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里这里远一点。”
瘫软在地上的男人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像是从虎口下逃生,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谢谢,连滚带爬地跑开了,但更多的人还是在围观,只是距离远了些。
“这里危险,快点离开这里!”总司的喊声没有多大的用,人只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收起那份好奇心,不然怎么总会发生好奇心害死猫的事件呢?
人群还在窃窃私语,好事者拿出手机进行拍摄,想把这奇景发布到网上去为自己带来关注,但他们并不知道危机已经悄悄降临。
“躲开啊!以吾之剑刺穿敌人!”总司脚下一发力,皮靴踩着人群面前的栏杆,高高跃起,抬起的剑尖从柔软的吸盘处切开,漏下的腥臭液体淋了路人一眼,这个时候他们才尖叫着四散离开。
晚了,来不及了。总司重新稳定住身体,在堤岸上站住,她极目远眺与她相反的方向,就算她现在再一次起跳也来不及救援那边的人了。
就在总司无能为力之际,一阵从夜空中劈下的闪电斩断了海魔的触手,伴随着男性爽朗的吼叫声,神牛奔跑过上空,被它蹄子踏过的躯体,被轮子碾过的眼睛,无一例外被烧成了焦炭。
“我来帮忙了saber!”牵引着缰绳让神牛拐了一个圈,伊斯坎达尔把战车停在了总司的身边,“真是一个棘手的家伙啊。”
“谢谢。”感谢征服王救下了那些人类,总司再一次把注意力投放到逐渐往岸边移动的海魔身上,“它到底想要去哪里?”
“不知道呢,看起来是想上岸。”趁着喘气的间隙,伊斯坎达尔拍了拍他瘦小御主的背,感叹了一下他体质太弱,思来想去后,还是把人放到了地上。
“你还是在地上站着吧,上天的话你一定会吐出来的。”
韦伯犯了几个恶心,对征服王的话没有进行反驳,而是乖乖地去了saber御主的边上待着,让他们的从者专心讨伐这个巨大的海魔。
“saber,要我带你飞吗?”伊斯坎达尔瞥了眼总司完全浸湿的下半身,友情发出邀请,被拒绝了也不恼,只是拖着下巴望向海魔,“嘛,看起来没有一击必杀很难把它干掉,不管打多少次都会重新生出肢体来。”
这一点总司是赞同的,无论怎么造成伤害都会再次生长,他们的攻击不痛不痒,根本没办法有效阻拦。
要是能够一击必杀就好了。
*
被caster设为目标的吉尔伽美什被拦截在了半路,他听了半天时臣身为臣下的谏言,才勉强同意再度去讨伐海魔,却不料乘坐维摩那行至半路,就被不速之客的攻击给追上了。
吉尔伽美什停下动作,回头看过去,手握吉他的少女奔放着拨动着琴弦,随着琴弦释放的火焰化作巨手扑向天空中的王之御座。
“虽然不怎么想跟汝打,但既然是master的命令就没办法了。”第六天魔王永远狂放不羁,她露出挑衅嗜血的笑,“把汝的性命留下来吧!Archer!”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全部把目标瞄准了Archer?时臣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在被飞驰的虫子掀下维摩那的时候,他算是知道berserker为什么会瞄准自己了。
“是你啊,间桐雁夜。”时臣一个优雅的落地,他捏着手杖仪态得当地昂起头,怜悯地看向对面,看向那个半边脸都扭曲的男人,“远离魔道的你如今这幅模样,真是可悲啊,你为了圣杯也不择手段了吗?”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雁夜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他眼前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在葵的身边笑着的小樱,在虫窟里面无表情的小樱,被berserker抱着举高高的小樱。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小樱交给脏砚?”
在时臣回答雁夜问题的时候,信长正跟吉尔伽美什打得火热,虽然她最想对上的对手并不是他,但打一打还是没关系的。
“如果是冲田就更好了。”
“杂种,你在说什么?”吉尔伽美什的赤眸中染上了怒火,比起碰上一个让他提不起兴致的对手,被对手所看不起更让他恼怒,“你竟然敢无视本王?”
从王财中飞出数道锁链想要捕捉信长,在信长躲避的路线上一路投射武器,各式各样的宝物在王的宝库中应有尽有,甚至......被一柄火|枪拦住去路的信长用手中的吉他挡住了那一枪。
“哇哦,还真是很险呢。”信长把吉他一翻背到身上,不断拨动琴弦奏响杂乱的乐章,自背后生出的黑红色骷髅巨手帮她当下了所有攻击,“才没有无视汝呢,汝也是个不错的对手!”
