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轻裘当然乐见有人给他报仇,给薛意浓添乱,只是一时还想不起那个关键来,薛意浓登时提醒他,“你的替身可真不少,这会儿摇旗呐喊,要造反呢!”
“呵呵,果然不错,总算是没忘了我对他们的教导之恩。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薛意浓心想:“他到也明白。”她道:“不是,朕只是来告诉你,有人打着你的名义,将你破坏殆尽。你死后的名声不保,要不要朕替你去除了他们?”
“嘿嘿,我可不上当,你想我告诉你,到底还有哪些人,你想知道,我偏不说。”
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得薛轻裘就是一顿酷刑,薛意浓却仍旧笑嘻嘻道:“都被朕杀光了,现在只剩下你了。”
薛轻裘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是过来杀我的?”
“是啊,你都猜出来了?”
薛轻裘只觉得不妙,看着眼前的丰盛大餐,不敢相信,这些东西薛意浓都吃了,怎么会?他的眼睛盯着杯子,是了,在杯子上下毒,他曾经也这样做过。
薛意浓看着他的表演,冷冷一笑,随后也像是想起了什么。
“朕可不是你,杀你,用的着下毒吗?”
落雁进来,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是啊,收拾收拾,让人将他的人头割下,就说朕另有用处。”不交代那些人的下落,就只好送他先去见阎王。薛意浓笑道:“恭敬王,大皇兄,从此以后,天堂地狱再不相见。”
薛轻裘从刚才的美好气氛中清醒了过来,对着薛意浓破口大骂,骂的难听至极,不堪入耳。薛意浓只是不听,这不过是垂死挣扎。
很快,落雁收拾好杯盘,小几等物,有几个大汉进来抓住了薛轻裘,手起刀落请下他的脑袋,给落雁用盒子盛了,落雁出来道:“好了。”
“尸体化了,我们走。”
薛意浓面色阴冷,只觉得鼻间都是血气,那又怎样,一场仗要是打起来死的人只会更多。
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得了薛轻裘的人头,她自向外传出消息,说是薛轻裘已死,现在封地的那位是假货,谁要是能手到擒来,她就会加官进爵,封赏十分丰厚。
一时之间,恭地人心浮动。
薛意浓的宣传工作做的很是得位,之前谁那么为她造势,她依旧原物奉还,还有加倍之意。
恭地的余和送了她一颗假王爷人头,她便送一颗货真价实的,让人高悬在恭地的城门之上,还让人传言恭敬王已死,且是被现在的假王爷给害死的,这事皇上已经查的明白,不日就要派大军过来,讨伐逆贼。
薛意浓的声势造的不错,让早一步到恭地的徐疏桐也受惠不少。她来到恭地之后,依照原计划要从内部攻破,尽管略有成绩,但不得不说,薛轻裘对待手下的人确实不错,有很多人都拒绝了她,让她的破坏计划一直未能行得通,正愁眉不展,薛意浓那里就呼应她了。
她顺势而上,不但收买了许多重要官员,且还煽动他们进行逮捕余和。
只是假王爷一论,在民间造成不小轰动,但到底谁真谁假,一概不知。余和自是强辩,还道皇上是故意用了假货来蒙骗,反而把真人叫做假的,把假的叫做真的。
彼此之间,各不服输。
徐疏桐于此时,煽动出一钞真假王爷’辨别赛出来,找出与薛轻裘很熟的人,又有当地有身份地位的官员、士绅做证,更是叫了许多百姓过来目睹其事。
余和听说此事,惴惴不安,想要不参加,似乎有做贼心虚之嫌,况且现在王府被人围住,他根本逃脱不了。
☆、第139章 皇嫂来了,□□媳妇儿的渐离怎么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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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和坐在椅子上,只闻得府外喧闹,问管家道:“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那管家回道:“王爷,咱们府外围了很多百姓,都在要您出去呢!”
