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什么的,殷少湖已经不在意了,他在意的是现在被捅了一刀的傅红雪。
傅红雪的胸口受伤,汩汩鲜血不断流出。
殷少湖搂着倒在他怀中的傅红雪,用着颤抖的声音说着:“不要死,我不许你死!傅红雪!”
傅红雪也不想自己死,他的仇还没有报,那血染的白雪还未消融。
傅红雪抓着殷少湖的衣袖:“我不能死,救我。”
这六个字,从傅红雪的嘴里吐露,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求人。
他不想求别人,他是一个从来不求的人的独行者。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要报仇,为了报仇,他必须求他。
“我会救你的。”傅红雪的血沾到了殷少湖的手上,染血的手轻轻抚摸着傅红雪的脸,殷少湖轻轻在傅红雪的耳边安抚:“你先别说话,节省力气,我带你去找能救你的人。”
傅红雪也确实没有再说话,大量的失血让他陷入了昏迷。
殷少湖怀抱着失去意识的傅红雪,用最快的速度向无名居赶去,在那里,有能够救他的人。
殷少湖一身血腥推开了还未开张的无名居的门。
平素不开门时就会早早坐在惯常位子上的萧别离惊讶地看着殷少湖,还有他怀里的傅红雪。
萧别离看着傅红雪有些诧异道:“你救了他?”
萧别离看来是知道万马堂的动作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见到殷少湖救了傅红雪的时候这么惊讶。
殷少湖直直跪在萧别离面前:“萧老板,我知道你能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脸色愈加苍白的傅红雪无意识躺在殷少湖的怀中,若是再拖延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萧别离沉吟片刻,问:“我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我救了他,你怎么还?”
殷少湖认真道:“你想我怎么还,我都答应你。”
萧别离一笑,挑眉道:“好!”
殷少湖心下一松,大头朝后倒了下去。
他一直生着病,拖到现在,精神放松后,病痛袭来,殷少湖终于撑不住倒下。
但是傅红雪还是被他好好保护在怀中。
第10章 边城
傅红雪在无名居里醒来。
他看着朦胧的白纱帐,脑袋有些恍惚,感觉到胸口受的伤已经受到了很好的治疗,用一层细腻的纱布包扎过了。
有人端着食物推门进来,看到傅红雪已经醒来,那人在与傅红雪的眼神相触之前先低下了头。
傅红雪认出了这个人是殷少湖。
他对殷少湖的记忆还停留在这个殷少湖冒冒失失地向自己表白的那个时候。
殷少湖却是实实在在与他相处了好几天。
但是在傅红雪的认知里,殷少湖是殷少湖,与他在黑夜相拥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殷少湖现在卸下了面具,成了殷少湖。
作为殷少湖的他就得有殷少湖的做派,傅红雪说过,如果再见他就会杀了他。
所以他一直低着头,不敢让傅红雪看到他。
沉默地将饭食放在傅红雪的桌前。
殷少湖低头转身走到了门口。
傅红雪叫住了殷少湖:“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殷少湖没有回头,反倒是声音里有些委屈道:“你说过,若是我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要杀了我,所以我不敢看你,那样就不算是……”
傅红雪道:“可是我看到你了。”
殷少湖背对着傅红雪的脸是满脸的失落。
果然,傅红雪还是要杀了殷少湖。
殷少湖语气黯然:“那……你杀了我吧。”
傅红雪道:“我不杀你。”
殷少湖听到这句话惊喜回头,满脸笑意:“真的?!”
傅红雪冷着一张脸点点头,而后又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冷淡的语气,像是在用这几个问题来交换殷少湖的一条命。
但是殷少湖完全没有听出来,他只为能够和傅红雪多说几句话而开心:“好好好,你问。”
傅红雪:“救我的人是谁?”
殷少湖:“我们老板。”
傅红雪:“萧别离?”
殷少湖点头。
傅红雪:“那带我来这里的人是谁?”
