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白天珞停下来,只能吼道:“我是阎王!地府的阎王!”
白天珞闻言愣了,他停下来不再挣扎,盯着阎王的脸上上下下地瞧了瞧,想瞧瞧这张熟悉的脸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想瞧瞧这只鬼究竟是自己疯了还是把他当个傻子。他的目光在阎王眼睛鼻子嘴巴之间来回扫视,最后爆发出一声无奈的冷笑:“到现在都没有一句实话……”
阎王两手像铁钳一样钳住白天珞的手臂:“这句是真的!我没骗你!我是地府的阎王,因为对你一见钟情来到阳间找你,我承认我骗了你很多,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骗你是为了留在你身边!”
白天珞像看最恶心的脏东西一样皱眉看着阎王,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把阎王推开,转身拔腿就跑。阎王只想过白天珞会恨他怨他,没想过白天珞会不信他的话,他这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白天珞要往门口跑,急忙施法阻住了他。
白天珞跑过走廊冲向门口,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一条气流组成的无形带子缠住了他,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地往门上撞去。阎王瞬移而至,一手在他身前垫着不让他伤到,另一手把他抵在门上,从背后紧紧贴着白天珞:“小白,我没骗你,就算我说过很多谎,但是这两件事是真的,我是阎王孟瑞,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白天珞从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他简直觉得好笑。孟大树怎么可能是阎王?阎王怎么可能喜欢他白天珞?阎王的法力超出想象,如果真喜欢他又怎么可能是这种表现?一见钟情才来找他?可他们的第一次见分明是孟大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这番说辞实在是太荒唐了,荒唐到白天珞都不想和孟大树再争辩下去,孟大树满口谎言,这一刻白天珞心里只有失望,心痛,和恐惧。
可白天珞清楚孟大树确实不是一只一般的鬼,就在他被缠住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孟大树非同寻常的鬼气。白天珞以前没把孟大树当做对手,因为孟大树是只新死的鬼,并且鬼气非常弱,可现在不同了,孟大树一直在隐藏他的实力,这让白天珞必须用十二万分的警惕来面对他。白天珞不知道如果有其他法器在手自己是不是孟大树的对手,但现在显然不是。孟大树比他以前遇到过的鬼都狡猾,也更加的深浅难测,他不能这样和孟大树犟下去,他赢不了,白天珞脑子里飞速思考,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
阎王这时已经彻底乱了套,他把白天洛压在门上,急躁地伸手往白天珞衣服里摸,在他耳边不住地喃喃:“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这样……你感觉不到吗?我天天都想着娶你当我媳妇儿,想抱着你,就像这样……你不讨厌这种感觉对不对?你不要害怕我……不要躲着我……”
白天珞受不了阎王在他耳边的粗重喘息,更受不了那骚扰着他的大手,他试图挣脱,却没有任何用。他只好不再和孟大树敌对,转而顺着他的意思演戏:“你……放开我……证明给我看……”。
阎王手一顿,停下了自己对白天洛的骚扰,他把白天珞圈在怀里让他转了身,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白天珞的鼻子,反问道:“证明我喜欢你吗?”
白天珞把头一扭:“证明你是阎王。”
“你想我怎么证明?”他总不可能拿个工作牌出来。
“你先放开我,然后照我说的做。”
阎王看了白天珞半晌,最终照着白天珞说的松开了她。
白天珞这时只能赌一把,无论孟大树是什么级别的鬼,只要法力耗损太过就会需要时间恢复,他要利用孟大树最弱的这个时间逃走,只要逃到阳光下就好。白天珞假装环顾了一下屋子,诱道:“你说你是阎王,但我平时感应到你就是一只很普通的鬼,并且死的时间还不长,这是因为你平时收敛了自己的鬼气吧?现在把你所有的能量都释放出来,让我看看……阎王的能力。”
“全部释放出来你就相信我了吗?”阎王脑子里这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白天珞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只要白天珞肯给他时间说明。
白天珞摇了摇头:“我又不知道阎王能力的底线在哪里,就算你把鬼气全部释放也不代表你就是阎王,只是起码要比我见过的都强大很多吧,如果还不如其他的鬼,那你怎么可能是阎王?至于……到底是不是,我还需要其他证据。”
阎王又欺身将白天珞压在门上:“如果我能让你看到超过你以往见过的能量,你能不能待会儿坐下来听我说清楚始末?能不能答应我回国之后跟我去地府?”
白天珞急于脱身,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声“好”。
阎王心里不安得很,他伸手抚上白天珞的脸,又问:“如果我证明了我的身份,你会原谅我吗?”
