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笑道:“娘子准备了什么好药?恩?莫不是大补的?”
叶浅欢涨红着脸叫道:“沈安然你……你……”两个人在院子里面吵吵闹闹的,倒是没有注意到院子外面已经来了人,郡王妃一进院子就看见叶浅欢被气的脸色通红,沈安然则在前面逗着她玩儿。
☆、第三十五章
郡王妃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安然,在她的印象里面,她的孩子虽然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待人也一想都和善,但心里却始终都是不痛快的。想来这样的生活,她也痛快不起来。却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机会看到这样的沈安然。
郡王妃想,有一个能够陪着说说话的人在,果然是好的。
那边叶浅欢喊完了这些话,便听见院子外面郡王妃带着笑意声音道:“一大早就听见你们小两口在这儿闹闹腾腾的,都成亲了怎么还像是个孩子一样。”
叶浅欢吓得立刻回头,便看见郡王妃笑眯眯的站在外面,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袭藕色的长袖襦裙长长的头发垂在两旁,一张脸不管什么时候看去都是那么柔弱可怜,让人忍不住涌出一股怜惜之意的人,不就是那洛阳第一美女,昨夜宴席上面大出风头的满城么?
她怎么来这里了?
叶浅欢立刻端正了身形,朝着郡王妃欠身道:“让娘见笑了,今日惫懒,故而和相公起的晚了些,还不曾和娘亲请安。”
郡王妃笑道:“无妨无妨。”
沈安然同着叶浅欢一起给郡王妃请安,郡王妃笑着拉了身边的满城笑道:“这是满城,你们昨夜也见过了,这是你们满世叔的女儿,这几日你们满世叔公务繁忙,你们满世叔这个人啊,总是这样。满城一个女孩子住在那样的大宅子里面,也甚是危险。故而,小满这几日都会借住在我们府上。我就想着带她来见见你们,你们的年纪都相仿,也有话说,互相可以解解闷。”
满城见状,连忙欠身柔柔弱弱的喊道:“小满见过沈哥哥,嫂嫂。”
叶浅欢盯着满城,满脑子算计着女人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企图。反倒是沈安然脸上已经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满城笑道:“小满妹妹住在府上若是有什么需要无须客气,切莫委屈了自己。”
满城见沈安然这般说,便是满心的欢喜,连忙笑盈盈的回道:“有王妃和沈哥哥的照顾,小满哪里会有委屈?日后若是麻烦了沈哥哥,还望沈哥哥不要嫌弃。”
沈安然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不曾再开口说话。叶浅欢瞧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叶浅欢从满城的一举一动以及之前不多的接触来看,哪里还不知道满城的企图,分明就是看上了沈安然了,想着世子妃的位置罢?难不成沈安然看不出来?
若是真说沈安然完全看不出来,她却是打死都不信了。只不过沈安然既然知道满城的企图,她现在又在想些什么呢?
叶浅欢自然是不担心满城的,即便满城再有心思,再有手段,在沈安然这里,也折腾不出什么,其它的一切都不说,光说沈安然的女子身份,满城也折腾不出个劲儿。不过,这么明显带着企图的女人就这样进入她的生活,还是让叶浅欢显得很不高兴。
就算她三年之后会走,那也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在她走之前的三年里面,谁想要在她和沈安然之间闹腾些什么,她叶浅欢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叶浅欢这边还没有动作,那边的满城却已经一脸柔弱的看向叶浅欢了,她脸上带着一脸怯意,看着叶浅欢说道:“嫂嫂莫不是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生小满的气?”
叶浅欢挑眉。
满城泫然欲泣。“小满昨夜鲁莽了,可小满确实不知嫂嫂并不会诗词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若是因此惹了嫂嫂不高兴,小满这里和嫂嫂赔不是,还望嫂嫂莫要再生小满的气了。”满城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里面的帕子,说着便要抹眼泪。
“……”要不要多给你准备几块帕子?我怕一块不够你用。
叶浅欢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她见满城拿着帕子要抹泪,便双眼一垂,眼睛里面泪水已经早满城一步流了下来。
“满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浅欢哪里会生满小姐的气?满小姐才华出众,浅欢自愧不如。浅欢自幼家境贫寒,平日里身子又不好,哪里能够和满小姐一般习得这些诗词歌赋?浅欢只是羡慕满小姐的才华,如今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便惭愧的说不出话来。”她这样说着,两行泪水止不住的流,她也不拿着帕子擦,愣是让泪水一个劲儿的流着。一边还继续道:“这样的我,哪里会生满小姐的气?即便是和满小姐走的了,浅欢也怕浅欢这样的俗人,让满小姐染了尘埃,那浅欢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叶浅欢这边哭的是惨啊,配合着那副痛苦愧疚的表情,当真是让人看着就心中一揪。那边的满城原本还想抹泪,哪里知道她这边帕子才拿出来,那般的叶浅欢却已经哭了出来。
“欢儿,为何这样说自己?”沈安然见状,连忙一边安抚一边帮叶浅欢擦着眼泪说道:“你总是这样说自己,总怕自己配不上我。我成亲那日便和你说过,我爱的是你的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爱你。你不比任何女子差。”
叶浅欢被沈安然搂着,脸上一脸哀伤,心里却嗷嗷的叫着:嘿!你哭呀你哭呀!让你演戏!比演戏?她这两辈子都没有遇上过对手呢哼!
