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向你靠近 (玫织)

　　“你们怎么说？！”阿拉贡第三次喝道。
　　亡灵面面相觑，最后亡者站出来，沙哑道：“如果你欺骗我们，我会一个一个扭下你们的头。”协议达成。阿拉贡握着安都瑞尔向伙伴们点头示意，跟上亡者的步伐。医生跟着精灵走了几步，被突如其来的心悸弄得头昏目眩，有短暂的瞬间失去了意识。
　　尖叫声，飞舞的巨石，半兽人邪恶丑陋的面孔，熊熊燃起的火光，满地的尸体堆积……
　　啊——啊————！
　　“海曼！海曼！”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眼前的画面渐渐消失，模糊中出现莱格拉斯焦急的脸。精灵轻柔地爱人脸颊上湿透的发丝拨到耳后，“别怕，你怎么了？”
　　“断断续续的感知能力。”亡者伸手想触摸医生的额头，被精灵冰冷的眼神挡住，他并不生气，邪恶地笑起来：“哈！我看到了什么，一个被维拉恩赐的血罐。别担心，觉醒的天赋而已，他看到了战场。”
　　气氛到了冰点，医生缓过气来，靠着精灵站直虚弱道：“莱格拉斯，情况非常紧急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快走。”阿拉贡将宝剑回鞘，灰绿色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光明。
　　众人在地底乘上了破旧的大船，顺着地下河向目的地快速前进。阿拉贡和亡者站在船头，矮人杵着斧子被周围的亡灵士兵围观，不满地大叫：“没看过这么英俊的矮人吗？没见识！”精灵和医生靠在船舷上，地底的风有点凉，精灵细心地捂好他的小医生，眼底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忧郁：“海曼，照顾好自己，可以的话，为我着想。”
　　他凝视着爱人白皙的脸庞，低头恰好能看到爱人凝视他的目光，那是即时在黑暗中都能表达他爱意的温柔。
　　医生从斗篷下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精灵的腰，将头靠在他胸膛上，笑起来，一如他们初见，美艳弯弯，像是幽暗密林透过的第一缕晨光：“当然，我们要一起回家。”
　　再无需多言，此刻唯有宁静可以表达灵魂间盛大的交谈。
　　在医生一行人进入丁祸的同时，洛汗的骑士也整装待发前往刚铎。此行日夜不休地行进三天，所以减负行军十分必要。与之相对应，半兽人大军也正在行军的途中。他们甚至比洛汗骑士，比阿拉贡一行人先到达米特兰蒂斯。
　　半兽人大军开始攻城，战争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号角已经吹响，四面八方的军队向战场奔赴。中土世界凝视着这一场旷世之战，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沉默温柔，等待审判落下命运的一剑，结束这场浩劫，或者是永远沉睡。
　　刚铎的先行骑士只有两位王子重伤归来，其中博罗米尔还是被忠心耿耿的伙伴战马拖着到达了城池。昏庸的摄政王依旧软弱，因为恐惧蒙住的双眼已经永远失去光明。居然站在城墙上高喊弃守！逃命！
　　真·战斗法师·甘道夫一法杖直接把摄政王这个懦夫给敲昏了，站在高处喊道：“准备迎战！”白袍巫师骑着幻影从城顶一路向下，大声布置防守战术。刚铎战士们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迎敌。整个城内逐渐恢复秩序。
　　“把这些畜生打入地狱！！！”
　　巨大的投石你来我往，尖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更糟糕的是，天上来了一只强劲的军队，那是索伦最忠实的走狗——戒灵。
　　混战开始了。
　　“隐蔽！”远处出现半兽人的接应军队，阿拉贡站在船头，发出了命令。
　　船渐渐向刚铎的土地靠近，隐隐约约传来半兽人谩骂的声音，伙伴们对视一眼，跳下船。
　　“来比比谁杀得多，矮人是最勇猛的！”金雳挥舞着他的斧头，神情兴奋。
　　“来！”
　　阿拉贡和医生对视，医生无声地吐出一个单词：“boys.”
