的内容上,他强压着内心的起伏,过了好久才将信上的内容看完。
顾闲是真的不好奇书上的内容,见李寻欢拆了信,便对宫九道:“走吧,也难为你在这里等了我许久。”
宫九微微一笑:“顾先生知道就好。”
他起身,只用手指轻轻勾住顾闲的手指,也不向别人辞别,与顾闲一起出了小店。
等到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宫九才问:“顾先生单独见了龙夫人?”
他复又委屈道:“龙夫人对顾先生说了什么?”
顾闲看也不看他,只露出一抹笑来,淡淡道:“她说我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昨天的踊跃回复……意外的发现大唐双龙传人气好高啊,我得考虑考虑如果写的话要写哪个门派的小哥哥了=v=
当然啦,别的我也都记下了。
下一本其实是琴爹x东方教主,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所以昨天问的其实是琴爹书里的情节。
ps.你们可能看出来了……蠢作者其实是一个资深反派控,最喜欢高逼格的反派君,所以安利我某个大反派如何如何霸气侧漏,可能会有奇效=v=
谢谢大家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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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南风往事
五年前。
大唐,昆仑。
漆黑的地牢里, 不断有凄厉的惨叫声传出来, 一阵接着一阵。
一双素白的手, 捏着一个薄薄的小刀,从一条胳膊上割下了一片血淋淋的肉。
动作娴熟, 绝不止做过一回。
“啊啊啊——!”
被铁链牢牢捆缚的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一身墨色衣衫的少年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金色面具下的小半张脸, 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来。
“……今日也没有问出来。”
倚着牢门冷眼看着墨衫男子把俘虏折磨致晕厥的男人轻轻啧了一声:“你不就喜欢硬骨头的人么?”
他稍稍一动, 身上的银饰便叮叮当当的发出响声,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他叫巫黎, 来自南疆, 是出身五毒教的一位蛊师。
墨衫男子放下手中的刀片, 转而拿起伤药, 给俘虏细心处理起伤势来,昏厥过去的男人犹觉得痛, 在昏迷中也时不时抽搐两下, 发出细碎的呻/吟。墨衫男子轻声安抚着, 温柔道:“嘘,很快就好了。”
巫黎冷笑了一声:“变态。”
墨衫男子也不恼怒,只是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他的声音并不大, 却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仿佛山间的潺潺流水, 在这天寒地冻的昆仑山里尤为难得。
巫黎翻了个白眼。
“帮会马上就要解散了,我们手里的俘虏也要转交给其他帮会,功劳全让别人抢去了,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墨衫男子微微一笑,拿着手帕擦干了俘虏额上的汗水。
“我也觉得很遗憾。”
那俘虏猛然睁开了眼睛,这短暂的昏迷中,他似乎做了某种噩梦,瞪大了眼睛,正好与墨衫男子四目相对。
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平和而宁静的注视着他。
俘虏失声惨叫起来。
巫黎捂住耳朵,无奈道:“南风,你离他远一点。”
被唤南风的墨衫男子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依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牢房,那俘虏的惨叫声果然逐渐小了下去。
这座监牢里的俘虏,没有哪一个是不怕南风的。
巫黎还记得当年帮主问南风,他究竟是哪个南风时,南风回答:“南风吐月的南风。”
如此坦坦荡荡的承认了自己的名字只是一个化名。
他们深觉有趣,与南风交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