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瑞德博士。”
另一边,加西亚也帮助他们将目光锁定在本地一个较为激进的印第安裔男人身上,约翰·布莱克沃夫。他曾经是一个名叫irm好战组织的成员,父亲更是死于一场和fbi的枪战中。
他在当地的身份是警察。
bau很快就排除了约翰·布莱克沃夫的嫌疑,并在他的帮助下确定这些仪式并非阿帕契人,甚至印第安人所为。
每一个折磨的仪式都有着特定的意义,但这些杀戮的仪式并不属于一个部族的仪式。
这只是粗劣而混乱的模仿,绝不是一个真正印第安人会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新墨西哥州被称作死亡之地的沙漠地带中,有两个人奔跑。
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正背着一个女人跑。
女人的右小腿鲜血淋漓,是枪伤。幸运的是,子弹没有卡在骨头上,而是直接穿透了肉。血流的并不算厉害,却也让她没有办法自如地行走。
佐伊·卡登伏在男人的背上,她用力地咬住嘴唇,努力将喉咙中的呜咽压下去。
佐伊·卡登是一个漂亮姑娘,即使上天在她将降生的时候就夺走了她的听力和说话的能力,但她依旧坚强地上完了大学。她自信乐观富有同情心,有一个相恋了四年的男友,他们最近刚刚订婚。
她从加利福尼亚州独自开车到新墨西哥,就是来找她的男朋友。
可就在她开车经过州立公路的时候,她看到一辆越野车先是撞死一个印第安人之后,又冲着公路上的另一个满身虐打痕迹的印第安人而来。
佐伊·卡登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她停下车,将那个印第安人扶到了车上。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行动力,她没能在那辆车开过来之前开车。
于是,那个印第安人被杀死,而她也被那群恶魔抓住。
就在她挣扎着被拖向了那辆越野车时,一辆黑色宾利正巧驶过,直接在越野车旁停了下来。
这些以虐杀印第安人为乐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完全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佐伊·卡登心中涌出一丝希望,却又担心这个人也惨遭这些人的毒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车门打开,一个人直接下车,却不是他们以为的体面人。
从车里走出来的男人穿着一件t恤牛仔裤,留着络腮胡子,头上还歪歪斜斜地戴着一顶牛仔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浪荡子,跟这些人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刚刚虐杀了两个印第安人的四个人中有人吹了个口哨,大声道:“兄弟,这车不错啊。”
男人往车门处一靠,他对眼前的鲜血和死亡视若无睹,反而对小腿一直流血的佐伊·卡登露出感兴趣的眼神。他挑了挑眉,对那些人露出一个大家都明白的眼神,十分轻佻地道:“一般一般,我看你们的运气才不错,是个好货色。”
佐伊·卡登心中一阵绝望,她以为这个人跟这些人是一路货色。
那人自我介绍叫做卢西安,手头上有些买卖,过来这边是为了躲风头。他一直想要跟这一带的老大谈谈,所以才找到了这边。如果他们愿意接纳他暂时避风头,他可以帮他们将这个女人卖个好价钱,他有门路云云的。
特雷·斯坦菲尔德还没有表态,他这群一直跟着他混的兄弟就有些心动了。
不过,特雷·斯坦菲尔德还是拒绝了。
比起钱,他更喜欢乐趣。
比起卖掉这个女人,他更想要在她身上找找乐子。
不过,他看这个卢西安也挺顺眼,一副精明相,他就直接拍板,让他暂时加入他们,享受一下乐趣。
卢西安相当识趣地贡献了自己这辆来路不明的跑车。
就在卢西安坐在驾驶座上,那些人扯着佐伊·卡登的头发将她扔上车。一个叫奎因的男人嘻嘻哈哈摸着车门,说要过一把开豪车的瘾,让卢西安将驾驶座的位置让出来的时候,卢西安忽然抬头冲他们冷笑一下,一个倒退直接让奎因跌了个跟头。
然后卢西安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这个时候他们哪里不知道是被那个叫卢西安的给涮了!
