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浓道:“你要假扮我,那从明天开始就要接受培训,可不能像今天这样闲了,这认清楚朝中大臣的名儿跟职务是第一步,紧接着还要学习如何处理政务。”
薛渐离一听,整个人都不美妙了,这不是给孙猴子上紧箍咒么。“我不爱念书。”
“不用你念书,我亲自教你,还会安排好辅政大臣,有什么重大的事,他们会有主意。”
听到这里,薛渐离已有些明白了,“皇兄,那你呢?你要上哪里去?”
“我么,想出去玩玩。只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三呆又小,撑不了局面,我就想到你了。做出这许多事,实在情非得已,妹妹原谅我的自私吧。”
薛渐离沉吟一番,道:“好!既有这事你何不早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直说我也愿意帮的,只不过你一个人出去,没人做伴也没啥意思,外面的花花世界,有两人行走,才叫好,有困难了,大家帮忙,有好事了,有人分享,这个我比你有经验的多。所以皇嫂也出去,让疏影来替你,这样,我们每日都过来学习,你们也学习学习我们,这样我们常常换换身份,岂不有趣?”
薛渐离开始打起如意算盘来,她想着等她有了薛意浓的身份,这反攻之路怕有些希望,每日让徐疏影叫相公相公的才好玩。
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徐疏影拉下水。
徐疏影知道她没安好心,可是想起这段日子以来,因为自己而叫她受的苦楚,自己如何忍心。现在只想让她多开心一些,好把之前的伤心抹去。就算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也义无反顾的往里头跳。
“好,我答应。”
薛渐离不顾众人在场,又往她脸上亲去,得意非凡。
徐疏桐故作不耐烦,“好了好了,不要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快回去,再看,你们不觉得不好意思,我们的眼睛都怕要长针眼。”
薛渐离道:“谢谢皇嫂,疏影我们走,我们回去亲亲去。”
“滚!”
薛渐离笑嘻嘻的拉着徐疏影走了。徐疏桐抱怨道:“这一天都快被你妹妹烦死了。”
“呵呵,那不是很好么,这样一比较,你总晓得我的好处了。”
“可不是。”
徐疏桐望着薛意浓,望的薛意浓颇为不自在,咳嗽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看你,我还从来没有看见你穿成这样过,不错,很不错,就是要再绑两个辫子,那可美得很了。”
“什么意思?”
徐疏桐把薛意浓拉过去,“走,我们打扮打扮去。”女儿还小,头发还短,这会儿正好拿薛意浓做实验。
“咳咳……不要啦,疏桐,不好看,很不好看。”
“我说好看就好看,很好看,很好看……”
两人兀自为发型要争一争。
☆、第228章 异变,意浓的生死劫
228
次日,薛渐离开始接受薛意浓的‘专业培训’,她高高兴兴的来,结果没待了半个时辰,整张脸比苦瓜还苦,“要不要这样,亲爱的皇兄,真的好难。”
“难吗?”
“难死人了。”
“是,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比较不容易,不过慢慢的就很简单了,做皇帝都是先难后易,都是一些程序化的东西,咱们今儿只是熟悉大臣的名字跟官职,对对脸。”
“好枯燥乏味,皇兄你辛苦了,看起来这个工作挺有意思的,又威风,其实有无人可知的苦楚。既要防备下属结党营私,又要适当督促信赖他们,让他们办公,既要考虑天灾*,还要提防有人造反……”薛渐离说一回,摇一下头,说两回,摇两下头,“皇兄你竟然能任劳任怨的做这么几年,牛逼了。”薛渐离向薛意浓竖竖大拇指。
这会儿肖公举跟二傻正在外间的小凳子上画画,二傻时不时开个小差,把耳朵对着薛渐离‘偷听’两句,有时候沉闷的撑着脑袋,撅着嘴。
肖公举道:“二傻你干嘛呢?”
“窝在偷听。”
“不好,徐娘娘说偷听是没有节操的行为,你身为一个伟大的二公主,做这样的事是有*份的。”
二傻道:“娘说的你也信?”
“这是徐娘娘的教诲,要听话,她们都在说什么呢?”
“大人的事,朝廷的事。”
“那你听得懂吗?”
“窝当然是懂的,不就是背背人名,就跟那种联线的棋子一样,把人名跟职位对起来,简单的很,小姑真笨,背半天都背不会。”
薛渐离这会儿正用功,薛意浓出来走走,就听见两个小孩在说话,二傻在吹牛。
肖公举见她过来,赶紧低了脑袋动笔了,二傻后脑勺对准了薛意浓,脸对着肖公举,见她认真起来,还在拉着她说话,“怎么不说了?”
