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来找本宫还是想让本宫带路?将军现在在将军府的密室,本宫也不知具体位置。”公主淡淡的道:“你们就算挟持本宫也没用,昨夜你们也看到了,将军根本就不在意本宫的生死。”
包奈攸和独孤求败对视一眼,看来这个公主对钺重的怨念不少。
“今天下午,你和侍婢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包奈攸对公主道。
“什么话?我下午一直在休息,根本没和人说过话。”公主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撒谎,但还是瞒不过曾辨识了无数犯人证供真假的包队长。
“你不用怕,看你也有些修为,我就跟你直说了。”包奈攸安抚道:“钺重是魔修中最邪恶的血魔修尊主,当年在修真界犯下累累罪行被制裁,却打破空间壁垒讨到了这里。我们的任务就是杀了他让他不能再作恶。”
包奈攸观察着公主的神色,见她对他们要杀钺重一事没什么抵触情绪,反而有点欣喜的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
“你想办法让钺重服下此药。”独孤求败递给公主一个小瓷瓶,“此药无色无味,对一般人来说就和普通的清水无异,却能封住魔修的神识,压制功力让他们在服药后的十二个时辰内不能施法运功。”
公主迟疑的伸手握住小瓷瓶,独孤求败见公主拿住了瓷瓶,又教给她一种特殊的哨声以便事成后通知他们,便撤掉结界离开了公主府。
回到山洞,包奈攸一直保持眼神放空,眉心微皱的样子,独孤求败见状,想着包奈攸正直的性子,可能是接受不了他利用公主给钺重下药的做法,想了想他还是开口解释道:“钺重法力高强,身边有一个不弱的弟子帮他,还会拿凡人做盾牌,我们要是直面和他对上并没有胜算。下药虽非君子所为,但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才有可能打败钺重。不然等我们回了修真界再召集人马下来捉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算到时候能将他击败,他对这方世界的伤害也早已铸成。所以……”
“你说这些是觉得我会对你给钺重下药有意见吗?”包奈攸嗤笑一声道:“我也不是那种认为世界是非黑即白的热血小青年。在我原来的世界,我曾经被警方派作卧底进入一个毒帮团体做内应,为了成为毒帮的核心成员,免不了也要做些同流合污的事情……”包奈攸沉默片刻又道:“真正的坏事我都做过了,这种下药的小手段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独孤求败干咳一声,“咳嗯,那你刚才一直沉默,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有点担心公主能不能成功让钺重服下那药水,万一被钺重识破,公主可就性命不保了。”
另一边,公主捏着瓷瓶站在小厨房,面前是一盅炖好的冰糖血燕,呆滞半响,公主还是颤抖着手将瓷瓶中的液体倒入了血燕中,
公主带着装血燕的餐盒到将军府找钺重,她不知道将军府的密室在哪,但不外乎就是寝室或书房之类的地方,果然在钺重房门前看到了抱臂而立的钺乾,“站住!师尊正在闭关,请公主不要来打扰。”
“我知将军辛苦,特命人炖了极品血燕给将军补身。”公主将餐盒递给钺乾道:“将军既不便打扰,那就请你将血燕送进去吧,好歹是我一番心意。”
凡人界没什么天材地宝,能给修士稍稍帮助也就只有极品血燕和天上雪莲之类的珍品,师尊受伤不轻,有血燕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这样想着,钺乾接过了餐盒,看公主走了才转身进了钺重的房间。
钺重睁开眼,看到桌边的血燕,“公主来了?怎么没让她进来。”
“师尊正在养伤不宜被打扰。”
钺重冷冷的看着钺乾,“本尊的事,何时轮到你自作主张!”
