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切嗣很早就跑掉了,在他发现“assassin”被牵制住的那一刻就跑了,既然攻击者的目标不是自己,他就没必要多做停留,他要尽早找到爱丽丝菲尔,因此整个大厅里只有泉奈和清光的存在。
“很疼啊,我说。”
就在清光以为审神者已经被他了结了生命,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失去气息的审神者又一次说话了,同时握住了他想要拔走的那把刀。
“还好我一直对自己用着写轮眼的术,不然还真的会被你偷袭成功呢?”往日温和的审神者轻勾起薄唇,头以诡异的角度扭转看向清光。
他在笑,笑意带给清光的凉意深入骨髓。
对了,审神者的眼睛还是那样瑰丽,红得好似上等的红宝石。
周围的场景瞬息万变,清光看见了池田屋的狭窄街道,他看见了被火光蚕食的纸质门板,他看到了飞溅的血液绘成一副凄美的画,他看见了咳血的男人再也没有走上战场。
什么啊......这是什么啊!
无论怎么摇晃脑袋都没办法再切换场景,他只能看着那个男人病入膏肓,带着遗憾离世。刀柄都无法再握紧,本体掉在地上的清光崩溃地捂住了脑袋,而他面前被他刺穿心脏的审神者的尸体化作木桩碎裂在地上。
泉奈把面具掀到脸侧,摸了摸本该被子弹击中的左臂,为了把攻击挡下来,泉奈储存在左眼中的查克拉少了很多。还好这个攻击真正起作用的是后续的发展,而不是那穿透的伤害,躲过这枚子弹没有彻底抽空他的查克拉。
言峰绮礼如计划中杀死了爱丽丝菲尔,并在礼堂另一个角落跟卫宫切嗣开战了,如果说一切都按原定计划进行的话,最大的变数便是清光了。
真是大胆的刀剑啊。
强力的幻术加在付丧神的身上,泉奈能让清光看到温馨的和前主相处的场景,也能一遍遍剖开他内心的伤口,让他看到宛如炼狱的景致。
加州清光现在内心恐惧的,一定是前主的亡故吧。
现在没什么闲情雅致去管教他,泉奈利用还联系着的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的契约,强行让加州清光变回本体,出现在泉奈手中的便是一把被骨刺缠绕着的打刀,上面的骨刺还没办法弄去掉。
有意思,可能是个好的研究材料。
随手抖开一张封物卷轴,泉奈把清光的本体放了进去,说不定扉间的实验室会是他最后的归处呢?
顺了把脖子后的小辫子,泉奈觉得他现在可以去找扉间了,他那里应该也把小圣杯处理好了吧?
*
“信长加油!不要输给对方啊!”不动一面喝着甜酒,一面挥舞着自己的本体给信长加油鼓劲,他的身边坐着的是不想说话的药研和面带矜持微笑的安定。
“哈哈哈!让你看看我的rock之姿!”被人加油鼓劲的信长很兴奋,她顺便给她曾经的短刀安利了她录制的cd,对方非常高兴地接受了。
“看到了吗?是信长给我的cd啊!”不动打着酒嗝,激动地满脸通红,他把cd往药研怀里一放,夺了对方的本体就开始模仿打call的姿势,怎么打call他还是会的,他用审神者的电脑偷看花丸的时候有见过。
网瘾少年,无药可救。
本体被夺的药研给不动下了这样的诊断,如果不是条件不合适,他真想拿手术刀打开不动的头颅看看,这种单细胞生物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他们坐在高高的房梁上,底下的场地已经因为两位英灵的交战而破败不堪,被火舌缭绕的柱壁通体变红,安定总觉得屁股底下坐着的横梁都已经发烫。
“唔哈哈哈哈——!去死吧!冲田!”信长连发丝都变成了深红色,每一次拨动吉他弦都能点燃大量的火焰,她身后的骷髅巨人始终高举着大手,一拳又一拳捶向总司。
总司左右闪避,趁着信长停顿的间隙发起攻击,一下又一下进行突刺。
“这里!”
两人的战况极其胶着,场馆里除了两人的暴喝声就只有不动加油鼓劲的声音了,偶尔安定也会说一句,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担心清光。
“怎么了?”药研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清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安地拉着脖子上的围巾,安定说。
真正给这场战斗划上休止符的,是间桐雁夜的倒地,失去了魔力供应的信长在想解放宝具的紧要关头被总司击败。
“一步越音,二步无间,三步绝刀!——「无明三段突刺」!!!”
“Nobu?我就这样燃烧殆尽了啊......”有些遗憾,不过信长还是在要消失之际抱住了总司,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这件泳装,花去了新选组所有的经费呢,所以你才没有泳装穿了,啊哈哈哈!”
