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若你能将我带到连环庄我必以重金相报。”
说完张无忌便随那人出了镇子往远处走去,不多时两人便上了一座高山,两人越走远偏僻,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已来到了雪岭的丛林之内,张无忌心中不安渐增,突然大声喝道:
“你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臭小子。”
那人马上转过身来,手往脸上一抹,张无忌再定睛一看,这人不就是那日紫霄宫内所见的昆仑派弟子西华子又是何人。张无忌心中大惊,没想到自己被昆仑派之人盯上了,想来是想从自己口中问出义父的下落,果不其然,就听到西华子开口道:
“你这臭小子便是张无忌吧,我劝你识相的告诉我谢逊的下落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你凭什么说我是张无忌,张无忌是谁,我又不认得。”
“不认得?张无忌身中玄冥神掌,中掌处有一碧绿的五指掌印,需要我扒开你的衣服吗?”
张无忌心中一沉,想来应该是荒漠中那几日昆仑派弟子看到自己身上的玄冥神掌手印,而后告诉了昆仑派其他人,而后何太冲便派了西华子来捉拿自己,想到这里张无忌开始思索逃离之术。
“不用再想了,如今你已无路可逃,此处人迹罕至,没人会来救你。”
说完就这样看着张无忌不说话,张无忌也是保持着沉默,时间就这样渐渐流逝,西华子慢慢地不耐烦了,而后一抬手抽出一柄软剑,朝张无忌走去,张无忌心中明白,西华子虽在江湖上武功默默无名,可怎么说也是昆仑派掌门弟子,绝不是自己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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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习得九阳寒毒消(中)
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华子,张无忌转身朝后跑去,可西华子脚下发力,转瞬就追上了张无忌,张无忌见状只得再次变换方向朝崖边跑去,西华子见状轻功再次提升向他扑去。张无忌死志早决,更无犹疑,笔直向那万丈峡谷奔去。西华子的轻功胜他甚远,待他奔到峡谷边上,西华子已追到身后,伸手往他背心抓去。张无忌只觉背心上奇痛彻骨,西华子右手的五根手指已紧紧抓住他背脊,就在此时,他足底踏空,半个身子已在深渊之上。见状西华子只得放手,他可不想和这臭小子陪葬。
“真是晦气。”
在悬崖边站了一盏茶功夫西华子才满腔怒气地下了孤峰,想到没完成任务便不由得想起师傅和师母的惩罚,心脏忍不住一缩。
再说张无忌,自峭壁跌落,直摔向谷底的万丈深渊,冲开弥漫谷中的云雾,直向下堕。
只是如今的张无忌经历了不少磨难,临危不乱,只觉身旁风声虎虎,身子不住的向下摔落,偶见峭壁上有树枝伸出,他便伸手去抓,几次都是差了数尺,最后一次总算抓到了,可是他二人下跌的力道太强,树枝吃不住力,喀喇一声,一根手臂粗的松枝登时折断。但就这么缓得一缓,张无忌已有借力之处,双足横撑,双手一用力,牢牢抱住那株松树,只是那撞击之力令他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只是如今这境况他只得强撑着自己。
张无忌歇了一会,而后便沿着雪山斜坡,手脚着地,一步步向有阳光处爬去。那峭壁本就极陡,加上冻结的冰雪,更是滑溜无比,张无忌两度滑跌,都靠着伸出峭壁的枝丫才不致跌入下面的深谷。爬了半天,手肘膝盖都已被坚冰割得鲜血淋漓,总算山坡已不如何陡峭,张无忌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向前挣扎而行。好容易转过了那堵屏风也似的大山壁,不知高低。眼前茫茫云海,更无去路,竟是置身在一个三面皆空的极高平台上。那平台倒有十余丈方圆,可是半天临空,上既不得,下又不能,当真是死路一条。这大平台上白皑皑的都是冰雪,既无树林,更无野兽。
不过张无忌也不苦恼,毕竟至少不会摔得粉身碎骨,也算是保得全尸了。他在平台上走了几步,向前滑出一步,但见左侧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个洞穴,略一思索,便钻了进去。张无忌跌跌撞撞的往洞内急钻,突然间砰的一下,额头和山石相碰,只撞得眼前金星乱舞,惶急之下,只是拼命向洞里钻去,至于钻入这黑洞之中,是否自陷绝地,已全无余暇计及。幸而那洞穴越往里面越是窄隘,爬进十余丈后,他已仅能容身,张无忌又爬进数丈,忽见前面透进光亮,心中大喜,手足兼施,加速前行。