白天珞这时看起来冷漠得很:“你说的谎可不止这一个……”
阎王手一僵,看着白天珞收回了手:“待会儿可能会很冷,我没有在人类面前完全释放过自己的阴气,如果你感觉到不舒服就叫我停下来,我怕伤到你。
孟大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深情款款,但白天珞根本不知道这人几时真几时假,对他说的话一律不敢相信,又存了想赶快逃走的心思,一点也不受感动。
阎王转过身,闭上眼在心里念起了咒。他在国内确实收敛了自己的鬼气,如果全部放出来白天珞立马就能感觉到他的不寻常,但在法国不同,他弱了很多,弱到几乎不需要收敛就和在国内伪装得差不多。从刚刚使用风带缚住白天珞开始,他就一直在强行释放自己的鬼气,可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他需要震慑到白天珞。
阎王调动内息强行催动身体里的所有法力,释放出森森鬼气,白天珞感觉到有什么波动正在强烈地影响着这个房间的磁场。屋内聚起黑色的烟雾,头顶的灯光无法穿透这越聚越浓的黑雾,能见度一下子下降为零。黑雾之中闪着红色的闪电,噼啪作响,触目惊心。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冰霜爬上各个角落的墙面,并迅速向中心蔓延,刺骨的冷风在房间里呼呼作响,白天珞觉得自己像在暗夜里被风沙袭击了一般,又像一下子坠入了深海的冰窟。孟大树身上所爆发出来的能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那是一种难以形容却强大得让人恐惧的能量,即便无法确认他是什么,生物的本能也会控制自己远离他。白天珞根本无法靠近孟大树,他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几乎相信了孟大树说的话。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马上离开这里去到阳光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房间里犹如各种灾难性气候齐降,白天珞看不见孟大树,孟大树自然也看不见他,白天珞趁着这个机会反手摸到门把手,打开一条缝闪身跑了出去。
屋内的风吹得阎王也睁不开眼,能量的过渡消耗让他感到身体开始被反噬,他在危险的边缘猛地收回所有能量,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回过头去想让白天珞扶一扶他,可他看到的只有一条细细的门缝,白天珞已经不见了。如果在国内他不至于不知道白天珞的离开,但此刻他的感应已经完全失灵了。白天珞明显是跑出去了,阎王条件反射追到电梯门前,只见几个电梯都齐齐往下。阎王不知道白天珞在哪一个里,更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其他人,他又急又气,只能直接瞬移到酒店门口。
白天珞根本没坐电梯,他住的楼层不高,便顺着消防楼梯一路向下跑,从一侧的小门出了酒店,然后发疯似地往太阳能照到的大路上跑。
孟大树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怕太阳一定不是假的,只要他是鬼,这一点就假不了。
白天珞想用阳光阻住孟大树,却没想到阎王这时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死穴了,他在门里看到已经跑出去的白天珞,急忙穿过正门飘了出去。
白天珞眼见孟大树追了过来,直往那没树叶遮挡的空地上跑,他也顾不得孟大树会不会灰飞烟灭了,这一刻他脑子里只有恐惧。阎王一身火辣辣地疼,那疼痛还成倍地在增加,可他不敢往回躲,他实在是惶恐,惶恐到觉得这时不把话说清楚他就会永远失去白天珞。
阎王终于追上了白天珞,他一把拉住白天珞,想要拦住他,可这时他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被白天珞一甩就倒在了地上。白天珞拔腿要继续跑,阎王眼疾手快抱住他的小腿,嘴里不住地喊着小白。白天珞从小到大从没这么害怕过,心脏都跳得不能负荷了,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踹了抱着他腿的孟大树一脚。
阎王被踢得滚到一边,嗷嗷叫着蜷缩成一团,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身子像被放在火炉上炙烤。他在法国原本就难以生存,前两天靠了白天珞的阳气才能撑住室外活动,这时没有阳气护体,又没有衣帽遮掩,再加上刚刚竭尽全力的释放能量,几乎是掏空了一切。他老爹总说他是最弱的阎王,以前他总以为亲爹是故意逗他,这会儿却有些相信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传来锥心之痛,由外及内的灼烧感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
白天珞原本还要跑,可听到孟大树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又不忍心地停下脚步往回看。孟大树弓起身子倒在地上,看起来非常痛苦,他嘴里喊“小白救我”,那声音听起来都有点不对劲了。白天珞踌躇着,却在瞬间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夜晚,那个孟大树被他打得抽搐不止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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