“......Nobu!!!”
可惜信长已经听不见了,不动在信长离开后也显得病恹恹的,他拽着药研的袖子管,边喝酒边替信长打抱不平,还顺带用药研的衣服摸摸自己眼角的眼泪。
“都怪信长的master太弱了,明明就是信长更厉害!”
是是是,但不动你能不能放开他,你再贬低冲田总司的话,你背后的安定要把你首落死了啊?
*
横跨未远川的大桥上,两位可以称为王的英灵正在进行最后的决战,而被伊斯坎达尔放下的韦伯被他送到黑贞身边。
“那就麻烦avenger小姐看着他了,千万不要让他跑过来啊。”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斗,征服王最后揉了一把韦伯的脑袋,最后说道,“活下去,看完一切然后告诉大家。”
韦伯哭得泣不成声,就算这样他依旧乖乖地站在原地没有冲出去。
“这就是王啊。”黑贞提溜着韦伯的领子站得远一些,免得被巴比伦之门射出的武器波及到,“还算不赖。”
“那当然,那个人可是我的王。”
战斗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黑贞在吉尔伽美什朝着自己走近的时候,拍着韦伯的肩问了一句:“小子,你觉得月亮是红色的吗?”
“诶?是金色的啊?”被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韦伯再抬头时发现黑贞已经不见了,只有吉尔伽美什站在他的面前。
*
红色的月亮,红色的月亮,红色的月亮上还带着奇妙的黑色勾玉,黑贞开始怀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的。
或者说,master身边的小情人是什么时候给她下了咒的?黑贞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朝着她能感受到的契约的方向赶去。
必须去问清楚!她越过礼堂的大厅,走上礼堂的阶梯,推开礼堂的大门,才刚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就被要溢到脚背上的黑泥惊到了。
“这是什么?”黑贞的确是由愤怒、仇恨诞生的英灵,但就算是她也从未接触过如此实质化的恶意。
她向着礼堂内部看去,她的御主在淡紫色骨架的包裹下,正站在那滴滴落落坠下黑泥的洞口,在洞口的位置处漂浮着一只金色的杯子。
“你来了啊。”同她打招呼的不是御主,而是御主身边的那个人,黑发的青年转过脑袋,眼中与月亮同款的瞳孔就这样望着她,“梦醒了吗?”
醒了,当然醒了,可能还是被黑发青年主动解除的。黑贞捂住自己的脑袋,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都印入了她的脑海,海魔的出现,吉尔的死,王的宴会,她的行为举止充满了违和感。
她怎么会乖乖听master的话呢?她怎么会看着吉尔白白去送死呢?
在黑贞头疼的当下,还活着的两名英灵和一名人类也赶到了,切嗣在看到黑泥的那一刻,便用了三次令咒下令saber毁掉圣杯。
“诶?可是......” 被令咒驱使的身躯一点点往前走,总司的宝具是需要靠近圣杯的所在发动的,她并不知道她走过这片黑泥是否还能保持清醒。
“以令咒之名,命令贞德·alter用宝具杀死saber,再次以令咒之名下令,贞德·alter去杀死saber。”白发的男人极尽冷漠,他眼中只有即将降临的圣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他就不会再动摇。
只要再有一名从者退场,圣杯就能降临了。千手扉间的目标从来都很明确,让此世之恶降临,然后他们离开这个世界,这不过是一桩很简单的交易而已。
似乎有些期待圣杯降临的吉尔伽美什也参与到了战斗中,虽然他的御主已经死亡了,但单独行动A的能力依旧让他能活跃在这个世界上,再行动一会儿。
“咆哮吧,我的愤怒!”
两方因为令咒而行动起来的攻击最终碰撞在一起,胜利的天平最终倒向avenger这边。
saber的出局让圣杯被盈满了,将六名死去的servant的灵魂注入圣杯之后,终于达成了令圣杯降临的条件。
“我......”
黑贞释放完宝具仍在喘息,她猛地一拽身前archer的铠甲,以那个为着力点朝圣杯的方向跑去。
“许愿......”
黑贞一脚踏入黏稠的黑泥里,在黑泥缠上自己身体的时候不断前行,用旗帜作为支撑物一点点撑起自己的身体,她的余光能看到金色的英灵用巴比伦之门投射出武器。
“此世之恶的降临。”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圣杯像是听到了一样,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从杯口的地方溢出无限多的黑泥,会堂的顶端也被汹涌的黑泥所淹没。由淤泥引发的大火灼烧着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黑泥里逐渐站起一个人形,名为安哥拉曼纽的存在正式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