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这样穿了,我那次只是在跟三日月宗近开个玩笑罢了。”宋肆将符纸放到了贴身的衣服内:“你最近要准备好战斗了,属于我们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到时候你要是真喜欢这么穿,便随你。”
压切长谷部咳嗽了两声掩饰了尴尬, 转身离开了原地,留下了一旁的三日月宗近, 他伸出手来接过了宋肆手中的茶壶:“晚上喝茶可不好,我给您准备了橘子茶。”
这是刚开始两个人喝的东西,现在依旧实用,酸甜中带着淡淡的苦涩味道的橘子茶获得了宋肆的好评。
“您就不怕那边那个人背叛您吗?”三日月宗近看着宋肆品着橘子茶,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枚符纸细细的看着,不由的问着。
“有了共同的利益,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那边的损失肯定不小就是。”
宋肆挑眉笑道:“就算是失败了,最多就是你们被清除记忆,我去死,但是……若是成功了,我这辈子就再也不用在死亡的阴影下过日子了。”
上次宋肆被和泉守兼定和崛川国广背叛的事情,在三日月宗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生怕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在他的面前。
至少死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想要死在宋肆的前面,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宋肆从一旁的书册里面将一个带着暗黄色的纸拿了出来,放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面前,里面大部分时政人员的资料在里面显示的一清二楚。
“这都是一些权利比较小的人员。”宋肆指尖从纸上一点点的划开:你觉得哪个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三日月看了看宋肆手中的书册,最终目标锁定在一个男的身上:“您举的这人如何?”
“看来你跟我想的一样。”宋肆指着上面空空一片的奖章:“急于立功,却单纯到没什么脑子,没有武力,手下的人分配的也不是很多。”
“只需要让时政里的内线帮个忙了。”
宋肆看着黄纸,还在思考名单,便听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话:“大人,我觉得我有件事情需要跟您谈谈了。”
那天的心悸还在指尖上留下痕迹,他伸出手来碰了碰宋肆的手腕,那上面密集的布满了动静脉,他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跳。
“什么?”宋肆没理会三日月宗近的话,反而眼睛全都在注视那张金色的符纸上面。
“算了,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我再说好了。”三日月宗近嘴角轻扬,倒是不再接着说下去了,他看到了宋肆明显不满的神色。
“我讨厌别人说一半留一半。”
“大人在我们的这次的计划中成功,我便好好的告诉大人我想说什么。”
虽说这像是一种别扭的鼓励方法,但是宋肆意外的不喜欢这种方法,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便下了逐客令:“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您的伤口明天要缝合,您今天早些休息。”
针线从皮肉中抽出的感觉简直糟糕,宋肆看了看害怕把他弄疼结果小心翼翼,反而把自己弄得满脑袋都是汗的药研藤四郎,抿着唇催促,语气里有淡淡的抱怨的声音:“快些,被捅了都没这么难受。”
药研藤四郎手下速度加快,痒意变得小了不少,宋肆狠狠松了一口气。
看着腰间那丑陋的疤痕,宋肆伸出手来摸了摸那一块疤痕上感觉到的凸起,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紧张的样子,说了句:“散了吧,伤疤有什么好看的?”
人员三三两两的被压切长谷部赶出来,最后只剩下了三日月宗近,他凑上前来,看着宋肆白嫩的小肚皮上留下的伤痕,轻声的问道:“能不能按照你上次的那样把这疤痕去了?”
“浪费。”宋肆皱眉,将身上的衣服放了下来,遮掩住了那块伤痕,然后脖子扬起,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只要不裸露在外面的地方,就不用处理了吗?
