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你就跟我来吧。”老人转身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王琪跟在后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这么荒谬的事情,他也愿意相信这个老人。
或许是因为这位老人能看见他吧?
跟着老人,王琪向着东边走去,直到停在一片无际的大海边上。
两人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老人才有了动作。
“准备好吧,要开始了。”
也没说怎么准备,太阳光就升了起来,一缕紫色的气在老人的引导下落在王琪身上,在被那紫色的气包裹住的一瞬间,王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一般。
好热,好难受。
不过好在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了,而王琪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淡,最后慢慢消失了。
遥远的时空里,睡在床上的王琪突然睁开了眼。
“黄内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之后对王琪真是非常的心疼
我觉得他适合最好的
而洪林却不是这个适合他的人
只有两个同样心怀天下的人,在皇宫里才能惺惺相惜,真的心心相印
所以――朴王党在此,洪王党退散!
注:王是受,受,受!
第2章 新生
“殿下,已经快卯时了。”黄内侍在外间听见了动静,赶紧站定回答,把刚刚冒上头的睡意给压了下去。
卯时了,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吗?刚继位的年轻君王抬起一只手覆上自己的额头,该起来了,又要开始一天的忙碌了。
“进来吧,该起了。”王琪给了自己一瞬的时间放松,而后睁开眼就是一片清明。
推开门,黄内侍进了里屋,他想要开口劝说殿下多休息一会,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们高丽年轻的王啊,为了这百姓和山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可惜能够明白的没有几个。
“殿下,奴才伺候您起身。”黄内侍轻手轻脚的进去,走到了床边,“现在天气还冷,殿下不要着凉了才是。”
王琪看了眼窗外黑色一片,又环视了一下殿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又挑不出错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没?”
总觉得时间像是过了很久,记忆虽然清晰,可是一种空白的空荡感却在心里弥漫开来。
“回殿下的话,今日为您甄选的建龙卫就会入宫了,您要去见见吗?”黄内侍为王琪整理这衣角,“应该是正午之前就会到建龙宫,殿下用过午饭之后正好可以去看看新来的那些建龙卫。”
“现在还称不上是建龙卫,等训练了一年之后看看效果再说吧。”王琪端坐在地上,任由身后的人为他束发,玄黑的衣袍衬得他更加如玉般完美。
“殿下说的是,只希望这些孩子不要辜负了您的期望啊。”黄内侍拿着梳子,动作非常轻柔。
申时初,王琪在建龙宫前的空地上召集了所有新入宫的建龙卫。
建龙卫年纪都不大,平均只有十二、三岁,一个个都挺直了腰坐在下面,双眼放光盯着前面的人。
王琪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一个个精神气十足的年轻孩子,心里高兴,这就是高丽的未来,“你们觉得,怎么样才能得到王的宠爱呢?”
“为殿下收复国土。”
“成为大将军。”
“练好武功,保护殿下安全。”
“为殿下……献出生命。”
下面的孩子一个个争相回答,听到后面两个回答王琪却是有些动容。
为了他而练武吗?为了他而付出生命吗?