殷少湖自然知道带他来无名居的人是谁,但是他不能说。
蒙面人的身份任何人都能知道,但是傅红雪不能知道。
因为只有用蒙面人这个身份,他才不是傅红雪十分陌生疏离的殷少湖,而是能够与他相拥取暖的人。
他不想让傅红雪知道蒙面人在欺骗他。
那么只有殷少湖来欺骗傅红雪了。
殷少湖眼睛也不眨地撒谎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是在老板告诉我说你受伤在无名居里的时候,我才央求老板让我来照顾你的。”
傅红雪沉思片刻,殷少湖看出了他的神色里带着掩不去的失落。
对不起。殷少湖在心中默默道。
傅红雪垂眸道:“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殷少湖呆呆回应:“哦,那……那我走了。”
到了门口,殷少湖又顿下了脚步,依依不舍回头看着沉默的傅红雪:“那个,傅红雪,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傅红雪听了殷少湖的话突然间皱起眉头。
重要吗?一个连名字样貌都不知道的人?一个多次在危难之际救他的人?
傅红雪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是复仇的神,复仇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
“不重要。”
傅红雪听到自己的声音冷硬地回答。
的确,那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复仇。
殷少湖尴尬一笑:“哦。”
有些局促地离开了傅红雪的房间。
站在楼梯拐角,殷少湖拍拍自己空落落的心,自言自语:“有什么伤心的啊!本来他就跟你没关系,是你非要去掺和他的事,他没有打死你算是不错了,还想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白日做梦吧你!”
殷少湖复而又长呼出一口气:“但我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吗?不是!”
自己整理好心情的殷少湖又恢复了乐颠颠的心态,去大堂帮忙工作去了。
-
殷少湖来到无名居的大堂。
发现这里已经被人包下来了。
无名居里不是座无虚席的景象,而是空空荡荡。
几位跳舞的舞女们被赶下了舞台,坐在角落里轻声细语聊着天。
殷少湖留意了一眼,好像翠浓并不在,只有和翠浓关系好的锦猫撑着脸坐在那和舞女们互相说笑。
这位阔绰的客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她把平时无名居的舞女们用来跳舞的舞台拆得差不多,然后在上面搭了一个十分富有少女气息的秋千。
此刻少女正坐在秋千上晃荡着。
少女的手上和脖子上带了几个金圈圈,金圈圈上挂着金铃铛。
秋千晃动间,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少女一边荡秋千一边笑,嘴角两个酒窝,十分甜。
殷少湖走到被迫给这个少女让位置从门口的账台转到厨房门口的萧别离面前。
殷少湖大笑:“我第一次见到萧老板你这么憋屈。”
萧别离叹一口气:“没办法,你老板我是一个掉钱眼里的人,只要有足够的钱,别说给这个个人让个地方,她就是要无名居,我都能卖给她。”
殷少湖不赞同地摇摇头:“那要是有人拿钱买你的命呢?老板,你也照单全卖?”
萧别离高深莫测道:“只要他出得起价钱,自然就卖。”
殷少湖好奇问:“那老板你的命值多少钱?”
萧别离道:“无价。”
殷少湖给萧别离伸了个大拇指:“那老板您的命可是阎王老子也买不走了。”
这时一直在荡秋千的少女突然停下了。
那叮铃叮铃的铃铛声也停下了。
少女灵动的双眼盯紧了无名居的门,耳朵微动,像是在听什么声音。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若是光看他的的衣服的话,多半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在街边乞讨的叫花子。
因为他的衣服实在是太破烂了。
但是这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却穿在了一个十分精神,容光焕发,反正一看就不是叫花子的人身上。
而殷少湖在昨天还与这个人见过。
这个像是叫花子一样的人,就是叶开。
殷少湖觉得他一定在自己离开马芳铃那里以后受到了很大的折磨。
如果说昨天见面的时候叶开还是俊俏的贵公子的话,今天的叶开就是一个偷了肉包子被疯狗追着跑了几里路的叫花子。
殷少湖心想:果然,万马堂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把叶开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殷少湖心里带着歉疚,想要去关心关心叶开。
毕竟昨天是自己为了救傅红雪把他丢在万马堂的,要不是自己的话,叶开也不会受这么多罪。
但是殷少湖还未动作,叶开就被那个带铃铛的少女截住了。
少女带着铃铛的身体叮铃叮铃一阵响,站在叶开面前,对着叶开眨眨眼:“我等你很久了。”
叶开道:“我知道,在我离无名居好几里的时候就听到你的铃铛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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