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准备好了吗?一旦主动接近他,我就再也没有逃避的借口了……
远处天空传来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卫鞅往旁边的屋檐下躲,正要撑开伞,忽然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一步跨进了小区的大门。
跨过来了……
罢了,也许天意如此。
嬴渠梁家住的是高档小区,卫鞅在跨过小区大门一分钟后就被保安拦住了。保安看他斯斯文文的,不像有不轨的意图,于是客气的问起了卫鞅的来意。
卫鞅简单地说了,保安听后非但没有将他撵走,反而主动要求带他去嬴家。
卫鞅跟在保安后面,在小区里绕了整整十分钟才到了嬴渠梁家的独栋别墅前。
保安见人带到了,不好再陪着,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卫鞅谢过保安,站在嬴渠梁家门外摁了一阵门铃,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仰起头,越过不高的围墙往里看——黑灯瞎火的。
怎么回事?
不安开始在他的心里蔓延,想找到嬴渠梁的心情更加的急迫起来。
他离开嬴渠梁家,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走了一小段路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可能安心的回家……
他猜测着嬴渠梁可能去的地方,决定每处都找一遍。
健身俱乐部、图书馆、学校……
最终,卫鞅颓然地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球场里却没有嬴渠梁的身影……
——我以为我对渠梁了如指掌,其实不是,我连他可能去的地方都不知道,只能在和他相处过的地方找他。我有什么资格说感情的基础是互相了解,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了解他,他不了解我……
我根本就没有给过彼此互相了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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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每天都留意着嬴渠梁,上嬴渠梁班级的课时,他走进教室第一个动作就是扫视一圈,但毫无例外,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一直以来,他批改学生作业时最留意的就是嬴渠梁的。但现在,作业堆里嬴渠梁苍劲有力的笔迹消失了。
过度的在意让卫鞅开始梦见嬴渠梁,一开始隔几天才做一次梦,梦境模模糊糊的,只知道梦见了嬴渠梁。
最近做梦越来越频繁,几乎天天晚上梦里都有嬴渠梁。
——不是粘人的小男孩嬴渠梁,而是阳光少年嬴渠梁。
卫鞅躺在沙发上午睡,梦境毫无征兆地又来了——嬴渠梁用不容反驳的话语和有力的拥抱表达着对他的喜欢,他不再拒绝,用一个浅浅的吻回应了嬴渠梁,嬴渠梁欣喜若狂的将这个浅吻变成了深情的舌吻。
卫鞅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狠狠揉自己的脸。梦中嬴渠梁的情话还回荡在耳边,亲吻的感觉也像真实经历过——虽然他从来没有接过吻,不懂任何技巧,但梦中的感觉让他迷恋。
我,喜欢他。
是的,我喜欢他,非常喜欢。
和原本的喜欢不一样的喜欢。
——我爱他。
☆、20章
第二十章
今天是景监结婚的日子。
原本,他希望卫鞅能当伴郎,但当他告诉卫鞅嬴渠梁也是他预定的伴郎之一,卫鞅坚决的拒绝了。
这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卫鞅躲嬴渠梁还来不及。
而现在,他想找到嬴渠梁,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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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卫鞅准时下班离开学校。
他回到家,开门时觉得有点怪——今天金毛犬卫二丫怎么没有守在门口等他?
“二丫。”卫鞅喊了一声。
没有动静。
他换上拖鞋,把外套挂在门口的立式衣架上。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金毛犬,但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坏了……
他心里隐隐出现不好的感觉。
走到卧室时,果然看见落地窗半开着。金毛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了。
卫鞅去卧室取了一套正装换上,准备找金毛犬的同时赶往景监的婚礼现场。
他在小区里找了一遍,一无所获。于是,去了物业管理处,对物管小哥说道:“麻烦你帮我查看一下七栋附近的监控。”
物管小哥停下正在玩的手机游戏,问道:“怎么了?”
