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冷峻师妹俏师姐 完结+番外 (黄连苦寒)
李莫愁微觉奇怪,便道:“我在找我的小妹子,她一身白衣,生得谪仙似的,不怎么爱搭理人,你见过她吗?”
那白胡子老头却摇拨浪鼓似地摇起头,道:“漂亮女子还是离远些的好。”
李莫愁道:“难道我不漂亮吗?为何你不离我远些?”
老头笑道:“你是个小道姑,自然不一样。”
李莫愁哭笑不得,她生得虽然年轻,可也没到被人当小孩的地步,这人一口一个小道姑,叫得她似乎比小龙女的“小孩儿”还小,她又生不起气来。不过问不到消息,她便无必要与人多说话,遂道:“老人家既然没见过,晚辈也要继续上路了,告辞。”
那白胡子老头却蹦起来拦住她的去路,“不忙走呀,我走了这么久的路,只得你一个小道姑,不若你陪我玩一把捉迷藏吧?”
李莫愁略觉不悦,她本在赶路,却给陌生人拦住,不但叫她小道姑,还非要拉着她玩捉迷藏。这么一个颠三倒四的怪人,使她一瞬间动了杀机,只是又想到杀陆无双这事居然也能被跑得不见踪影的小龙女知道,不由得担心她又在旁窥视,莫要我为杀一人,而惊走了她,岂非得不偿失?遂放弃了这个想法,问道:“你为何非要找小道姑玩?”
这老头笑道:“小道士小道姑,都要听我的话和我玩。我问你,是孙不二的弟子吗?唔,你这年纪,最多是她的关门小弟子,总不能是她徒弟的徒弟……”
李莫愁笑道:“清净散人这么没耐性,她教出来的徒弟,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
这老头一听,居然睁眼抚掌大笑,道:“对,对,这个小姑娘就是性子太急,她的徒弟一个个给她训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么是郝大通啦?”
李莫愁温声道:“郝大通?只怕不配教我,再过两年我定能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她绝非说谎,三年前小龙女就能一举折了郝大通的剑,虽说是因招式奇诡而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可现如今两人都已练过玉女剑法,更不将他的全真剑法放在眼里。
她本想激得这老头生气,便不必陪他胡闹,谁知他跳脚笑道:“是了是了,这小老儿不好好练武功,成日价读书读书,经书读多都变成傻子了。你若是要打他,记得一定要叫我,我躲在一旁偷偷地看。”
李莫愁奇道:“何以要偷偷地看?”
老顽童抓抓头,道:“若是他看见我,呼我救他怎么办?我怎好意思不救?”
“原来如此,我一定叫你。”
老顽童绕着她打转,啧啧称奇:“那你说得这么厉害,定然是刘处玄的弟子?我还不知他肯收这么小的徒弟。”
“刘处玄?他有个徒弟叫赵志敬,自称第三代弟子里武功第一,不知你识得不识得?他连我的小妹子都打不过,还是免了吧。”
“那你莫非是丘处机的弟子吗?奇了奇了,难道是我教的吗?我怎地不记得了?”
李莫愁一笑,听他管孙不二叫“小姑娘”,又直呼全真七子的名字,已知此人便是王重阳的师弟老顽童周伯通,现在天下的道士倒有七八成属全真一脉,他是重阳祖师的师弟,天下小道士有一大半是他的徒子徒孙,自然要听他的话和他玩。
老顽童抚掌喜道:“我想到了!我试试你的武功便知!”
他忽地一拳打来,李莫愁玩心忽起,用全真武功与他对拆,老顽童故意打得颠三倒四,第三招换到第五招、第七招与第八招颠倒,这套“养心拳”是一套内家拳法,花巧不多,诀窍全在劲力上,一般人不练十年二十年绝没什么大威力,入门浅的弟子从没几个会专门使出来,李莫愁不但劲力老道,连他的变招居然也能临时接上。
老顽童咦了一声,忽尔出拳从旁打击,李莫愁伸手去拦,岂知触手空荡荡浑不着力,她忙往后撤,老顽童随即跟上,粘着她追打,所用招数已非全真武功,李莫愁连番格挡,与他双手相接时,仍能感受到其中劲力以全真内功为底,当下暗运玉女心经,将老顽童的劲力挡了回去。
这一下力道拿捏得极巧,老顽童力道刚出就被退回,他首次失利,却并不着恼,反而拍手笑道:“小道姑,刚才那一招是怎么回事?是谁教你的?”
李莫愁道:“是我自己想的,怎地?不是要玩捉迷藏吗?是你先藏还是我先藏?”
她见此人气不走,转眼又生一计,等老顽童去藏时丢下他走掉,留他一人空等人来找。果然老顽童道:“自是我先藏。”
李莫愁欣然道:“好啊。”
她便闭眼数数,数到一半,偷偷张开一条指缝偷看,却听到老顽童嘻嘻笑道:“小道姑,从前我老是被人骗,所以防你骗我,我拿了你这个东西,你找到我,我就还给你,啊?我去躲了!”