张无忌在狭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耀眼。他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他大声欢呼,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丈许,轻轻一跃,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这时他已顾不到伤处疼痛,放开脚步向前疾奔,直奔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峭,决计无法攀援出入。张无忌满心喜欢,见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见了他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嬉,看来虎豹之类猛兽身子苯重,不能逾险峰而至。他心道:“老天爷待我果真不薄,安排下这等仙境,给我作葬身之地。”
他向西去了二里多,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料想是雪融而成,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观赏了半晌,一低头,见手足上染满了青苔污泥,另有无数给荆棘硬草割破的血痕,于是走近潭边,除下鞋袜,伸足到潭水中去洗涤。
洗了一会,忽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张无忌忙伸手去抓,虽然碰到了鱼身,却一滑滑脱了。他俯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绿的水中十余条大白鱼来回游动。那捕鱼的本事,他在冰火岛上自小就学会了的,于是折了两条坚硬的树枝,一端拗尖,在潭边静静等候,待得又有一尾大白鱼游上水面,使劲疾刺下去,正中鱼身。他欢呼大叫,以尖枝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再找些枯枝,从身边取出火刀、火石、火绒生了个火,将鱼烤了起来。不久脂香四溢,眼见已熟,入口滑嫩鲜美,似乎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片刻之间,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次日午间,又去捉一尾大白鱼烤食。心想:一时既不得便死,倒须留下火种,否则火绒用完了倒有点儿麻烦。于是围了个灰堆,将半燃的柴草藏在其中,以防熄灭。冰火岛上一切用具全须自制,这般在野地里独自过活的日子,在他毫不希奇,当下便捏士为盆,铺草作床。
他正在砌一座土灶,忽听得几下猴子的吱吱惨叫声,甚是紧迫。他循声奔去,见山壁下一头小猴摔在地上,后脚给一块石头压住了,动弹不得,想是从陡峭的山壁上失足掉了下来。他过去捧开石块,将猴儿拉起,但那猴儿右腿已然摔断,痛得吱吱直叫。
张无忌折了两根技条作为夹板,替猴儿续上腿骨,找些草药,嚼烂了给它敷在伤处。虽然幽谷之中难觅合用的药草,所敷的不具灵效,但凭着他的接骨手段,料得断骨终能续上。那猴儿居然也知感恩图报,第二日便摘了许多鲜果送给他,十多天后,断腿果然好了。谷中日长无事,他便常与那猴儿玩耍,若不是身上寒毒时时发作,谷中日月倒也逍遥快活。有时他见野山羊走过,动念想打来烤食,但见山羊柔顺可爱,终究下不了手,好在野果潭鱼甚多,食物无缺。过得几天,在山沟里捉到几只雪鸡,更是大快朵颐。如此过了一月有余。一天清晨,他兀自酣睡未醒,忽觉有只毛茸茸的大手在脸上轻轻抚摸。他大吃一惊,急忙跳起,只见一只白色大猿猴蹲在身旁,手里抱着那只天天跟他玩耍的小猴。那小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指着大白猿的肚腹。张无忌闻到一阵腐臭之气,见白猴肚上脓血模糊,生着一个大疮,便笑道:
“好,好!原来你带病人瞧大夫来着!”
大白猿伸出左手,掌中托着一枚拳头大小的蟠桃,恭恭敬敬的呈上。张无忌见这蟠桃鲜红肥大,心想:娘曾讲故事说,昆仑山有位女仙王母,每逢生日便设蟠桃之宴,宴请群仙。西王母未必真有,但昆仑山出产大蟠桃想是不假。笑着接了,说道:
“我不收医金,便无仙桃,也跟你治疮。”
伸手到白猿肚上轻轻一揿,不禁一惊。原来那白猿腹上的恶疮不过寸许圆径,可是触手坚硬之处,却大了十倍尚且不止。他在医书上从未见载得有如此险恶的疔疮,倘若这坚硬处尽数化脓腐烂,只怕是不治之症了。他按了按白猿的脉搏,却无险象,当下拨开猿腹上的长毛,再看那疔疮时,更是一惊,只见肚腹上方方正正的一块凸起,四边用针线缝上,显是出于人手,猿猴虽然聪明,决不可能会用针线。再细察疔疮,知是那凸起之物作祟,压住血脉运行,以致腹肌腐烂,长久不愈,欲治此疮,非取出缝在肚中之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