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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每天都在天魔池里躺尸 (Altariel)


  世上误会何其多,伏婴师今日本来是想着如果少君有心仪之人的话,早点结婚生下新的圣魔元胎,为魔皇临世做准备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不然他就又要想办法让主君与主母复合了,诚如血狼主所言,要重新撮合银锽朱武与九祸,那可是要准备好各种突发状况,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露城被夷为平地一类的结局。
  但是向来心细如凤遥重,则是站在伏婴师的立场上来看的。他发觉自己好像确实和挽月走得过于亲密了,连周围的一些魔者都似乎以为医首大人与邪君既然是青梅竹马,那如今再发展一段感情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事实上,他和挽月从小到大都是这般相处,从不在意男女之别,况且挽月的心里估计还有一半是依旧拿他当凤瑶重来看的。
  凤遥重这么一问,就换伏婴师反应不过来了。精明的魔界军师愣了片刻,才问:“少君对公主有意?”
  “不,你误会了,”凤遥重想,若是此刻朱闻挽月也在这里,怕是要笑出来了,“吾以为,你在意吾和挽月的事。”
  这下可真是误会了。伏婴师寻思许久,明明自己和朱闻挽月早已解除婚约,这百多来年来除了偶有书信上的互不相让,暗中针对以外,并没有做什么会让人产生这样误会看法的事。其实最初朱闻挽月强行要解除婚约的时候,他还感觉轻松不少,从此以后没有个傲娇公主病来一天烦他的日子放在道魔大战以前,可是想都不曾想。
  其实也是真的被烦得不行了,当年的伏婴师才会设了连环计把孤月公主送到死路上去,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摆脱一个麻烦。没想到这以后,孤月是死了,但朱闻挽月又活过来了。
  不过这样,倒是比以前有趣多了。
  伏婴师斟酌了片刻用词,才解释道:“吾与公主早已解除婚约,少君若是有意……”
  他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熟悉的魔压从四面八方而来,心下惊骇自是不必说,而所有的解释,全在凤遥重身后正敛眸沉思似的少年。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伏婴师心里对那名少年的好奇到了空前的地步,而这场交谈到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他与凤遥重告别时都没有再追问少君的心意,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再问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倒是少君,自从被他误会了之后,便一直唇带浅笑,不怒不恼,解释得也十分模糊,似乎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一样。而且,明明一直以来都是温和敏感的性格,今日竟然对墨龑的变化视若无睹,连安抚解释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之前还听血狼主说少君十分在意这少年的感受。
  待凤遥重与墨龑离开北海落潮之后,伏婴师才从袖中拿出一道符纸,默念咒语片刻,忽然神色一变。
  “看来,属下倒是低估公主了。”
  他垂眸负手,燃去手中符咒,半晌,一声低笑回荡在朱皇陵中。
  >>>>>>
  邪族王宫寝殿,黑发的少年看着屈膝坐在铜镜前的银发青年褪了外袍,露出一截玉白润泽的脖颈,随后他又将内衫解开,绸制的衣物从肩头缓缓滑落下来,光洁优美的背脊线条舒展如新抽的树枝,自然地伸展招摇着,只消一阵微风,便可婆娑动人,一轮金月正在蝴蝶状的肩胛骨上泛着迷离的光。
  凤遥重从一旁的碟子中拿起一把取血用的银刃,望着镜中站在他身后的少年:“阿龑……”
  他如此唤道,细眸若柳,蕴着一泓春日暖光,藏起疏懒倦意,却格外风情动心。
  “来,帮我。”
  凤遥重转过身来,递出手中银刃,平静地对上一双灰眸。金色也好,蓝色也好,映出的都是一位黑发冷漠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伏婴你推CP不如老司机挽月啊,啧啧
回想一下正剧里他力推朱九最后的结果╮(╯▽╰)╭