李莫愁拔足便追,老顽童拿去的东西白白似一团冰绡,不是别的无关紧要之物,正是小龙女留下的一只金丝手套。
卷五:幽谷多情
第84章
她一路直追,可老顽童轻功奇绝,在山中左躲右躲,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再没了一丝痕迹。
李莫愁灰心丧气,一掌击在树干上,不料掌中微微刺痛,她心中奇怪,凑近了查看,只见树干上画着一只乌龟,她又看四周,在另一树干上发现一只兔子,刻痕很新,想来老顽童怕她抓不到,在这等候了一阵,又等得无聊,故而在树干上涂鸦。
这刻痕并非以利器所刻,而似是用小树枝所为,所刻之痕深刻连续,竟不为工具所限,此人内力实是深不可测,又想到他那些奇怪的招式,心知自己追上了也打不过,只得陪他把游戏玩完,以期他说话算话,归还信物。
她搜来搜去,再无刻痕,只得朝着刻痕最多的方向找去。果不其然,走了一个时辰,又找到了新的刻痕。如此追追找找了一天,又失去了痕迹。
转过一个山谷,她立刻感觉到前方肃杀森然,气氛陡变,不是田园风光。再一望则见蒙古军中九尾大纛,心想老顽童多半也不会去蒙古军营,便想找别的路。
正在此时,路上有两匹马冲来,马上载着蒙古骑士。李莫愁不欲生事,藏在树后。但听马上骑士大谈白胡子老头可恶,竟将王爷的王帐也弄倒了,不由得心道:老顽童果真艺高人胆大,竟然只身去闯蒙古军营,却不知所图何为。
俄而那骑士话锋一转,说老顽童在营外被一伙绿衣人抓住,向东去了,法王也已追了过去。
李莫愁忖道:法王可是金轮法王?老顽童拿着师妹的东西,我定然要追回来,可金轮法王也颇使人忌惮,需得小心跟着,莫要被他们发觉,当下也动身往东。
幸而前面那些人并不想着隐匿行踪,地上颇多脚印痕迹,李莫愁循着一路找过去,遇一溪而止。她顺流走下去,见一野渡空余绳索顺水下漂,心知找对了地方,环顾四周,见水边有一段枯木半泡在水中,心念一动,一脚将枯木踢进水里,自己站了上去。又浮行一段,溪水插进深林之中,而水甚急。好在她轻功高绝,这点起伏并不放在心上,若有浅滩,她就干脆飞身上树走一段,有时在树顶眺望远处,还能隐隐看到远处似有人行进。
她在水中行至一片水中大树前,水分两股,一边浅窄,一边深阔。她便往深阔处去了,绕过这树丛时,她心中微觉有异,遂回望一眼,见另一边水道出口处淤积的树枝树叶自一段浮木之后缓缓流出,那处一段拦路的浮木似是被人搬开,附近岸上还有甚新的一个脚印。她心念一动,折下一段树枝当做船篙,将这一段浮木撑进了那窄窄的河道里。
这水道狭窄,细看岸边有不少磕碰的痕迹,都十分新鲜,李莫愁便知走对了路,往前走,又是一树丛,树根上黑色的水垢被蹭掉啦一些,居然是往树后走的。她亦往里撑去。
石壁似斧凿而成,而溪水碧绿,中生白烟。两岸渐高,不多时便只余一线天。一线天渐渐合拢,头上不再是青天,而已是山崖石洞,洞中岩石奇诡,周围一片黑暗,只背后略有微光。李莫愁凭着夜能视物的本领将这里看了个通透,暗暗称奇,忽又叹气心道:不知师妹去了哪里,等此事了结,可以带她来这里玩一玩,看一看,就算她是个小木头,看到风景秀丽的地方,也该会有些表情吧?
溪流之上的石壁越压越低,离水面不过三尺余,李莫愁屈身浮木之上,心中直怀疑走错了路。
幸而过不多时,前面忽现一丝亮光,头顶重又豁亮起来,两岸峭壁青山,极尽清幽,鸟叫兽鸣,隐隐汇于山谷之中,无端端透着一股凶险。
如此又行出三四里,迎面出现了一块屏风似的大石。李莫愁不见前人,只怕走错,遂跳起来站在大石之上,又见两旁水岸布满脚印。当下一脚把浮木踢进溪旁树林中,踩着高起的石头往前走去。
此时溪水已是极狭,流速也甚缓,李莫愁在终南山住了那么久,见惯山溪,知这溪水已快要到头,过了这几块大石下岸步行。走不多久,便见一处脚印凌乱,折而上山,想是金轮法王众人在此登岸。她沿脚印前进,一边忖道:他们人多势众,我需不能惹上他们才是,免多生枝节,只要寻得老顽童何在,问他要来师妹的东西,离开此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