　　亡灵大军跟在四人身后，气势汹汹地奔赴战场。
　　战场比医生想得要混乱得多，第一次上次未免有些手忙脚乱，还好精灵天生的轻巧敏捷和莱格拉斯时不时的冷箭，到后面医生都有些麻木，打不着头脑的在战场上只顾杀敌。
　　“莱格拉斯！”阿拉贡看着前面重来的巨象，高声喊道。
　　精灵敏捷地攀上巨象的头部，晃来晃去的庞大身躯丝毫没有对他的行动造成影响，三只箭矢直接射入巨象的脑袋。轰隆一声，伴随着漫天尘土飞扬，莱格拉斯从象鼻上滑下，轻巧地落在地上，仿佛刚刚只是在原地轻轻一跳。
　　“帅啊！”医生看得两眼冒星星。
　　“海曼！”阿拉贡割掉一个半兽人的喉咙，“注意！”
　　“fine.”被教导处主任逮到一般的感觉涌上心头，医生侧身挥剑，杀掉了后面想要偷袭的敌人。
　　“那也只能算一个！”矮人不服气地叫道。
　　亡灵大军杀过平原，将主战场转移到米特兰蒂斯城内，众人跟在后面，一边清剿余孽，一边向城内进发。
　　“莱格拉斯。”医生眼尖地发现伊尔文公主和洛汗国王的身影，精灵朝阿拉贡点头，两人脱离大部队来到公主面前。
　　希优顿国王已经收到维拉的召唤，要去见他的先父们了。医生和精灵把压在他身上的马移开，但是已经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太过破损，他不得不走了。
　　“伊尔文，你已经救了我。现在，我将去到先祖的身边，你得让我走。”希优顿国王的蓝眼睛逐渐失去光明，变得浑浊起来，他快走了。
　　“不——！”
　　精灵知道维拉已经带走她，医生将手搭在公主的肩上：“伊尔文，我们必须得走了，去给你的国王报仇。”
　　“战争还没有结束。”
　　连落下几滴悲伤的泪水都是一种奢望，在魔王索伦肆虐的中土大地上，已经发生过太多这样的悲剧。而今天，中土的生灵万众齐心，想要结束这一场浩劫，这就是最后的时刻。
　　漫长、漫长、漫长地斗争，在亡灵大军的帮助下，终于结束了。
　　矮人和医生累得坐在战场的石头上直喘气，精灵站在医生的身侧，伸出手拦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不要，硬得跟石头一样。”医生拒绝了，顺带拉住精灵的手。
　　精灵：……我们是不是进入了热恋的倦怠期。
　　矮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长高。
　　身后传来脚步声，医生挥挥和精灵握在一起的手向白袍巫师示意。阿拉贡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亡灵大军清扫完战场来到他的面前。
　　“释放我们。”亡者一字一顿，它们等得太久了。
　　“最好不要。”矮人摇摇头评论，“这些死人在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他们应得的，他们该走了。”医生小声道，他丝毫不担心阿拉贡的选择，这位新任的人皇经常让医生觉得有点正直过了头。
　　“我也觉得。”精灵紧紧握紧爱人的手，无脑附和，海曼说什么都好，只要不离开我。
　　……
　　……
　　……
　　可能是新上任的戏精小王子。
　　“你给了我们承诺！”
　　阿拉贡刚毅的面容出现些许笑意：“你们实现了你们的诺言，去吧。”
　　“安息吧。”
　　恰如其分的风吹来，带走了被誓言囚禁已久的灵魂们。长久的等待终于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永生不再是折磨他们的利器，他们满足的逝去了。
　　最终一战落下帷幕。拯救中土世界的路程走到了最后一步，只剩下关键一击——毁灭魔戒。这是防止索伦卷土再来的根本办法，也是消灭他的关键。
　　白袍巫师站在白城的最高处，向远方凝视：“我看不到弗罗多的足迹，黑暗笼罩着大地。”
　　“如果索伦夺取魔戒就糟糕了。”阿拉贡向殿内走去，注视着他先祖留下的痕迹。
　　“迟早的事，他虽然吃了场败仗，但是他正在摩多，重新集结大军。”
　　“那就让他在那里，就让他死在那里就行了，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一听就是矮人直肠子的话。
　　“因为所有的半兽人都会组织弗罗多前往火山。”医生为那个年幼（他认为）的小霍比特人担心不已，连长长挂着的笑容都消失了，显出自带柔光的忧郁。