“但吾还是想跟冲田打。”
“你这个杂种去死吧!”
实诚毫不做作的信长再一次惹怒了吉尔伽美什,比之前更猛烈的攻击飞向了她。
如果吉尔伽美什碰上其他servant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对上的是布武天下的织田信长,就算她本次不是以弓阶降临的,她对拥有神性的英灵仍占据优势。
“来听听我的rock吧!”
两方的狂笑交织在一起,还好这里是远坂宅的附近,并不担心有人经过,没有动用更高级的宝具,archer和berserker的战斗一下子胶着起来,真正让两人的战斗有所突破的还是信长的一个踉跄,她顺势倒伏在地上避免了飞跃过来的箭矢刺穿她的肩部。
好险。信长拍了拍胸脯,刚刚魔力供应突然断了一瞬,信长在漫天的剑雨中开始往她的御主那边赶,如果御主出事的话,她接下来想跟冲田再次战斗的愿望可没办法实现了。
“我要杀了你!”男人眦目欲裂,伸出的左手上血管炸裂,他猛地加大自己的魔力输出,想要给时臣来一发大的。
冲上那座战斗的天台,信长一闷棍敲晕自己的御主,把人抗到肩上,根本不顾背后紧随而来的archer,实施战略性撤退:“抱歉啊master,吾觉得你还是先撤退比较好。”
“你给我站住!”上次是被迫撤退,这次是敌人主动逃走,他吉尔伽美什碰上的对手怎么都是这幅德行?正想着让维摩那扬起帆,加速去追那个逃跑的杂种,时臣的谏言又一次到了。
“王,我们要以大局为重,请您......”话没说完,时臣便被吉尔伽美什随手抽出的宝具架住了脖子,被那双红色的眸子盯住时,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杀意。
他的从者想要杀了他。
“时臣,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一次又一次来对王指手画脚,有没有想过你的下场呢?”嘲讽地注视着这个可悲的御主,他可能还不知道,未来就有着一场反叛等着他。
*
卫宫切嗣射杀了caster的御主,不过现在海魔已经完全暴走,根本不需要御主的魔力去支持了,他接着分析道,这个海魔需要一个对城宝具来击杀他。
“对城宝具就行了吗?”一个温和的男声出现在所有人背后,吓得韦伯把电话都摔到了地上,不知何时在河道的栏杆上蹲了个人。
他带着一张狐面面具,黑色的紧身背心外套了一件灰色马甲,双臂上绑着护手,接近小臂处用绷带捆紧,这人的背后还插着一把小太刀。
非常标准的暗部打扮,如果被相关人士看到的话一定能认出来,不过在这的都是魔术师,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们都是抱以一万分的警惕。
“是......assassin吗?”爱丽丝菲尔问道,现在还没有露面的就这样assassin了。
那人没有回答,轻轻一个跳跃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了水面上,无论海魔掀起怎样的波澜他都站得稳稳的,伊斯坎达尔惊叹这是什么魔术时,他拔出了背后的刀。
这个人的刀很快,看得出是个出色的战士,在一起对付海魔的触手时他灵巧地穿梭在各个缝隙间,挥下的刀干脆利落,偶尔还能带起一片闪电和火花,就算被捉住了也无妨,“碰”的一声消失的似乎是分|身。
有这样的英灵吗?大家心中有这样的疑问,突然出现的男人除了帮他们攻击海魔外没有其他的举动了,话也没有说一句。
“喂,你......”伊斯坎达尔控制着战车靠近那个人,然后他就被猛然窜出的火龙吓退了几步,神牛牟牟叫喊着不愿再往前,“还能喷火的吗?”
说完又是一道雷电顺着太刀刺入海魔的触手中,电流顺着躯体爬上去,麻痹了那一整根神经。
“再生能力极强吗?”
“你说什么?”听到那人的喃喃自语,伊斯坎达尔让战车碾过又一条触手,等回头想问问清楚的时候,他发现那人不见了,“人呢?”
他站在另一端的河面上,手中结起了奇怪的印,伊斯坎达尔刚想继续靠过去看看,另一个清冷的男声制止了他。
“我觉得你们离远一点比较好,不想死的话。”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男人,他穿着一件淡橄榄绿的风衣站在岸边,没有插着口袋的左手上有着红色的令咒。
“master?assassin的master吗?”韦伯联想到了,他接着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使用宝具吗?”白发男人淡淡地说道,配合着他脸上的三道红痕,他的表情极具压迫感,“能解决海魔的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