这些孩童的话真是动听,就是不知道为何,王琪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悲伤。这些好听的话,日后都会变,变得残忍,变得面目可憎。
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想?王琪发现了自己走神,连忙定神往下面望去,集中自己的精力观察下面的孩子。
这些孩子虽然年幼,却是都来自于高丽的王族或者世家,每一个背后都带着不小的势力,把这些孩子集中到了宫里亲自教养,也是王琪想出来的制衡那些权臣的办法。
高丽被元朝掌控多年,朝中大臣半数都是亲元派,少数是中立派,只有那寥寥几个坚定的反元党,也都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小官。
这样的高丽,让人何其忧心。
“诸位回答都甚合孤的心意,还望诸位今后勤练武功,谨记今日之言。”
“是的,殿下。”年幼的少年们齐声回答。
听着回答,王琪发自肺腑地笑了。在元庭作为质子的那些年,他也并没有就这么荒废掉,在接到回高丽继位的圣旨前,他都在研究元朝,或者说是汉族的文化。
那真是个历史悠久的国家,从传承上来看,元庭不过是只占据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在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汉朝,也曾有年轻的君王与他境遇相同。那位君王亲手培养了自己的亲信,不仅在内忧外患中保全了自己的国家,与边境的蛮族签订了和平条约,还除掉了朝堂上那些懦弱无能、昏庸贪心的官员。
这是与他何其相似。
王琪在回到高丽后不久就下旨甄选建龙卫,直到今日才选拔出了这三十六名少年。不仅是他的希望寄托于这些孩子之上,整个高丽的希望也寄托于他们之上。
“殿下,回宫了吧。”黄内侍看王琪又开始神游,上前两步提醒。
王琪点了点头,大步回了会庆殿。
王琪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自然不会看见在他转身之后,新晋的建龙卫们围成一团,而中间的两个人却是相互地瞪着眼。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吗?”朴胜基比洪林要高上一头,站起来更是比洪林有气势。
“我说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洪林嘴角一撇,双眼就漫上了水雾,“我觉得殿下会喜欢我的回答的。”
朴胜基紧了紧握着小木剑的手,想要一刀劈过去,最后却是生生忍住了这奇异的冲动。
这怒火来得莫名其妙,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朴胜基看着洪林怎么都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当初在建龙宫前那一番付出生命的言论,朴胜基知道自己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记恨这么久的,可是却偏偏是记恨了。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朴胜基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但是既然心里不喜欢这个人,朴胜基也装不出来一副和善的样子,平日的训练里他就和洪林一直针锋相对。除了武术课上要争夺第一,就连文化课上两人也是不落人后。
某天要是教习骑射的夫子夸了洪林一句,下一次朴胜基就一定要超过洪林,得到夫子更多的夸奖。
洪林一直不太明白朴胜基为什么这般的针对他,他也曾经找了朴胜基想要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可是最后终究都是无疾而终。
“朴胜基,今天下午有剑术的比赛,咱们也一对比试吧。”洪林拿着剑,在朴胜基去学堂的路上拦住了他,“这一次我一定要战胜你。”
“随意。”朴胜基并不太想理会这个人,只给了他一个眼神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昨天他们的骑射课上,朴胜基为了制止一匹发狂的马,用力过猛拉伤了右手,即使是昨天晚上已经经过了处理,他的手腕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不过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自信,就算手腕的伤都没有好全,他也能够打败这个人。
“你不要这么傲,我会打败你的!”洪林看不惯朴胜基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忍了很久了。
下午,当武学夫子把当天的教习内容都讲述了一遍之后就让建龙卫们两两分队自行练习,洪林直接走到了朴胜基面前,“朴胜基,来吧。”
朴胜基动了动右手,感受了一下手腕的灵活性,拿起木剑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见朴胜基和洪林面对面站着,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想要做什么,顿时就撤开了一块场地出来。
上一次就是两人在练武场上比试,周围的人没有来得及避开,一刀把周围围观的人都给劈上了。那一刀可是用了全力,被劈的那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才能起身。
“洪林,朴胜基,你们两又要比试吗?”一旁的教习夫子看着这两人摆开了架势,也预料到了,走到中间来,“正好,我来给你们做个裁判好了。”
“是,夫子。”两人对着夫子执剑行礼。
“来吧。”朴胜基把剑抽出来,挽了一个剑花。
“啊——”洪林双手执剑想朴胜基冲过去,在距离朴胜基还有半步的时候改变了出剑的方向。
朴胜基右手飞快抬起,挡住了洪林的攻击,冲力使他后退了一步的距离,而后微蹲,从旁攻击洪林的下盘。
洪林持剑往下,挡住了朴胜基的攻击,而后两人又拉开了距离。
朴胜基往前一步上前进攻,趁着洪林后退的空荡往他胸前攻去。洪林剑尖向上,与朴胜基的剑在空中撞击,两人各自因冲击力往旁边歪了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