特雷·斯坦菲尔德愤怒地咆哮一声,一群人开着车就追了过去。
他们这群人里,杰德是本地的警察,他时常说他自己就是这里的法律。
他们视印第安人如猪狗,以屠杀印第安人为乐,一直以来没有被警方怀疑上,就有杰德的功劳。
但要是有真凭实据摆出来,他们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谋杀就是谋杀,不会因为他们的种族歧视而有丝毫的不同。
所以,他们绝不能让那两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这群人将车速提到了最高,不过,他们也清楚,自己这辆旧车的性能跟前面那辆宾利差太远。特雷直接举枪,冲着那辆车就是六连发。
要不然说命运无常,眼见着卢西安带着佐伊就要逃离那些人的魔掌,特雷那一枪竟然打中了后车轮胎上,爆胎了。
卢西安的车本来就提到了最高速,一爆胎,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打破了平衡。卢西安死死握住了方向盘,努力把握方向。虽然车子直接冲出了公路,一头冲上了沙地中,但还算幸运的是,车子没有侧翻。
这就是卢西安不得不背着佐伊逃命的原因。
虽然他完全能够抛下这个女人自己逃命,但他都知道了那群渣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后,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难。
他聪明地穿梭在仙人掌密集分布的区域,这让后方追过来的破旧黑色越野车不得不停在了外面,那些人下车,气势汹汹地追过来。
卢西安的身手灵活,即使背着一个人,他仍是远远地将那群人甩在了后面。眼见小镇就在眼前,他背着人马上就能冲进小镇里求救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你好啊。”
然后下一句就是——
“咬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种让卢西安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浮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身,有什么乌黑的条状物冲了出来,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些许,剧痛传来。
有冰冷的液体顺着毒牙流进了他的血管中。
卢西安一头栽倒在地上,身后的佐伊跟着摔到了一旁。但他却动弹不得,他的身体抽搐着,嘴角白沫涌出。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但却无法像是平常那样自如呼吸。
“嗬……嗬……”他张着嘴用力地呼吸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似乎是神经毒素。
仿佛确认了卢西安不再有还手之力,一直咬住他脖子的冰冷东西终于拔出了毒牙。它挺起了上半身,模样印入了卢西安的眼中。
那是一条姑且算是黑蛇的东西,身躯差不多三英尺长,三指粗细,三角脑袋。但这条蛇与其他蛇截然不同的是,它那三角脑袋旁生着扇形的骨膜,古怪极了。
黑蛇窸窸窣窣地游走,在地面上蜿蜒着爬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上,在他的肩膀处盘成了一团,竖起的脑袋挨着那个男人的颈侧。
“啊啊啊啊!!”佐伊·卡登慌忙地爬过去,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卢西安流着血的脖子,流血量并不多,但看他的模样就知道,那条小蛇的毒素绝对不简单。
卢西安,不,应该是尼尔·卡弗里都要苦笑了。
这个死法,真的是他从没有想到过的。
不过,他没有后悔——任哪个有血性的男人遇到这种事,他都不会视若无睹。
若说他死前最后悔什么事,一定就是他信了mozzie邪,跑去那个拍卖会偷走了。
是美军在曾经的美索不达米亚,现今伊拉克境内所发现古墓的陪葬品之一。那批宝藏连同墓主人木乃伊被一并送回美国,但那架飞机中途失事,无人生还而那些珍宝也消失不见。
事实上,明面上是消失不见,但黑市里却时有那批宝物的身影出现。
尼尔·卡弗里左手中指上带着的那枚怎么也脱不下、看上去还十分普通但据说携带着死神诅咒的黄铜色刻胡狼头图案的戒指,就是在拉斯维加斯黑市拍卖会中卖出了千万美元高价的。
在和mozzie搭档的这五年里,尼尔·卡弗里没少往他们的仓库里塞各种名画艺术品,从来没有失手过,有些失去名画艺术品的家伙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宝贝已经被尼尔给掉包了。
他们压根没有意识到,如今摆在他们珍品室里爱惜不已的宝贝其实是出自尼克·卡弗里之手的伪造品。
其实,有尼尔·卡弗里这个本事,哪怕他不走造假偷窃的道路,他也能够在几年内以着鉴赏家、学者、画家、艺术家等等身份在上流社会占有一席之地。
他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
可是,循规蹈矩如何能够将他心仪的宝贝收入囊中呢。
偷是mozzie的主意,他一直对那个东西沉迷不已,与之相关的传说历史研究得无比详细透彻。而在听说那东西会出现在黑市拍卖会上时,mozzie的心就按捺不住了。
尼尔·卡弗里当时也是屡战屡胜,听mozzie一说,他也好奇传说之中的诅咒之戒是个什么样子的。
当然,他们不会在拍卖之前动那些货品,那得有跟拉斯维加斯地下黑市结仇的准备。平心而论,他们还是比较欣赏稍微安逸一些的日子,对于被追杀的生活并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