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越说越是心惊胆战:“这短短几日,已经碾压一杆学子了。还是从六艺方面,全部碾压。”
“这么厉害,他爹不管?”贾琏万分不可思议。先前那个愁当今猜忌的忠义亲王是谁啊?
“温大夫说,他舍不得。”
贾琏:“………………”
“那……那不是还有个漂亮的,超级漂亮的什么文才兄?”贾赦对美人,记忆力一向超级好,不由问道:“他也被碾压了?”
“文才兄他棋道不精。”
“真这么厉害?傻孩子不傻啊?”贾赦分外震惊。他接触过装小厮的司徒乐,可露馅好两次了。
唐家兄弟惊了:“您……您老说女公子是傻孩子?”
贾琏揉头:“这事说来话长,其父也为我父亲诊断过。发生了一些事,父亲误解了。”
唐家兄弟理解的点点头。
“赦叔,贾琏!你们来报道了?”化名为温幺幺的司徒乐一见人群中的两人,当即下马示意围观书生离开,自己过来,行了个晚辈礼。
这世间对女子虽然有诸多要求,可对底层百姓却是放宽了一分。况且现在他们父女所从事的医道,只属于中九流的,也就没那么多束缚!随便浪完了,换个名帖,又是个好姑娘!
反正才智双绝也无用,最重要的是“女孩子”就行。
“乐乐,你好!”
司徒乐讪讪一笑:“赦叔,我叫幺幺。”
“幺幺?”
贾琏凑近贾赦耳畔,轻声:“智者乐山乐水的那个乐,爹,你念错了,这个同字不同音。”
说完之后,一见贾赦张口,贾琏又立马道,话语重了一分:“在外不能称呼闺名的,不叫温大夫,便与唐瑞他们一般,称呼为女公子。”
贾赦知错就改:“小温!”
贾赦便说边指着唐家兄弟给两人引荐,说完还拉着司徒乐到一边,万分操心着:“虽然我先前没怎么听懂,可也恍惚明白了。你年纪大了,宸哥哥要给你招亲。偷偷告诉你,那两个不错的。还有年轻的那个,他舅舅老厉害了!”
“他舅谁呀?”
贾赦神秘兮兮道:“其他人,我一般不出卖朋友的。可谁叫你是宸哥哥家的孩子呢。我跟你说,听好了,吓死你哟!”
司徒乐:“叔,我姓啥还知道吗?”
“别闹,你家才三代呢,太祖的故事我可熟了。那位!”贾赦与有荣焉:“姓孔,衍生公!”
贾赦难得一颗老父心,情深意切拉着司徒乐的手:“幺幺,宁可错杀,不要放过!到时候爱家暴就家暴。”
司徒乐:“………………”
作者有话要说:
来源苏东坡小妾朝云朝秀才的话。
第24章 琏二爷绣花
唐家兄弟俩听不见,但一直默默练功的贾琏听人越说越不像样,直接揪住贾赦,借着竹林的掩盖,挠痒痒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书院之中,尤其要谨言慎行,懂吗?”贾琏训道:“你既深受温大夫的恩惠,那么更要注意维护小温大夫清名。刚才手往哪里抓呢?”
贾赦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腰,老大不情愿的点点头:“当男孩子怎么那麻烦啊?以前好多漂亮姐姐抱我,还掐我脸,我现在只是牵个小手都不可以。”
“您老现在三十五,不是五岁!”
贾赦闻言,一抽噎,掐着两个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抽噎着:“我去道歉,道歉!不过三十五跟七岁差距也不大啊!七岁不同席,可我现在才三岁或者五岁。”
贾琏冷脸,直勾勾的看着贾赦。
贾赦讨好的笑笑,扯着贾琏袖子,撒娇:“儿子,我真得知道错啦!”