在两个人你道歉我道歉声中,这次见面也算是顺利的进行了。叶浅欢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落寞的情绪,拿出了女主人原本该有的端庄大方,招待了郡王妃和满城。
席上,叶浅欢还拿了近来新做好的冷凝膏出来,对王妃说道:“娘亲,这是浅欢今日刚刚做的冷凝膏,这种冷凝膏味道清淡,上次听娘亲说近来天气干燥,脸上略感不适。浅欢正巧在古书上面见着了这种冷凝膏的药方,便试着做了一些。这两日浅欢自己也擦了一些。感觉擦了很舒服,便斗胆在娘亲面前又献丑了。娘亲不放拿去试试。”
郡王妃自从蔻丹的事情,如今在这方面已经很相信叶浅欢了,这会儿见叶浅欢拿出了这冷凝膏,立刻高兴的接过来,闻了闻,说道:“欢儿做的东西总是这么合我心意,真是有劳你了,可千万不要累着了。”
叶浅欢摇头说不累,而后又是一番寒暄。还送了满城一盒冷凝膏。
几人说了会儿,王妃便和满城要告辞了,叶浅欢将人送出了自己的院子,还同满城说道平日里若是有空,便常来玩。
两个人一走,叶浅欢一回头,便见沈安然笑眯眯的正看着自己。
“沈世子真是青年才俊,爱慕之人就比那蜜罐子前面的蜜蜂一般,赶都赶不走,赶走了一个又来一双啊。”
沈安然上来扯叶浅欢,笑道:“我家娘子这般厉害,哪怕来再多,为夫也不用担心了。”叶浅欢身形一个不稳,被沈安然扯到了怀里。只听沈安然戏谑的嘲笑道:“娘子演戏的本领,当真是无人能及。”
叶浅欢一脚跺在了沈安然的脚上,把她跺的哇哇叫,她心情愉悦道:“我哪里赶和沈世子比啊?方才沈世子接戏也接的格外顺溜啊。”
沈安然搂着叶浅欢忍不住轻声的笑。
叶浅欢虽然并不曾将满城放在眼里,但却没因此放松警惕。往往自视甚高,过于轻敌的人才死的最快。叶浅欢惜命,自然不会轻敌。
沈安然也明白满城的企图,平日里面能够躲开的,自然也就躲开了。每日里照旧逗着叶浅欢玩。
这段日子长安城有人犯案,朝廷一直都抓不到犯人,沈安然受命同司徒炽一起抓捕犯人,每日里早出晚归的都不曾和叶浅欢好好说上几句话,这几更是忙的彻夜不归。
叶浅欢有心帮忙,她之前当过偷儿,对于逃跑躲藏的功夫甚是精通,便花了时间和精力帮沈安然分析案情。
叶浅欢虽然对于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也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这辈子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弱女子,可是上辈子毕竟一直混在城外,上辈子连犯人都见过不少,甚至有一次还被一个犯人威胁着帮助他逃命,差点也因此丢了性命。幸好叶浅欢一向心眼儿多,才保得一条命。所以对于这种犯人的躲藏、逃跑伎俩,还有犯案的心理,她可是比谁都清楚。沈安然在叶浅欢的分析下面,很快就和司徒炽找到人了犯人。不想那犯人还有同党,这几日两个人正忙着处理犯人的同党,竟是连家都没有时间回。
叶浅欢整日里瞎想,白白受了担心。为了不让自己瞎想,叶浅欢更是一心折腾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
一边研究各种乱七八糟的药,一边做着一些胭脂水米分什么的。上次她给王妃的冷凝膏王妃非常的喜欢,还被其他的夫人小姐们知晓了,这几日正拖着王妃向她讨要。
叶浅欢送了几瓶,还得了不少的回礼。那些回礼都很值钱,想来那些夫人小姐们也有心结交,好日后能够再有冷凝膏用。这让叶浅欢很是高兴,她一边折腾,一边想着,自己随意做的这些个东西都被这些夫人小姐们这样稀罕,若是自己认真做,用来卖钱,可不是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