“我家的金毛不见了。”卫鞅说。
“狗走丢了怕什么,它自己能回家。又不是猫……”物管小哥一脸不耐烦,又拿起了手机。
话是这么说,但卫鞅不敢冒险。
“请你现在就帮我查监控。”卫鞅说。他不是一个完全不苟言笑的人,但骨子里透出的正直让他说话做事都自有威严。
物管小哥脸上露出胆怯,默默地退出游戏,帮卫鞅调出了监控视频。
卫鞅看见金毛犬是早上九点半时从窗户跑出去了,然后沿着小区护栏转了一圈,找到一处缺口,然后从缺口钻了出去。
“看这狗的样子,跑得很有目的性啊,不像偷跑出去玩的样子。”物管小哥说,他和卫鞅一起看着监控视频。
“对。”卫鞅也这么认为。
“我以前没在小区里看见过这只金毛,是新养的吧?”物管小哥说。
“是才养的。”
“会不会跑回原主人家去了?念旧情的狗都会这样。”
听了物管小哥这话,卫鞅的眼神渐渐黯然,忽然觉得心里缺了一大块。
渠梁不见好些天了,现在连他交给我的金毛也不见了……
原本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也会超出预计之外,以为永远在眼前的人和宠物也会忽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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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到酒店时,景监的婚宴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他到了之后,笑着恭喜了新婚的景监和令狐。
景监居然看出了卫鞅情绪不对,低声对卫鞅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很平静啊。”卫鞅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他不想扫了景监的兴。
“就是太平静了才觉得有问题。”景监盯着卫鞅。今天他的婚礼,以卫鞅的性格,会和他一样开心,搭着他的肩膀叫他去痛快的喝几杯才对。
“别在意,我家的金毛找不到了。”卫鞅说。
“不像你啊,一只金毛不见了就大动干戈。”
“虽然养得不久但也有感情了。”
“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吧。”
“狗是渠梁交给我养的,现在狗找不到了,渠梁也找不到了。”
“这个嘛……”景监欲言又止,四周扫视了一圈,才对卫鞅说:“你跟我来,我们在外面说。”
景监是媒体人,消息灵通。卫鞅来之前就猜到在景监这里能听到点什么,但他没想今天就问——得让景监轻轻松松的过完新婚之日。
但现在,一看景监的样子就知道他非在今天把知道的情况告诉卫鞅。
难道这就是媒体人因为新闻时效性而养成的职业习惯?
卫鞅跟着景监到了酒店二楼的露台上。
“我的同事、朋友大多是媒体人,我们说的话让他们听到了不好。”景监说。
“我明白。”卫鞅说,“你知道渠梁的情况?”
景监点了一下头,一脸沉重,“他家出了些事情。”
“怎么回事?”卫鞅说。
“我慢慢的跟你说。”景监说,“嬴家的家族企业嬴氏集团快要上市了,这消息不新鲜,很早就在传了,虽然没有确凿的消息,但就是这么回事儿。”
“嗯,你继续说。”卫鞅说,他一直关注着嬴渠梁,自然对嬴家的情况不陌生,如景监所说,嬴氏集团即将上市是公开的秘密,只是上市时间不确定罢了。
“我预计的上市时间是现任董事退休,下一任接任,也就是嬴渠梁接任的时候。但是,现在集团里权力层暗流涌动,似乎有改选下一任董事的打算。但嬴氏集团是家族企业,能说改就改?”景监顿了顿,接着说道:”问题就在这里,正因为不能随便改,所以,权力层寄希望于下一任董事自身出问题……”
“这些我多多少少已经从其他渠道得知了。”卫鞅说。
景监丝毫不惊讶于卫鞅比他们这些媒体人消息更灵通,毕竟卫鞅和嬴渠梁关系不一般。
“我直说了吧,”卫鞅说,“我找不到嬴渠梁了。”
“我也找不到他。”景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他们公司的高层,以上市前清算资产为借口,暂时冻结了嬴家的资产,让嬴渠梁有家不能回,而他的手机,我想应该是为了避免被监听停用了。”
“他们有这么大权力?”卫鞅说。
“股权。”景监说。
卫鞅释然了,他知道嬴渠梁现在没有股权,而他父亲和哥哥的股权加起来没有超过51%,这种时候自然就处在不利位置了。
等等……
嬴渠梁的哥哥。
对了,嬴虔!我为什么现在才想起嬴虔?
卫鞅和景监回到婚礼现场,景监忙着招呼宾客,没有时间陪卫鞅,而卫鞅心不在焉地吃了些东西。
随后,他借去卫生间的机会给嬴虔打了一个电话。
卫鞅足足等了二十多秒嬴虔才接起电话。
“卫鞅啊,找渠梁吗?”嬴虔一听电话对面的人自报家门,马上猜到了来意。
“对,我找他。”卫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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