　　“还有一线希望。”阿拉贡转过身来，取下他的长烟，“他需要时间穿过葛哥洛丝平原，我们应该替他争取时间。”
　　精灵道：“那就把大军引出来，让摩多变成空城。”
　　“没错，我们将会以全部兵力攻击黑门。”阿拉贡脸上出现他标志性的浅笑，那是掌握全局的自信，“我们不需要打败他们，只需要吸引他们的全部注意力就行了。”
　　“声东击西。”精灵总结道，英俊的面庞也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可能性很小，而且必死无疑，那我们还在等什么？”矮人总结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没有多少了，但是番外会写甜甜甜多一点。
　　会有医生和精灵的，也会有人皇的，还会有矮人王和弥尔的，这个可能是个小短篇万字左右。
　　喵喵喵喵，加油加油。


第38章 毁灭
　　众人很快向黑门行进，执行他们的计划。　　阿拉贡毫无疑问地成为刚铎新的统治者，身穿盔甲，骑着马走在领头的位置。医生向旁边的精灵低语：“阿拉贡是不是要成为新的人皇了。”　　精灵正在为爱人拒绝了和自己共骑一匹马而生气（医生：……），却还是淡淡回答道：“他已经是了。”　　全速行军，三天之后军队就抵达了摩多。　　黑门与医生想象的相差不大。高耸破天的钢铁城墙在进入摩多的入口建立起不可逾越的壁障，黑压压的天际近在眼前，周围都是嶙峋可怖的黑色荒山。摩多的一切都带着阴森丑恶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皱眉。　　阿拉贡决定去叫阵，引索伦打开黑门。精灵要求医生先呆在军队里。反正开战也会交手，嘴硬实际上是怕精灵事情的真·怂包·医生乖乖呆在队伍里。不知道为什么莱格拉斯在某些方面越来越强势了，医生有些烦恼又甜蜜，在精灵离开队伍前冲他笑笑，当作是哄小孩。　　“黑暗魔君快现身，我即将将他就地□□！”　　阿拉贡的嘴炮还挺厉害，医生保持着微笑，旋即看到黑门真的应声而开，黑压压的半兽人军队握着长矛和盾牌，踏着沉重的整齐步伐向众人逼近。　　但是医生的注意力全被那只邪眼吸引住了，它是如此的巨大，黑暗深藏在他的背后，连扫视的光线都带着肆意侵吞的力量。熊熊火焰在它的瞳孔中燃起，誓要将中土世界中的一切毁灭殆尽。　　“退回去！”阿拉贡领着打头的几人回到队伍里。　　黑门在他们的身后缓慢打开，半兽人庞大的军队也得以显现出它的真面目。这确实骇人，医生注意到周围的士兵明显开始紧张，打量着四周，咽下口水。　　“稳住！”阿拉贡在最前方高喊，“刚铎和洛汗的好男儿们！我的兄弟们！我在你们的眼中也看到了我心中的恐惧，有一天——人类会失去勇气，我们会众叛亲离、失去勇气，但是——绝不是今天！！”　　精灵回到了医生身侧，伸手握住他的手。医生转向精灵，听着这位称职的人皇的鼓励，心情也如海浪般起伏，他眼睛像是维拉最钟爱的星空，脸庞美丽得恍若幻影，但是笑起来却又比世间任何生灵都温柔，他低语道：“莱格拉斯，我来到这世间，不是为了那片掉落的新叶，不是为了静待夜莺的到来，不是为了看窗子里亮起的光，是你，是你。”　　“海曼。”精灵也笑起来，他现在很少笑了，但是一笑起来更是动人，爱人眼中的他点亮了整个灰暗的世界，“我也爱你。别担心，这一天不会到来，至少不会是今天。”　　“有一天，世界会邪压过了正，人类的世界也会完全毁灭，但是——不是今天！！”　　“今天！我们要誓死奋战！为了你们在世界上所珍视的一切——定要奋战到底！”　　阿拉贡抽出佩剑，众人纷纷抽出佩剑。　　半兽人军队呈包围之势将人类军队逐渐隔绝起来，敌众我寡。说真的，医生现在心里都没底，虽然记得魔戒的最终结局是人类消灭的索伦和他的魔戒，中土世界恢复了生机和平静，但是在这艰苦过程中的死亡和逝去，也是不可避免的。　　此时唯有一战，才能博得生机。　　“我根本没想到，我会和两个精灵一起战死。”矮人的神情甚至比平时还要平静，脸上没有了时常占据的愤怒表情。　　“那和朋友一起战死呢？”精灵英俊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取笑神情。　　“不行不行，我可不想墓地里有个矮人大电灯泡。”医生探过头来笑眯眯地补充道。　　“呸！”矮人用他的小眼睛翻了个大白眼，心里骂旁边两人不要脸。　　