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照在楚留香的脸上,他原本脸上还有几分哀色,渐渐的脸上就没有了表情,楚留香如果不笑,就显出无比的冷酷来:“叶如风,你振作起来!不过是衣冠冢而已,东西追回来了,你还可以再立。可是你倒下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记得她的人了!你不要让她的牺牲,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铺垫一下。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哭完就好了,没事哒你们放心。铺垫一下,下一章迎接风雨。
其实二少心头的不只是衣冠冢被挖这一件事。他堆在心上的,还有战乱,还有藏剑,还有师尊,还有军爷的死,各种各样,甚至这个新的,看起来太平盛世的世界,于他这也是一种负累。他不可能真正的心大的放下的,觉得到了新世界非常开心然后愉快的接受现实的,这个世界于他是一种全然的陌生,他是被迫,然后强迫自己去接受的,他不得不接受。但是他比较好的一点是,他真的尽全力的调整好了心态,让自己以一种非常好的面貌去看待了这个世界,并且去爱这个世界。
但是即便这样,他心里面的事也不会消失掉。他心里面一直有很多事。我前面也提过的,有时候只是一句话,二少会突然觉得,啊,这不是我的世界,我只是一个过路人这样的感慨。毕竟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但是他并不是全然的怀念过去,他很尽力的想要让自己没有这种隔阂,并且把自己融进去。但是却又很难融进去。他帮人不留名姓,永远像一个浪子一样游荡。可是他并不是一个浪子。
挖坟这件事只是作为一个导火线让他爆发了而已。衣冠冢埋下的不只是军爷,还有二少关于大唐所有的记忆。就像他把过去连同他记忆里的军爷一同埋在了那里,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一直自己一个人背负着这些,楚留香说,我是你的朋友。然后就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情绪就突然爆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自己一个人摔倒,爬起来就好。如果这时候有个人安慰,却反而哭出来了一样。
解释一下,希望不会让你们觉得,二少是崩人设了_(:_」∠)_
ps:琴爹那篇因为我不小心点成添加文章,APP上看着就是一个大坑……我瞅了两天不顺眼,但是又没有心力多填一个坑,所以改了文案,决心写一个一点关系没有的随便什么短篇充数,琴爹文案以后再开。
贴一下改后小短篇的简介名字,有兴趣的可以瞅瞅,反正过不了两天就填了它。
文名:谁囚禁了我?
简介:几天前,我被一个神秘人悄无声息的囚禁在了底层的监牢里。
我知道,那个人,他用着我的容颜,我的名字,冒充了我的身份,欺骗了我的家人,甚至一切与我有关的人事。可是,没有人察觉出来。
我的一切都被抢夺,可是,就连我的父母,也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我觉得,我许是要死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监牢里了……却又突然得知真相,原来一切的缘由竟是……
第25章 算计初显
叶如风好像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叶如风。甚至连剑气也收敛得很好了。
人总是在被逼到极致时,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就会越来越紧,当这根弦拉紧到最大限度,就会想到很多极端的事情,甚至自我毁灭。
叶如风是个惜命的人,可是却又绝对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他从一开始就背负得太多,那些东西迟早会把他压垮。而情绪一天天累积,也终于到了不堪重负的一天。所幸这些情绪全然爆发的时候,还有个楚留香在身边。他现在比起之前真的是好太多了。
但是也只是相比于之前而已。
楚留香叹着气,他也觉自己昨天的态度太过冷硬不近人情了些,却又觉得,他只能这么做。他从来不知道,就如叶如风这样的人,也会生出轻生之心。
楚留香还是不放心叶如风,因此强制让叶如风留在客栈好好休息,他自己一个人去探查了关于重剑的事。他找到了那个典当铺的掌柜。掌柜的开始态度倒还不算差,问什么也都说了。
只知道那剑确实是一个小子抱来,说要死当,这种死当的东西,多数都是为生计所迫才不得已,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东西的来历,本就不那么干净。掌柜的利眼能够识别真货假货,当然也能察觉出这两种情况的差别。
“这货物不干净,可是开当铺,这点胆子都没有还开什么铺子。”典当铺掌柜道。
至于问及了那人模样,当铺掌柜就有几分不耐烦了,说道:“你来只见着我,记得我的样子不难,可是我迎来送往一天见多少人,收多少货,怎么可能还记得一个月之前的人长什么样。”
“可是你分明还记得这把剑。”