三日月宗近从未看过宋肆的身体,若不是今儿个宋肆一说,怕是还真引起不了三日月宗近的注意,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宋肆的后背,摸到了更多的凸起不平,在惊讶过后,然后化成了浓浓的心疼。
宋肆背后大大小小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些伤口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除了刀伤,还有抢上,甚至还有皮鞭的伤痕,还有烫伤的痕迹。
“看够了?”宋肆问三日月宗近,却在扭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人眼中浓浓的心疼意味,一哽:“都过去的事情了,早就不怎么在乎了。”
不怎么在乎了,只是不疼了罢了,但是留下来的伤痕,却永远都在。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糖果来:“看在你今天拆线之后乖乖的喝了药的份上,奖励一颗糖果。”
宋肆从三日月宗近的手中取了糖果过来,没有等到下一次喝药的时候,反而是直接撕开了玻璃纸,将糖放到了嘴里面,然后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的到一旁的三日月宗近的怜惜,最后又加了一句:
“我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我都把他们全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造成他们的人,在他们尝试过之后,我把他们全都杀了。”
那个人似乎还在发呆,完全没有想到宋肆说这话,然后便看到眼前的人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你在害怕我吗?”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然后哈哈大笑了两声:“倒是没想到大人您跟我倒是有些相像,您做的很对啊,只要对你不好的人,杀了就好。”
宋肆看着眼前明显打算把他带歪的人,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那边本丸压抑的感觉现在肯定更甚,怕是已经黑暗到无法直视了吧。
这颗真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什么时候让牛若丸启程?”
“池田屋事件之前,早些开始,我们就早些结束。”宋肆抬眼,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光亮::“若是那边的事情加上牛若丸这边的事情,总会在很长时间之内让时政再次松懈,那边再配合一下,只要重创时政,拿到我需要的东西,我们便走的远远的。”
“还要接着藏起来?”
“不。”宋肆将小刀在手中随意的抛洒了两下:“等我的身体开始痊愈了之后,若是两方合同销毁后,他们还不长眼睛,咱们见一个杀一个。”
“难不成你还想过这种平稳的日子?”
门外的人在吵闹着,宋肆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到了门口,将门打开,门口堆积这所有的刀剑,耳朵都同时的对向了眼前的屋子,大概想要听到宋肆说的话。
“没必要偷听,进来吧。”宋肆走回了桌前,看向了一旁的山姥切国广:“这件事情你有什么异议吗?”
山姥切国广是第一部队的队长,也是他的初始刀,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日子了,宋肆完全不担心这人会跟他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当然没有。”山姥切国广拉着被单挺起了胸膛:“请相信我们的存在,我们会努力成为您的支柱。”,过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是仿品。”
宋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旁的五虎退跑到了宋肆的跟前,将一直压.在宋肆腿上的小老虎抱了下来,然后眼巴巴的盯着宋肆,像是有什么想说的话。
“说。”宋肆伸出手来将五虎退跟小老虎一块抱到了腿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冷意的触感,五虎退哆嗦了一下,然后点着脑袋,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我们还能回到本丸吗?我还没有看到我那片田地长成什么样了。”
“也许不能回去了。”宋肆咽了口气,言语里有止不住的叹息,但是说实在的,他还是喜欢外面的生活,至少没有那股子压抑到让他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那也没事儿。”五虎退拍了拍宋肆的手,想给宋肆一个简单的安慰:“我们什么时候找个院子,我再种就好啊。”
“说起来,你们到底那时候种的什么?”宋肆抬眼看向眼前的刀剑,然后看到了五虎退的小脸蛋儿红了,他说:“我种了玫瑰花。”
这种大红色用来表白的话,香味很重,五虎退害羞的加了一句:“我想把玫瑰到时候做成花束送给你。”
宋肆盯着怀里的五虎退,那孩子眼睛里的单纯和无辜让他轻微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脑袋:“很棒的选择。”
等到五虎退出去的时候,三日月宗近看起来有点不开心,他问宋肆:“五虎退的玫瑰花你会收下吗?”
“为什么不?”宋肆挑了挑眉,用手指一点一点的算着玫瑰花可以做出多少好闻的荷包来,这种东西可要比女人身上那浓郁的香精味儿好闻多了。
三日月宗近抿着唇,最后啥话没说,只是坐到一旁,低下头来,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除了做成香包,您还想用玫瑰花干什么?”
“没了。”宋肆耸了耸肩膀:“那东西红的碍眼,除了这种用途,还有其他的用途吗?”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人的情商在一定程度上低的不行,这样的宋肆反而让三日月宗近放心了不少,他表情变得愉悦了起来,引了个别的话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