【阿拉贡，伊利沙王。】医生头昏目眩，快要栽倒在地，白袍巫师眼疾手快将他推给精灵，精灵将爱人抱在怀里。　　“索伦……在……呼唤……阿拉贡。”医生满头大汗，索伦的精神让他非常痛苦，头痛欲裂，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小声呜咽，尽力将单词吐出。　　阿拉贡向前走了几步，转过头来，举起剑，轻轻道：“为了弗罗多。”　　冲啊！为了人类！为了未来和希望！冲啊！　　终章已经到来。　　*　　“弗罗多老爷……”山姆伸手拍拍他满是灰尘和细小伤口的的脸，他们都困顿不已，刚刚邪眼扫过，弗罗多被迫与邪眼对视，受到巨大冲击，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小霍比特人这一路走来，千辛万苦都已经不足以描绘这段过程，现在快到终点了，但路程却越发的艰难和痛苦。身体极限的折磨，精神的几近崩溃，魔戒的致命诱惑，现在还要加上邪眼的精神侵蚀。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弗罗多在梦中都皱起眉头，努力想要醒来。　　山姆的眼眶里满是泪水，沾湿了他干裂的脸庞：“弗罗多老爷，我不能承担你的责任，但是我至少能帮你走上一段路程。”　　小霍比特人也到了极限，但是他不能倒下，他背着他的弗罗多老爷，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缓慢艰辛的向末日火山的入口走去。　　缓慢又坚定。他们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放弃，但是当时他们没有，现在他们依旧不会放弃。　　“我的宝贝！”咕噜猛地窜出来，大笑着扑到了山姆，大得可怖的眼睛里满是贪婪和残暴。山姆滚到一边，佛罗多也醒过来，他好像也还没醒，什么都没顾得上，直直地向洞口跑去，尽管踉踉跄跄，筋疲力尽。　　“我的宝贝！”咕噜想要跟上，被山姆拖住，开始了激烈地搏斗。　　“弗罗多老爷！快去！”　　弗罗多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现在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疲倦，他只有一个目标——摧毁魔戒。　　末日火山里的温度高得出奇，弗罗多站在路的尽头，缓缓地扯下脖子上的链子，凝视着这枚让中土世界饱受煎熬的美丽戒指。他看得非常仔细，看到里面铭刻着的花纹，仔细地、慢慢地凝视，恍惚间，魔戒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它太美了。弗罗多丢下戒指，我才不会把它扔下去，我要戴在手上。　　“弗罗多老爷！”山姆在洞口大喊他，接着看到了他的神情，“不……不！”　　又一个和我抢戒指的人吗？弗罗多迫不及待地带上戒指。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咕噜从山姆后面窜出，扑向弗罗多。　　“啊————！”这个为魔戒痴狂的霍比特人，咬断了弗罗多的手指，最后拿到了它的宝贝。它的后半生都在追逐着这枚戒指，受尽诱惑，远离尘世。但这枚戒指带给他的从来不是快乐，而是无尽的痛苦。　　今日也不例外，他紧握着他的宝贝，坠入了地狱，落入了末日火山。　　魔戒融化了。　　*　　“弗罗多成功了。”白袍巫师挥杖敲翻一个半兽人，神情激动。　　邪眼发出痛苦的嘶吼，整片大地都在随着颤动。伴随着邪眼熊熊燃烧的疯狂呻、吟，索伦的魔塔向下一寸一寸塌陷，最后消失在漫天的烟尘中，摩多也塌陷了。　　直到精灵擦拭他的脸庞，医生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的泪水。精灵轻柔地抚摸着爱人的脸颊，轻轻烙上一吻。　　“我们胜利了，海曼，都说好不是今天。”　　“胜利了。”医生喃喃道，随即笑起来，“胜利了，莱格拉斯，我们回家。”　　“回家。”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就像林地里探出的第一缕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