肖公举低低道:“父皇来了。”
“有吗?”她故意拖长了音,转过脑袋,薛意浓已到面前,二傻伸伸舌头。
“不做事,在聊什么天,功课都做好了?”
“没有。”
薛意浓看了一眼桌上的画,画的正是她跟薛渐离,又是一副‘神似形不似’的画,“自作聪明。”
“是。”
“还有脸答。”
“没有脸了。”
“哼,不好好做功课,就会闲聊,刚才都聊什么呢?公举你来说,别低着脑袋。”
肖公举见逃不过,知道说实话二傻又要被批评了,不说实话就是欺骗父皇,只好稍加搓揉,捡重点讲一讲。她站起来道:“回父皇的话,二傻说父皇英明神勇,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二傻眼睛睁得圆圆的,这种拍马屁的话,她是经常说的,但她今天没说呀!看公举说的这样顺溜,她唯有震惊而已。
薛意浓笑笑,摸着肖公举的脑袋道:“好了,又在撒谎了,二傻还不好好做事,看看你害公举为你说谎。”
二傻吐吐舌头。“窝刚才说下棋,父皇你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下棋,我们玩飞行棋。”
“有时间的时候。”
“啥时候?”
“我想想,嗯……今天晚上,跟你娘,我们四个人玩。”
肖公举高兴的手舞足蹈,看见薛意浓正在看她,又害羞了,轻轻地坐下来,低着脑袋,直等薛意浓走远,才长长舒出口气。
“二傻你真好。”
“窝好啥?”
“明明是我想玩棋。”
“窝也想玩的。公主你就是太害羞了,有什么话要记得跟父皇讲,不要老是做隐形人,你不说,父皇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要像窝这样老脸皮,不怕挨骂,你可不知道父皇有多疼你,每次你不在,父皇就死命的夸你,嫉妒死窝。”
肖公举道:“父皇也是喜欢你的,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表扬你。”
“你又知道了?”
“我知道的,二傻最聪明,谁也比不上。”
二傻嘿嘿的乐了。
数日后,落雁来报,说是皇榜应征的大夫有几人到了。薛意浓道:“哦?来得这样快。”她想了想,“你把这些人都请到太医院去,就跟林太医说这些都是来治采花的,让他们共同研究。”
落雁道:“是。”出去带人了,几个大夫被带往太医院。路中,有位老大夫哼哼唧唧的举起了手,“什么事?”
“姑娘,老朽,要上茅房,您能不能指条路。”
落雁微微一笑,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伸手招呼过一个太监,“你,带他去茅房,完事后,带他来太医院。”
“是。”那太监回了话,对那老大夫道:“走吧!”
老大夫‘诶诶’的答应着,对落雁作揖相谢,跟着太监去了。待走得远了,这个老大夫,却步履轻松起来,浑然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一直跟着太监到了茅房,太监道:“这就到了,你进去吧。”
“是是。”他顺手将这个太监也拉了进去,一掌劈在他的后脖颈上,登时晕了。看着那太监‘哼’了一声,剥下他身上的衣服换上,把假胡子,假面具扯了,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孔。只是这脸,长得好生单薄,面黄肌瘦,好像饿了几百年似的。他穿着太监的服饰,直接往锦绣宫来,也没人阻拦,直到正屋门前,才让人禀告进去,道:“落雁姑娘有东西落下了,让奴才过来取。”
薛意浓道:“落雁还真是粗心,要什么,让他取了去。”
那太监进门来,向屋中扫了一眼,见两个皇上坐着,一时犯了踟蹰。
原来薛渐离好玩,也要穿龙袍,培养做皇帝的感觉,薛意浓也随她,这会儿坐在案桌前的是薛渐离,坐在一边看书的是薛意浓。
见有人来,薛渐离站起来,上前替薛意浓询问:“什么事?”
就见那太监突然欺身,一掌劈来,薛渐离吃一惊。薛意浓一直冷眼旁观,看薛渐离应对,见那太监眼神突现阴骘,大觉不妙。
刚想喝问‘是什么人’,变招突起,她来不及呼喊,一把推开薛渐离,自己生生的受了一掌。
薛渐离大喊,“抓刺客!”那太监见人可能就要到,怕难以突围,只好快速跑掉,薛渐离顾念薛意浓,抱住她问道:“皇兄,你怎样?”薛意浓不答。
外面御林军听闻抓刺客,个个向这边涌来,那假太监在门口与落雁又碰个正着。
原来她等候良久,不见人来,以为是迷路了,就一路追过来,方才晓得这里发生奇变。她与那太监对个正着,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只是这么一思考,那太监一掌又到,她功力不及,躲不开,也受了一掌,只是比薛意浓受的要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