拖着贾琏往外走,贾赦郑重朝的司徒乐道歉,又对唐家兄弟说了句对不起。
唐家兄弟两互相对视一眼,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过唐玥见贾琏这般行事,倒是对其高看了一眼。虽然贾赦贾琏父子关系似颠倒过来,可能如此秉承君子之风,倒也可交。
“琏兄,观时间也差不多该回问道阁了。”唐玥看着贾赦一脸皱眉要哭的模样,心里有些唏嘘:不过琏兄这严父也严了些,不由和稀泥道了一句。
贾琏闻言,对着司徒乐行礼:“小温大夫,告辞。”
司徒乐点点头,看着有样学样的贾赦,又见唐家两兄弟也颔首行礼,笑了笑,回了个礼而后离开。
一行四人转回问道阁。
贾琏见唐家兄弟两汗流浃背,小脸惨白的模样,以贾赦休息为借口,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几回,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后才重新回到了问道阁。
此时,问道阁不像先前一般,安静得只闻一人嘶吼声音,如今热闹非凡,安排功课行程的讨论,接待新学子的游园,学子讨论功课……种种声音汇聚成书院特有求学好问声。
贾琏面上带笑,但心底里却是处处留心,待按着规矩看着贾赦和唐瑞手牵手步入厢房接受夫子考问,这心愈发纠结了一分。
这书院排班简单明了,按着科举考级分为三级:童学级;乡学级;会学级。每个级别共天甲,天乙,天丙三个班级。每月会进行考试,考试三次不合格者会劝退。当然若真有才学,又不会愿入官场者,书院也会接收。但这些人便是夫子们自己的嫡传弟子了。嫡传子弟会特殊对待。
“琏兄,喝杯茶静静?”唐玥看着贾琏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乱转,跟不住跟着转悠起来。但无奈自己脚酸,转了两圈便四肢无力,因此坐下喝口茶,看着同样的难兄难弟,道。
“唐兄,你见笑了。我……我这心提在嗓子眼呢。我爹自打失忆后,还从来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贾琏接过茶,喝了一口:“若非不能对先人不敬,我都想给他强行拜个师。”
唐玥闻言差点喷了茶水。这……这除了忠义亲王,贾赦可是温相唯一在世的子弟了。这世间除了孔家衍生公,读书人圈子里就温相最清贵了。纵然人走如灯灭,可温相的传世手札,还有他的治国良册等等都还备人奉为圭臬。
他们知晓贾琏能够中三元,不甚疑惑,甚至还觉有份理所当然,缘由也是因为温相。贾琏若是自己聪慧上进,那将贾赦上书房的功课书本,还有温相留给他的书籍学个一知半解,便也够用了。
“琏兄,这话在书院中你还是莫要提及。”唐玥倒是有些理解贾琏这颗恍若老父的心,但……但这话若让别人听见了,便隐约的有些不识相。之前贾赦是勋贵,还是个窝囊废便算了,现在既然得了功名,入了读书人的圈子,就会有某些人会以读书人的品行要求贾赦,甚至会因温相子弟的身份给人过高的要求。
“多谢唐兄提醒。”
“没什么,只是有些经验罢了。我那小弟且不说了,我祖父和外祖父共同修订了《刑律》,我第一天课堂……”唐玥捂额:“都不知道是谁的噩梦。”
听着唐玥话语中难掩的一分自傲之心,贾琏戏谑道:“唐兄,可别让我爹知道了,否则他得拿着《刑律》冲到你家嚎啕大哭的。每逢做律法,总得掉两滴金豆豆。”
“懂。”一想起贾赦听到衍生公的第一反应,唐玥到觉得贾琏这话说得分外真实可信,听着也挺舒服。毕竟自家也有传承的,便愈发有心交好一分。
贾琏人精一般人物,自然感受到唐玥话语中透着的友善,自然也维持着这份友好。
既然双方都有心交好,于是相谈甚欢,尤其围绕“我家弟弟/爹”的教育问题上,两人都有说不尽的心得。
等贾赦和唐瑞雄赳赳气昂昂出来,便见两“家长”已经执手相看泪眼,就差抱头痛哭说句不容易了。
“我们分到了天乙班!”贾赦和唐瑞齐齐报告这个喜讯。
贾琏和唐玥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惊喜与不可置信。毕竟自家孩子到底有多少能耐,自己清楚。
唐玥揪着自家堂弟耳朵:“你不是对经世之道毫无兴趣的嘛?去国子监还是仰慕琴师父去的。”
“赦叔教我的。”
“小糖糖教了我律法和算数!”贾赦凑到兄弟两身旁,补充道。
贾赦和唐玥互相笑笑,小白兔一般的眸子尽是狡黠:“我们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贾琏:“…………唐兄,我们互相多多交流学习。”
唐玥:“没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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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好去向,贾琏松口气,跟唐家兄弟告别后,带着贾赦回到了住处,尽管屋内摆设都由兴儿带人收拾过了,也尽可能的让舒适度恍若自家。但毕竟在外求学,有些事情不可能尽善尽美。
比如说床铺。
这书院都是双人床。
他倒是不挑,就怕这床铺给他爹打个滚不够。
比如说不能随身携带小厮,这衣物清洗便是由聘请的山下村子里的婆子完成。不是他嫌山野婆子衣服洗得不好,而是统一清洗衣物,作为在浣衣局呆过一段时间的小内监,他有些不太想回忆。
可把衣服带回家,他们父子两练武后的衣服能馊了不可。
贾琏思前想后,决定学子外袍随大流,扔脏衣娄中;剩下的衣服他自己动手洗。尽量减少让外人参与其中,能够利用他傻爹的机会。