  ☆、第四十一章

  
  凤遥重忘了当时他们僵持了多久。
  少年凌厉浓墨似的眉目化在朦胧邈远的背光阴影中,只剩一抹雀绿幽艳地勾在眼尾,撩起万般风情。待凤遥重看清时,绢绸般细腻光泽的黑发垂落着拂过足尖,散入尽铺散开来的银发里,交相缠绕。迎面而来的气息炽热,血脉流动间的心跳有力,无一不在向凤遥重昭示墨龑的的确确存在且鲜活无比的事实。
  一片寂静中,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许久,墨龑高出凤遥重体温许多的手掌覆上了那把银刃,交握在青年冰凉的指间,略微箍紧了些,顺着缓缓抵上求助者肌理紧致的胸前,停了片刻不到,忽又松开。
  凤遥重在少年将手松开前反而夹紧了指间,平静道:“只是帮吾取一滴心血而已,不必如此谨慎害怕。”
  墨龑垂着眸,剔透的灰瞳被密密的长睫掩着,内中波澜不明,久久不作回答,只是静默着维持这一姿势,不再有所动作。
  这样的少年,一身无华黑袍,长发随意半束,双鬓边垂下几缕青丝,似若沉思之貌,无端与记忆中坐在神殿之上的弃天帝重叠一瞬。
  冷眼俯瞰冥冥众生浑浊不堪,嗤笑天道愚昧。
  凤遥重恍然发现,魔龙之灵已在不知不觉中完全重合了那位创造者的形象——眼角处藏着对人世的不屑冷漠,嘴角戏谑似的微翘,皆是弃天帝才有的神色。
  除了那双眼睛,其它仔细比较起来已然近无区别。日渐长大脱去少年稚嫩的墨龑,不消多日,就会完全与凤遥重记忆中那位神明一样了。
  心里莫名沉了下来,凤遥重别过头不想再看眼前的少年,下意识想要回避一个不愿面对的可能:“阿龑,你出去罢,到医座传五色妖姬过来。”
  终于,少年开口道:“她不知取心血之法。”
  凤遥重不由松开了握住银刃的手,“这样说,难道你知道如何取吾之心血?”
  得到的,是一句平静的反问:“如果不是笃定吾知晓,为何要让吾帮你?”
  “现在异度魔界之中,知道如何取出元胎心血的,应该只有他与吾,”回想过往种种,凤遥重的语气带了几分自嘲,“你若承认了,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停了片刻,才说出一句最不愿说出的话,“你,是他。”
  这句话回荡在寂静的寝殿里,徐徐缓缓,还未散去时少年低哑的声音再次攀上来,单单一句,震得凤遥重心口一阵隐痛。
  “何时看出的?”
  澄澈明亮的灰里流转着瑰丽的赤红,不再有丝毫掩饰。这一次,是换凤遥重抽不出手了。
  “那日的发带……是你的吧?不,应该说,是你寄体的魔龙之灵的。”
  闻言,少年一声轻笑,就着两人靠得极近的姿势,抬手抚上凤遥重的侧脸摩挲。入手一片光洁无暇,莹玉通透,触感极佳,他喟叹着道:“那样意乱情迷之时,还不忘摸吾的发带试探,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小遥重。”
  对视着那对赤红之色,凤遥重神态镇定,冷道:“你不是比我更冷静吗?”
  一直以来,生气也好,嘲笑不屑也好,除了这两种神情外,还不曾在弃天帝的脸上见到第三种表情。凤遥重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位异度魔皇,坐在大殿的高位上,模糊又遥远,高贵得不容任何人亵渎仰望,只能心怀敬意,悄悄地在角落里偷偷打量。
  那时的幼魔以为,这是他们之间永远的距离,不会有打破的一天,却不知彼此之间冥冥中的牵系,未预见后来的诸多缘劫。
  更不曾想,他会有今日这般,与年少模样的魔皇相互对峙的一刻。
  被挑衅后的少年只是淡淡道:“吾向来很有耐心。”
  凤遥重摇了摇头,“与其说耐心,不如说所谓的七情六欲在你眼中,只是如六天之界上的那一片虚幻之景一般,尽是些空洞无用之物罢了……对吗?父皇。”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不曾叫过了,凤遥重记得他只叫过一次。那时的少年怯生生去拉前面神明宽大的黑袖,被明显不悦地震开撞在身后的神柱上,听着脊骨碎裂作响后就不敢再叫了。
  结果后来再相遇时,弃天帝又千方百计想让他叫这一声。凤遥重那时记忆模糊,不明白为何潜意识里无端抗拒,直到记起来了才知道是因为害怕而已。
  这声父皇,让那张美得惑人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显然十分受用,但没有因此松开交握在银刃柄处的手,反而夹紧了凤遥重的手指,强迫刃尖从心口处移开,接着连手带刃皆牢牢按在了地上。
  “故意挑衅后还要叫一声父皇,你是仗着吾的宠爱,越发大胆了,吾儿。”
  最后的称呼是贴在凤遥重耳边响起的,千回百转,犹如咏叹。
  “那你希望吾叫你什么?还是,堂堂天界第一武神受了几句小小挑衅就又禁不住要发怒了呢?”
  “挑衅?吾……”
  未等弃天帝说完这句话,银发的青年骤然倾身上去,由着那双无情的暗红注视着他,轻轻吻在了对方微翘的唇瓣上。
  取血的银刃骤然被按住的手松开,在地面滚过几圈,发出清脆的细响。
  凤遥重当时心里是想,再怎样现在的弃天帝也不过是凭借意识寄体而与自己对话,又是一个外表十七八岁的魔族少年,就算是真的要做什么,也是自己站在上风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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