钺乾跪下低头不语。
“滚出去。”
等钺乾离开房间,钺重的表情才慢慢变得柔和,端起碗将血燕一饮而尽,又进入修炼状态。
另一头,公主回到公主府,遣散下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出独孤求败教的哨声。过一会儿,独孤求败和包奈攸就出现在公主面前。
“药我下在补品中送到钺乾手上了,虽然我没有亲眼见着将军喝下,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服用的。”公主笃定地说。
“好,就信公主一次,今晚我们就去将军府。”独孤求败道。
“将军中药法力被抑,但钺乾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你们还是要小心应对。”公主担忧道。
“同阶修士中,我自信没人能赢过我手中的剑。钺乾,我从没放在眼里。”
独孤求败还真不是在放大话,身为修真界万年一见的剑修天才,独孤求败每修炼到一个阶段,在各项大比中,同阶修士就没一个能敌过他的,后来甚至有人一看到对手是他就主动弃权。
要是没有罡气捣乱,以他的天赋,就是对上比他高一阶的修士也有一拼之力。现在驯服了罡气的独孤求败对上只是金丹中期的钺乾,那胜负是毫无悬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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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包奈攸大咧咧的出现在将军府院中,向钺乾掷出一枚银针,银针被钺乾接住,包奈攸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道:“你好歹也是金丹修士,居然甘心当钺重的狗,对他言听计从的,连他的女人都要伺候,天天伺候一个弱小的自己一只手就能碾死的人是什么感觉?”。
“你闭嘴!”钺乾轻易就被包奈攸挑起了怒火。他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师尊对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时兴趣,是那个女人不要脸纠缠着师尊,才让师尊不顾自己的伤一直留在没什么灵气的凡人界,才让师尊动用秘术招他下来参与凡人的战争欠下巨大因果。
“你真可怜。这么多年对钺重尽心尽力赴汤蹈火,但在他心中的地位却还比不过一个只会跳舞撒娇的女人,钺重的脑袋怕不是当初被打坏了吧。”
“闭嘴!闭嘴!不准说我师尊!”钺乾怒吼着向包奈攸冲去,招招凌厉狠辣要至包奈攸于死地。
包奈攸一边躲闪一边将钺重往城外引,独孤求败则乘机进入了钺重修炼的房间。房间里没人,独孤求败放出神识,感应到房内的大床下有一条通道,钺重就在通道后面的房间。
之前包奈攸和独孤求败商量好了,由包奈攸引走钺乾,独孤求败进入房间用神识试探钺重,若是被钺重发现,就说明他没有中药。而现在,独孤求败的神识已经看到了钺重,但钺重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公主下药是成功了。
独孤求败一剑劈开木床跳进密道,钺重这才发现有人闯入了,立刻就想祭出炼魂鼎做防御,但打出的法诀统统失效了。明明经脉中的功法运行没有问题,可就是用不出来,这种情况只有用了修真界的克魔水才会发生。
没等钺重想到自己是何时被下药的,独孤求败的剑就杀到他面前了。钺重法力全失,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还在,狼狈的躲开独孤求败的剑想往外跑,却被打昏在地。
独孤求败让公主给钺重下药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四人打起来后包奈攸的安全,另一方面则是不想让钺重就这么死在凡人界,他在修真界犯下的恶罄竹难书,理应接收修真界苦主的制裁。
独孤求败将罡气打入钺重体内,封锁他的经脉和周身大穴,这样等药效过了钺重也无法恢复功力。捆绑好昏迷的钺重,独孤求败将其收入袖里乾坤,急忙出城赶到包奈攸身边。
此时,城外的山上,包奈攸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体内灵力几乎枯竭,才结成的金丹也隐隐出现了裂缝。他没料到愤怒状态的钺乾攻击力居然这么高,他那基本靠双修才升上来的金丹根本抵抗不住,要不是之前独孤求败送的匕首吸收了天雷之力能克制钺乾一二,包奈攸早就扛不住了。
包奈攸被逼到一个断崖边,拿匕首的手不断颤抖着,几乎没有力气站立,看着逼近的钺乾,包奈攸打算等他到他身前十米时就跳崖,没准跳崖不死定律在他身上也存在呢,总好过再被钺乾打上一掌,那他就死定了
三十米,包奈攸又往崖边挪了一步;二十米,包奈攸的身体向外倾斜,钺乾那张狰狞的脸越来越清晰。突然,一把剑从钺乾身体里穿出,钺乾的表情就此定格,身体因为惯性又往前窜了几米。最后不甘的倒在包奈攸的脚边,露出他身后执剑的独孤求败。
包奈攸神经一松,整个人就要跌坐在地,幸好被独孤求败及时抱住,看到独孤求败心疼的眼神,包奈攸翘了翘嘴角,放心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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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历37819年五月二十日。
这天,各大正道宗门的人齐聚于天剑宗,参加天剑宗最年轻的出窍期长老独孤求败的道侣大典。大典在天剑宗祭台举行,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各宗长老、核心弟子等人自然被安排在最前面,其他弟子还有一些散修就和天剑宗的普通弟子一起混挤在远处的大广场上。
天剑宗的祭台上有一块问天石,若有相爱想结成道侣的情人用特殊的手法将血融入问天石,便能得到天道的承认,问天石颜色越深,说明两人的羁绊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