掌柜的眼皮都不抬:“做我们这一行的,货比人重要。记得剑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是好东西,一年前收的我都能记着。”
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楚留香再问也没办法问出什么了,他只好识趣的出了当铺。
然而走在街上之时,他又听见有人隐约提前叶如风的名字。叶如风现在的名声可以说非常之大了,就算听见路上每个人都在议论他也不足为奇,可是他们的语气,却分明不对劲,那样的语气,不像之前听见的那样几乎盲目吹捧的样子。
楚留香心里面觉得不对,他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又不动声色笑着问了几句,把事情彻底了解清楚,转身离去时,他的脸色已经非常凝重。他原本离开当铺之后,还打算问一问当铺周围的人或者伙计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问了。
叶如风承诺了一件事就不会变,所以楚留香赶到客栈的时候,发现叶如风当真是在房间里连去外边都没有去,只是开了窗,坐在桌子旁,静静的看着窗外。他好像已经坐了很久了。
楚留香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就微微露了一点点笑意,转过头道:“你回来了。”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必那么担心我的。”他抬眼看了楚留香的表情,诧异道:“发生了什么?你的脸色那么难看?”
“出事了。”楚留香神色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叶如风脸上本就浅淡的笑意瞬间匿了下去,也皱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
“你最近不要出门,出门也不要再穿你常穿的衣物。”楚留香道。
“与我有关?”叶如风愣了一下,倒显得很冷静:“你说吧。我并不碍事。”
楚留香定定看了叶如风一眼,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是很想告诉现在的叶如风,可是他心里面又知道,这件事,必须要叶如风知道的。
“外边的人……”楚留香顿住了,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朝廷中人?”
“朝廷中人?”叶如风愣住,他有些茫然道:“没有,我基本上不同朝廷打交道。”
“没有?”楚留香有些惊讶,又好像了然:“也是,你并不是惹事的性子。”他这样说着,却陷入了沉思:“可是又为什么,朝廷却发布了通缉令,最重要的是,同时各种谣言又四起……让我感觉是,一双背后的大手,在操纵这一切……”
“朝廷……通缉令?……”叶如风紧皱起眉头,在屋里转了两圈,才有了一点头绪,他迟疑的说道:“如果说……得罪朝廷的话……我……一月前可能得罪了一个京城的大家子弟。”
若说叶如风当真和人结怨,也只有韩飞怀了。他制住了他的两个暗卫,几乎是把剑抵在韩飞怀的脖子上在威胁他。有一种纨绔,被真正威胁到,感受到了害怕会瑟缩起来,再不敢做不好的事,后来再做也会想到之前生死关头的害怕而停手。还有一种是当时害怕,事后也害怕,但是过一段时间,他就忘记了害怕,反而变本加厉。
“怎么回事?你说来听听。”楚留香惊讶道。
叶如风说了韩飞怀的事情,楚留香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就是他了,却也拿不准背后还有其他人。”他看着叶如风,神情有些沉重:“这件事,发生得太巧了。你可知,因着你之前声名太盛,现在外边已经有人在骂你伪君子了。”
叶如风挑了挑眉,他的表情并不惊讶:“出招了倒还好,总比一直隐匿在阴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给你一刀好。”他叹了一口气:“伪君子就伪君子吧,就像我无法阻止他们把我捧高神化一样,那么丑化贬低,我也是无法阻止的。我总不能堵住他们的嘴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我有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楚留香摇了摇头道。
叶如风笑了:“你不会当真以为,我最近声名直压天下豪杰,甚至连你都比了过去,其中没有半点猫腻吧?对方如此宣扬,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仰慕于我,所以故意为之。他这么做,必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我却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人。”他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官府那边,是如何说道?”
“官府已经用捕风捉影之法画了你的像,四处发布,罪名暂不清楚。他们已经确定,你确实是在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