余和很是惆怅,看眼下的形势却怎么也躲不掉了,他道:“好,本王这就去会会他们,要让他们知道,谁真谁假,不过这种事根本用不着验。”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大踏步走了出去,见门外的百姓见他出来,立马停止了呐喊。他目光一扫,全是些不入流的地痞流氓,也不晓得是什么人找来的。
徐疏桐远远观着,嘴角一扯,到底还是将假货给喊了出来,不过这架势还真有几分薛轻裘的姿态,要是不熟悉他的人,还真的会被错认了,她用手抹了一下自己嘴唇上黏的小胡子,不错,这就去擂台那观热闹去。
余和一来,围观的百姓就分开了两拨,让出路来,让他上了擂台,上去后,分开的道路又合拢起来,大家伸着脖子,要看个究竟。
这时徐疏桐已在台上,对着各位作揖不已。
“乡亲们,老少爷儿们,欢迎来到真假王爷辨别的现场。首先掌声有请这里的地方官绅,再者,将掌声送给恭敬王,感谢他的参与和配合,这场辨别赛,是有悬在城门上的人头引起的,现在人头也拿了过来。”
那人头头发乱蓬蓬的遮住了脸,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不过徐疏桐用棍子挑开了,让众人瞧个清楚,百姓中呼声连天,就连那些担任评委的官绅也靠近了分辨,不由得到抽口凉气。
他们再在余和脸上扫一眼,又再看看那人头,像,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当地的知府就问了,“这位公子,敢问你怎么称呼?”
徐疏桐抱一抱拳道:“小人姓徐。”
“哦,是徐先生。你把众人请到这里来,是不是知道了谁是真王爷,谁是假王爷?”
徐疏桐道:“正是,在下不才,要还真王爷一个公道,也要让那杀害王爷的奸贼绳之于法。”
“不知道你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徐疏桐道:“在下是王爷的一个小小书记官,当真不值一提,一直以来深受王爷的大恩,这次王爷惨死,又听得说有人冒名王爷造反,特来告之乡亲们,窃不可为人所欺骗,送了性命。”
余和在旁,不免愤愤。“你没有证据,胡说八道什么。”
“说的也是,那就请真正了解王爷的人来检验吧,首先是自小抚养王爷长大的奶妈。”那奶妈近五十岁上下,跟一般妇人无二,等她起了身,与众人做了万福,徐疏桐道:“麻烦你跟众人介绍自己。”
那奶妈道:“奴婢姓岳,二十余岁上做了恭敬王的奶妈,服侍他好些年。”
“他的情况,你大概都是知道的吧。”
“是。”
“那么你过来认一认,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爷。”
岳奶妈过来看过人头,又看了余和,一般无二,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特别的不同来。她如实回禀,“奴婢认不出。”余和顿时心里一松,微微一笑,原本于自己不利的场面,顿时扭转,这小小书记官却要人来认,却不晓得自己模仿恭敬王,一般无二的。想拿杨田的头当恭敬王的头,也忒傻气了些。
徐疏桐接着问道:“你还记得恭敬王有什么其他的标志吗?像是头上有痣,有疤这些,他小时候淘气,总会摔倒什么的,你再想想。”
岳奶妈想了会儿,说道:“奴婢记得不错,恭敬王大腿下到有一个朱红色的胎记,大拇指盖大,想来现在还在。”
只是那人头却如何检查身体。
余和自是不肯,“让本王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身体部位,这是最大的羞辱,本王万万不肯,你再想别的办法。”心里也是一虚,假若这小小书记官真要自己当场验身,自己岂不是完了。
徐疏桐并没抓住此事追击,她就算知道余和不堪验证,也不让他验,因为下面还有许多好玩的事呢,要是少了那些节目,她岂不是白搭这个擂台准备半天。
“当然,这于王爷确实不敬,此事揭过。”余和心头一松,见又有人上台要见证,什么消失了已久的伴读书童,什么退役养老的贴身侍卫,什么交往的官绅,什么服侍日常饮食的丫头,一轮轮比对下来,余和显然吃不消。
余和早就无所遁形,但徐疏桐并不急着下结论,让众人做到心中有数,仿佛那美丽的玉块上有了无数的裂痕,她只需要轻轻一击,碎裂了。
一场辨别赛,很快接近尾声。徐疏桐又向四方作揖道:“现在各种证据摆在眼前,我们眼前的这位王爷的纰漏实在太多,不能不令在下起疑,况且皇上已经查的明白,就是他杀害了恭敬王,冒名顶替,意图搅乱朝纲……”
忽然场上刮起了一阵乱风,余和趁着这个时候,溜之大吉,却被下面的人给抓住,更有徐疏桐的大呼,“谁要是抓住假的恭敬王,皇上说了,根据功劳,裂土分侯。”
百姓们一时间乱成一团,人人都想要分得好处,余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砍成乱泥,百姓们哄抢不已。
很快,李易带的军队到了,将众人围了起来,一场骚乱很快平息,而那位自称是恭敬王书记官的人早已趁乱走了。
徐疏桐抹了一下唇上的小胡子,背上包袱走了,这里的事完结的查不多了,她拿出一封信交给暗卫,托他交给李易。
李易将这里的局面安顿下来之后,就接到盖有玉玺的信,命他暂时镇压这里,所有逆党一一斩首示众,投降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